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初见
“主人，gf游戏公司的到店售后服务已经为您预约成功，时间为3日后下午3点……”
今日一早梨乔就吩咐管家去预约到店售后。让她有些意外的是，本以为会预约在几个月后甚至更久，没想到竟然预约到了三天后。
桌对面的杏乔见她一副困惑的样子，开口问：“怎么？昨晚的游戏又出现问题了？”
梨乔回神，“阿杏，你可以和我说说你昨晚的游戏内容吗？”
她觉得她的游戏除了可以正常充值外就没有任何正常的地方，所以想听听好友的游戏对比一下自己的。
“嗯……昨晚是我家浣溪第一次接客，谁知道客人是个又丑又老的老色批。非让浣溪陪他一晚，说只要陪他一晚就帮浣溪赎身，要知道我家浣溪是只卖艺不卖身的……”杏乔说到最后开始激动了起来。
听到关于恶霸强求可怜小白花的剧情，梨乔感了兴趣忙追问：“然后呢？然后呢？”
杏乔潇洒甩手道：“然后出现了四个选项，我选择了第一个拒绝选项让那老色批滚了。”
梨乔顿时：？？？
“不过因此得罪了一位权宦，所以掌事的人决定收拾浣溪一顿，就是打上十几鞭再关进小黑屋一天。我有些心疼就充值免去了鞭刑只关小黑屋一天。”
梨乔再次：？？？
“放出小黑屋后又出来了四个选项，我选择了戏楼的副掌事，后面的两天就是我帮浣溪充值买东西送给副掌事，刷副掌事的好感度。”
梨乔听完后对比了自己的游戏有点怀疑人生，她和杏乔的游戏真的是在同一家游戏官网抢购的吗？
梨乔：“那你知道你游戏的主线任务吗？还有你激活后与游戏主角以及npc相处方式是什么样的？”
“进度界面里不是可以看到主线任务和副线任务吗？包括后面未解锁的新角色和地图。”杏乔说完顿了顿，问：“怎么？你的进度界面里没有这些吗？”
梨乔有些生无可恋，“这么说吧，我是压根就没有进度界面。”
“没有？”杏乔有些惊讶，“没有进度界面怎么玩剧情？盲选？”
提起这个梨乔也有些费解，道：“我的游戏里根本就没有选择项，剧情怎么走全看游戏主角，我就是个陪跑的。对了，你在游戏里是怎么和你家浣溪相处的？”
只见杏乔微微叹了一口气，一脸遗憾，“因为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无法选择女主角选项，我只好选了一个丫鬟的角色。所以我在游戏里就是浣溪的一名贴身丫鬟。你不要告诉我你和我又不一样？”
梨乔：“我昨晚还没有开通与主角的联系功能，不过与npc的联系功能出了点问题，他们可以听到感受到我就是看不到我。”
“那你不跟鬼一样？”杏乔笑出了声。
梨乔顿时一噎，无法反驳。
“说到联系，我昨晚试着触碰了浣溪一下，碰到的地方同一期玩家说的一样会变成一堆代码，毫无手感可言。”杏乔瞥了瞥嘴角，嘟囔了一句：“我还以为二期会改进呢。”
看着好友那万分遗憾的模样，梨乔本能觉得对方口中的触碰肯定不是常规触碰那么简单。
不过……她想起自己那次扶起沈聿安的时候并没有出现代码，似乎还能感受到对方。
所以……对比一番，她的游戏还是有那么一点优点嘛，想到这有被安慰到。
思量片刻，梨乔另起话题问：“阿杏，你说古时那些质子在敌国的生活会是怎样的？”
杏乔知道好友游戏的主角就是一位质子，当即明白她这话中的意思，开口打趣道：“怎么？昨晚你家那位可怜的质子被npc欺负了？”
梨乔怼了杏乔一胳膊，道：“我是指现实中，游戏和现实又不一样。”
杏乔：“怎么不一样，这些游戏角色设计都是有依据的。再说了质子相当于人质，人质能有什么好生活？寄人篱下、孤立无援不说，最怕的就是两国发生战争……”
梨乔心中一惊，耳边传来杏乔悠悠的声音，“两国开战，质子必被撕票。”
……
今日下午梨乔的工作特别繁忙，以至于忘记去看沈聿安的各项指标。等她回到家洗漱完，准备进入游戏时，却发现沈聿安的健康指数降到了百分之五十。
她顿时张皇失措，赶忙进入游戏，看着同昨晚一样的充值界面，当下没有丝毫犹豫，点击了一个月选项。
此时阴雨连绵，祀喜宫笼罩在一层烟雨中，阵阵湿气透过窗隙朝床上的少年缠来。
沈聿安趴在床上虚弱得闭着眼睛。如白玉般的后背布满了错综交织的血痕，身上的白衣被血染红，像是盛开了朵朵妖艳的红花。
左侧的脸颊处有一道鲜红醒目的伤口，伤口混着鲜血一直延伸进脖颈深处。
他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感受着身上传来的剧烈疼痛。
昨晚玉琉公主带着内务总管突然闯进祀喜宫，翻出了那些“价值千金”的吃食，并质问那些东西从何而来，他自然是无法回答。
于是在玉琉公主的怂恿下，他被安了一个偷盗的罪名，受了一顿鞭刑。
自从那日“人影”留下许多吃食后，他就再也没有在入睡后见过“她”。
是要离开他，所以才留下那么多东西的吗？
还是，还是他那天道了声谢将对方吓跑了？
所以不管是哪种，他终究是又被抛弃了对吗？
一瞬间，他觉得自己仿佛又坠入了那夜的冰潭中，不断下沉，仿佛很快会沉入潭底无声无息地死去。
但他很清楚，他身上皆是皮肉伤，身为质子在这五年里可以受伤、残废就是死不得……
正当他万分痛苦的时候，脑中再次响起之前熟悉的一声“叮”。
他心中猛得一颤，未等他睁开双眼，就听屋内响起了一位女子高声的怒骂。
