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邑长的回忆
“雷神！”众人一齐惊呼道。
雷神，听起来似乎很厉害，但其实它的存在已经被证实。
大商六百年的王朝历史上，曾有过一次雷神现世。
那是象甲即位后的第四年一个雷雨天，都城“奄”的上空乌云翻滚，对于这突如其来的乌云，都城的国人们都纷纷仰头察看。
而在狂风的呼啸中，他们看到了乌云间有立着一个巨大的虚影，棱角分明地矗立在翻滚的乌云中。
虚影手握巨锤和铁凿，双眸威严地注视着地面的商都“奄”。肃杀气息充斥在整个“奄”城中。
那一天，从王宫里飞出来十个超级强者，各个在空中虚立……
以后发生的事情史书上几乎就找不到记载了。
不过后来王宫里传出一些信息，那个虚影乃是雷神之上的雷王虚影，前来视察人间各雷神的工作情况。
雷神只是最普通的一级施雷官，其下还有雷兽“雷公”。
但往往民间把雷公视之为雷神，因为雷神与雷公的区别只是长相，雷神的实力比雷公略高，相差不大。
总之，雷神和雷公被证实存在世间，只是极少被人们发现。
而风宿缺敢断定，那个与麒麟大战的，就是很久以前便盘踞于此的“雷神”。
他还补充道：“这的确是雷神，而不是异兽雷公！”
百里猫最先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问道：“你怎敢断定是雷神，而不是雷公？”
风宿缺神秘地一笑，抬头望着天空，眼中露出回忆的神采，停顿了一息，才缓缓说道：
“因为我亲眼见过！”
“那还是八十多年前的事喽。当时才十四五岁的我跟叔叔去雷夏泽里寻找金鲤……”
……
“海叔！这里真的有金鲤吗？”八十多年前还稚气未脱的风宿缺疑惑地问道。
一旁撑船的风煜海笑着回道：“那当然，我观察那个地方好几次了，每到阴天的时候，都会有上百条金鲤出现！”
“那我们怎么来了这么多船啊？”风宿缺好奇道，上百条金鲤两三只小渔船应该就够了，可是今天他们却来六十条小船。
风煜海眼神一凝，缓缓说道：“金鲤可不是普通的鲤鱼，不是那么容易逮到的。”
风宿缺随即又问道：“可是，天这么阴，不会打雷下雨吧？”
“一个时辰内估计是不会下雨的，而且今天还难得的没有大风，算是个不可多得的捕捞时机！”说到这儿，风煜海又叹了口气，道：
“唉，没办法，金鲤只会在天很阴的气候才到那个地方，很多时候天一阴就打雷刮风下雨，很难撑船去那里捕金鲤。”
风宿缺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沉默地看着辽阔的雷夏泽，心里还是隐隐有些担心可能会突然而来的雷雨。
大概行进了一柱香的时间，他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方圆百丈的暗滩。
以前这里是一片密集的暗礁，后来泥沙在暗礁间淤积，渐渐形成暗滩。
暗滩被湖水完全淹没，水深大约两尺，表面坑坑洼洼，可以看到不少冒尖的礁石。
此时已经能模糊的看到暗滩里有数十道金色身影在灵活的游动，不时搅起一股泥沙。
风煜海用手势指挥着小渔船们包围这一片水域。
每条小船上都有四到五个人和两张大渔网，并且每两个船之间还栓着一张大网，形成一个环形拦网。
盏茶工夫，一切就布置好了，在风煜海的指挥下，渐渐聚拢，直到小船们在搁浅在暗滩上。
毕竟是这么多船，动静还是不小的，当他们全部聚拢搁浅后，百来条金鲤已经四处乱窜，在周围等着的渔民们眼疾手快，手中的渔网连忙往靠近的金鲤抛去。
但大多数都没捞到，只有三四个人侥幸捕捞到一条。
金鲤的乱窜加上渔民们撒网捕捞，暗滩的淤泥立刻被带了起来，边缘的水域变得浑浊不见鱼影。
开始还能隐约看到一点影子，但经过几轮抛网捕鱼，就一点也看不清了，往往一网下去就只有淤泥。
所以渔民们也就不再考虑什么，尽可能快的收网抛网，完全靠着运气捕捞。
“海叔！那儿！那儿！”
顺着风宿缺所指，风煜海两手中的超大渔网一下抛了出去，确认落水后快速用力收网。
从渔网抛出到收回不到两个呼吸，而让人惊喜的是，渔网里赫然有两条七、八斤中的大金鲤在奋力扭动着身体，想要挣脱渔网，但只能徒做无用功。
“啊！太棒了！海叔你太厉害了！”年幼的风宿缺手舞足蹈地欢呼道。
这已经是他们捕到的第三和第四条鱼了，所有渔船就他们捕到的最多，而到目前为止，捕捞上来的鱼一共还不到三十条。
轰轰！
远处突然传来低沉的巨响，视野边缘的乌云间，偶尔闪出亮光。
这时湖面也渐渐起风，天地间越发压抑。
风煜海看了看远处，声响就是上风处的远方传来。
“雷雨要来了！大家快收网回去！”他大声地冲着众人大声喊道，一边喊一边挥舞着双手。
大多数人还沉浸在捕鱼中，不停地抛网撒网收网，声音有些嘈杂，导致他们并没有听清风煜海的话。
不过这不打紧，临近的几条小船听清了风煜海的指挥，加上个别两条船也捕到一两条金鲤，直到现在不宜久留，拆下渔船之间的拦网，往回驶去。
看到以风煜海为首的一小部分渔船回航，他们也停下手中的活计，看了看天边的电光，赶紧撑船回去。
渔船们一走，暗滩中的金鲤赶紧逃窜，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东南方向，一个倒v字形的近丈高的大浪翻涌而来，像涨潮一样。
如果零距离观察就会发现，是一个修长巨大的奇异生物在快速破浪游来。
