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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极限挑战


又到一年准时收看“五一七天乐”的时间,放假前一天,程筱云就打电话过来,想要温暖去海市过节,倒不是为了旅游,而是为了和她见上一面。

        温暖以“和同学有约”为由拒绝了,不是不想和她见面。只是,见面之后能说些什么呢,无非是一些老生常谈的话。长高了吗?瘦了吗?学习怎么样了?这些话,在电话里就能说完,而且连五分钟都用不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和程筱云也好,温霆也好,变得无话可说了呢?

        温暖突然思索起这个问题来,明明温霆、程筱云也算是和平分手,明明她当时是祝福他们的。按理说,不应该变成这样啊。

        转念一想,始作俑者好像不是他们,而是她。

        其实,不论友情、爱情,还是血浓于水的亲情,都没有人们自我想象当中那么无坚不摧,有时候淡了就是淡了,不是靠努力就能再拾回来的。

        得出这个结论后,温暖颓然了一会儿。这几年里她不是没有想过,当初“劝”温霆和程筱云分开是不是一个明智之举?没有人希望父母分开,她也一样。可是,她也真的不想看到两个当初那么相爱的人,后来为了丁点小事就吵得不可开交。她怕他们其中一人步了吴镇的后尘,以背叛家庭收尾。她也很怕到最后,从他们看待彼此的眼神里再也读不出爱,甚至也读不出痛苦和疲倦,只能读出厌恶和憎恨。她更怕最后从他们其中一人嘴里听到,那些曾经的一往情深不过是一厢情愿。

        她也想过,如果她执意不让他们分开的话,他们会不会继续共同生活下去?以前她十分笃定,只要她想,无论任何事,温霆和程筱云最后总会答应。但后来,她也慢慢知道,那些她小时候相信的,凭自己抗争和努力赢得的胜利,赢得的大人的让步,其实不过是出自他们的纵容。但现在,他们还愿意纵容她吗?她不知道,不想知道,也不敢知道。

        不愿意再想这些,她决定去外面走走,借京市黄金周的超大的人流量给自己一个惩罚。

        夹在京市最著名景点之一——京市欢乐谷的人流中,被挤得濒临窒息的时候,温暖觉得虽然这份拥挤确实把她头脑里杂七杂八的念头挤出去了,但这个惩罚属实有点儿过于沉重了。在她眼冒金星,即将晕厥的时候,她突然想到,如果在这里遇到兰意,她对跟她说什么?应该是“你不是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吗?骗人的?”吧。

        假期来欢乐谷这种地方绝对是找虐,平时周末这里人就多,排队要近一个小时。这种假期更不要说,等待期起码要三倍往上。

        幸好,她是本地人,就算想玩儿也不用非要挤在这几天排队。

        幸好,她对大部分项目都不太感兴趣。

        幸好,她感兴趣的几个项目都要另收费,而她,身上没什么钱了。

        在欢乐谷看了一个多小时的人海,温暖打算放过自己,打道回府。

        公交站等车的人很多,温暖等了一波又一波,头一次感觉站得脚都木了。

        于是打算不管下一趟来的车是哪一路,她都直接上去,反正都挤了半天了,不差这一会儿功夫。

        车是往郊区开的,欢乐谷这地方本来就在郊区,再往外开就更偏了,温暖有点儿担心这车最后不会开出京市吧。

        后来直到看到某景点的石碑,这才知道,原来是到了京市郊区新开发的一处景点。因为是刚开发的,所以知道的人不多,游客也不多。

        里面的景观多是自然风貌,少有人工雕琢的痕迹,不过估计也就是这几年。过几年再来,应该就是另一种面貌了。

        景区里娱乐设施也不多,有一个温暖倒是有点兴趣:蹦极。

        她以前只在电视里见过,现实里还是第一次见。

        不过她的兴趣被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吓退了一半,每个从上面跳下来的,不论男女,嗓门一个比一个大。从绑安全扣开始,到被底下的工作人员接住结束,至少十分钟的时间,这肺活量,不得不服。温暖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学美声的人如果用这种方式训练,效果应该不错。

        不过,也有例外。

        这回从上面跳下来的人,全程没有尖叫。

        温暖听到上面的人喊了声,“不会晕了吧?”

