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进山找野货
转眼就到了秋天，大家都开始忙着秋收。
叶枫的土地都租给被人了，至于林澜的那块地，早就被他重新栽种了白菜，白萝卜，红萝卜，胡萝卜。
这些菜再过几天收也来的及，现在还能再长一长。
等这些菜长大了，叶枫打算把它们一部分做成干菜，一部分腌成泡菜，剩下的储存起来，留着冬天食用，再多了也可以拿出去售卖。
现在，山里的蘑菇长得特别好，今早下了一场大雾，叶枫准备吃完早饭去采摘些蘑菇和其他山货。
前些日子他麻烦村里的木匠给做了一个平板车，又做了可以加高的围栏，这样装车方便，还能多装点。
将一个个背篓放在平板车上，叶枫刚准备出门，就看到了坐在轮椅上的林澜。
林澜就那么眼巴巴地坐在轮椅上，看着叶枫，也不说话。
叶枫有心想直接走，咬了咬牙又回来了。
转身将林澜放在了平板车上，在叶枫看不见的地方，林澜得逞般地坏了了下。
“在家里待着多好，山上好多蚊虫，你也不嫌遭罪！”
叶枫嘟囔了几句，回屋里又拿了几块糕点，一些零食，装在一个食盒中，塞给了林澜。
林澜把东西抱好，没接叶枫的话。
他宁可被咬的满身包，也要和叶枫一起去。
他实在受不了一个人在家的日子，虽然以前可以，但是现在不行，林澜也对自己很无奈。
将大门锁好，叶枫架着车沿着山路上山。
不得不说，这西山村的秋景可真是好看。
因为海拔不同，那山上的景致也不同，绿色的松柏，红色的枫树，黄色的香樟树，白色的桦树，褐色的铁树，一层一层，像叶枫吃过的那种千层蛋糕。
车轱辘压在落叶上，发出沙沙的响声，呼吸一口山间气，叶枫感觉自己快要成仙了。
“林澜，你是从哪里来西山村的？听李婶说你不是西山村的本地户”
叶枫悠闲地赶着马车，一条长腿曲在车辕上，姿势很是豪放。
林澜听罢微微吹了下眼，随意地把眼前的碎发别在耳后。
“我以前生活在亳州一带，五年前来的西山村”
林澜以前走过很多地方，军队到了哪，他就待在哪，最后一站，就是亳州。
“你在哪做什么？”
路上无聊，叶枫随手撸下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背靠在高栏上，别说，还挺得劲。
“混口饭吃，赚点钱花”
林澜说的没错，国家给他发饷银，吃大锅饭，可不就是混口饭吃，这么说那绝对没毛病。
“那里好玩吗？有什么美食？”
亳州？叶枫对这个地方毫无印象。
他决定改天要买张辰国的地图，来了这么长时间，他还不知道这个辰国长多大呢！
林澜认真地想了想，他还真不知道亳州有什么好吃的，沙子算不算是一种地方特色？
回想起亳州的大沙暴，狂风飞舞，漫天黄沙，跑慢一点就被活埋了。
“没什么好玩的，也没什么好吃的，是个没意思的地方”
“哦，那你在那里待了多久啊？”
叶枫觉得林澜的回答有点敷衍，但是他就是想打破砂锅问到底。
……
等了半天身后的人也每个言语，叶枫回头看过去。
好家伙，车里这位大爷不知什么时候都躺下了，脸上还扣了个斗笠。
“驾！”
叶枫吐了嘴里的狗尾巴草，他还懒得和林澜说话呢，还嫌他嘴碎，呸！
马车晃悠悠地跑起来，林澜抿着嘴乐。
不是他不想告诉叶枫他的过去，只是有些无从说起。
有的事，他自己都快淡忘了！
那些过去，就让它尘封在岁月中就好了。
“吁！”
到地了，叶枫跳下车辕，找了个遮太阳的地方，把马拴在书上。
山里面不好走，骑马也不方便，还不如他一个人。
林澜坐起身来，将车上的一个大背篓背在叶枫背上，悄无声息地放了包糕点。
叶枫自己带了个水袋，留了一个给林澜，又塞给他一把匕首。
“不让你来你非得来，在这活遭罪，床上躺着多舒服！
自己照顾好自己，万一有土匪，车马都给人家”
叶枫又嘱咐了几句，自己就上了上。
林澜看着叶枫的背影，心中有些失落。
如果和他一起去就好了，可是现在的他一点忙都帮不上！
看着自己无力的双腿，林澜狠狠地捶了一下。
叶枫选择的这座山并不高，里面的危险性相对就会小一些，他犯不上为了点山货和野兽斗。
林子里还有些雾气，露水粘在鞋上，裤子上，湿哒哒的有些难受。
耳边不时可以听到各种鸟叫声，或者是其他小动物发出的声音。
叶枫手里拿着根顺手的木棍，先用木棍把草拨拉拨拉。
山上有不少蛇，万一被毒蛇咬到就麻烦了。
这里没有青霉素，也没有120，中毒很可能就没命了。
很快，叶枫就发现了蘑菇的影子。
一个个油汪汪的松树蘑菇，不大也不小，正适合采摘。
这种松树蘑可以晒干，可以做肉酱，可以做泡菜，怎么吃都好吃。
这一片是个小松树林，叶枫将背篓放在地上，一心一意捡蘑菇。
不大一会，就见了好几斤。
照这个速度，装满一个背篓也就是半个时候左右的事。
再往前走，叶枫又碰到不少木耳，香菇，牛肝菌。
