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剑修残念
一团浓重的乌云飘来将圆月笼罩，失去月辉的大地立即变得昏暗无比。
万剑山上，罗南举目望去，看向远处的两座山峰道，“楼献虚，只要我们再爬过前面的两座山峰就可以下山了，到时候只需要半日的时间就能到色明山了。”
“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楼献虚开启了碎碎念模式，嘀咕道，“我好后悔出关啊！早知道就再闭关个三年五年的再出来。”
“修仙需要历练，你只想着通过闭关增加灵力，绝对是事倍功半。老前辈，你的灵力远超于我，为什么会被我的小伎俩弄倒呢？原因就是你在长时间的闭关中对仙术的掌控力大幅度下降了。”
听到罗南的教诲，楼献虚嘴硬道，“我九十岁的人了，不需要你教导！”
见到楼献虚不喜欢听这些，罗南敷衍地道，“好！好！您老见多识广，晚辈没有资格教训您老，这总行了吧！”
就在罗南和楼献虚说话间，乌云褪去，露出了被掩盖的明月，只是原本皎洁的皓月却变成了一轮硕大无比、猩红鲜艳的血月。
留意到头顶血月的罗南惊诧道，“什么情况！月亮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不好，红月将会激发万剑山的剑气，接下来万剑山将会出现剑气飓风了。”说完这些，楼献虚立即跪地祈祷道，“老天爷保佑，风眼千万不要出现在我们附近啊！”
祈祷过后，楼献虚埋怨道，“都怪你，我说不要走这里，你非要走这里。这里可是百年前剑修和我们仙人决战之地——剑气充盈。现在刚刚好碰到了红月升空，接下来红月会将万剑山上的残留剑气激发出来，要是剑气飓风的风眼出现在我们附近，我们就等着被撕碎吧！”
“怕什么，这群剑修活着不能奈何得了我们仙人，死了还能成什么气候！”罗南无所谓地道。
“你小子没见过当然不害怕了！”楼献虚对罗南这无所谓的态度有些无语。
慢慢地，万剑山上开始吹起大风，随着大风的烈度越来越高，许多柄宝剑被大风抽离出地面。
很快，一股剑风出现在了远处的两座山峰间，看着远处那股声势浩大的剑风，罗南打了个寒颤，要是自己处于那两座山峰间，岂不是要被捅出上百个窟窿。
“万幸啊！万幸啊！”楼献虚在地上叩了几个响头道，“多谢老天爷保佑，多谢老天爷保佑。”
然后兴奋异常的楼献虚起身抱起罗南欢呼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现在剑风距离我们这么远，肯定没事儿了！”
“呼！”罗南也捏了把冷汗，庆幸地道，“真是上天眷顾啊！这个地方真是太邪门了！”
突然，万剑山上回荡起了一声声响亮的口号。
“我辈剑修，逆天伐仙，在此一举。”
“我辈剑修，逆天伐仙，在此一举。”
……
然后就见到剑风之中，一道巨大的身影显现，那人影身穿银色战甲，手执一柄玄黑铁剑，缓缓道，“我辈剑修，逆天伐仙，在此一举。”人影的语速不快，声音庄严，听到人影的话，让人不由得心生肃然。
“剑气留形？”罗南疑惑地看着那人影，搞不清剑风中为什么突然冒出来一道身影。
“什特么的剑气留形，要是那帮剑修死后还能剑气留形，当初我们的仙人前辈也不可能打赢他们了！”楼献虚解释道，“这是残念，剑修死后残留下来的执念！”
“死后不能剑气留形吗？可是仙术中有一种法则叫做还魂啊！理论上强大的仙人在死后还是可以凭借意识存留于人世间的啊！”
“你说的对，仙术确实可以做到死后留形。但是你对于真正的剑修还是不太了解：他们一生只痴心于剑，全部的生命都献给了剑，最后这种执着甚至演化为了一种偏执，他们认为只要是剑道之外的就都是邪道，所以他们才要发动伐仙之战！你觉得这么偏执的人会去研究我们的仙术吗？”
然后楼献虚又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罗南的佩剑感叹道，“果然是时代进步了啊！当初剑修几乎将整个灵力大陆占领，后来在万剑山一役才将他们尽数歼灭。在那之后的十年时间里，谁手里拿着剑谁就几乎等同于剑修的同党，人人得而诛之。”
“好精彩的故事啊！”罗南赞叹道。
“这是历史，不是故事！”楼献虚纠正道。
“知道了！我们一起欣赏一下眼前剑修死后带来的壮丽景观吧！”罗南提议道。
“可以！”楼献虚看着远处那高大威猛的剑修残念，心中感慨万千，自己当初见到这残念的时候还是翩翩少年，一眨眼，自己就已经变成了耄耋老翁了。
随着红月落下，朝阳升起，剑风逐渐平息。大风再也托不住数量众多的断剑，很快，天上下起了一场壮观的剑雨，众多断剑从天而落再次插入了万剑山的土地上，伴随着剑风的减弱，剑修残念也消散在了晨曦之中。
“走吧！”看到剑风彻底消失，罗南拍拍屁股，意犹未尽道，“人生得见此种美景，真是三生有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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