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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往生


与此同时,飞花针飞出,黑夜里似有一阵黑烟飘过,却并未有人倒地之声。

        便在这时,石台上的琴又是一声响,清幽的琴声从琴弦之上划过。林墨的注意力被琴声所吸引,这时背后又是一阵阴风袭来,林墨一时闪躲不及,背后被剑划出一道伤口。

        这一下林墨不敢大意,努力注意着阴风袭来的方向。却见四周再次恢复安静,那人迟迟不再动手。

        林墨对着黑夜大叫一声:“哪位朋友,是人是鬼?”

        对方不回答,却听石台上的琴声再次响了起来。和方才的琴声不同,林墨似乎能感觉到黑暗中一人独坐于琴前,手指轻轻一捻,琴声中传来细细的一声呜咽,如此静谧的夜晚,山郊古庙,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淡淡惆怀。

        不知为何,听到这一声,林墨感觉一颗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撩拨了一下一般,整个人立马进入到他的琴声之中。

        只听琴声悠悠,不疾不徐,如一缕清风在黑夜中飘飘荡荡,平静叙述着一种思念之情。这种思念很孤独,很深沉,像是一个人独坐于夜风之中,呆呆地望着远方,想着曾经的某位故人。

        黑夜里,突然响起一女子声音悠悠吟道:“不感秋风至,不怨秋夜长;不叹离别久,不悔曾相识;同心结连理,惟愿长相随。”

        林墨吃惊,被琴声所吸一时入了神,却听琴声中不知何时突然发出一声呜咽,如风过树林,一下刺中心中柔软之处,忍不住就要从这声呜咽声中流出泪来。琴声渐急,便如四面风声呜呜响起,吹过破庙上空,吹过门前阎浮树,吹过四面的荒草。吹得树叶呜鸣,荒草萋萋,乌鸦从夜空之中飞过,凄凉之情顿生,黑夜孤独难耐。

        女子声音再次吟道:“妾身有十愿:一愿在衣而为领,承华首之余芳;二愿在裳而为带,束窈窕之纤身;三愿在发而为泽,刷玄鬓于颓肩;四愿在肩而为黛,随瞻视以闲扬;五愿在莞而为席,安弱体于三秋;六愿在丝而为履,附素足以周旋;七愿在昼而为影,常依形而西东;八愿在夜而为烛,照玉容于两楹;九愿在竹而为扇,含凄飚于柔握;十愿在木而为桐,作膝上之鸣琴。”

        她所吟之诗分明是一种琴瑟和鸣的美好祝愿,但弹出来的琴声却又凄苦难耐,让人不禁动容。

        但听琴声忽而平淡,忽而伤心,忽而又陷入无可自拔的孤独情绪之中,夹杂在一起,变成了各种无法言说的复杂情绪,剪不断理还乱,满心愁苦无处话凄凉。

        听琴者一颗心情随着琴声不住拨动,内心也虽琴声一般,郁积了深深的痛苦,一时要说却又无从说起,只能让这种悲伤一直郁忌于心,无可化解。

        林墨一颗心不知不觉便融入这片琴声之中,便在这时,只听楼月又是一声叫喊:“小心!”

        袖袍过处,无数根细小的飞花针飞出,但黑暗中还是什么也没听到。

        楼月道:“到底是人是鬼,有本事出来。”

        黑夜里没有声音,琴声有一刻的停止,接着又爆发出无数声音,时而轻缓,时而急促,声音渐渐凌乱,便似无数的声音:风声、雨声、嘈杂声、呜咽声。各种声音齐鸣,铮铮作响。

        林墨被琴声干扰,这时旁边又是一阵阴风,林墨右臂被划出一道伤口。

        楼月道:“小心,琴声在干扰我们。”

        林墨当然知道,只是琴声不停,林墨便无法安心注视旁边。只有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可这里本就是一片漆黑,闭上眼睛和没有闭眼并无任何区别,琴声充斥着整个黑夜,根本躲无可躲。

        又是一道剑风袭来,待林墨感觉到时,肩膀处再次被刺中一剑。

        这一下林墨连中三剑,虽然都不至于毙命,但黑暗中痛感太过强烈,林墨身体一时痛得难以承受。

        楼月闻到黑夜里传来刺鼻的血腥味,赶紧将他扶住,道:“对方不知是人是鬼,我的飞花针并不能刺中他,你要时刻注意,屏蔽琴声。”

