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四十五 蜻蜓点水
“不好意思啊小六子。”在回程的出租车上苏媚罕见的低着头，声音也细的仿若蚊子拍打翅膀。
小六子看着这个一直被他定义为女色狼的苏媚，她此刻低垂的眼帘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贝齿轻咬着嘴唇，两腮还挂着淡淡的臊红。
小六子对苏媚的神情颇感意外，在他想来，即使与陌生男子滚上床单都不会脸红的苏媚，此刻竟是这样的手足无措。看来每个人都有他心中的柔软之处。或者说是脆弱之处，只不过大家都在极力掩饰。
一丝不忍划过心头，小六子觉得苏媚还是做他心里那个厚颜无耻的女流氓让他觉得舒服。这样的相处太尴尬。
“有什么抱歉的？这是人的本性。就算我刚看到它的时候，都曾想过要据为己有。更何况，本来就应该是她的。”小六子似是毫不在意的将自己当初心中闪过的念头向苏媚说着。
“是嘛？”闻言苏媚低落的情绪再次被点燃，激动的看着小六子。如果对方心中也出现过这种想法那她心里也就能平衡许多了。不过在看到小六子那淡定的神情后，聪明如她瞬间明白了小六子的用意。还是递过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好啦，我请你吃饭。想吃什么？”苏媚从来不是个矫情的人，抹过不快的情绪，又展现出她那大咧咧的性格。
“吃饭就算了，我还要继续北上。把我放在国道路口就好。”
“这怎么行？辛苦这么久，你总得让我感谢一下你吧？”
“难道还要我以身相许你才满意？”
微笑着摇头，小六子已经习惯了她的流氓式的玩笑。恰恰是眼前这个状态下的苏媚，他才觉得是正常的。
…………
车行驶在寂静的国道上，火红的日头已经逐渐偏西。
了解小六子性格的苏媚并没有坚持下去，不过她以天色渐晚为理由，强迫着非要将小六子送到下一个城镇。
卷过一阵尘土，车停在一个小镇街道上。这个小镇看上去要比上一个小了很多，只有一条主街。两侧零星的有几处开门的店铺。
“早点回去吧，已经不早了。我让黄且行送你一程。”小六子看着走下车的苏媚。
“不留我住一晚？”苏媚的眼中闪过玩笑似的暧昧。见小六子只是微笑不答又悻悻的说道“你小子是看上我堂姐了吧？”说完转身就要上车。
被一语戳中，毫无防备的小六子脸上也爬上了绯红，石化在原地。
还未待小六子反应过来，一双朱唇印在小六子嘴上。只是轻轻的一接触，朱唇便怯生生伴随着一声谢谢退了回去。身体本就石化的小六子神经瞬间被这蜻蜓点水般的接触炸裂。脚下一软险些栽倒。小六子感受着他有生以来第一次的吻，那对方留下的余温仿佛久久无法散去。等他反应过来去看时，汽车早就扬长而去。
一个人，那叫情。两个人，才是劫……
“哎……”一声长叹，爱开玩笑的黄且行默然的看了小六子一眼。飞身追去，此刻他似乎在担心自己的仙途了……
“我是不是选错了人呢？”这时一直看戏的炉灵自言自语的说道。它那两条面包切片似的嘴唇还微微嘟嘟着“你若痴迷于红尘，可对修行不利啊！”这句话是对小六子说的。
“你叫什么名字了？”被他从愣神中叫醒的小六子斜眼看着它。
“吾名：炉圣”炉灵挺直了腰板，很是自豪。
“那便叫你炉老二吧。”似是随口一说，小六子转身向街上走去。
“这啥意思啊？炉老二？那老大是谁呀？”
“没啥意思，你看着就像个老二”
“像么？”炉灵摸了摸自己硕大的头颅。
找了间旅馆住下，小六子有些好笑的看着在洗手间一直对着镜子一直照的炉灵。
就在刚刚小六子跟他解释了一下老二的含义，在对着镜子照了半天后，炉灵终于咆哮道“老子就算是老二，那必然也是老二中的圣器！”
“你就这么一直飘着呀？”也不理会他的咆哮，小六子觉得他这么一直显形飘着是个麻烦。
“你把本圣想的也太低级了。”说完炉灵化作一阵绿烟，钻进小六子的手腕中，在其手腕形成了一个绿色香炉的图案。
看了看这个翠绿色的小图案，小六子松了口气。心想还好不是它本体的样子。不然就太毁自己形象了。
躺在床上，小六子脑袋里不禁想起了苏媚亲自己时的画面，小六子说不清楚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别说他长这么大。甚至是这几世他都没有体会过。
相对于苏媚，苏雅的情感就要细腻，含蓄的多。即便是俩人好几世之前就已经相恋，可在一起时还是那么相敬如宾。
苏雅是圣洁、高傲，苏媚就是热情奔放。