而奇异生物的身上还不断炸起道道电弧……
风煜海等人的船已经返航了半程，远处的电光和雷声也渐渐接近，不过他们是顺风，而且风越来越大，他们完全能安全返航。
坐在船尾的风宿缺一直望着南边，四五十条渔船跟在他们的后面，远处天边闪着电光让眼前的场景显得颇有些壮观。
“咦？”
突然他从渔船的缝隙见隐约看见了远处水面也不时闪出微弱的亮光，似乎还有翻涌的浪花在朝着这边冲过来。
“海叔！你快来看！”
年幼的风宿缺转过身朝船头喊了一声，很快，风煜海来到船尾，问道：“怎么了？宿缺？”
“海叔，你看哪儿？”
顺着风宿缺指的方向，他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不由皱眉。
“那是什么？”
风宿缺抬头看着风煜海，好奇的问道。
然而，风煜海也皱眉摇了摇头，无奈道：“距离有点远，看不清！”
看着远处的那翻涌的小浪，他突然心里有些莫名的不安。
不过，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炼气一重境的武者，他还是想到一种可能。
“莫非……是妖兽！”
想到这里，他心里一沉。
“所有渔船散开！都快点！”
虽然还不确定，但为了防止万一，他还是一边比划，一边冲众人喊道。
没一会儿，六十多条渔船就分散开来，相互之间距离增加了一倍。
这个时候，也有不少人注意到了身后的异常。
随着那古怪的浪头越来越近，甚至产生了一些骚动。
而当那近一丈高的浪距离渔船群百丈的时候，突然坠落，震起阵阵波澜。
不过在场不少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渔民，他们都猜到，那浪头后面多半有什么水怪，现在潜入水下，正在加速朝他们冲过来。
这下真的骚动了，不停地有人大喊大叫，撑船的人也更加卖力。
其他人也从船里取出为数不多的铁叉、铁矛等，随时准备与那个大家伙干上一架。
……
“那个时候，我还奇怪，海叔他们一个个怎么如临大敌一样，不过没多久……我就知道了。”
说道这里，风宿缺顿了顿，呼吸微微有些急促，眼神闪烁不定。
“那东西是雷神吧？后来呢？你们看到它的真面目了吗？”百里狮问道。
“唉！”
风宿缺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不错，接着正如大家所想，雷神……出现了！”
“人首龙身，它的龙身足有十余丈长，水缸那么粗的腰身，腹部更是其他地方的三倍粗。除了鼓起的肚子，其他地方长满黝黑的鳞片。它的肚子是灰褐色的，肚皮鼓鼓的，异常光滑。”
“不过有人用铁矛戳却留不下一点痕迹！反而震出丝丝电弧，把自己电死了。所以那里并不是它的弱点。”
百里狮点头道：“不错！古籍上的确有记载，雷神一般就是拍打肚子，发出隆隆的雷声的。”
“那你后来……”百里猫问道。
风宿缺知道他想问自己怎么活下来的，他摇了摇头，叹息道：
“雷神龙身一卷，就把一条渔船抛到半空，那渔民捕捞的两条金鲤也被甩了出来，雷神张嘴把两条金鲤吸入嘴里，随着金鲤入肚，它的大肚子里就发出噼里啪啦的巨响，电光频闪，电弧四射，异常瘆人。”
“随后它射出两道电弧，又击中了两条渔船，他们是没有捕捞到金鲤的……”
“正在我们犹豫到底要不要把金鲤扔掉的时候，风突然大了起来，紧随其后，大雨倾盆而下……”
“我们的船乘着风快速朝岸边驶去，虽然也有不少人不断朝雷神投掷铁矛、铁叉，但是却没有任何用处，每隔一会儿就有一条渔船被它的巨爪拍碎。”
“直到最后……你们也能猜到，我跟海叔的船成了最后的幸存者，不过我们距离岸边也只有一里的路程了。”
“那时，我感觉自己与死亡非常接近，那一百多丈的距离让我跟海叔赶到绝望……”
众人一阵沉默，那种成功就在眼前，却又无法达到的感觉的确让人感到绝望。
百里八浪子游历神州，这种绝境也面临过多次，他们对此深有体会。
前段时间冒险渡禹河的时候同样经历过一回，但绝境经历得多了，他们的意志也更加顽强，不然也不可能在那么多枯骸蚀鱼的围攻下，坚持那么久。
不过每每回想到那时的感受仍会不由心悸，呼吸急促。
风宿缺顿了一下，接着道：“当我几乎放弃的时候，海叔突然从装着鱼篓中拿出一条金鲤，狠狠地甩向后面。”
“雷神似乎非常重视金鲤，毫不犹豫地跃起吃下抛出来的金鲤，倒是让阻挡了它一息时间。”
“但金鲤还有三条，雷神依然紧追不舍，距离依然在缩小。”
“剩下的三条金鲤相继抛出之后，海叔立马抱起我，用尽全身真气把我向岸边抛去。”
说道这里，风宿缺的眼眶都已经红了。
他被风煜海直接抛出近三十丈，坠入芦苇荡的边缘。
而雷神在绞碎风煜海和小船后，并没有追到芦苇荡寻找当时十来岁的风宿缺。
他昏迷了大半天，醒来后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镇上，然后就大病一场，足足休养了一个月才好。
“八十多年过去了……一直不见踪影的雷神居然还在雷夏泽！”百里狮感叹道。
风宿缺一脸凝重地道：“根据我的推测，雷神在和那麒麟的交锋中虽然略占上风，但却没有占到多少便宜，麒麟应该已经逃离了这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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