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危险之中行动
凌逸辰没有再说什么，看着外面微白的东方，对九成沉痛地说，“从国库里支取银两，存葬那几名护卫，另外再每家分拔百两的抚恤金，给那些护卫的家人。”
九成上前十分沉重地说，“皇上，奴才该怎么跟他们的家人说……”
“说什么，给了银子已经是皇上对他们的厚待，若谁敢再言半个不是，杀了他。”岳紫阳本就在气头上，如今看到凌逸辰对她的话完全没有顺从的意思，更加恼火，看到九成唯唯诺诺地样子，岳紫阳恨不能此时就将那个九成置于死地，只是看着凌逸辰脸色不好，也就没有再发作。
九成不敢抬头，依旧等着皇上的发话。
这些日子，他在这皇上和皇后中间受着夹板气，实在是不知道该听谁的好。
要知道，在这之前，皇上对皇后虽不能说是言听计从，但大多的事情都是由皇后说了算，而且即便做出的决定不合常规，皇上也是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的。
可是自从有了这位紫晴……九成的目光轻轻瞥了一眼紫晴，看到她依旧面无表情站在那里，九成暗想，皇上真是糊涂了，皇后是黑巫女，这位紫晴姑姑也是黑巫女，衡量二人，还是皇后娘娘的权利比较大，怎么就会在紫晴这里迷晕了头呢？
正胡思乱想，听到皇上呵斥，“还不快去？”
“是，皇上，奴才这就去。”九成退下，殿内的数人都不说话，岳紫阳看看川鲛说，“你们都退下吧。”
“是，坛主。”川鲛向地上已经瘫软的晓月使了一个眼色，晓月试图起身却没有站起来，一旁的珠儿忙上前扶着晓月走出了双雪殿。
临走前，阳石晓月用十分恶毒的目光看着紫晴，唇语道，“紫晴，这个仇我非报不可，日后你若落在我的手里，我定会将今天的耻辱百倍地偿还。”
刚才的狼狈恳求自然是落入了众人眼中，更可气地的，阳石晓月万万没有想到，那个心慈手软，向来不好多管闲事的紫晴竟然会告发她，这让她心底的恨意更加一层。除了旧恨，又添了新仇。
紫晴本想解释，但又想着和晓月之间的误会并非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了，索性作罢。
回到祭坛，川鲛将晓月关进石室，并厉色道，“先在石室内自省，然后自行将魂灵交出一缕给我，别的不必多解释。”
“不，左使，你听我说，我不是有意要做这样的事情，我有苦衷。”晓月拍着石门，十分凄厉地说，“我不能交出魂灵！”
“晓月，这件事情没得商量，今天若不是坛主留情，你还有机会在这里讲条件？”川鲛苦笑，眸光里却藏着一分痛惜，要知道她将晓月看成是得力助手，如果她能珍惜机会，她是有把握将她扶持为地使。
在祭坛，自己的势力越多，将来地位越加稳固。
“左使，那个紫晴绝对我问题，我希望有机会能揭穿她。如果左使现在就要了我的魂灵，我将会变得像是一个牵线木偶，到时候会耽误很多的事情。左使，你相信我，我一定会让她露出马脚，要知道，她是一个善良到愚蠢的人。”阳石晓月近乎急切地说着，声音都变得充血，此时，她是一个真真正正地黑巫女，让人害怕的黑巫女。
川鲛略一沉思，回答，“要知道，忤逆坛主的意思，别说是你，连我也自身难保。她随时都有可能发怒，也有可能让我洗灵……”
“我向左使保证，绝对不会再做任何愚蠢的事情。我不会再对皇上动任何的念头，若有，我就让天诛地灭，我自己进入洗灵池……永无重生。”阳石晓月举手发誓，尽管此时石门隔着，川鲛根本看不到她的样子。
但是听到晓月这样说，川鲛念头一 转，将石门打开。
晓月眼睛里充满着仇恨和欲望，这让川鲛看到了晓月身上的潜质。
她明白，只有仇恨才能让一个人无所顾忌，甚至连性命都不要也要将那个所恨之人拉下水。
“好，很好。”川鲛赞赏地看了一眼晓月，拍了拍她的脸嘶声笑着说，“我知道你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既然你这么说，我就担这么一次分险。在坛主那里，我会告诉坛主，你的魂灵有一缕已经在我这里，至于今后你见了坛主怎么做，自己把握。”
“是，左使，多谢左使救命之恩。”晓月屈膝要下跪，川鲛冷笑扶着她，像乌鸦聒叫的声音冲进晓月的耳朵，“黑巫女不兴你们这一套，虚伪无用，我们要的，是实实际际的行动和结果，以后，别在让我看到你抹眼泪，那是我最讨厌的行为。”
