第532章 凡与圣的壁垒
那把妖刀？
顺着楚天歌的话语，众人的目光落在了柳生剑宗手中的鬼灯冷彻之上。
摸了摸自己鬓角处的稀疏白发，柳生剑宗长叹一声：“阁下好眼力，一眼看破了我的虚实。”
说着，柳生剑宗突然暴喝，眼中射出了璀璨夺目的光华，猛然举起了手中的妖刀，凄厉的吼声回荡在天际当中，“然而，这又如何？宁天泽已是昨日黄花，我却还活到现在，在寿命的战场上，是我赢了！”
妖刀的刀尖开始闪烁着明灭的光泽，与此同时，柳生剑宗身上的气息开始节节攀升，与鬼灯冷彻融为一体。
刀既是人，人既是刀！
一如华国武道中所说的人剑合一的境界！
此时此刻，他全部的精气神达到了一个前所未的顶峰，稀疏的白发开始增多，原本浓密的黑发逐渐褪去，变作了满头的白霜，连同他的手臂，脸上，脖子上也开始浮现出了衰老的痕迹。
强而有力的身躯逐渐干枯，原本象征着健康的红润也化作了病态的青白。
一瞬间，柳生剑宗仿佛又苍老了许多，像是回到了当初在道场里初见他的那般模样。
“吸取了妖刀的精髓，将自身寄宿在了那把武士刀的身上，你将一半的【自己】融合到了妖刀之上，借以同妖刀共存。”
楚天歌默然低语，那把鬼灯冷彻不愧是不折不扣的妖刀，传闻中以未知大妖的白骨与诸多材料融合而成。
用华国人的话来讲，那把妖刀已经处在了通灵的边缘，若是再进一步将化作无上的灵兵，堪称至宝的神器。
柳生剑宗能够得以延续到现在，正是借助了妖刀的力量，他将自己一半的魂魄融入到了妖刀之上，借此达到了两者几近合二为一的境界。
“无相剑流奥义·疾风孤影斩！”
冲天的刀气刺破了苍穹，硕大的白光炽烈刺目，高达数丈的刀气前所未见，即便是华国武道的诸多巨头也难以做到这种程度的气劲外放。
八卦一脉的抗鼎人露出了惊恐骇然的表情，不由的惊呼道：“无上大道的一角，他已经触及到了吗？”
“不还没有！”穆上人否定了他的猜测，这位老牌的假丹真人此刻眼中充斥着无穷的神采：“凝聚起了全身的精气神再加上那把妖刀的力量，他才触及到了一丝的边缘，距离那个层次还有一段距离！”
众人听的一头雾水，不明白二人究竟在打什么密语。
唯有在场实力达到一定层次的顶尖人物们方才明白，那绚烂的夺目的一刀意味着什么。
擎天巨擘的层次！
众人都没有见过巨擘，当世巨擘稀世罕见，放眼华国十多亿的人口，也不过那寥寥几位，这是人力所能达到的极境。
在各个领域都有不同的说话，无上大道的境界，至高殿堂的宝座，追求人体奥秘的极境。
武道也好，修真也罢，便是连风水相师们也遥望着的境界。
不仅仅是在华国，在樱花国，在海外，在遥远的欧罗巴大陆上，也有无数的异类在追寻着这个境界。
柳生剑宗也是其中之一，他已经站在了人间无敌的层次之上，只差一步，迈过去，便是又一番全新的天地。
然而，这一脚却卡住了无数惊才绝艳之辈。
古元通失败了，宁天则倒下了，冥幽也没能超越时间的桎梏，诸多传奇级的人物也没能越过那一道凡圣的壁障，卡在了大门之前不得存进。
如今，柳生剑宗凝聚全部的精气神再加上妖刀的力量，竟然一丝丝的触摸到了那个境界，怎能不叫人震惊！
尽管只是一丝丝，却也是无数人遥望而不可及！
当然，为了达到了这个层次，柳生也浮出了惨重的代价，这从他那不断提升的气势和衰落的容颜上就能看出。
没有理会众人惊呼的眼神，此刻的柳生剑宗眼中唯有楚天歌一人耳！
他踏前一步，大地为之震颤，就仿佛有着什么东西狠狠的踩在了地面之上，众人都清楚的感觉到脚下土地发出的颤栗，悬浮在空气中的细微颗粒开始急速的旋转着，磅礴伟岸的力量惊涛拍岸，连黄埔江畔中的游鱼也惊恐的四处乱窜起来。
随后，在无数视线的交错下，柳生剑宗匠手中长达数丈的刀芒凌空劈落，犹如神罚般鞭子仿佛是要将眼前所见之物尽数毁灭一般。
苍穹之上的云霄开始翻滚咆哮，这一片区域顿时狂风大作起来，原本晴朗的天气也逐渐变得阴沉下来，仿佛随时都会倾泻下瓢泼大雨。
“山势，水势，云势，天地势！”
穆上人惊叫一声，柳生剑宗这一击竟然引动了天地的变化，人力真的可以达到这种层次吗？
“吼！”
柳生剑宗狂吼一声，强大的力量令得那已经老迈的身躯难以支持，虽然他还能继续提升力量，但他的身体已经无法支撑，过于强大的力量会撑爆那已经垂垂老矣的身躯。
肉身为船，灵魂为桨，两者缺一不可。
尽管他已经摸到了踏入擎天巨擘的法门，可无尽苍茫的时间却并没有多给他太多的机会，岁月带走了终究带走了身体的活力与鲜度。
不得已，柳生剑宗节节攀升的气势戛然而止，眼中的光芒骤然暴涨。
就算没有达到最为极限的状态，也足以斩杀那人！
铺天盖地的威压仿佛是沉重的山岳压在了众人的心头，比起在外围围观的他们，深处威压中心的楚天歌此时此刻又在承受何等可怕的压力？
这一击的威力无限逼近擎天巨擘的一击！
柳生剑宗双手紧紧的握住鬼灯冷彻的刀柄，凌空斩落，苍茫的刀气绚烂无比，仿佛连日月星辰也能斩破，连空气中细小的细微颗粒也经受不住这样的力量化作了齑粉消散在了空气当中。
刀芒所过，万物避退，围观的众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远退，几位顶尖人物不得不联合出手控制场面，然而在柳生剑宗堪称绝强的一击面前，他们的联手显得是那般的苍白无力。
“挡不住了，全都撤！”
“这里要毁了，不想死的，能退多远就多远！”
“龙宫神社的阴阳师，还有诸位我们也走！”
场面顿时陷入了一片混乱，人群中的冷艳身影紧抿着嘴唇死死的盯着那个深处威压中心，却犹如磐石一般屹立不动的身影。
“走！”
范东流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完全没有征求她的意见，强行将她拉走，一瞬间，场中清空的干干净净，唯有当事的双方仍旧留在原地。
楚天歌站在那里，摸了摸伤势恢复的右臂，凝望着那比他人还要高大数丈的刀气，缓缓的抬起了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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