        晕,自然是没有晕的。

        因为温暖看见那个人下来之后,平稳地走过来了。而这个人,温暖认识。

        “迟早?”

        迟早也看见她了,毕竟在这种尘土飞扬的半开发景区,穿着白衣服过来的人着实不多。

        本来打算上去再玩儿一次的人朝她的方向走了几步,确保两人的距离能够进行正常对话之后,说:“要不要来一次?”

        自从上次生日会之后,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温暖总觉得和迟早的关系,似乎比之前要近了那么一点。虽然两个人说话还是不多,但就是有那么一种感觉。

        “好啊。”温暖听自己这么说。

        蹦极比她想象当中还要有趣,温暖下来的时候脸上的笑容还没有收起来。

        迟早看着她,想:原来她也会这么笑。

        “你怎么会来这儿?”迟早趁人少又去跳了一次,下来之后两人坐在一起休息。

        “就坐公交,正好这站下来的人多,就跟着下来了。”

        “这也行?”迟早喝了口水,对她这个理由表示钦佩。

        “你呢?”

        “我?”迟早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先拧上了瓶盖,然后才说:“我打算暑假去学跳伞,所以先来这儿试试感觉。”

        “跳伞?”温暖没想到有了喜欢拳击的兰意,又来了一个想要学跳伞的迟早。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何尝也不是这样“不可貌相”。

        “你年龄够吗?”温暖不在这上面纠结了,转而疑惑跳伞这种高危活动未成年能不能参与?应该不可以吧。

        “国内不知道。”迟早捏着手上的瓶子,“国外反正行,我是准备暑假出国学。”

        “你喜欢蹦极?”迟早反问,这时她和兰意的想法不谋而合,也以为温暖是属于宅女类型的。而且看她刚才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还以为她是什么高级玩家。

        “也不算吧,我今天第一次玩儿。”温暖说着抬头看了一眼远处的高台,上面又传来了熟悉的尖叫声,“不过挺有意思的。”

        “那下次,要不要再跟我去试试别的?”

        迟早看着她说道,笑容狡黠。

        ……

        过了五月,一天比一天暖和。

        日落时间延后到了晚上七点,温暖也不需要放学就匆匆回家,然后独自一个人在家里呆上十多个小时了。

        五六月份处在春夏之间,温度恰好,不冷不热。

        温暖放学一般会在教室或是图书馆做会儿作业,偶尔也会去操场坐一坐,耳边听着有些嘈杂却安逸的打球声,手上做着数独。

        天气转暖,操场上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多是来打篮球或是踢足球的男生。

        不过也有例外。

        温暖已经连续三天看见同一个女生,在同一个地方练习投篮了。

        那女生身材高挑,扎着高马尾,校服上衣绑在了腰上。

        温暖虽然不懂篮球,但是看她干净利落的动作,莫名觉得她应该很厉害。

        篮球从她手上被抛出,半空划过一条漂亮的抛物线,一个比三分球还要远的半场球投进了篮筐,旁边另一组在打篮球的男生都忍不住吹起了口哨。

        “要不要一起?”其中一个男生主动邀请。

        “改天吧,该回家了。”那女生单手托着球,冲他们扬了扬下巴,另一只手解开了腰上的校服,一下甩到了肩上,动作行云流水。

        “冬穗,走了。”那女生冲篮球场边坐着的一个女生喊了一声,应该是她朋友。快走到她跟前的时候,突然把球冲着她丢了过去。那个叫冬穗的女生手忙脚乱接到球,喊了一句“脏死了”,手里的球拿着也不是,丢也不是。

