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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遇火


见树下剑修,似陷入了什么疑怔里未给出回应。徐蛮便赶紧收了想他帮忙的心思,扭头朝周围满满的金色树叶看去。

        然后拽下片离得最近的握于手中,细细的打量起来。像这样个温度高于外边的地界里,既然不能生草的又长出如此奇特的树来。让她如何能信这些东西,真是毫无用处的平凡之物呢。

        这般想想之下,再观指中树叶,只觉这金色当真是极为好看。就连叶面上的纹理也比外边那些寻常树叶的,更为清晰深刻。

        而且举指摩挲与张口咬了下,也不是外边那些普通树叶一戳就烂的脆弱。而是种软中带硬,根本戳咬不烂的质地。

        对于丹修来说,这世间就无物不可炼,拿出去先炼制一番再看吧。

        哪怕到最后证明,真的只是个寻常之物,打个孔的挂在水榭里做装饰也好。

        毕竟这样的金色,看起来实在太富丽堂皇,用来过过眼瘾求个好意头也是可行的。

        这么想着,徐蛮心头大悦的觉得有使不完的劲。一片接着一片,将周围能够得着的树叶,全都拽下来的往口袋里塞进去。

        而且另她感到惊奇的是,她所有摘下过树叶的地方,居然又迅速的生出了小嫩芽。

        她还没贪心到连嫩芽也给薅掉,只是越发觉得此物,定非普通的是个宝贝。

        是以如此,徐蛮被激励得更是下手快速起来。毕竟入次火冢只给两天的时间,所以一刻也不能浪费。

        可正当她兴致满满的摘到忘形时,下边却传来道略带疑惑的问话。

        “要如何才能体会到你们这种心境?”

        徐蛮头也没回的继续拽着树叶,却也抽空回了句:“你是傻了吗,干嘛要体会到这种心境。既然上天将你分入了天资优越的那一波里,你就继续这样下去便好,何故纠结深想这许多。”

        “为何不能深想?”

        “……”徐蛮只觉得这家伙的脑子,怕是有什么大坑。他做为个拥有整条街的富贵人士,又有如此高绝的天赋,难道还想要体会一把什么也没有且资质低劣的滋味吗?

        刚想嘲讽一嘴,却听人漠然着说开。

        “我什么也体会不深。成功了不会有太大喜悦,觉得本该如此。失败了也不会有很多难过,觉得也无所谓,下次再成功便是。对任何事物,也无法达到太深喜爱。

        “就像站在片浮空里,上够不着天下踩不到地。我甚至不知道,获得了无上剑道之后,又该去做什么。是觉得终于回报了宴氏与师门的期望与培养,还是算成就了自己。”

        徐蛮拽着叶片的手突然一僵,终于转过脸的对上那双略带些迷惘的眼。

        有瞬间,居然生起了些怜悯来。

        但转而,又觉可趣的泄出道浅笑。待平息后,才朝那树下的人看去。

        “你啊,就是吃得太饱,日子过得太平顺了,才会升起这些无聊的想法。要不,你把你身上所有的灵石宝物,把你宴氏的所有宝贝财富都给我。到那个时候,只怕你光是想着怎么养活自己养活一大家子都忙得脚不沾地了。哈哈哈……到也是另一种脚不沾地。所以来呀,全都大方的给我,让我来代替你承受这‘痛苦’又‘无趣’的人生。”

        难道这种没有大悲大喜的人生,不算是种上天的眷顾与恩赐。

        跌宕起伏与生死难料的日子,她曾经在某个阶段已过得太够。如他这般的平淡,反而是种她所渴望而又不可及的美好。

        所以怜悯归怜悯,到底是没办法感同身受,也只能借着番笑谈的岔开这个话题。

        但转而,徐蛮就又僵住了摘叶的手。因为醒悟到她对这剑修,无法感同身受他们这类人群的说辞,格外的宽容。

        而对凌渊的无法感同身受,却是那么的怨怪与苛责……

        “哈……”她难忍的嗤笑出声,抬手捂向了眼睛。终是醒悟到个根深的问题,原来越是在意的人,就越会贪婪地向对方要求更多。

        而这副嘴脸,又是何其的丑陋。

        追究到底,她又能对他感同身受多少。

        所以,不属于同个阶层的人,就真不该勉强。而他们也用过了一辈子,来证明彼此不合适,哪怕有没有傅琳琅结果都一样。

        幸而这辈子,她已调整好了心态。或许还依然无法眼见着他朝条堕魔的路上奔赴,但也绝不会再像上辈子那样。将自己困在个用情爱打造的笼子里,痛苦的仰望渴求着他能俯首一顾。

        她待他那一场三百年的眷恋,已把所有的奢望都给用尽。所以不论对错,都已结束的成为过去。

        她喜欢并享受着眼下这种,身心皆静皆轻的感觉。

        是以,实难理解居然有人想要体验把与平淡相反的感觉。那其间,或会有痛不欲生之类的,他可了解?

