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少年天子 一

后唐天成年间，由于明宗李嗣源接受了前朝的教训，停止了对外征战；对内鼓励生产，休养生息。一时出现了国外无战事，国内无纷争的太平景象。久无战事，武官也乐得清闲。整日里，除了每日点卯之外，就是喝喝酒、赌赌钱。可以说，这一时期是五代时期武官生活最为惬意的一段时光。

        这一天，军营点卯之后，雷勇、王顺等聚在账外闲扯，说起久未与大哥赵弘殷相聚，想是家中事物太多，无法抽身。等赵弘殷点卯出来后，约定去他家吃酒。

        中午时分，雷勇、王顺等一到赵家，赵弘殷早已备好了酒菜。屋内正有一童抓起肉食往嘴里送，冷不丁进来几个人，吓得一哆嗦，手里的肉也掉在了地上‘哈哈哈，这就是我那侄儿吧’雷勇一步上前抱起那小童‘孩儿，不要怕，我是你叔叔，想吃什么尽管吃，敞开了吃。’小童正是香孩儿，此时身上早已没了香气，与普通小儿无异。此时被雷勇抱着，也不害怕，小眼睛滴溜溜转着，冲着他呲牙一乐，雷勇大喜。少时，赵弘殷进来，‘小儿顽劣，快快下来’一边吩咐杜氏把孩子接过来与众人落了座，那香孩儿不愿妈妈抱着，也非要从杜氏怀中下来自己坐张凳子不可。惹得众人哈哈大笑。‘我这侄儿可曾取名’王顺问道‘犬子尚且年幼还未取名，我们都叫他香孩儿’，那小童只是自顾自玩自己的，听到有人说他，抬起头冲王顺一乐，也不见外。众人暗暗称奇，酒过三巡兴致正高，赵弘殷拿起筷子沾了沾酒，送入香孩儿口中，香孩儿辣的直撇嘴，却还眉目中带着笑意。‘你这浑人，净教他这些浑事’杜氏叱道，‘虎父无犬子，将门之后，岂能不会饮酒。’雷勇道。众人哈哈大笑，香孩儿聪慧讨巧，众人甚是喜爱。

        一转眼，香孩儿已经七、八岁了，一刻也坐不住，看到父亲练武的时候，也会在一旁依样画葫芦，比划着。五代时期重武轻文，何况是武官家庭。但杜氏总觉得，应该读些书，哪怕学些礼数也好。两人商议后，赵弘殷道‘我闻邻村有一乡塾，夫子姓王，系前朝进士，博学渊源，素有才名。’杜氏也觉甚可，遂决定送香孩儿去念私塾；每天上午两堂课，下午一堂课；一堂课一个时辰。初时尚好，每天都能按时上、下课，可过了一年，香孩儿就不耐烦了，常常上完一堂课就偷偷跑到军营里；比起课堂上枯燥无味的诵经念诗，他觉得军营里好玩多了，军士操练的喊杀声，都让他陶醉，尤其是骑马的武官，更让他觉得无比的神气。便常常央求父亲教他骑马，赵弘殷总是推脱，等大些，等大些。执拗不过，碰上雷勇、王顺等，也曾将她置于马后抱紧自己的腰间，走上一段。转眼间，香孩儿小学已满师，平日无事就在家中帮忙干些活计，其间，雷勇、王顺等人也时常来耍。每次赵弘殷等人喝酒闲扯时，一旁作陪的香孩儿都是静静地听着，听到豪杰壮士的事迹，总是令他十分向往。一次，听到楚霸王项羽垓下兵败自刎时，突然插话道‘夫子说，胜败为兵家常事，受挫即自戕；既辜负了自己的雄心大志，又使追随他的江东子弟的牺牲付诸东流；如此短见，岂是英雄乎’？小小年纪，竟有此等见识，众人无言以对，对她更是喜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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