“要，要死啦！这到底是谁打的！”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仿佛是有人跑到了床边。
少年看着空无一人的床边，眼中没有一丝恐惧。
“啊啊啊啊！谁动的脸？到底是谁？”又是一句暴躁声凭空响起。
少年无暇去分析对方的话，他将全部的注意力都用来死死盯着身旁上方的位置。
自来冰冷淡漠的眼神中此刻满是小心翼翼，生怕这只是来自他内心深处的幻听。
看着少年满是伤口的后背，梨乔整个人都要炸了。当她要查看对方脸上伤口时，下一秒对上了一双好看的星眸。
只见少年趴在床上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双眼水润、眼尾泛红、薄唇紧抿，活脱脱像是一只被可怜抛弃的宠物，惹得梨乔心漏半拍。
很快她意识到自己这次进入游戏开通了联系模式，沈聿安是可以看到她的。
只是不知为何没有杏乔说的角色选择项出来，虽然她还不知道自己在游戏里是什么身份，但刚刚那副炸了锅的暴躁模样总归是不适合。
于是她收敛了抓狂的情绪，调整好脸部表情，低下头对着少年柔声安慰道：“你别怕，我这里有药，你喝了药马上就会好的。”
话音刚落，就见少年一直紧绷的身子放松了下来。只是一双深邃的星眸依旧紧紧地盯着她看，好看的薄唇抿成着一条线，一言不发。
一时间将梨乔看得心里发毛，她没有问过杏乔与浣溪首次见面的情景，加上这鬼系统什么信息都不显示，她只得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难道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吗？
正当她纠结是哪里又出了问题的时候，少年终于开口，“我以为你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他的声音同本人一般，清冷如玉，可能是长时间没有进水的原因，嗓音微微有些发涩，清冷中带了一丝沙哑。
见主角开口说话，梨乔暗松了口气，只当是崩坏的系统缓过来了。接着思索起那话的意思，离开？是指她回到现实中吗？
随即她笑着解释道：“我只是有事离开几天而已，现在不是回来了吗？”
言罢，便见少年用手肘撑着床起了身子，抬起头凝视着她的方向开口：“那你以后还会离开吗？”
少年的眼神不复以往的平静，透着平时没有的紧张、期盼，让人无法忽视。
梨乔心里翻了一个白眼，心道：这话你得去问编程师。毕竟在编程师设定的系统下，她是一到点就会被强制下线的。
腹诽归腹诽口中还是正常道：“我每次过来最多只能在你身边待三天，三天后我就必须得回另一个地方，九天后我再回来，如此反复。不过你放心，没特殊情况的话我都会准时回来，不会一去不返把你丢下的。”
说完，眼前少年一双星眸霎时间熠熠生辉，耀眼夺目。
“好！”他只回了一个字，语气坚定，似乎是同谁商定了一件事般。
梨乔一时间有些不敢直视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眸，生怕自己多看一秒就彻底沦陷了。
她心虚地将视线往其他地方瞥去，这一瞥就瞥到了对方左脸颊那道长长的伤口。
光顾着聊天，差点忘记重要的事了。
她轻拍了拍少年的头，微笑道：“你先趴好，我给你拿药去。”
感受到头顶传来的触感，沈聿安身体微微一僵，毕竟从小到大还没有人对他做过这种有些亲昵的动作。
“呐，先把这药喝了。”梨乔从储物箱中拿出了一瓶从中药材里提炼出来的修养液递给了他。
沈聿安看着凭空出现漂浮在半空中的瓷瓶，没有一丝迟疑乖乖接过饮下。
片刻后，他便感觉有一股股暖流在全身上下流动，身上的伤口开始发热、发麻，疼痛也如潮水般退散。
这样立竿见影的药物，人间是没有的。
他眉头紧锁，良久，终是忍不住开了口。
“请问……你是鬼吗？”
屋外的雨声不知停在了何时，连同窗台上那一声一声的“滴答滴答”消失不见，少年突如其来的清冷声在这个寂静得有些昏暗的屋内响得格外清晰。
梨乔：？？？？？
她表情微凝，所以……这个坑爹的游戏给她分配的身份是个……鬼？
同样是与主角联系，杏乔好歹还是个丫鬟是个正儿八经的人，到了她这里怎么就成了只鬼！为什么就不能是个人！
就在她暗自咆哮的时候，却发现少年冲她看来的眼神有些茫然不对焦。
她意识到了什么，于是俯下身子凑上前，朝少年双眼探去。
这是一双极美的眼睛，眼型完美，眼尾弯翘。最吸引人的便是那如寒潭一般深邃的眼神，总是萦绕着一层寒雾，让人身陷其中不能自拔。
在那雾气蒙蒙的瞳孔中梨乔果然没有看到自己的身影，当下便明白了什么。
“你……你看不见我？”她有些惊讶。
沈聿安听后也是不解：“我应该看得见你吗？”
梨乔顿时语塞，这要让她怎么说？说他只是个游戏角色，因为游戏出了问题，所以他才和昨天那帮npc一样只能听到她声音感受到她却唯独看不到她？
最终她还是无奈地接受了这个新身份，讪讪笑道：“怎么会，刚刚和你说笑呢！对，我个鬼。”
说到最后一句她生无可恋地捂住了脸。
听到这个回答，沈聿安只是曲了曲手指，很快又松开，神情异常平静，心底波澜不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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