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诸位好啊！来逛青楼啊！

　　平康坊是个很特殊的存在，整个坊市没有一个平民，全都是歌妓之流。

　　这里，也是长安乃至大唐最繁华的地段，周围几个临近坊市的铺子，那都是万金难求。

　　而雅集楼，则是平康坊最大、最豪华、知名度最高、美女最多的青楼，没有之一。

　　在风月产业中，雅集楼就是魁首，谁也没法否认。

　　据说雅集楼的幕后大老板，跟皇宫中的那位有很大的关系，至于是什么关系，众说纷纭，却没有人敢到处宣扬。

　　秦风站在雅集楼前，叹息了一声，无它，囊中羞涩尔。

　　就算是他想进去一睹大唐歌妓风采，奈何随身不带钱的他，连门都不可能进去。

　　风流才子多春思，肠断萧娘一纸书。

　　“黄衫飞白马，日日青楼下“，这年头文人雅士都有一个共同的爱好，那就是逛青楼。

　　未来提及青楼避之不及，往往站在道德角度加以批判，但在这时候，文人逛青楼是一种风雅趣事。

　　不仅如此，文人与青楼女子之间千丝万缕的关系，还对中国文学的繁华产生了一定的推动作用。

　　青楼和妓馆是有区别的，青楼的建筑一般都很讲究，以雅致为主，里面的花草摆设都很美观，还会有假山流水，屋子里的布置还会有笔墨纸砚，还有琴棋书画等各种文化用品，很是陶冶情操，而在这里面的女子也是会些才艺的。

　　青楼与妓馆女子也是有区别的，一种就是完全是吃青春饭的，靠出卖自己的身体和脸来挣钱，还有一种是卖艺不卖身的，一般都是有技艺在身，她们精通诗歌或者音律，会弹奏琴或是一些乐器，都是能让人取乐或放松身心的一些技艺。

　　简单来说，青楼卖艺也卖|身，而妓院只卖|身。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青楼类似现代的高端会所，也是文人雅士的聚闲之所。

　　青楼中的大多数女子是从小培养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因此文化水平也比较高。

　　一则是青楼多半是文人雅士的聚闲之所，饮酒作乐必有红袖添香。买笑与卖笑在这里看来，多了一份雅气，少了一些贱气，实则都是一气。

　　二则是古之青楼女子出名，全赖文人那一肚子的锦绣文章，那一支可是可非可黑可白之笔。

　　文人与青楼关系密切，文人是介于统治者和被统治者之间的一个弹性群体，命运的不确定性和多变性，使他们与同样命运无常的歌妓之间达成了心灵的默契。

　　所谓“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当兼济天下的志向破灭后，青楼为他们提供了逃避现实的最好隐居之所。

　　此外，青楼还产生着艺术，消费着艺术，保存着艺术，发展着艺术。

　　华夏数千年的音乐、美术、舞蹈的辉煌成就，都与广大歌妓的贡献是分不开的。

　　在信息不发达的前提下，青楼成为了最重要的信息传播渠道，青楼女通过传唱文人的作品，使优秀的文学作品广为流传，也使创作者广为人知。

　　青楼和青楼女是文人群体必不可少的传播者，她们与文人的来往不仅提供了花样百出的写作素材，更无形中成为文人试验新作品、体验新感情的创作基地，才学出众的青楼女更是难得的作品赏鉴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青楼也是文人的学校。

　　在世俗礼教之下，原始的人性光辉被压抑，文人的洒脱随意为世人不容。

　　文人多是男人中不得志者，而青楼女又是女人中不得志者。

　　两者在世态炎凉下互相依偎，相互取暖，却由此孕育了华夏文学的繁华。

　　秦风固然有想进去看一看的想法，他又不是什么初哥，当年也是会所常客，遇到喜欢的，拿钱砸下个一夜风流，不算什么稀罕事。

　　咂摸了一下嘴巴，秦风正要离开，一张老脸映入眼帘。

　　秦风吓了一跳，看着笑眯眯的褚亮褚大馆主，没好气的道：“您老人家这是来逛青楼来了？”

