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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风流不下流


祁延拍拍手,不一会美人被带来,果然是妖娆无方,刘训下颌微收,赞道:

        “都说公子是鉴赏美人的行家里手儿,名不虚传呀,双胎---妙妙的很。”

        另外一个官员一脸疑惑不懂的样子:

        “那还找什么,有这个,不是一样?”

        刘训和祁延看了对方一眼,再一同看向插话儿的官员哈哈哈大笑,另一个则是也跟着哈哈,却仍不是笑,祁延笑过之后,拍拍那个官员的肩膀:

        “要不是看着你这么认真的建议,我都得以为你是装的,哈哈,你是真天真呢,也难怪,你今年也有40岁了吧,家里妻妾有几房?”

        被拍的官员这回也明白了,人家暗讽他老了,还得受着,不是因为人家是贵太妃的侄子,景福王的表兄,而是因为人家是一文一武两个地方大员的子侄,这无伤大雅的玩笑,能过去,就让它过去了。

        谁知道祁延并没有算完,反把手换在假笑官员的肩上。

        “还是蒲大人识情知趣儿,一听就懂了,这一点儿上,和刘小衙内如出一辙,祁某喜欢,等我找到另一个,咱们切磋切磋。”

        他把刘小衙内放在和自己一样位置的时候,蒲大人脸色都快掩不住了,祁延很快把手收回来,挡住他的脸,转向刘训。

        “刘大人在邢州也有不少时候了,有什么好的,不拘良家姬家,我都有重谢!”

        他带着昨晚的酒气,说话还是懒散的,几句就开始之谈他擅长的鉴赏美人,也没有提京城派来调查哗变的督军的一言半语,分寸得当。

        刘训三人都暗自纳闷儿,都说这个祁大儿风流不下流,看来未必,聊了半天天下美人,自己想知道是冀州驻军的消息,是一点儿也没有漏,就连他直管的粮草,也只是嫌没有意思不谈,一个时辰离开的时候,祁延心里就着急了,自己总不能说你刚刚还邀请我去府上做客,送出青楼,脑子里还在飞快的盘算主意,这个程驸马,就会给自己找麻烦。

        “好好,等我找倒美人再到府上拜访。”

        这要是句告别的客套——自己可等不及找到什么美人,再怎么快,不让人起疑的话,也是要找个三两天,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正踌躇着,刘训快拱手行礼了,蒲大人从侧面撞了他一下,轻轻的,祁延沉了沉心,还是送走三人,直到看见马车离去。

        在门口站了很久,也转身进去。

        马车缓的不能再缓,蒲大人心凉了一半,这个祁延就是个混不吝,刚刚的话也不是知道什么,就是巧合?女儿被迫嫁给刘公子,还被认为是高攀了,他的苦又怎么能说得出来呢?夫人那一张哭花了的脸,他回去对着就难受。可是人家是贵妃的亲戚,自己的盐运使说是和人家差了半级,实际上自己入仕以来无依无靠,如今得到的又是这么多双眼睛盯着的肥差,不和他结亲,丢官他也能认,可是,那天,刘训是意思---哎,朝里没人,抽身退步都没有路。

        “蒲大人,停一停!”

        声音不大,蒲大人还是赶紧叫车夫停下来,马上的人正是祁延,他没有带小厮,表情也不是再青楼里的轻浮,让他又燃起了一丝希望。

        “不必下车,你带我去个你觉得绝对安全的地方!”

        蒲大人明白放下车帘,也不赘言,直奔北城。

        这里是刚刚发生哗变的屯营,哗变之后,调查的官员到了几天,来都没有来过,只令士兵挪了地方,空留一座营寨在这里。

        “果然是安全的地方。”

        祁延不知道是讽刺还是真的夸奖蒲大人,进了一个没有收走的破帐子里,东看西看,像是胡乱扫,只有跟随过督军巡查的谱大人知道,他们肆无忌惮,甚至表面功夫都不做好,现场都不收拾,随便碰上个不是他们的人,或者他们收买不了的人,就全收在眼底了,比如这位。

        他从一个帐篷到另一个帐篷,还细细看过埋锅早饭的灶膛,越看越心惊。

        “可不是,附近没有村庄,就算偶尔有一两个猎户过来,这里也是不敢靠近的。”

        蒲大人的意思,祁延也听懂了,这里的痕迹没有动过——嗯,是个聪明人,但是,是不是自己人——哎,他哪里有什么自己人,自己就是个不上进的纨绔,起码,官家在位时是翻不了身了。

        “蒲大人知道的很清楚,这哗变---真是傅斯年粮食不到,官军太饿引起的?”

        至于后面引发漠盟入侵,祁延不提也不想想做判断,关着那么多颗脑袋的事情,自己可不去挨一身土。

        “这---下官是盐运使,不是粮运使,粮食运到的时间和多少损耗,下官还真不懂。”

        他斜着眼看祁延,试探着,只要祁延一个字不慎——谁知道蒲大人是不是刘训的人,三皇子的人。

        “是啊,我是粮运使,可惜身上没有兼职一县的政务——要是不用管政务,就算下雨路不通,以隆桥县的车马数,粮食运过来,五日足够!”

        蒲大人心里一阵失望,这个祁延---自己看错他了,他的意思也很明显,就是傅斯年的错,这个错也只有傅斯年承担。他暗叹着,就被祁延落下一段儿,他都这样说了,还查看个什么劲儿。

        是自己异想天开了,贵太妃的侄子,怎么会和刘训对着干,说是景福王的表兄弟,连景福王都被皇帝好不怜惜的派去市舶司得罪人去了,他----哎!

        “蒲大人,蒲大人!”

        “哦,我最近身体不好,跟不上您了,你见谅!”

        “是啊,任谁女儿嫁给一个喜欢男风,还四支部全的纨绔,也会身体不好!”

        “啊?”

        蒲大人一下子愣住了,连忙看向最近的车和车夫,车夫似乎去歇脚了,没有在车旁边,他放松一些,肩膀不再支棱着,紧紧盯住了祁延,仿佛落水者盯住不远处一块黑漆漆的影子,哪怕它不是浮木而是鳄鱼,也要扑腾几下试试。

        “不用猜我怎么知道的,青楼是消息最杂的地方,何况你那个未来的女婿不是泡在小倌馆,就是在青楼,加上你刚刚我一提刘小衙内,你就像踩了屎一样的表情,哎,怎么着,你这是打算辞官?哎,算了,我告诉你,辞官也没有用,刘训这个人,我还是了解几分,你辞呈递上去第一天,第二天他就敢把令嫒绑回家去!”

        祁延连他的一丝表情也不错过,赌对了,就是成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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