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Chapter29：暗喜
秦牧之今天的脸色不大好，尤小蕴提着早餐刚进教室门口就注意到了这点。
他的脸色阴沉，眼睛底下有一圈乌青，大概是没睡好。
尤小蕴走过去，讨好地把早餐往他手边放。
“这是奶黄包，徐记的，你尝尝。”
“不喜欢奶黄包的话里面还有牛角包，你看看喜欢哪个。”
她眼巴巴地看着秦牧之，期待着他的反应。
昨晚睡前她好好想了想，既然说人坏话被人听到了，那去学校要当面好好道个歉才行，可不能让秦牧之对她有了不好的印象。
虽然说本来印象就不太好。
秦牧之没睡好，今天反应有点迟钝，好一会才偏过头来看她，带了些幽怨的眼神落在她身上。
尤小蕴呼吸都屏住了，生怕秦牧之开口阴阳她。
可他只是看了她一会，又收回了视线：“放着吧。”
尤小蕴松了口气，把纸袋往空处放了放，没再打扰秦牧之。
一整个早上尤小蕴都没怎么和秦牧之说话，却不忘给他带点东西，讨好意味十足。
最后一节课上课前，尤小蕴打水回来，把秦牧之的水杯放他桌面。
“喝点水。”
“谢谢。”秦牧之头也没抬。
尤小蕴和前面的林菀聊天，秦牧之听了一会，屈指敲了敲尤小蕴的桌面。
“怎么了？”尤小蕴偏过头来问了一句。
秦牧之抬头，看到她眼睛的那刹那，到嘴边的话顿了一下，再开口就变成了：“数学作业。”
“数学有作业吗？”尤小蕴拍了拍林菀的椅子，靠过去问：“数学作业写哪里啊？”
“97页的3，4，5，6题，102页的7，9题，下星期交，怎么了。”
“没事了。”尤小蕴坐回去，再次偏头看向秦牧之，“作业下个星期交可以吗，我还没写。”
“嗯。”秦牧之应了一声，重新低下头。
尤小蕴总觉得他还有话要说，但等了好一会都没见他再抬头，上课铃也响了，没再等秦牧之说话，拿出课本准备上课。
这边，秦牧之没能说出自己要说的话，课上难得分了心，课都没怎么听。
桌角还放着他的水杯，里面的水是尤小蕴下课给他打的，他喝了口水，入口温热，温度正正好。
他悄悄去看身边的女孩子。
她脸颊有点婴儿肥，从侧面看过去有些肉嘟嘟的，但是鼻子秀气笔挺，眼睫毛格外长，随着眨眼一下接一下地扇动。
不可否认的是，尤小蕴长得很好看，她和那些或清纯或美艳长相的女孩子不同，她五官偏幼态，看起来就像个洋娃娃，很是可爱。
她笑起来时那双眼睛好像会说话，眼底满满的都是笑意，感染力极强。
很多次秦牧之看向她带笑的眼睛时，心底的郁气都会消散一大半。
就如此刻，尤小蕴捕捉到秦牧之的视线，偏头看过来，冲他盈盈一笑。
秦牧之被她笑容烫了一下，耳朵开始发烫，热意从耳朵蔓延到脸上。
他快速移开视线，看向讲台，只是心跳失了序，完全静不下来。
下课铃响起，秦牧之混乱的神思被拉回来些许，他低下头看向自己空荡荡的笔记本，用眼角余光看着旁边的尤小蕴。
她没急着收拾东西，和前桌的林菀聊了两句，让对方先去食堂帮自己占个座，这才慢吞吞地收拾东西。
他有注意到，尤小蕴时不时往他这边瞥过来。
在尤小蕴扭过身对着他时，秦牧之先一步移开视线合上一片空白的笔记本。
“秦同学，中午一起去吃饭呗。”尤小蕴发出邀约，“听说今天中午食堂有咕噜肉，我让林菀先过去占座了。”
秦牧之纠结了一节课说不出口的话，就这么被尤小蕴轻而易举地说了出来，虽然有讨好的成分，但总比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的好。
“可以。”秦牧之依旧端着高冷的架子，“我先收拾东西。”
“不急的。”尤小蕴格外体贴，“我可以等你。”
算起来，这是她和秦牧之在学校一起吃的第一顿午饭。
第一次是在校门外，秦母给他们送午饭。
正经来学校食堂吃，这是第一次。
尤小蕴显然很开心，一路上蹦蹦跳跳。
此时是饭点，往食堂走的人并不少，有些人步履匆匆，赶着去排队打饭。
尤小蕴没怎么看路，被一个从旁边跑过来的男生撞了一下，趔趄着往旁边摔去，秦牧之眼疾手快拉住她胳膊往自己这边带。
尤小蕴脚下站不稳，被秦牧之一带，直接往他怀里扑过去，把人抱了个满怀。
霎时间，秦牧之身上的沐浴露味盈满整个鼻腔。
他家里好像换了沐浴露，他身上的沐浴露有一股草木香。
尤小蕴红着脸伸着手想去抱他，又想起上次抱了他之后他阴沉的脸色，又住了手，只好略微遗憾地从他怀里离开。
娇小的身躯从怀里抽离，秦牧之怀里空了，莫名觉得心口也跟着空落落的。
他垂在身侧的手松了紧紧了松，沉声提醒了一句：“走路看路。”
“知道了。”尤小蕴乖乖巧巧，语调温软，“谢谢秦同学。”
食堂人满为患，窗口的队伍已经排到后方的位置边了，尤小蕴刚挤进去就被人淹没了。
秦牧之个子高，看着尤小蕴在人群里钻来钻去，最后回头看了眼，见他没跟上，又往回走。