        一个无可奈何的气急败坏,一个恶作剧得逞的哈哈大笑。两个人并肩出了篮球场,温暖还在想女生打篮球好像也挺帅的。

        操场人再多一点的时候,温暖就不太常过去了。男生一多,女生就不自觉也多了起来,大部分都是来看男生打球的。

        温暖在旁边长椅上坐着,身边总会坐着一两个按捺不住内心激动的女同学,觉得吵闹倒是不至于,不过总有一种鸠占鹊巢的感觉,而她就是那只鸠。

        再次有时间过来,还是托了期末考试的福。六月末临近考试,这次考试对很多人来说至关重要。

        高二面临分班,学文还是学理,不少人都现在都还心里没底。这个年纪,真正了解自己喜欢什么的还是少数,大多随波逐流,能学理科就学理科。很多人在这个时候也是抱着最后努力一把,看看自己有没有理科天赋的心态在学,打算通过这一次的考试成绩做判断。

        高三高考结束,高一在为期末奋战,操场上的人一下子少了很多。

        温暖算是为数不多的例外,像她一样跟平日一样悠哉的人确实不多,一点儿都没为即将到来的期末考试担心。其实之前谢柯达还专门找她谈过一次话,在上学期得知她父母分开后。

        谢柯达打那次之后再见温暖总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说是愧疚感也好,说是对自己作为班主任失职,没有了解照顾到每一个学生的自责感也好,总之对温暖不自觉多了几分关注。他也旁敲侧击问过班里几个学生,却发觉班里人跟他一样,对温暖的了解都不多。

        他曾经以学习的名义找过她,想问一问她有没有学习方面的困难,得到的答复是否定的。想再深入说一说,结果发现她成绩单上每科的分数都很平均,完全没看出偏科的迹象。入学以来大小考试都是如此,班里五十个学生,她基本保持在二三十名。

        一个中规中矩的学生,这是谢柯达唯一能得出的结论。

        而这也让他无从下手也无可奈何,学校里尖子生和差生永远是少数,更多的是温暖这样的普通学生。普普通通,既不会因为成绩太好或太差而被区别对待,也不会因为家世或者特长而被过多注意。

        温暖坐在操场边的长椅上,吹着还算凉爽的夏风,享受着属于普通学生的悠闲。

        头顶的柳条随着微风摇摇晃晃,在阳光下投在脸上的阴影也晃来晃去。

        “同学,帮我们捡下球!”

        脚边滚过来一颗足球,足球场上的人边喊边冲她的方向挥手。

        看温暖站起来,又冲她喊了一句:“这边儿,踢过来就行!”

        温暖看了一眼脚边的球,又目测了一下距离,不是很有信心。

        那边又催了一声,没办法,硬着头皮后退了两步之后,直接一个远射。

        然后就听见对面几个男生一阵惊呼,温暖也想到自己能踢那么远,还正好踢进了球框。她也听不清他们喊的是什么,不过以她为数不多几次陪堂弟温致骋看球的经验猜了一下,其中应该有一句niceshot之类的话。

        “我去,谁那么牛叉?”李侃抱着球刚进操场就见到了这一幕。

        瞪着眼睛仔细看了看,发现“始作俑者”竟然是自己认识的人?他使劲眨了眨眼,用着不确定的语气对旁边的人说:“你看那人,像不像是咱们班的温暖?”

        走在他旁边的自然是贺臻,一起来的还有班里其他几个男生,说是为了发泄一下学习压力来操场打打球。

        贺臻“嗯”了一声。

        李侃还在一边发表感想,等经过温暖的时候,他突然朝他竖起了拇指,“好脚法。”

        温暖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们,更没想到李侃会过来搭话。他这一来,她想装没看见也不行了。

        说实话,她跟李侃并不熟,这倒不稀奇,她跟班里人都不怎么熟,也就是这学期跟兰意和迟早走得稍微近一些,当然,还有贺臻。但不熟程度也是有高低之分的,有的人虽然不熟但也说过话。而李侃,刚好属于只说过一句话的不熟。

        唯一的那次是运动会她送了水,李侃说的一句谢谢。第二次就是现在了,而这话让她一时不知道怎么接才好。是该说“谢谢”,还是该说“凑巧而已”?