“是，左使。”晓月收起眼泪，静静地跟着川鲛走出了石室。
一切都覆水难收，当时光悄然流逝，世间也开始沧海桑田的变化。
紫晴意识到了这一变化，从双雪殿的屋檐之上，她看到了天空的乌鸦在天空之中形成一个黑色的漩涡在盘旋。
它们早晨从祭坛方向出来，晚上又飞回祭坛，当它们从天空划过的时候，整个世界都是乌鸦的叫声。
紫晴穿着黑色的斗篷，静静地站在窗前。
秋雨之中，心情沉重地像是有大石压心。
她觉得这日子死寂的可怕，似乎是天崩地裂之前的宁静之兆。
“想什么呢，这么专注？”凌逸辰突然出现在身后，他说话的声音虽低，但着实吓了紫晴一跳。
紫晴的目光向他的身后望去，看到岳紫阳并没有来，才回以一个屈膝礼，“紫晴见过皇上。”
凌逸辰看了一眼廊外的雨，笑了笑，“没想到黑巫女还喜欢赏雨，足可见，紫晴姑姑的内心里有别的巫女没有的景色。”
“我只是在看天上的黑鸦，多的叫人觉得怪异。”紫晴不愿意与凌逸辰多说，现在离他远些，似乎更安全。
转身要走，被凌逸辰拦住。
“紫阳不在，她去祭坛祭拜巫祖去了，晓月被关进了祭坛，珠儿被朕支开去前殿拿奏折去了，且得一会。你陪朕聊聊天！”凌逸辰解了紫晴的后顾之忧，紫晴似乎就没有理由再去拒绝他的邀请，本是想找个理由托词，可是凌逸辰先说道，“这样的下雨天有几大乐事，你知道吗？”
“哪几大乐事？”
“一是读书，二是品茶，三就是跟知音聊天……”凌逸辰目光分明在说紫晴就是那个知音，这让紫晴一时窘迫，只能装作去沏茶的样子躲避凌逸辰的目光。
紫晴背朝着凌逸辰，茶水在青蓝色的茶盅里散发着茶叶特有的芬芳，在恍惚之中，紫晴又回到了那种世俗的美好，一时将窗外的雨和天上的黑鸦都摒弃在外。
如果能永远这样该有多好。
这时听到黑巫灵提醒，“丫头，茶也溢出来了，你这神游天外的能力越来越强了。”
紫晴慌忙后退，衣襟带着茶盅一起落地，凌逸辰闪身抄手接住了茶盅，在惊险万分的时候，凌逸辰一把将紫晴挡在怀里，那壶滚烫地茶尽数泼到了凌逸辰身上。
“你傻啊。”紫晴看着被烫着的凌逸辰，惊呼一声，却为时已晚，凌逸辰被那茶烫伤了，衣服贴在皮扶之上怎么也拿不下来。
紫晴替他疗伤，让凌逸辰先行解开衣服，可是凌逸辰表示胳膊伤了不能动。
紫量亲自上前，正要解衣，突然想起什么，她挥手在房间里设了屏障，透明晃动着的光波隐隐在房间里波动着，也只有此才能让岳紫阳毫无查觉。
“姐姐……”岳虹叹息一声。
在这个透明的光圈里，凌逸辰注视着紫晴的一举一动，她的专注，她的深情与原来白巫女的紫晴一模一样，尽管容颜变化，但这份情却从来未更改。
“紫晴……”
“不要动。”紫晴一心一意替凌逸辰疗伤，完全没有注意到，此时凌逸辰光着臂膀，结实的肌腱在光波之下散发着独有的魅力，他的男子气息此时完全将紫晴笼罩，而这感觉，似在亿万万年前就有过一样。
一刹那，紫晴的心跳慢了半拍。
“对不起！”凌逸辰在唇间呢喃，他终于明白，因为自己一时地妄念，他到底错过了多少幸福。可是，这一切如东逝流水，根本无法折回，只能永远直前了。
“刚才明明是我不小心，怎么你说对不起。”紫晴收回巫术，此时伤口已经愈合，遗憾的是刚才让凌逸辰受了些苦，想到这里，紫晴觉得抱歉，微微抬头。
就在刹那间，凌逸辰俯身吻了紫晴。
那一个吻似乎惊醒了红尘之中太多情愫，那一个吻似乎也激起了心底滔天骇浪。
紫晴突然深陷其中，任由凌逸辰的索取，那全身战栗般的感觉给她前所未有的力量，同时也是前所未有的震撼。
她握紧双拳，好不容易才挣脱了凌逸辰的拥吻，她双手推着凌逸辰的胸膛，躲开他，“我们不能这样，坛主发现，一定会责罪于你我。”
“紫晴，我才发现，我深爱的人是你。我愿意穿越洪荒，与你厮守。即便紫阳能夺去我的魂灵，她也不可能再让我失去你。过去的一切，是我错了，你要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凌逸辰的话真挚而痛心，眸子里流露的悔恨让紫晴忍不住要怜惜，到底是什么，竟然折磨他到这样的地步，过去的事情……过去的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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