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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掌掴


摄政王府自是不差那几粒米,别说是一个沈轻白,便是再来十个,且个个住金屋,江承淮也是养活得起的。

        至于种菜,对于沈轻白来说,压根不算苦差事。毕竟从前这南北疆可都是自给自足,民风淳朴。他们虽身为将军,却也融入其中与百姓一同耕种取乐。

        只是,如今既已回了京城,凭什么只允许他江承淮一人雍容矜贵,做个翩翩公子?

        沈轻白偏不听他的。

        “皇叔,您倒是会享受,您方才也说了,我乃一国公主,又岂能亲自做这些事?”

        “您若实在养不起明溪,那明溪也只能饿死了。”

        待她说罢,她只觉得面前那人似是僵硬了一瞬。而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江承淮隐在宽袖下的指尖微微颤动了几分。

        脚步摩擦的声音响起,两人面面相觑。

        江承淮只是跟着梦中的指引,将她带来了这个地方。因为躯体一事,他始终觉得面前的人只是那位北齐的九公主。

        可就在刚刚,她竟一字不差地讲出了梦中的话语。

        少女披着一件青色的斗篷,手里不停地摩挲着一个暖手炉,发丝梳作凌云髻,点缀着几支玉簪。她站在那里,眸中局促而不安,哪有半分将军的模样。

        江承淮忽而释怀地笑了,他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足了极大的勇气:“沈——”

        还未说完,卜尘便从大老远跑了过来。

        “殿下!殿下!我可算找到您了。”卜尘气喘吁吁地跑来,看见沈轻白也在此,他神色顿时为难起来。

        他看了看沈轻白,只好硬着头皮凑上前去,同江承淮耳语着什么。沈轻白轻哂一声,翻了个白眼,她是当真一点都不好奇他们主仆二人之间的悄悄话。

        虽如此,脚步却还是止不住地往那边靠拢。

        只差一点,只差一点———

        不知卜尘同他讲了些什么,只见江承淮神色凝重地转过头来,竟是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沈轻白轻咳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还没等她开口说话,那人竟孤身离开了,步履匆忙,看着像是出了什么大事。一旁的卜尘看着江承淮远去的身影,倒是松了一口气。

        暗阁只有江承淮一人能进,他刚刚将暗阁那边的动静如实禀报,只盼着沈小将军没出什么事才好。

        “你,同本公主讲讲,皇叔他做什么去了?”沈轻白悄无声息地来到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闻言,卜尘抖了抖身子,这才瞪大眼睛看向她,“公,公主,您可吓死我了。”

        沈轻白抱着手中的暖手炉,另一只手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道:“究竟发生了何事?”

        能让江承淮如此慌张。

        卜尘后退两步,拱手作揖道:“是殿下的私事,恕属下无可奉告。”

        说罢,他也匆匆离开,生怕沈轻白再缠上他。

        沈轻白看着他们相继离开的身影,小声喃喃着:“虚伪。”

        她一边往回走着,一边思索着江承淮能将她的躯体藏到哪去。眼下他应当是出了王府的,沈轻白自是有大把的时间摸索。

        暗阁乃是摄政王府最大的秘密,经过一段长长的密道,江承淮的步伐愈发沉重起来。

        刚刚听闻卜尘说沈轻白醒了,他当即便乱了呼吸。

        她,竟当真不是郁明溪吗——难道自己所做的梦出了差错?不,也不对,那为何郁明溪又会讲出与梦中一模一样的话来。

        种种疑问涌入脑海,江承淮定在石门前,久久不敢开启这道门。

        若是她真的醒了呢……

        江承淮难得露出迷茫的表情,他微颤着双手,将钥匙插入,旋转。

        石门大开的时候,他的呼吸也跟着停了一瞬。

        密室内寂静得过分,即便是轻微的脚步声,此刻也被无限放大。江承淮尽力安抚着乱了节奏的心跳,缓缓绕过一道屏风。

        待看到面前的场景,他的眸光剧烈波动着。

        ———“沈轻白”正安安静静地躺在冰凉的地面上,面色苍白。轻薄的红纱盖在她瘦小的身子上,明明是如此富有生气的颜色,此刻却显得极为凄楚。

        顾不得多想,江承淮大步跨到她身边,将她从地面上捞起来。怀里的温度一如昨日刚从水中捞出的那般,他试探着环住了“沈轻白”的手腕。

        幸好,还有脉象。

        江承淮抱起她,头脑一片空白。二人相依着靠在榻边,他看着“沈轻白”安然沉睡的面容,伸出手掌缓缓包住了她的小手,与她十指相扣。

        他疲惫地闭了闭眸,如蜻蜓点水般在“沈轻白”额前留了一个吻。

        明明寻了宫里最好的太医来瞧过,却仍旧瞧不出什么来。看着“沈轻白”了无生气的模样,江承淮只觉得一阵心悸。过去的种种,在这一刻都不重要了。

        “轻白,只要你能醒过来,我便原谅你。”

        这边,沈轻白刚走到前院,便听见一道嗓音尖细的女声:“皇叔,子昕来看您了!”