“秦同学，跟上我呀。”她说完，直接上手拉住秦牧之的衣袖，“林菀在上面了，让我过去看看想吃什么，给她发消息，你跟我一起去看，要吃什么我一起发给她。”
秦牧之被她拉着往前走。
前排窗口边，尤小蕴趴在透明玻璃上看了好一会，转过身和秦牧之报菜名。
“烧茄子，西红柿炒蛋，蒜香排骨，爆炒鸡丁，木耳炒鸡肉，炒黄瓜还有咕噜肉，你要吃什么。”
“我不挑。”秦牧之态度随意。
尤小蕴皱着眉没接话。
秦牧之又说：“蒜香排骨和烧茄子。”
“好嘞。”尤小蕴摸出手机编辑信息，伸手推了一下秦牧之，“我们先去占好的座位等她吧。”
两个人一前一后在空位上坐下，旁边的女生侧目看过来，给同伴递了个眼神。
食堂里吵吵嚷嚷，那两个人压低了的说话声混进去，让人听不真切，只能捕捉到秦牧之的名字。
尤小蕴偏头看过去，那两个女生原本还落在两个人身上的眼神快速收回去，低下头继续吃饭。
林菀是和陆拾一一起过来的，两个人手上都端着两个餐盘，尤小蕴起身去接林菀手上的餐盘，却被人先一步端走。
她扭过头看，秦牧之端着餐盘居高临下地睨了一眼，把餐盘放下：“哦，你的。”
说着，把餐盘放在尤小蕴面前，不紧不慢地从陆拾一手中接过自己的那份。
林菀和陆拾一对视一眼，两个人眼里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
按道理来说秦牧之的东西只要有陆拾一在，基本上都是他帮忙拿的，什么时候会出现在林菀手上了。
只不过是胡乱找个借口帮一下尤小蕴罢了，还欲盖弥彰解释了一句，生怕他们两个不会误会。
但看尤小蕴的表情，没有发现丝毫的不对劲，坐下来后就安安静静吃起了东西。
秦牧之在时，尤小蕴吃东西都端着架子，本来吃得就慢，这下就更慢了。
其他几个人都吃好了，食堂里坐着的人换了两轮，尤小蕴还没有吃完。
林菀和陆拾一识趣地打了个招呼先走了，剩下秦牧之和尤小蕴面对面坐着。
食堂里空调开了，但耐不住人多，依旧热烘烘的，尤小蕴不知道是热的还是急的，脸红红的，腮帮子也被塞得鼓鼓的。
秦牧之看了她一眼，移开视线，“吃慢点，噎着我不送你去医务室。”
尤小蕴点点头，咽下东西后放下筷子，“我们走吧。”
“不吃了？”秦牧之挑眉，看了眼尤小蕴餐盘里还剩小半的东西。
“吃饱了。”尤小蕴违心地说。
主要是让秦牧之坐在对面等着她，看着她吃东西，她挺不好意思的。
而且这会饭堂人少了，有些人会朝这边看过来一两眼，之后跟同伙窃窃私语。
尤小蕴直觉不是什么好事，便想着抓紧离开这里。
秦牧之没再说话，端着餐盘起身离座，尤小蕴紧跟上去。
出了食堂，尤小蕴说要去一趟学校超市。
“想买点零食。”尤小蕴想买个小蛋糕填下肚子，就让秦牧之先回班上，“你不是要整理笔记吗，我不耽误你时间了，快回班上吧。”
“都耽误这么久了，不差这么一会。”秦牧之跟着她往前走。
到了超市门口，秦牧之也没进去，站在外面等着她。
路过的女生偶尔会向他投来好奇的眼神，但没人上前搭话，因为秦牧之这个人实在是够冷淡，不认识的人基本上不搭理，他们又何必自讨苦吃。
可看着尤小蕴从超市里出来后，两个人一前一后离开，好些女生都瞪大了眼睛。
什么情况，难道学校的高岭之花被人摘到手了？
这无从求证，却并不妨碍那些人散播不实信息。
尤小蕴听到这个消息是星期一升完旗后，班上闹哄哄的，有人拿着薯片过来找尤小蕴聊天，顺嘴问了一句她和秦牧之的关系。
“就同学啊。”尤小蕴含着块薯片，声音含糊，有些困顿。
昨天晚上写完作业后她就上线和陆拾一打排位，打算熬夜上个分，但中途秦牧之要来，两个人便拉上他一块。
输输赢赢好几局，陆拾一眼看今晚上星无望，直接走了。
秦牧之没走，倒是慢悠悠地问她作业写完没有。
她很是得意地说写完了，还想继续打两局时，秦牧之说了两科她漏掉的作业。
“对了，还有各科的练习册你赶一下，我明天检查。”临了，秦牧之布置完这个任务，直接施施然离开了房间。
倒是苦了尤小蕴，熬夜到凌晨才将将写完作业和练习册，这就导致了她晚上没睡好，今天早上差点起不来。
这会回答问题时脑子也有些混沌，说完上句又接了下句：“但是吧，努努力说不定就不只是同学了。”
女同学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秦牧之，凑过去小声说：“那你是不是真像那些人说的一样，拿下秦牧之了？”
尤小蕴清醒了一点，反问：“什么跟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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