        林墨只有努力让自己稳住心神,可琴声又是一变,忽而潺潺若淙淙流水,忽而澹澹若巍峨高山;忽而平静,忽而急躁;忽而闲适,忽而又烦忧。

        琴声不停变化,林墨内心便不能保持平静。

        这时背后又是一阵阴风袭来,楼月一声“小心”,飞花针飞出,却又刺了个空。

        对方飘忽不定,一时根本无法辨别他所在的具体方向。而且对方身形太过飘忽,便如夜空中涤荡的一缕游魂,利器根本无法刺中。

        琴声还在响,林墨拿出剑来,突然一把对准石台斩去,却听一声巨响,林墨的剑砍在了石台上,激起一阵火花。琴已经自己跳到了石台前面的地上,琴声仍未停歇。

        林墨见一剑没有砍中,又要一剑砍去,这一下砍到了前面的地上,还是没有砍中,琴在他砍下的瞬间又移到了旁边。

        这一下林墨似乎有些生气,寻着琴声不住地砍,可无论如何就是砍不着,非但砍不着,琴声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有停歇。

        这一下彻底激怒了林墨,林墨发了疯似的拿剑追着琴,一连砍了十几剑,琴似乎是被他追得急了,暂时没有了声音,林墨却仍像疯了一般追着琴不放。

        便在这时,琴声又是一变。突然变得无比凌厉起来,林墨只觉胸口一滞,拿剑的手一个不稳,险些喷出一口血来。

        琴声继续干扰着林墨的意识,铮铮铮全是杀伐之意。林墨顿时只觉一颗头似要炸裂开来,耳旁传来楼月的声音:“林墨……”

        琴声控制住了林墨的心智,楼月这句“林墨”传在林墨耳中,也只是模模糊糊一句,根本听不清声音是从哪里传出。

        林墨双手抱头,“咣”的一声,剑已经落在地下。林墨使劲摇头,似乎是想将琴声从自己脑海中甩出去,可越是这样,头痛越是难忍,似乎只需要一个爆发,林墨的头便立时会被震碎。

        林墨大叫一声,脸上变得无比狰狞,便在这时,一双冰凉的手握住林墨。

        这双手在触碰到林墨的一瞬间,林墨心中的烦躁顿时消减了不少,脑袋传来的痛意似乎也消失不见,正要抬头去看,却觉脑袋又是一晃,眼前突然出现一片红晕。

        红晕很强,取代了原先黑暗,以至于林墨努力想要睁开眼睛,一时却无论如何也睁不开。

        眼前一道道火光乱窜,林墨眼睛一痛,已从挣扎中睁开了眼,然而眼前的情景,再次让他大吃一惊。

        就见原本好好的寺庙,不知何时已笼罩在一片红光之中。红光越来越甚,似乎马上就要将整个寺庙燃烧殆尽,眼前除了一片红色,再难看到其他。

        火苗不停地往上窜动,眼前已经变成一片火的海洋。林墨站在这一片红光之中,偏过头见楼月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自己旁边,冰凉的手紧紧握住自己,脸上带着一丝难以从他这张脸上看到的担忧。

        火光并没有印红他的脸。眼前火光虽然大,但似乎毫无威力,甚至感觉不到热量。

        林墨道:“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大的火?”

        楼月道:“我说过,这里只是一个记忆,这个火定然也是一个记忆。”

        火苗越窜越大,从外面已经看不到寺庙的本身。火苗在空中无声的“哔剥”飞舞,虽然只是一个记忆幻象,但面对如此熊熊烈火,一座古庙,便这样被付之一炬,人心里还是不由得生出一丝震撼。

        然而,就在这片火光之中的寺庙,林墨再次看到一个人,一个跪在殿堂里面佛像前,穿着缁衣的和尚身影。

        这个和尚背对着他们跪在佛像之前,手里拿着一串念珠,虽然外面是熊熊烈火,但似乎并没有影响到这个和尚拜佛念经,他对外面的一切置若罔闻,一手放在身前,一手缓慢地转动着手里的念珠,嘴里喃喃念着经。

        寺庙里面有些黑,大约是晚上,只是身后满天的火光将整座寺庙包围,正对着外面的佛像被火光照得通红,和尚背对着这片火光,在一片黑暗与火红中一动不动,背后一道金色的光芒,让他整个人笼罩上了一层奇异的朦胧色彩。

        靡靡的念经声充斥着整个大殿四壁,声音并不是很大,但仿佛整座寺庙每个角落都能听见。声音细碎而悠远,仿佛从很远很远的地方飘来,寻之不见摸之不着,萦绕耳边,挥之难去。让人短暂忘却外面的大火,以及不停上窜的火苗。

        没有看见他的脸,但从他挺直的背来看,应该是个很年轻的和尚。

        林墨想要看清这个年轻和尚的容貌,走过去来到他身前,然而此时的和尚整个后背被笼罩在一片越来越强的红光之中,越发衬得他身前的黑暗,是以并不能看清他的样子。模模糊糊只能看见他闭目坐于佛像之前,手上和嘴里有规律地动着。红光与阴影,让这个年轻的和尚有一种诡异的深沉。面部温和的轮廓,以及鼻梁两侧深深的暗影,约莫是个很俊俏的和尚吧!

