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战龙在野 七

一日深夜，值守小校进来报，城下一人，自称是大帅父亲，要求打开城门。赵匡胤不敢怠慢，披衣下床，来到城楼。一看，正是父亲赵弘殷。原来赵弘殷征战回归，出征时偶感风寒，赵弘殷身为武将也未在意，可此时他已年近六十，战斗时又受了点小伤，不觉病情竟越来越重。战事一了，就急待回家调养；赵家此时仍居住在已改为汴京的汴州城内。要回汴京，经滁州乃是一条近道，否则需要绕上一大段路。是以，问明守城大将正是自己的儿子赵匡胤，数年未见，儿子竟有如此成绩，赵弘殷内心着实高兴。一到滁州就要守值小校报与赵匡胤。见到赵匡胤出来，急唤‘来人可是香孩儿，我是你父赵弘殷’赵匡胤在城楼上道‘孩儿正是赵匡胤，父亲深夜到此，不知有何贵干’赵弘殷就把自己要借道滁州，回汴京家中调养之事说了，叫赵匡胤打开城门，要自己过去。赵匡胤却在城墙上道‘父子虽是至亲，守城门却是王事，更为重要；按律城门要到天亮才能打开。’赵弘殷此时已抱病在身，但碍于‘忠孝不能两全’的臣子之道，未敢发作，只得懊恼地在城外东到天亮；赵匡胤回到帅府时，也是一夜辗转反侧，想到父亲年逾花甲，有恙在身，此时还在城外受冻，自己虽为主帅，却不能破坏军规，私开城门，身为人子，心中委实有愧。可一想到日后要做的大事能拯救天下黎民百姓，数不清的父母时，心下才觉稍安。是以，第二天天一亮即穿戴整齐，亲自到城外去接父亲。将赵弘殷接到帅府，请医官看了，抓了药。又陪父亲唠了一会儿家常，赵匡胤得知：自己的幼子赵德因自小体弱，已夭折了，贺虹儿整日以泪洗面。听得赵匡胤心烦起来，敷衍了几句，就推说公务繁忙要父亲快些回家调养，赵弘殷想到儿子的前程，只得含泪答应了。赵匡胤当即命人找来一辆大车，派了两个小校将赵弘殷送回汴京。谁知赵弘殷一到家就卧床不起。

        赵弘殷走后不久，赵匡胤接到家信，信上说赵弘殷病重，接到信后，赵匡胤想起前番老父在城外受冻，心中实不是滋味。有心回去侍候父亲，可想到日后大事，自己此时又不能离开军队，也顾不了许多了。一时变得忧心忡忡。这日，见到赵普，就将心中烦恼向他说了。赵普沉思半晌，说道‘自古忠孝不能两全，将军系天命于一身，应以大业为重。如蒙不弃，我代将军去服侍老太爷，如何？’赵匡胤一听大喜‘先生愿代我去服侍老父，真是功德无量’当即要赵普动身。

        赵普到了赵家后，见到了赵匡胤的弟弟赵光义。亦大奇之：龙骧虎步，真人君之象也。于是，在赵家认真服侍赵弘殷，热情周到，态度恭谨，尽职尽责，不怕脏、不怕累。极得赵弘殷好感。并认了赵普为干儿子、本家，赵普也越发卖力。但怎奈赵弘殷年岁已高，加上常年征战，沉疴在身。病势越发沉重，三个月后，竟一命呜呼。

        接到丧报，赵匡胤立即向世宗上表奏报，按古代丧礼，父母死，必须免官守丧三年。此谓‘丁忧’当时虽是用人之际，但有礼法在此，世宗无奈，也只得让赵匡胤先回家丁忧。

        得了世宗准许，赵匡胤立即和赵普马不停蹄赶往家中。一进家门，只见白幡高挂，灵堂早已摆好，赵弘殷此时也已装棺。贺虹儿一身素装，满脸憔悴。见到夫君，贺虹儿马上引赵匡胤至后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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