他今天着实被苏媚的热情烫了一下，而偏偏是因为苏媚这样的性格。小六子心中又生不出任何厌烦。
好像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苏媚身上是理所当然。假如今天换做是苏雅，小六子可能都不会如此平静的接受。
越想越复杂，小六子干脆不去想了。只是感叹自己这才出来历练没几天，这劫数就蜂拥而至了。
看着时间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小六子在心里呼喊了一下黄且行。想着他差不多也快回来了。
“别喊了，早回来了……”
黄且行的声音在窗外面响起。
小六子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黄且行正靠坐在窗台上。一脸抱怨的看着他。
“老大，我说你这么半天想什么了，我都在这坐了多久了。你才想起我。”
“哪那么多废话，回来不吱个声，装鬼呢。”说这话时小六子也有点心虚，毕竟刚才自己一直在想这两个女人的事。
“呦，老大这纹身不错呀！”黄且行看着小六子的胳膊说道“这怎么有点像那孙子？”
嘭，一团绿气蹦出。“你才孙子呢，我是炉圣。”
小六子笑呵呵的看着黄且行说道“就是他，我给他起了个名字，叫炉老二。”
“哦？”黄且行一脸玩味的看着炉灵“老大这名字起的，恰到好处啊。”
黄且行这等阅历，自然是知道这炉老二是什么意思。
炉灵看着黄且行投来的目光不屑的道“那我也是圣器炉老二。”
黄且行被他这话给逗乐了“嗯……是不小。”
“竟听你吹了，你有点啥本事啊？”这时黄且行问出了小六子也很关心的问题。
“哼哼，才想起关心起本圣的能力。”
“说出来吓死你。”
“少他妈废话，咋这么墨迹呢”黄且行一点都没照顾它装逼的情绪，直接骂到。
“你……你……你！”炉灵指着黄且行你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个啥来，最后一甩手“不跟你一般见识。”
“快说说吧，你俩别闹了。”小六子打着圆场。
“哎，有文化人就是不一样。可不是那些土了吧唧的披毛带甲的畜生可比的。”炉灵斜楞眼睛瞪着黄且行。
“你，他妈！……”黄且行听完就想冲上去给它来一巴掌，被小六子一把拽住。“逗消停的，你…”说完指着炉灵“快说！”
“嗯嗯……”炉灵清了清嗓子“这首先吧，我是香炉之灵。这五百多年我收集了无数香火。是不是很牛逼？”
“然后呢？”小六子看着一脸得意洋洋却没了下文的炉灵。
“然后呢，你们应该因为我得牛逼而崇拜我。”
“我艹。”黄且行终于是忍不住了，一个大巴掌扇了过去“我让你装逼，让你装逼！”
炉灵虽然是幻化物，可也能真切的感受到身为仙魂的黄且行的大巴掌。当下一颗大脑袋被扇的滴溜溜转。
黄且行这才稍稍解气，正准备收手，一股热浪当头袭来。
猝不及防之下黄且行被这股热浪烤的头发都秃了。
再看一旁的炉灵嘴里还冒着烟，一脸坏笑的看着他。
摸了摸自己锃亮的脑壳，黄且行纳闷的问道“这啥玩意？能灼烧灵魂？”
黄且行现在乃是仙魂之体，一般的实体攻击对他是没有用的。而即使是法术之类能对他造成伤害的只要不严重他都可以立刻修复自己的身体。
而刚刚炉灵将他的头发烤秃以后，他却郁闷的发现，这头顶的头发竟然无法幻化出来。
“哈哈……”怕了吧，炉灵很是得意“这是万念之火，也就是这么多年来在香炉中烧过的各种香火的集合体。别说你个小小地仙，就是正仙在我全力催动之下也讨不到好处。”
“吹吧你就，我咋没看出来那么厉害呢？咋就烤了我的头发呢？你咋没把我脑袋烧没了呢？”
“这是我有意控制。”说这话炉灵也有点心虚。
“来来，，你别控制，你全力施展一次我看看。”
“不……”
黄且行跟炉灵两人就跟个孩子似的掐起来没完。
一旁的小六子看着互掐的两人心想这回算是不寂寞了。
就在这时，黄且行一把抽出自己的大刀，架在炉灵脖子上。“你放不放？”
看到黄且行的刀开始炉灵并没有在乎，不过当他近距离感受到刀刃边缘那条血线传来的强悍气息后立刻就服了软“大哥，我错了还不行么，你是我黄哥。这招我也是刚会的，现在也就能发挥这点威力。。”
满意的点了点头，黄且行问道“那么你说，你叫什么？”
炉灵眼珠子转了半天说道。
“炉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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