        案台之上有丝丝缕缕的香烟浮动,线香已经燃烧了一半,幻境之中什么也不能闻到,但林墨却似乎闻到了线香飘来细细的却很浓厚的香气,无端给人一种很安静很祥和的错觉,与此时外面熊熊燃烧的烈火极不相衬。

        正在吃疑之际,眼前又是一黑。林墨感觉到背后一阵强风袭来,身形一个闪动,眼前情景立时消失,却并未感到痛意。

        空气中闻到一股刺鼻之味,林墨问楼月道:“你受伤了?”

        楼月率先感受到背后的杀伐之意,从幻境中抽出身来,挡下这一剑。与此同时,一根飞花针过,只听对方“啊”的一声轻喊。林墨吃了一惊,停下手中动作,转身对着声音看去。

        楼月道:“你方才被琴声控制住了心智,有人想要趁机偷袭。”

        林墨呆了一下,看着拿在手中的剑,在剑刃上轻轻摸了摸,见上面已有些缺口,略略记得方才发生的事,自己是在一直追着那张琴,着了魔似的乱砍。再接着,便看到了一阵火光,一个端坐于殿堂之前的和尚。

        林墨道:“你伤得怎么样?”

        楼月道:“无妨,过了时辰自己就愈合了。”

        法力高便是有这个好处,只要不是伤得太重,身体完全可以自愈。

        林墨道:“方才是有人的声音吧?”

        楼月道:“不错,有人在装神弄鬼。”

        林墨道:“对方使用的应该是幻影术,只要找到那个人的真身就可以了。”

        便在这时,琴声再次响起,林墨道:“这琴声是在帮助对方,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它停止。”

        楼月道:“这琴诡异,不知是受什么控制,无法停止。不要去想琴声,顺其自然,自然就能忽略。”

        方才林墨一心想要屏蔽琴声,但越是这样琴声越难屏蔽,这时听楼月这样说,林墨努力让自己的心放静,不再去想琴声,果然好了很多。

        林墨道:“你有没有觉得奇怪?”

        楼月道:“什么奇怪?”

        林墨道:“这座寺庙看上去并不是很大,即便是大家走散,也绝不至于这么久还不见对方。况且琴声这么大,其他人难道听不到?”

        楼月道:“我看这里处处都是记忆构造出来的幻象,说不定他们根本不在这里。”

        林墨道:“不在这里那在哪里?”

        楼月道:“不知道,反正不会是一个安全的地方。”

        林墨不觉担忧,道:“要怎么才能走出这个记忆幻象?”

        楼月沉默,这时半空中又是一道剑风,这时林墨听得准,一剑刺去,却听“哐”的一声,竟是两剑相撞的声音。

        对方见他发现,立马撤回剑,正想要闪开,楼月的飞花针却在同时飞出,又是“啊”的一声短暂叫声,紧接着“砰”的一声,似乎是有人从空中坠落外地。

        林墨赶紧走过去,想要查看地下那人,便在同一时间,又是一阵阴风飞过,林墨正要去挡,阴风却是一晃而过,紧接着,那个倒在地下的人已经没了踪影。

        林墨对着夜空叫道:“什么人,别在这里装神弄鬼!”

        自然不会有人回答他的话,黑暗里又是一剑从背后袭来,林墨赶紧回身,避开的同时剑法展开,一连使出十招来,却听“哐”的一声,两剑先是碰触,紧接着林墨一剑刺中那人手臂,“嚓”的一声,长剑落地。

        那人赶紧俯下身似乎想要捡起剑来,林墨又是一招使去,那人赶紧往后避开。紧接着再次上前,想要取回地上的剑,楼月袖风一动,那人身形一闪再次消失在夜空之中。

        林墨蹲下身将剑捡起,拿在手上摸了摸,见是一把宽约两寸的剑,上面刻着繁密的纹饰,剑柄一侧刻着一只动物,应该是一只眦睚,另一侧刻有两个字,林墨摸了半天,辨认出是“无名”两个字,想来应该是这把剑的名字。

        林墨将剑拿在手上左右感受了一番,又在空中舞动几招,识得这是一把极难寻得的宝剑,不由得心里高兴,道:“刚痛心我那把剑砍琴,上面尽是缺口,如今得了这么一把宝剑,使着还顺手,看来这就叫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只是这把剑似乎杀气太重,一时倒有些难以控制。”

        楼月见他拿着剑不住地在那里挥来挥去,一脸鄙视,道:“一把剑也至于高兴成这样,你若喜欢,我山月谷多的是。”

        林墨拿着剑,一时爱不释手,道:“你家再多,你又不让我去。况且你家再多,也不是我的。这把宝剑甚合我意,我正想寻这么一把剑,没想到今日就得了,以后这把剑……”

        话还未说完,只见地下的琴突然发疯一般对准林墨袭来。林墨吃了一惊,赶紧一个后仰,堪堪避过飞来的琴。

        只听琴爆出一声响,便如一个人突然发怒一般,再次对准林墨飞来。

        林墨赶紧以剑去砍,琴由横转竖躲过一招,紧接着又是快速朝林墨飞去,楼月袖风一展,将琴直接扇飞出去。

        琴一下被扇开老远,刚稳住琴声,便再次爆发一声脆响,朝着林墨再一次飞来。

        林墨一边躲闪,一边奇道:“怎么回事?为什么这把琴一直追着我?”

