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异常

原文里对顾渊的描写着墨不多，对他少年的经历也只是一笔带过，主要剧情还是在男女主查案修炼谈恋爱上。

        等他成为最强的反派时，他们都不是稚嫩的少年了，所以白倾城不知道这里面还有这么一件事。

        难怪，在她离开地牢前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的反应那么微妙。

        因为对她有了怀疑，干脆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来泄愤或者说铺路吗？

        “顾渊，你怎么这样，你怎么能这样，那是多少条人命，是多少无辜的人啊”白倾城每说一个字，心口就痛一分，为他的滥杀无辜，为自己的天真自以为是。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和顾渊是一样的，都没有把这个世界，那些人放在眼里。

        他们死了在他看来，比踩死一只蚂蚁还微不足道。

        而她自己，自以为是外来的，仗着自己的“先知”，也没有太把这些当一回事。

        不过是一本小说虚构出来的世界而已，有什么关系呢？

        反正所发生的一切都注定了的，早已被定下的结局自然不会太上心。

        她唯一担心的是自己会被报复，会受苦，再多一点就是不想看到白家出事，毕竟那是这个身体的保护伞和底气。

        “大小姐，不过是几条烂命而已。”顾渊笑了笑，“这些年在白家，我杀过的人也不止这些。”

        白倾城顿住了。

        此时的她一脸惨白，嘴唇发紫，鼻涕和眼泪糊在了一块，丝毫看不出白家继承人的样子，可看着她这副模样，顾渊却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于是他伸出手，就这么擦去她的泪和鼻涕，动作极为细心呵护，是她熟悉的那个小护卫的样子。

        白倾城扭过头去，又被他摁着下巴拧过来，也许是疼的，也许是委屈心虚，再说不出一个字来。

        这世道，不杀别人就会被别人杀，白家不管是为了自保还是为了护住一家老小，都必须这么做。

        所以，白家没有错，而那些被杀的人又有什么错呢？

        只是大家的立场注定了尴尬的结局而已。

        “大小姐心里是不是在想，那些奴隶毕竟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还是有区别的？”

        然而她不说话，顾渊就像明白她心里的想法一般，继续问道。

        也不用她回答，就自顾自地说下去。

        “或许您也知道，他们大多都是被抓来骗来的，但事实是，他们自愿拿自己换了卖命钱，生死不论。”

        白倾城瞬间睁大了眼睛，满是不可置信。

        “落到我们手里被发卖，还能卖个好价钱有个去处，大多都能好好地活下来，至多活得低贱些而已，但他们那样的人，能活着就已经极好了，还能奢求什么呢？”

        “原本没有什么意外的话，他们是能活下来的，所以，这都是大小姐的错呢。”

        顾渊每说一句话，白倾城就觉得有把刀直直往心里捅，捅了之后还转两圈，让人痛不欲生。

        她连哭都哭不出来了，表情难看双眼无神，被打击得很是厉害。

        “啊，对了，大小姐被抓去是我一时疏忽，而顾玥，纯粹是不懂事的手下见她长得好，想多赚点钱而已，让小姐受了这苦，是我的不是。”

        白倾城：“”

        她想说些什么但已经说不出来了，白眼一翻，竟是再次晕了过去。

        顾渊挑眉，很是意外。

        这人的承受能力未免太差了些，这才到哪，竟然就这么晕了。

        晕了还死死抓着他的匕首，却又不敢用，不知道该笑话她胆小鬼还是怎么说才好。

        顾渊只觉得心情平静而微妙。

        怀里这人严格来说已经不是他的小姐了，但他竟然不觉得讨厌其他。

        严格说起来甚至还觉得有些庆幸。

        他不知道大小姐是什么时候出事的，也许是被抓走的过程中，只有这段时间他没有一直守着。

        这么短的时间

        也许这就是天意吧。

        现在的小姐本性不坏，甚至可以说善良得过了头，这般心性的人要是做了家主，只怕会被吞得骨头都不剩。

        顾渊长大到现在，经历了太多，对善恶的过于相当敏感。

        一个好人想变成一个坏人也许不难，但一个恶人突然变好，定是有所图伪装的。

        她伪装得过于表面，所以他早就知道了。

        就这么晕过去了，他还没来得及问她原本的名字，实在可惜。

        顾渊想着，收好匕首，也不装了，直接把人抗在肩上，重新取出了一张地图，面无表情地撕碎，水面便极速下降，短短几息时间，就退了个干净，露出了脚下的草地。

        这里不过是一张秘境地图而已，眼前所见可是幻想，可是真实，主要看入境之人的怎么看待。

        这还是他从家主那里拿到的任务赏赐，顾渊也没想到自己会用在这里。

        倒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白倾城再次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马车里，也不知沉睡了多久，晃得身子骨发疼。

        “白姑娘醒了。”顾玥的声音传来，让她混沌的思绪又清明了几分。

        “顾公子可以放心了。”南烛的声音紧随其后。

        白倾城还有点懵，脑海里有一种短片了的感觉，好像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

        可仔细想，不仅想不起来还头疼得厉害。

        “水”她捂着头放弃回想，觉得喉咙像是要烧起来一般，忙说出了自己的需求。

        “小姐。”顾渊拉开屏风的一角，将茶杯递给她，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倾城只喝了好几杯才缓过神来，“我这是怎么了，我们这是要去哪？”

        她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声音嘶哑得厉害。

        浑身也软绵绵的，提不起劲。

        顾渊见她双眼朦胧不带厌恶的样子，握紧了手中的杯子，又给她倒了些水，却被她摇头拒绝了。

        “你发高烧了，现在我们在前往蕲州的路上呢。”屏风外头传来顾玥的声音，白倾城能隐隐看到她靠着车厢，对着她的方向说话，心情很是雀跃。

        她下意识地觉得有些不对劲。

        怎么忽然发烧了呢？为什么要这么匆忙地去蕲州，他们不是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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