        树下的宴荀,也接收了这道鄙夷神色。

        只觉扬在金色树叶间的那双笑眼,不见了往常里的那般凝眉轻愁。

        像散去浓雾的一汪清泉,荡漾着微风与涟漪。让人一眼望之,恍有春来之感。

        他手中紧握的剑在激烈颤抖,像是在极为不满的咆哮与渴望冲破的得到些什么。

        他早已习惯了它这般状态,曲指安抚了下,才瞥开眼冷道:“坐好了,别乱动。”

        说着,将手中利剑于掌中轻松的挽出个剑花,又分裂出无数道剑气残影的朝那满树的叶片根部割裂而去。

        满眼的剑影乱飞与“咻咻”声中,徐蛮尽力缩着身体不动,生怕哪道剑气走偏的划拉到身上来。

        好在底下的人非是一般剑修,剑气也精准得很。直到结束,也没挨上她一片衣角。

        正松了口气时,却又听人道:“口袋撑开,拿稳了。”

        徐蛮赶紧提气,将挂在树杈上的口袋拿过来用双手撑开。

        跟着,就见那树下剑修,只随意的微抬起握剑的手。利刃晃眼间,有股劲烈的罡风瞬间环绕而起。

        像股小型的龙卷风,将地面堆积的叶片一片不落的卷起。

        见此,宴荀往下垂手的收敛剑气,任堆落叶因余力而旋转着朝那口袋冲涌进去。

        可这股后劲的冲击力,对于徐蛮这种练气期的小菜鸡来说,也实在太大。

        她“啊”的一声惨叫,直接被怼飞出去。

        于此中,唯一能做的,只有死死勒紧了口袋的系绳,不让这忙与罪白受一场。

        不过短短几息间,徐蛮就被这道剑气的余威扬飞过山谷,直直的挂在了颗树上。

        她根本没将这尴尬又无能的姿势放在眼中,立即将手中抓着的大口袋放入个储物袋中,扯着根树枝就翻身而上的稳稳坐下。

        然后嫌弃地看着那毫不在意又现身于下的剑修,拧着眉道:“道君,这火冢里进来了二百多位丹峰弟子。我眼下摘摘叶子而已,大概是不会遇上什么险况的,不若你去帮助帮助其他更需要的人吧。”

        宴荀抬头望去,不解她此番驱离是为何。如此的反复,实与他的剑意太过悖逆。

        可就在他转身欲离之际,树顶上又有道尖叫暴出:“啊啊啊……先别走先别走,我的网兜还在那边的那颗树上没拿过来!”

        宴荀眯眼朝先前那颗已成光秃的树上看去,果然看到根网兜被放在树枝间。

        不由转头看去,冷声训斥:“如此丢三落四的,若真遇到什么机缘也会错过。”

        说完,便原地遁走了身影。

        徐蛮狠狠握了握拳,终将愤慨咽回。

        跟着便低头一看,她坐下这颗高直树木的叶片,是如火般的艳红。形态也与枫叶近似,有三瓣四瓣或五瓣的样子。

        叶片上的纹理,也同先前的黄金叶一样,格外的深刻与清晰。

        看完外观后,徐蛮拽下一片用牙咬了咬。谁曾想得到,这叶片居然带着烈焰般的温度,于口中爆开的灼痛了她唇舌。

        “嘶……”徐蛮痛呼了声,赶紧将东西丢开的捂嘴忍耐。恨恨的瞥下一眼,却见那叶片坠在地面的刹那,爆出道轻微裂响与激起火花四溅!

        这、这不跟霹雳珠的作用相似么!?