等装满了一背篓，叶枫选择了另一条路往回走。
来一趟不能就为了蘑菇，他要看看这山里还有什么山货，一兵弄回去些。
叶枫身高腿长，很快就下了山。
远远地，叶枫看到林澜坐在马车上，不知从哪里弄了本书来看。
一身再普通不过的灰色布衣，手里持着一卷书，像极了流落山间的落魄公子。
叶枫想，《倩女幽魂》里的宁采臣也许就是这番气质。
至于模样，说实话，林澜其实长得挺好看的。
林澜的五官，单拿出哪个来，似乎都不是特别突出，但是组合在一起，却非常的协调。
他的骨相很好，虽然看着闻柔和顺，但是却暗藏锋芒。
当他对你笑的时候，那张脸仿若春风化雨；但是当他愤怒的时候，却如地狱里的恶鬼。
林澜和胡屠户打得那一仗，叶枫还记忆犹新。
他有点不明白，为什么当时的林澜就像一条受伤的野狼一样凶狠？
林澜听到动静，飞快地抬起头来，笑得眼角弯弯。
看，这样子又像个哈士奇了！
“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林澜说着放下书卷，叶枫扫了一眼，是一本医术。
“山里的蘑菇特别多，回来的就快，马上就回去。
我看山里面有不少山楂和柿子，下一趟弄回来些”
叶枫说着把背篓卸到车上，又拿了个空背篓，顺便喝了几口水。
林澜给他的糕点他早吃了，主要是没出放，真好吃了腾地方。
“你歇一会吧，少弄一些就行，也吃不了那么多”
林澜说着拿出了条手帕，极为自然地给叶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这手帕是他第一次去双溪镇，叶枫买给他的，从此便一直带在身上。
“你别管了，我不累，男人嘛，这点活算什么！”
叶枫不以为然，想当年军训负重跑，可比这个累多了。
跑一场下来，叶枫腿肚子都转筋。
林澜见此，也不再多说，很快，叶枫背着竹篓又上山了。
这一天，林澜一共进了四次山，弄了整整四背篓山货。
红彤彤的山楂，金黄金黄的大柿子，又甜又脆的大红枣，还有几样山里的调料。
等叶枫最后一次下山，日头都快落了。
叶枫把背篓在马车上安置好，给林澜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调转车头往回走。
“你明天别来了，在家里把山楂，柿子，大枣都晒上，够你忙一天的了”
叶枫也有点累了，背脊靠在高栏上，说话也没早上那么有劲。
“明天你还来吗？”，林澜靠着背篓，看着赶车的人。
“我再熟悉下这里的山，看还能弄点什么，大雪封了山，就什么也没有了”
叶枫这一路上看到不少好东西，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还真是这么个道理。
等两个人到了家，天已经彻底黑下来了。
林澜下了马车赶紧去做晚饭。
锅里蒸上米饭，一盘酱卧鸡蛋。
随后又做了个松树蘑青椒炒肉，炝拌苦苣，肉末茄子。
等叶枫洗了澡，又从地窖里拿出了个凉西瓜，切好装在了盘子里。
要说他们两的生活，在西山村那是一等一的，很多人家一年也吃不到一顿肉。
这里的粮食产量并不高，除了田租，赋税，一年到头也剩不下几个钱。
有人可能要说，为什么不去开垦土地呢？
事实上，这里的人并不是没想过，可是地势高的土地，早年都被叶枫的家开垦完了，而那些地势低洼的地方，一下雨就成了汪洋泽国，哪里还能长庄稼！
无奈，他们只能租种叶枫家的土地，想方设法让那地多产点粮食。
除此之外，辰国的赋税还很重，比如一个成年男人，一年要缴纳三两税银，男雌和女人一年缴纳二两税银。
如果一家三口都是成年人的话，那么一年最少也要缴纳七两税银。
有时候国家要打仗，或者哪里受了灾，还有其他的税需要缴。
为了少缴税，很多人会把未成年的女儿或者男雌早早定出人家去，这样就能少缴纳一份税。
在辰国早婚的现象十分严重，有些女人和男雌十二三岁就生了娃。
为了推翻朝廷的重税，不少人曾经秸秆而起，而这其中尤以六年前的“龙庭政变”最为声势浩大。
然而可惜的是，这场政变最终也是无疾而终了。
参与政变的人不是被杀头，就是被流放，要么被罢黜，惨得不能再惨。
其中前太子被贬为平民，发配蛮岭为奴。
凌霄将军林曦被贬为奴，发配平凉为娼。
其余参与者攻击二万余人，无一不被处以死刑。
当时行刑的场地被定在国都安城的北门，死者的血将那北门的青石地都染红了。
据说，现在晚上都没人敢从北门走，有人常能在那里看到无头的鬼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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