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三把火
“余~余副都，你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跟着余温铭走出青楼的于健，心里也有点发慌。得罪了李大勇，今后在这清源县怕是有点不太好过了，纵然余温铭是个副都头，但毕竟才上任没多久，要论关系，论人脉余温铭完全不是李大勇的对手。
“没事的，我自有分寸，你做好我安排下去的事就行了，其它的我会解决的。”
“那就好，我还有点担心呢，现在看来，这担心有点多余了。”
余温铭身子顿了顿，不过大脑告诉他，还要接着走下去，不能回头，各种意义上的。
余温铭现在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因为他从没想过那个李大勇居然如此的贪生怕死，原以为会帮自己剿灭这伙盗匪的，说不定还能来个升官之类的奖赏，没想的，不帮就算了，居然连集合乡兵的权力都不愿给自己。没办法啊，于健也不知道于健说的那担心是什么担心，现在的他已经错过了最好的询问时间，如果现在再开口，怕是面子上有点过不去了。嘛，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于健，你觉得我们用剿匪的名义，招募自愿的参加剿匪的士兵能行吗？”正走着的余温铭突然停了下来，当前最大的问题是什么，不就是没兵吗？没兵只是因为那李大勇不愿集合，可那些回家务农的士兵可不一定哦，盗匪抢劫的可是这清源县的百姓，即使现在没有抢到他们的头上，可不代表以后不会啊。
“余副都，我觉得这事怕是不行啊。”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我觉得没什么问题，但总是觉得这样不好吧。你看，我们招募的是自愿参加剿匪的士兵，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在这清源县哪有什么其它的士兵啊，不只有我们的士兵吗。换了个名头，但实质上还不是私自调用兵马，要是上面追责下来，我们怕是担当不起哦。”于健是支持余温铭剿匪的，但余温铭还是有点年轻，在冲动下，难免会遗漏什么重要信息，要是被歹人利用，在这复杂的“官场”怕是吃不了兜着走。
余温铭愣了一下，这样也不行？我该说这军队纪律严明呢还是什么，“于健，那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做？”
于健摇了摇头，他只是单纯的认为这样不合适，解决方案不在他的思考范围内，或者说来没来的及思考就说了出来，大家一起想办法。
“那我们去招募百姓，我们不去集合那些士兵，只要变着法的暗示那些百姓去拉拢他们周围的亲戚中那些当了兵的来，就能打赢这场仗，你觉得怎样啊。就算上面追查下来，我们就说是民意，我们身为一方“将领”，总不能看着百姓去送死啊。参与其中也是于情于理的，而且法不责众啊。”余温铭望向于健，眼神里流露出非一般的自信。
于健看到余温铭这么充满信心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就连之前说私自集合士兵会遭罪也是他偶然想到的，至于真的会不会引火上身，他也不知道。
“余副都，你觉得可以，那就可以了。我读书少，脑袋一根筋，想不了那么多。”说着说着，于健挠了挠头，以掩饰自己说不出看法的尴尬。
余温铭一愣，这是什么答复，读书少？话糙理不糙的，谁说读书少说出的话就没道理啊。“那我们明天就动身吧，第一个村子就去那个才被抢劫的村子吧，他们才被抢，我们应该更容易拉拢他们吧。”
天已经黑了，余温铭二人踏上了回营的归程了，明天说不定就有一场硬战了，得早早做好准备啊。
·········
“乡亲们，大家安静，请听我说。我们不是让你们去送死的，我已经查看清楚了，在那营寨里不过二三十号人，虽说各个都拿了武器，但我们人多啊，要论武器，我们手里的绝不比他们少，要论计谋，我们也差不到哪里去。只要你们按照我说的去做，我向你们保证，还你们一个安宁的清源县。”
站在村头的大石块上，余温铭带着于健在那儿不停的吸引群众过来。当百姓听到“官府”又要来剿匪了，心里自然是十分高兴，不过当听到是要自己上“战场”时，一个个都蔫了，纷纷开始推卸责任。
“余大人啊，不是我们不愿去剿匪，只是因为我们大多人家里都上有老下有小的，这要是上了战场，我们一家老小怎么办啊。”“是啊，是啊，余大人，这次听您的口气，怕是官府也没派官兵来啊。就我们这群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穷苦百姓，怎么和那些凶恶盗匪为敌啊。难不成要我们拿上锄头和那些拼了吗？这不是送死吗。”“就是就是····”