        上辈子在幽冥涧,徐蛮见过一种可当暗器使用的丹珠。扔在人身上,就能爆开的引起片血淋黑漆的烧灼伤。

        也不知是哪个修士用何种配方炼制而成,惯用在幽冥涧的魔修与正道修士的战斗中,但却为正道修士们所不耻。

        每每遇到此种东西出现,都大声呵斥,说什么比斗中用如此阴损之物简直不堪。

        那是比斗吗,那是生死的较量。

        而且都堕为魔修了,还会有什么好德性与操守。能克敌保命的物件,对他们来说就是好东西。若将这东西论之为阴损,那符咒符箓符阵之流被划分为不阴损又是何故呢。莫不是谁站在正义的一边,说出的话就是真理。

        徐蛮觉得自己有些被徐福与凌渊给同化,不由咧嘴一笑的又摘下片叶子朝下扔去。见其又爆开股火焰后,便任由股激动在肺腑乱窜。

        见人正好拿着她的网兜回来,实难忍住兴奋的道:“宴荀,咱们要发财了!”

        宴荀因这称呼微微皱眉,刚欲说些什么,就见人朝他疯狂摆手。

        “不不不,没什么发财之类的,是我口误是我口误。你快些把我的网兜留下,去照顾其他人吧。毕竟只守着我一个人,对其他人来说太有欠公平。所以快走吧,快走吧!”

        开什么玩笑,眼前这剑修已经是个够富裕的人了。而且这里是他们丹峰的火冢,与他们剑修可拉不着什么关系。

        再者,他若动手开抢,还有她什么事吗。是以,非常焦急的想把这人赶走。

        而宴荀闻言,略升起些不喜道:“我先前还认为,你不见了从前的那般畏缩,乃为大善。可眼下这般贪婪,也是无法入眼。”

        说着,他话音忽然一顿。因瞥见了她嘴角的殷红,便又将眸中锐色敛藏。

        片刻后,才抬眸看去一瞬的低下了语气:“对某些人来说,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可能就是贫瘠。而我,家族很富裕,父母也还健在。他们极为看重我,不论开多少次口,都会毫不迟疑的送来,可他们从不亲来的只遣人送。

        “仿佛知道我这天生剑骨,不会待他们有多亲昵的回应,便不愿在我身上耗神一般。而宗门的同期剑修,也无一人愿意同我一道练剑。因为我的天赋,会干扰击溃了他们的剑意。

        “所以,于我来说,这种不被人需要的空茫又是不是种贫瘠呢?我不太懂,而我的剑意,也因此而疑惑得再无寸进与突破。”

        说完,宴荀曲指触了触剑柄以作对它的安抚。他这样的人,看似天资优越。

        实则根本不配做它的主人。

        他将它润养得,愈发的暴躁。

        徐蛮听得一怔,不禁又起了些怜悯。因这人既能想到这些,便也证明他并非是个彻头彻尾,断绝了温情的天生剑骨。

        或只是有些迟钝于领悟罢了。

        可真懂了那七情六欲,又有什么好处。就如同凌渊一样,深陷在了他父母的绝情局中,永远也无法超脱出来的越走越偏激。

        不如学学她,无悔的执着过一回,便痛快放手的重新仰望这世间干点别的。

        不过她还待完成最后拉他出泥潭这件事,才算不负了他那场活命与赐名之恩,才能得到真正解脱的只为自己而活。

        “咻”的一声清响,有柄利剑脱离了主人的掌控,飞来的竖在她眼前轻颤。

        徐蛮不解,愣愣的朝下看去。

        “我的剑,近来有些暴躁。”

        说完,宴荀抬掌将其收回。

        徐蛮不想再多问原因,只盼这人速速离去。反正各人的劫,只能凭自己熬过去。

        正如她陪伴了凌渊三百多年,也没办法改变他分毫就足以证明。

        或许这辈子,想要改变他也会是场死磕。但磕就磕吧,能挽救改变的机会就在手中,她总要拼尽全力一回再言放弃。

        而宴荀也再度收到了人眼中的驱离意味,便将掌中挣扎的剑朝地面轻轻一坠。

        “我这把剑名为鹤音,留它在此处帮你收集树叶吧,我去看顾其他人了。”说完,宴荀有些狼狈的朝天遁走了身姿。

        徒留下徐蛮被又飞到眼前的剑弄得怔住,回神后忙朝四方空荡荡里放声大喊。

        “宴荀,我要怎么驱使它啊……”

        绵长的喊声落下,也响起那人雄厚的回音震耳:“它名为鹤音,唤它的名字即可。”