        沈轻白脚步一顿,刚准备转身离开,却不料那道声音的主人率先发现了她。

        “郁明溪?!”

        听到这大惊小怪的话语,沈轻白一阵头疼。她寻思,这头疾大抵还得晚上一阵才能好。她认命回头,规矩地行了个屈膝礼:“皇姐。”

        郁子昕是这北齐的长公主,乃太后所出,更是当今圣上的胞姐。太后盼望多年,好不容易得了一个儿子,如今如愿登基,连带着郁子昕的气焰都嚣张了不少。

        她一袭缕金百蝶穿花云缎裙,髻上簪着金步摇,在这阳光下晶莹辉耀。沈轻白瞧着她这一身穿金戴银,恨不得拉江承淮过来好好看看,这才叫做真正的奢靡。

        “皇姐,你倒是当真不嫌冷。”

        郁子昕看见她就来气,指着她怒目圆睁道:“你居然还活着?”

        沈轻白赶忙往后挪了挪身子,生怕被那镶金的护甲误伤了双眼。她尬笑两声:“皇姐说笑了,你都活着,那明溪自是也活着。”

        此言,话糙理不糙。

        “你!”果不其然,郁子昕闻言怒火更甚。“谁是你皇姐,你不过是个来历不明的野种!就凭你,也配跟本宫论姐妹之称?”

        沈轻白微笑着,极为乖顺地点点头:“皇姐说的是。”

        这场面不是第一次了,从前在冷宫也是如此。那时候郁子昕虽远远不如这般跋扈,却也是四处找着郁明溪的不痛快,天下那么多人她不愿去比较,偏偏就爱在郁明溪身上寻些优越感。

        自沈轻白入宫后,郁子昕更是频繁造访冷宫,只因她爱慕的少年郎对沈轻白有意,于是她总是变着花样折腾她们二人。

        奈何沈轻白好以武力解决,久而久之,不知是郁子昕心存恐惧,还是她认为这种日子过于无趣,反而再也没有出现在冷宫里了。

        今日还是这么久以来,沈轻白第一次与她见面。

        郁子昕看着沈轻白那副逆来顺受的模样,好似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沈轻白柔柔地笑了笑,面上满是小女儿家的娇羞。“皇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明溪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郁子昕愤怒上前,紧扣着她的手腕不放,语气激动:“郁明溪,你那个不知死活的表姐跟本宫抢就算了,你也要跟本宫抢?”

        说着,她又哈哈大笑起来,幸灾乐祸道:“我都忘了,你哪里还有什么表姐,你的表姐早就归西了。不止她活该,沈家也活该,哈哈哈哈!”

        闻声,沈轻白面色一冷,狠狠甩开了她的手,刚刚被用力攥着的那处此刻也留了一道红印子。

        郁子昕呆愣一瞬,似是没有预料到面前的人会反抗。她继续讥讽道:“哟,看来你表姐也没有白教你——”

        话还没说完,面前蓦然袭来一道掌风,强劲而有力。

        郁子昕难以置信地歪过头去,她紧紧捂着面颊,抬眸看向沈轻白时,连嘴唇都在颤抖:“你敢打我?”

        沈轻白嗤笑一声,瞧这着急的模样,连“本宫”的自称都忘得一干二净。

        “有何不敢?”

        “皇姐,你不会还以为我是从前的郁明溪吧。你说的对,我表姐没有白教我。所以她走了,我来替她活下去。”

        郁子昕的表情骤然扭曲,满腔的愤怒让她一时忘了这里并非皇宫。她恶狠狠地拽过郁明溪的胳膊,抬手便要打回去。

        哪想得还未落下,便先行被一人截住。

        那道墨色的身影忽然出现在沈轻白的余光里,她抬头看去,头顶处正是那熟悉的绣着金丝腾云祥纹的袖口,隐隐飘来淡香。

        “你们在干什么?”

        江承淮望着面前的二人,眉头微微蹙起。

        他刚从暗阁里出来,便逢上了四处寻人的春桃,说长公主来了,还同郁明溪起了争执。不知为何,他心中莫名慌乱,竟会有些担心郁明溪吃了亏。

        他极力撇去那些杂乱的心思,只当是郁明溪太过神似沈轻白,这才让他生出恻隐之心。

        还没等郁子昕说话,沈轻白便装作一副害怕的模样,三步两步躲到了江承淮的身后。她拽着面前这人的衣袖,软糯的声音听起来甚是可怜:“皇叔,明溪怕。”

        江承淮的喉结微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脑海中竟浮现出沈轻白的模样。他松开郁子昕的手臂,无力地按了按眉心。

        疯了,真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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