　　褚亮背脊笔直，一身青衫，一副风流雅士装扮，闻言笑道：“你不是告假回家了吗？怎么还有心思来这里？早知道就不给准假了。”

　　秦风叹息一声，无奈道：“事情都准备好了，我又没打算亲力亲为，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咱可不做。”

　　褚亮深有同感，微笑道：“去逛逛？”

　　“没钱！”

　　有钱男子汉，没钱汉子难。

　　秦风固然家财万贯，但是这时候他真没钱。

　　“可惜了。”褚亮唏嘘道：“雅集楼的花魁今日及笄，要挑选恩客了，你小子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说不定能入得小娘子的法眼，春风一度的机会也不是没有。”

　　秦风一脸鄙夷，“老爷子，您今年六十六了，正是大难临头的时节，万一在雅集楼驾鹤西去，那真是...”

　　褚亮嘿嘿一笑，傲然道：“吾辈之士，纵然死于青楼楚馆，那也是流芳千古之事，你小小年纪，不懂其中滋味，老夫不与你计较。”

　　秦风惊呆了，老不死老不死，大概说的就是这种人，不仅不死，而且一个个风流成性，简直不要太风骚。

　　风气如此，如之奈何。

　　“本来还想着带你小子一起进去耍耍，既然你小子没钱，那就算了，老夫去也！”

　　老不死径自走入雅集楼，相熟的姑娘迎他进去，看起来老爷子也是个常客，独留秦风在空中凌乱。

　　“咦，秦先生？”

　　木然的秦风木然回首，顿觉人生阴霾尽去，阳光四射。

　　“诸位好啊！来逛青楼啊！”秦风笑容和煦，如沐春风。

　　来者正是薛万彻一行，大事商量完，自然要进行保留节目。

　　逛青楼！

　　一个个穿的人模狗样的，连尉迟老黑都一身文士服，貌似风流。

　　薛万彻是了解秦风的，知道他出门不带钱的习惯，所以微笑道：“秦先生既然来了，不如一起？”

　　这个邀请秦风自然不会拒绝，当即给了薛万彻一个你懂的眼神，拱手道：“敢不从命。”

　　众人鱼贯而入，谈笑甚欢。

　　这么多公侯王爷，自然惊动了雅集楼老鸨子，老鸨子秀娘晃着大屁股，胸前两座山峰呼之欲出，加上穿的衣衫很是清凉，颇有一番韵味。

　　秦风目不斜视，他是来参观的，当然，要是有心仪的女子，自然不介意来一场风花雪月的邂逅。

　　秀娘其实年纪不大，不过二十五六岁，但是终年混迹在雅集楼，当年也是雅集楼头牌，自然深知这些王侯的喜好，当即把他们引入一间极大的雅间，吆喝了一群莺莺燕燕，每个人身边都安排了两个。

　　“今日雅集楼花魁旈玥姑娘及笄出阁，第一次挑选恩客，旈玥姑娘的花名诸位贵人都知晓的，才貌俱佳，尤善歌舞诗词，诸位若是有好的诗词现世，旈玥姑娘若是选中了，将当众谱曲吟唱，配以妙舞。

　　这位被选中的，便是旈玥姑娘今日的恩客了，当然，能否如姑娘的闺阁，那就看贵人的本事了。”

　　程咬金嘎嘎怪叫道：“规矩俺们都知道，让俺们作诗，岂不是为难俺们？再漂亮能漂亮到哪儿去？能是天上的仙女下凡吗？去休去休，不要耽误我们兄弟饮酒。”

　　秀娘有些遗憾，怏怏退去，临了临了被尉迟老黑摸了一把大屁股，惹得众人哈哈大笑，都是见多识广之辈，区区美人儿，他们还真不在意。

　　秦风左拥右抱，颇有一种后世会所的架势，众人也不在意，年轻人嘛，许多人在秦风这个年纪早就当爹了，孩子都满地跑了，秦风咋可能守身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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