        好吧,徐蛮揉了揉不适的耳朵,朝泛着逼人寒光的剑身小心翼翼道:“鹤音……”

        这声之下,剑居然凌空震出残影来。

        徐蛮的胆子又稍微大了点,凑近过去以商量的姿态道:“能拜托你帮忙收集一下这些树叶吗,不知道你一柄剑喜欢什么。不若你说出来,我找给你。”

        “嗡”的一声震鸣,剑发出清冽颤音。

        徐蛮赶紧朝后一躲,又尴尬的忙做补救:“那什么……神剑不愧是神剑,连说话的声音都如此与众不同的气势非凡。既然你这么痛快的答应了,咱们就不耽误时间的开干吧。”

        原本徐蛮还有些怀疑,但看着这柄剑在眼前分裂出数道剑气残影,将满树的树叶全都分毫不伤的割下来,又挥下剑气卷到半空中时。

        总算放心的坐在个树杈上撑开口袋,朝那剑笑眯眯看去:“切记收着点力的别跟你主人一样,半点不怜香惜玉的把我怼到另一颗树上去。就算要过去,也要漂漂亮亮的过去。”

        这句之后,徐蛮赶紧借根树杈挡住了身体,才更紧的握住了口袋。

        “开始吧。”

        “哗啦”一声,树叶冲涌着入袋。

        徐蛮忍不住又是笑笑的赶紧收拢口袋,朝那柄剑抬指指向了另一座褐色的小山峰。

        “看到没,送我去那颗金色的树上。”

        一柄剑,居然比起一个人更能理解她的话意。半点也不粗鲁,卷起阵风势就托着她飞跃过沟谷,稳稳的落在了另一颗树上。

        徐蛮可太喜欢这种感觉了,不由更大胆些的抬手摸了摸它的剑柄。

        “鹤音,你可太厉害了!”

        剑又再颤了颤的发出道嗡鸣,也不等人重发命令,迅速分裂出剑气将满树的树叶全都切割下来,再卷起的悬在空中等待。

        徐蛮又难掩惊喜的,赶紧撑开口袋。

        是以此番配合,她便与这把剑。一会儿出现在这座山头,一顿风卷残云般的薅叶。一会儿又出现在另一座山头,片叶不留的收割。

        火冢里没有昼夜之分,因这股寻宝的兴奋与刺激,徐蛮也不知疲倦地带着把剑渐渐朝焦黑山脉的深处走去。

        反正到了时间,掌心的符阵会将所有人都送回入口处,所以她也无心再记时辰。

        可是太过得意忘形,也是会乐极升悲的。她遇到了一群火,深浅的颜色都有。

        但其中有团金色的,看起来最为不好惹。因为祂已化成了个小人的形态,还格外乖张的朝她呲牙威喝了声,才朝身边一群还未成型的小火焰凶道:“全都一起上,把这该死的人类给烧成灰烬!”

        若不是祂是道难辨雌雄的稚嫩童音,徐蛮或许会更加害怕些。再者这群火焰全部加起来的大小体积,都比不过她这个人类。

        所以捅了个火窝子,又何惧之有。

        以另一种目的看去,这群火焰可不是什么溜街子小霸王,而是可助她炼丹的好物。而且能开口说话的,定不能是什么劣等。

        想到这儿,徐蛮难掩激动,赶紧将手中的网兜捏到最紧,瞧准目标的挥扑过去!

        可火这种东西,在空中跳跃与飞得极快,还反而扭头过来嘲笑她喘气的狼狈。

        “哈哈哈……真没用真没用,快烧死她快烧死她!”

        徐蛮不服,忙举起手中网兜,朝四下里飞来的小火焰挥舞。

        既然这个东西是做来用以克制与扑捉火焰的,肯定自有它的妙用。不然丹峰的前辈们,又是怎么抓到火种的。

        果不其然,网兜与握杆不论哪处碰到火焰后,就激发出阵冰蓝色的灵光,将那些扑过来的火焰全都冰封住的跌落在地面。

        前边的火中小霸王,见此一幕,生气的暴喝:“真是群没用的东西,没用的东西!”

