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海城遇袭(2)
公交车上人很多，上车后夜小楼慢慢向后挤，最终来到左边靠窗的角落。
他缩着身体，费力地掏出手机。
这次他打开了qq，点开一个名为“耽.美漫画美女群”的群聊天，查看起来。
其实他并不太关注这种漫画群，更不喜欢耽.美，之所以加入这个群，是因为里面有一个名叫“青青子衿”的id很活跃，她是顾青青。
夜小楼只查找“青青子衿”的聊天记录，对群里其他女生们的话，并不关注，对一群整天猜测身边哪个男孩是男同的女生，他也根本无法理解。
“砰！”一声闷响，车子一晃，车尾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夜小楼没站稳，差点把手机扔出去，幸好右手及时抓在柱子上。
“追尾了啊！”他嘀咕一声。
等等，追尾？不对啊，21路公交车在1月10号这天根本没被追尾！夜小楼意识到事情有点不对。
此时公交车已停下，司机骂骂咧咧地下车查看情况。
夜小楼则紧贴在车窗上，使劲向后看。
不知为什么，突然之间，他有种异样的感觉，寒毛都竖竖起来，就像被蛇盯上的青蛙。
“哔哔……”外面响起汽车鸣笛，从车窗上能看到公交车后面有一辆白色厢式货车正横冲直撞，它将旁边的白色轿车挤到一旁，从公交车左侧向前冲了过来。
厢式货车超过公交车的瞬间，夜小楼清楚看到，厢式货车的驾驶座上是一个穿黑色衣服的男人，他正看着自己。
对，就是看他夜小楼，尽管黑衣人戴着黑超墨镜，看不到眼睛，但夜小楼莫名肯定，对方就是在看他。
厢式货车快速驶过，夜小楼目不转睛盯着它。
它向前行驶，然后强行左拐，硬生生调头，接着疯狂逆行，并准确躲开迎面而来的车辆，最后再次左转。
这次，厢式货车正对着公交车冲来。
如果厢式货车不减速，就一定会撞上公交车，撞击位置就是夜小楼站立之处。
看样子，它不会减速，因为它正在加速。
夜小楼咽了口唾沫，下意识地向后退。
可他反应有点慢，以他的龟速不可能逃出撞击。
夜小楼这是被突然来临的杀机吓懵了，不知道逃，反而愣在原地，甚至脑袋里还冒出奇奇怪怪的想法。
难道是因为想将一大坨翔拍在班主任脸上而遭到报应了？不能吧，这种事罪不至死啊。
或者是因为顾青青，可这有什么，只是喜欢一个漂亮女孩而已，再说哪个男孩没有暗恋的对象，而且真的只是暗恋！又不是诚哥！（诚哥全名伊藤诚，是日本游戏及动漫中的角色，因好色种马，被称为“渣诚”）
等等，难道是因为曾经梦想让全世界的男人全死光，只剩下自己一个，就可以光着屁股到处去浪？或许这个想法太逆天了点……
在夜小楼发懵的时候，厢式货车里的黑衣人右手掏出一柄手枪，然后伸向前方。
整个过程，黑衣人面无表情，看样子即便开枪杀了夜小楼，也就和随手碾死一只蚂蚁一样，不会有什么特殊的情绪反应。
“砰”、“砰”
两声巨响前后响起。
夜小楼依旧没反应，直愣愣地看着眼前发生转折性一幕。
一辆同样“猛”的银色面包车飞速驶来，狠狠撞在厢式货车的头部，发出第一个“砰”。
黑衣人明显未察觉这个突发状况，他右手正要开枪，可被撞击带偏了方向，开枪声就是第二个“砰”。
尘埃落定后，夜小楼腿一软，一屁股瘫在地上，他抬头看着侧上方。
侧上方的车窗上有一个圆孔，在第二声“砰”之后出现，子弹就射在那里。
如果圆孔再往下一点，可能……
夜小楼使劲咽了口唾沫，身体止不住抖了起来，他被吓坏了，是真的吓坏了，事情发生的时候没感觉出什么，现在才害怕，冷汗直冒，两耳也嗡嗡直响，声音都听不清。
突然，夜小楼大喊道：“难道不应该整扇玻璃被打碎吗？怎么只有一个圆孔？你妹的，你是有多牛逼，打手枪的孔都那么圆！你是圆规啊！”他随后又摇头：“不不，我肯定是傻逼了，这时候怎么能在意这种问题呢！”
“这个时候，我应该大哭一场，或者和谁拥抱一下，最好是个小姐姐，互相取暖。然后必须感谢一下救我的那位恩人，感谢你十八辈儿祖宗。”
夜小楼不受控制地说起了烂话。
他没注意，在脖颈处有一道道光束射出来，纯紫色，紫色光芒经过的空间，出现一圈圈涟漪，就像水面的波纹。
夜小楼就保持着说烂话的状态，脸色惨白、喘息急促、歇斯底里，过了一会，才缓过神。
他站起身，感觉浑身都疼，看向周围，发现公交车上空无一人。
“没义气，跑的那么快！”夜小楼嘟囔着，“对了，车呢？”
想起刚才那两辆车，他赶紧向前走了两步，贴在车窗上，向外看。
此时银色面包车紧贴在公交车上，只能看到车尾一侧；而厢式货车倾斜着，两轮悬空。
突然，面包车后盖翘起来，有人从后车盖钻出来。
夜小楼吓了一跳，赶紧后退。
但随即他反应过来，是这辆面包车救了他，从这车上下来的应该不是坏人。
他又壮着胆子向前凑了凑，但晚了点。
他只瞥到了一个高挑的黑影，以及飘荡在空中的紫色长发。
“是个女人？是个女人！”夜小楼声音中充满惊喜，可再看时已看不到了。
他赶紧转身跑下车，看向公交车后面，但除了车根本没有人在外面站着。
“不见了？难道看错了？”夜小楼疑惑道，他又向前走，绕到公交车左前方，这里围满了人。
他挤进人群，映入眼帘的是两辆彻底报废的车，面包车前头几乎成了“饼”。
厢式货车也彻底报废，车身倾斜，驾驶室解体。
从现场的惨烈程度来看，不论是面包车还是厢式货车，司机肯定活不成。
可奇怪的是两辆车中根本没有人。
没有丝毫血迹更没有司机的踪迹，就像两辆车无人驾驶。
围观的人群也看出这个问题，正议论纷纷。
夜小楼心中充满不详，不敢多做停留，赶紧转身向外挤。
他觉得必须得立即离开这里，越远越好，刚刚那个黑衣服坏蛋明显是来杀他的，说不定还有其他帮凶呢。
挤出人群，夜小楼缩着头，灰溜溜地向远处逃去。
这时，出事地点稍远的一处公共厕所门被打开，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来。
这两人穿着黑色西服，戴着黑超墨镜，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两人和刚才开车撞击夜小楼的黑衣人长得一模一样。
走到街上，二人对视一眼，然后同时看向远处少年的背影。
远处，“海城一中”四个字正一晃一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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