        楼月也不知道,所以没有回答。

        琴像是突然缠住了林墨,林墨只有一个劲地以剑去砍。但琴反应极快,林墨一时无法砍着,一人一琴交手足有四五十招,只听“笃”的一声,无名剑砍中琴身,但并未将琴砍断,琴掉落在地,不过又很快飞起,往后面而去。

        在无名剑砍中琴身的一瞬间,林墨感觉眼前突然闪过一道耀眼的白光,便如突然由黑夜置身于白昼,旋即又马上消失。

        与此同时,林墨脑海中突然闪出一个画面,是一名女子,穿着一件红色衣裙,衣裙上挂着很多配饰,叮叮铃铃响着。瓜子脸面,头发很长,编着几条细辫长长的披在身后,眉间一枚血红色的眉心玉坠,黑暗里回过头,一对浅浅的梨涡,笑意盈盈。

        不过这个身影很快消失,以至于林墨还没有很认真看清这女子的容貌,眼前便再次重归黑暗。

        林墨在心里兀自惊奇,问楼月道:“你有没有看到一名女子?”

        楼月摇头道:“这寺庙处处透着诡异,我们得赶紧出去。”

        林墨想起方才那道白光,道:“我知道了,问题就在这张琴,将琴砍断,幻境便会消失。”

        方才那道白光他看得清楚,并不是什么白光,而是周围的一切突然消失,整个人置身于一片明月朗照下的山中,只是时间太短,加之月光与此时的黑夜对比太过明显,所以只能感觉到一瞬即逝的耀眼白光。

        不过同时他心里也惊奇,方才那一剑,便是一棵大树,怕是也能立断。而那张琴被砍中,竟然只是一瞬间的晃神,旋即马上恢复,要想砍断只怕不容易。

        而且琴没了声音,不主动攻击便不能辨别位置。况且这时琴已知道暴露,更不可能主动攻击。眼下的情况看来,除非等到天明,否则便无法逃出幻境。

        而这里处处透着危险,若不尽快出去,怕是很难挨到天明。

        林墨突然想起师父在世时教给自己搬运术,这种法术他还从未亲自实验过,以往只是常常看见师父使用这招,原本空空的口袋不知为何就变得鼓鼓囊囊,然后从里面拿出各种各种的东西:馒头咸菜、整只的叫花鸡、醉月楼的美酒……

        有时候一个人无聊了,便坐在屋里。不知怎的就多了三五好友,佳肴珍馐,琼浆玉液,杯觥交错之声不绝。屋内一片欢声笑语,通宵达旦,可当林墨第二天去看,屋里除了一个已经醉了的师父,一壶隔夜茶,就什么也没了。

        师父在教他这种法术的时候告诫过他,不可随意使出。因为每使用搬运术搬运一次东西,其实都是在拿自己的气运作为交换,使的次数越多,气运越差。后来他或许是晚上总睡不着,又不想漫漫长夜总在失眠中度过,每每招来三五好友大饮痛饮,至旦方息,后来果然没多久,便被人杀死了。

        虽说两者或许并不能归纳在一起,但游仙散人确实因为那段时间过度痛饮,修为已经大不如前,所以才会死于那些人之手。

        林墨本人从不用这套法术,便是曾经一个人差点饿死,也没有想过用搬运术从他处运来东西。

        但此时他们被困在这里,他和楼月在一起,或许还安全一些,但是其他人,他不知道他们是不是面临着和自己一样的处境,若真如此,他不知道这些人是不是能逃过。

        想到这里,林墨再不犹豫,以指画地,在地上画了一个圆圆的月亮,两只手合在一起,无名指中指交缠,大拇指相合,食指小拇指交叉往上翘起。捏好了诀,然后嘴里道:“天穹开道,黄泉让行,借明月之光。”

        只见黑夜之中突然出现耀眼的白光,一轮明月从黑暗中升起,在一瞬间驱散此处的黑暗,眼前是一片明晃晃的白昼。

        与此同时,之前看到的寺庙消失不见了,眼前是一片空地,树木在夜风下轻轻晃动。耀眼的白昼渐次黯淡下来,明月升至半空,与此时天上的明月合为一体。而楚林风等人,正站在自己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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