        说完,扭头就朝山脉的深处逃去。

        进火冢就是为了扑捉火焰的,徐蛮又哪能放过的立即拔腿就追。

        边跑,还边朝跟在一边的神剑问着:“鹤音,你能抓得住火焰么,如果能就点点头。”

        结果剑却大力的摆动了几下。

        看来再是厉害的神剑,也畏惧火焰呢。

        徐蛮便也死了这条心,又朝它下达了另一条命令:“既然如此,那就只需助我追上去,擒获这等事交给我来就好!”

        说完,徐蛮在丹峰购买的那三张神行符,总算派上了用处。她将一张祭在了剑身上,两张分别贴在了自己的双腿部位。

        这般的双重加持下,才堪堪只追到个火的尾巴,仍然不在挥网抓捕的距离内。

        如此都追不上那火中小霸王的速度,就愈发证明祂绝非凡品。

        是以,徐蛮更起了股不服输的劲头,不顾一切的发力乘着剑势往前跳跃着追赶。

        其间,她挥汗如雨的一次次举高手中网兜挥扑下去,又一次次的落了个空。

        渐渐的,也记不住自己究竟追了有多长时间,多远的路程,只觉内心不服输的执念已成疯魔。

        漆黑又庞大的山脉群,一座座的在视野里倒退的被甩在身后。七弯八拐又四通八达的沟谷纵横间,徐蛮也早就迷失了方向。

        只知道,她累成这副喘气如狗的模样,如果半途放弃也太不值当。

        是以,继续咬牙的提气追上去。

        或许是那小火焰也失了耐力,终于缓下了速度,喘气如牛般扬声大喊:“爷……爷爷,有人类追我,快……快出来救我……”

        眼见机不可失,徐蛮也赶紧朝身后的神剑扬声道:“鹤音,我知你畏惧这东西,但请务必再倾尽全力的助我最后一回!”

        说着,她交付出全部信任,脚尖蹬地的一个跃起,乘着股剑气的举兜扑下去。

        眼见那嚣张的小火焰,滋滋一声的被罩在网中,挣扎着变成了一小块冰坨子时。

        徐蛮总算长出一口气,恶狠狠的回敬一番:“哈哈……你跑啊,再继续跑啊。看你还能往哪儿跑,还不乖乖的入我网中来……”

        只是,她这笑声还未落尽。那最高的一座漆黑山顶上,忽然亮起一团幽蓝色火焰。

        但这还不算完,很快的,东边亮起一团,西边也亮起一团,南北边也各亮起一团。这五团火焰,全都是呈现着人形。

        但又在“轰然”一声间,燃烧得极其高壮,让人望而生畏。

        “这、这是到底有几个爷爷啊?”徐蛮气弱的说道这声,腿脚已控制不住的开始发软发颤。然而还有那谁,比她更是胆颤的飞藏在她身后抖个不停。

        “鹤音,你可是宴荀的神剑,不能表现出这种样子。这些东西,肯定伤不到你身体分毫的。所以别怕,同我一起跟祂们拼了!”

        然她这话刚落下,就感觉身后的剑已飞离。扭头看去,却见它躲入了个山缝里。

        无奈之余,徐蛮只能再度扭头朝那山脉上的一圈爷爷辈火焰看去。

        既然剑不能相助,那她就只能信任掌中的金符与入这火冢里的那群剑修们了。只要烧不死她,那她就势必要带一只出去。

        正这般想着的发力摁紧网兜,某条漆黑的沟谷通道里,却又传来道脚步与喘息声,然后便又飞跃出团火焰与追踪之人。

        徐蛮朝那人看去,紧绷的心情总算好过了些,不由放声大喊:“无道师兄,你怎么也追来这儿了。”

        无道闻声望去,只见某个看着便娇娇弱弱的小师妹,正手臂发抖的摁着个网兜不敢松开。一双尽显惧意的大眼睛里,正悬着满满的湿意朝他望来。

        但他迅速扭头向周围山脉看去一眼,只觉不好的已来不及做什么安抚,便握紧手中东西的朝人厉喝过去:“快跑,快!”

        然这余音未灭里,四方呈包围状的山脉,瞬间如决堤潮涌般的冲来漫山遍野的火焰。

        无道暗恨的跃起身形某师妹处纵身扑去,打算提着人先避过这一场再论其他。

        但还未近身呢,便听那娇气的声音长喝着扬开:“警告你们别乱来,我有人质在手。你、你们的宝贝孙子就在我的网兜中,我无道师兄修为高深,一剑下去就能将你们的宝贝孙子劈碎成一堆渣渣。不信的话,你们就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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