        李侃倒不知道一句玩笑般的话会让人想那么久,一时间笑容僵在了脸上,周围的空气弥漫着一股尴尬的气息。

        “肯定是比你好。”贺臻趁他不注意,啪一下把他手里的篮球打落,球在地上弹了一下之后,他伸手接住,然后又丢进了李侃怀里。

        李侃抱着球后退了两步,佯装受伤。

        贺臻骂了一句“德行”,然后转头跟温暖说:“我们去打球了。”

        ……

        温暖觉得也就是一转眼的功夫,她就发了会儿呆,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天都变暗了。

        远处传来一阵气急败坏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熟悉,好像就是那个李侃。

        “你丫今天盖了我多少次帽儿了?还能不能行了,考试刚虐完我,球场上又虐我。”

        “放心,我还是有很多地方不如你的。”这回说话的人应该是贺臻。

        “什么?!”

        “上课睡觉不如你,饭量不如你什么的,挺多的。”

        “贺臻!我草你大爷!”

        李侃本来还一脸期待,没想到贺臻这家伙不说人话,顿时期待化作悲愤的怒吼。

        贺臻已有准备,说这话之前就走到了前面,留下李侃被黄树、周礼森一帮人“围攻”。

        他也看到了正打算离开的温暖,小跑着到了她旁边,留出了两步的距离。

        温暖注意到旁边有人,不过并没有去看是谁。

        有种说法是人的行为习惯会随着个性改变而改变,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走路不会再左顾右盼了,大多时候都是目视前方,有时候也会低头看着脚下。

        等走了几步,发现旁边的人还在,她侧头看了一眼,这才发现是他。

        贺臻迎上她的视线,说:“要回去了?”

        温暖看他,应该是刚打完球的缘故,他的脸上还淌着汗水,顺着脸颊、锁骨流下来。

        她点头“嗯”了一声。

        对于他的主动搭话,她有些意外,又在意料之中,贺臻这个人,好像对人一直都很……热络,有点好老人的架势。小时候还很一般看不太出来,音乐会那次倒是跟现在很像。

        贺臻跟着她走了几步,对温暖的沉默似乎是习惯了,又似乎不太习惯。

        双肩包的背带只背了一边,他扯了扯背带。两人的步伐差距,加上温暖本来走得就慢,贺臻一只脚抬起来等上一两秒才落下去,跟走太空步似的。

        温暖没注意到他略显滑稽的动作,倒是听见了后面的反抗和压迫声,她以为贺臻过来跟她打声招呼之后就会回去,可他并没有。她朝他望过去,眼里带着疑问,“你还有事吗?”

        贺臻正在冥思苦找话题,就听见她这么问,“呃”了一声,脑子灵光一闪,“对了,老张把这次物理考试的答案放讲台了,我拿了一张,你要不要看?”

        这回轮到温暖不明所以地“啊”了一声,答案明天再对也行吧。

        她刚想说不用了,可是贺臻已经从肩上拿下书包,开始翻找了。

        她只好停下等他。

        而后面的混战似乎已经结束了,李侃从魔爪中逃生,边往前跑边喊:“贺臻,我今天就要替天行道,除了你这个祸害!”

        贺臻背对着他,根本看不见他张牙舞爪的样子,对他的吼声也充耳未闻一般。而温暖正好能看到李侃气急败坏下朝贺臻丢过来的篮球,她“喂”了一声。

        在篮球被丢到贺臻身上前,她推了一把贺臻,然后往前迈了两步,跳起来一把把半空中的篮球打落。

        贺臻被推了一把,开始还不明所以,后来回头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看着目瞪口呆的李侃,他看都懒得再看他一眼,而是扭头对温暖说了一声“厉害”,然后半开玩笑地说道:“你真练过?”

        温暖有些无奈地看着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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