········
“不是我不愿意派兵来剿匪啊，只是上头不愿意，我一副都头，又是刚上任没几天的，我上哪儿去找官兵来剿匪啊。乡亲们，不用我说，你们也是知道的，官府在这事处理上也是没什么作为的。只要没出什么大乱子，我相信，官府是管也不会管你们的，这只因山里的那伙盗匪太狡猾了啊。”
“乡亲们，在这里，我话说明白点。你们都知道，新官上任三把火，是吧！今天，我第一把火就烧在了那伙盗匪身上，现在要是不把那伙盗匪给烧没了，以后，等我这三把火烧没了，说不定我也会变成县里的县太爷啊，李都都那样。那时你们再被山上的的盗匪给抢了，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把你们这事给压下去。压不住了？可以。我向上面写个报告，把这事全丢给上面，到时候我看你们找谁说理去。要是到时再在那纠缠不清，我完全可以找个理由，给你们安个刁民的帽子，把你们关到大牢里去，什么辣椒水老虎凳伺候着，到~”
“姓余的，你别太过分啊。信不信我现在就去告你去，告你恐吓百姓，带兵扰民！”
人群中，一个粗犷的男性声音炸裂开来，所有人都望向了他，在这儿也许只有他敢反抗站在岩石上，身上配着刀，岩石下还站着个带刀的护卫的余温铭了。
在听到有人反驳自己了，余温铭会意的笑了笑，这笑容，在岩石下围着的众人看起来是那么瘆人。
“你要告我？哈哈，丑话说在前头，在县衙里，除非我们都是普通的平民老百姓，你才有可能告倒我。还是说，你觉得我们两个地位一样？”看着那人没说话，余温铭稍微有点安心了，这次应该不会无功而返了。
“贿赂，在那县衙里早就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你觉得要拼钱，你能拼的我？而且我现在就可以治你个通匪的罪，把你抓起来关到牢里，各种大刑伺候着，还怕你不招？是吧。我告诉你们，我这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三把火能烧多久就看你们的了。要是这事就把我这三把火给烧完了。信不信，我现在就走人，回营里，你们还得好吃好玩的供着，再找几个黄花大闺女做妾，玩完了再一纸休书给修了。山里的盗匪来了，我全都不管，我过好自己的安稳日子就行了，盗匪过后你们还是得好吃好喝的供着我。要是敢向上头打我小报告，信不信，你们全家都会死的很惨。不，我官家的人，不能滥杀无辜的。对吗？你们说。”
看着岩石下沉默的众人，余温铭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说过了，因为不同的人对事的评判标准都不一样，难保有人会奋起反抗，不过还好，看着岩石下的众多人都紧握着拳头，咬紧牙齿，就是每一个敢站出来，余温铭就放心了。、
“那余大人，我们应该怎么做呢，你不能叫我们白白送死啊，我们的命再贱，留着给您找乐子也行啊。”在沉默许久后，终于有人开口。
余温铭脸上露出轻微的笑容，暗想道：早这样不就好了，我还当了一回恶人。
“乡亲们，你们放心，我不会让你们送死的。实话告诉你们，我们那李都头不愿管这事，也不让我去集合部队，我才出此下策的啊。也不用你们真的上战场，只要你们把那些回家务农的士兵叫过来，只要叫完了，人够了，上战场？没你们的事，但是人手不够的话，那就不好意思了，还得幸苦一下你们了。记住了，我是帮你们剿匪的，那伙盗匪抢的是平民老百姓，不是我们这些当兵的。”
岩石下依旧没什么反应，余温铭有点生气了，要马走的快点，还是得鞭子抽啊。
“听到没，大声告诉我。”
“听到了~~”
熙熙攘攘的声音让余温铭觉得这群人是在敷衍他，脸上露出了狰狞的面容，大吼道“听到没！！”
人群终于爆发了，余温铭感到了一丝满意。
“你们下去做吧，越快越好，明天我就要准备讨伐盗匪了，要是迟了让他们逃了就麻烦了。记住这是要是把我三把火烧没了，最后遭罪的可是你们哦，要想清楚。”
看着人群开始慢慢散去，余温铭跳下了岩石，带着于健回营了，这么多人，武器也是个问题啊。
“余副都，你刚刚说的那些？”
“哦~，吓他们的。这不过是一群小小的盗匪，居然这么胆小。”
“哦，那就好那就好。”
“怎么了，那里面有你的熟人吗？”
于健愣了愣，回答道：“嗯。”
“哈哈，你放心，这小小的清源县是困不住我的，以后我走了，这位置就是你的了。”
于健愣在了原地，望向了余温铭，而余温铭没有管他，继续向前走着。那不算宽广甚至还有些瘦小的身板竟让于健有些看的发神了。
在余温铭走远后于健快速跟了上去，现在，在他心里，已经种上了跟定余温铭的种子了。现在说不定就正在见证了一代新星的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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