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五章 乐曲与认同与战斗
第三百九十五章乐曲与认同与战斗
“我追求的，不仅仅是好的乐谱，可能也不是好的音乐，从这个角度来说，我追求的可能是叫做演奏的东西吧。”囚牛说道。
“演奏”。在人们面前演奏乐曲，是囚牛最大的喜好。
在朝华大陆上，“乐曲”并不是“由人们在日常的生产生活之中逐渐产生的”，而是在人类出现之前就在龙族里面存在着的。
朝华大陆的过去，是由龙族统治着的。龙族教授了人类很多技能。其中就包括了音乐。
教授人类音乐的，最主要的就是囚牛。
与其说囚牛是音乐家，不如说它是“演奏白痴”。
囚牛第一次给人类演奏的情景，他还记得清清楚楚。
“那些人们啊，虽然还在为生计发愁，连生存本身还是一个困难的事情，却在我的演奏里面手舞足蹈的样子，沉醉于其中的样子、跟着节奏打拍子的样子，跟不上节奏打拍子的样子，都是那么可爱，让我不由得沉迷于其中。”
“有时候我会想，这个世界上除了逝去的父亲之外，就只有我们九兄弟的这个世界，可能真的不需要我们来统治。”
“其实人类如果没有我们，这些技能他们早晚有一天会自己学会。我们只不过是因为比你们诞生的稍微早一些而已。”
“但是你们拥有着我们没有的能力，那便是繁殖。”囚牛说道。
龙生了九个儿子，但是龙的九个儿子却无法生育。
龙诞生于“奇迹”，但是，正因为是千万年难以一遇的“奇迹”，所以龙的存在，就像是一个不小心落在朝华大陆上的流星一样。
但是人类不一样，人类可以生育，就在人类（智人）诞生之后的不到千年之中，人类经过了无数次的迭代升级，已经可以说是拥有和龙一样的“智慧”的生物了。
只不过说，龙的知识是“全知”的，而人类的知识是通过“传承”来积累的。
但是数量众多的人类，的确可以通过“传承”来获得近乎“全知”的能力。
而且，人类的这种特性，有一个龙族所望尘莫及的好处，那便是“不会寂寞”。
生活在朝华大陆上几千年的龙，最幸福的时光，竟然是“人类”出现之后，和人类在一起的时光。
活了几千年的龙，得到的却是亘古的寂寞。
“演奏”，是囚牛最喜欢的事情，甚至超过了他原本对于“音乐”的喜爱。
能够化作被别人欣赏的符号，这才是音乐的魅力。
囚牛知道了这一点。
但是，囚牛被杀死了。
囚牛被上古大帝杀死了。
那是一个平常的早上，在森林里散步的囚牛在地上捡到了上古大帝事先准备好的乐谱。
乐谱是一张好乐谱，就算是不去演奏，只在脑子里面模仿这些旋律的话，就知道这些旋律会编织成美妙的曲子。
囚牛不知道乐谱是上古大帝的陷阱吗？龙不是全知的吗？首先，全知并不是意味着对什么事情都知道，而是说对于“应该知道的事情”知道。然后，至于囚牛是不是知道这个乐谱是不是陷阱，其实这一点并不重要。因为不管这一个乐谱是不是陷阱，囚牛要做的事情可能都是一样的。
那就是把这一张乐谱上面的音符给弹奏出来，就是这么简单。
“但是啊，但是，”燕然说道，“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上古大帝的做法岂不是有一些卑鄙？”
上古大帝暗杀了囚牛，用的是陷阱。
这样的做法，普通人看来，确实是卑鄙的。
但是，又能有什么办法呢，不，其实根本没有办法吧。
既然决定了“要杀死九条龙”，那么“必须要使用光明正大的手段”的这种想法本来就是可笑的。
从单纯的结果论来看，只要是能够杀死龙，就是最好的方法。如果是从成本论看来，这样的陷阱，应该是风险最小的方法。
就算是上古大帝再厉害，他也不过是“人类”而已。
为了与比自己强得多的家伙战斗，用上了一些手段，能够说是“卑鄙”吗？
似乎也不能吧。
“好啊，就听你弹一首吧。”四人同意道。
“好的，非常感谢。”
囚牛开始坐下来静心弹奏，四个人也闭上眼睛用心的听着。
悠扬又轻快的音调，又有一些哀伤在里面。
是一个能够让人想到“很多事”的曲子。
曲子结束了。
说句煞风景的话，如果在囚牛弹奏的过程当中，如果说四个人之中有一个人想着去“偷袭”的话，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呢？嘛，因为四个人都没有这样做，所以对这件事的“答案”，应该是不得而知了。
“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楚胤问道。
“我不知道，这不是我创作出来的，所以我也没有给它命名的权力。”囚牛说道。
“啊呀，这就是你钻牛角尖了，现在在我们看来，这首曲子毫无疑问就是你来弹奏的，如果演奏者不把曲子的名字说出来，不是更加失礼么？”燕昊说道。
“……嗯。那么，就给这首曲子起名为‘未来’吧。”
“未来，么。”琼华说道。
“我已经没有什么留念的了，接下来只要你们战胜我，就可以继续走下去了。”囚牛说道。
把未来就交给你们了。这大概就是囚牛的意思吧。
真是一个，除了音乐之外，什么都不管的家伙啊。
哦不，应该说是，除了演奏之外，什么都不管的家伙。
那么于是，战斗开始了。
“我来吧。”燕昊说道。
“你一个人吗？”楚胤。
“我先试试他的实力。”燕昊说。
“接招。”囚牛说道，通过古琴的挑拨，产生的是音律的震荡波，朝燕昊冲了过来。
只能够看到空气的扭曲，却无法看到震荡波的实体。
作为武器来说，还是非常可怕的。
能使用这种武器，大概人类是不可能的吧，只有囚牛才能够使用的武器。
燕昊翻滚躲开了攻击。
蹦蹦蹦，是三个音符发出来。
三个振动波，以三角形的阵型朝燕昊再次过来。
稍微低一些的那两个，对草地也有一些影响，把脆弱的草从顶上割开。
如果用来清理庭院里面的杂草的话，应该是很有效的招式吧。
燕昊变更姿势，再次躲开了攻击。
但是，手臂还是出现了轻微的割伤。
“挺厉害的么。”燕昊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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