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工作不顺心
一夜之间寒潮来了，麦登醒时，被子裹得紧紧的，只留了鼻子在外面，像一个茧没结完的蚕。电视里又在说这是几十年不遇的大寒潮，上次也是这么说的，这世界的气候还真是越来越糟。麦登妈妈抱了一堆衣服到房间，嘱咐多穿。麦登答应，早就过了对抗穿衣、对抗吃饭的年纪，让干什么就干什么，省去许多麻烦。
今天她不打算去物业公司，妈妈抱衣服的时候说来水了，准备和麦登爸爸一起去麦登家收拾收拾。麦登听到，騰的从床上坐起，胡乱往身上套了几件衣服，裹上大棉袄就出了门。自己的狗窝自己收拾，也是省去矛盾与麻烦必须做的一件事。
一夜之间除了寒潮，来的还有汹涌的自来水，麦登在走前把龙头小小的开了一点，本想着能接那么一些些水冲冲马桶什么的，现在看，水从桶里都漫出来。麦登一把开大水龙头，水砰一下滋出来，水流刚劲有力，半秒钟就溅湿了麦登的裤子。麦登赶忙关了水龙头，脱了溅湿的裤子，拿起抹布就大干起来。新建筑的好处就是密封的不错，这么多天雨下下来，也没有漏水，对点很是满意。湿度够大，空气里没多少浮灰，抹布经过的地方很快干净。上次扔了不少破烂，没了那些零碎，打扫起来更是方便快捷。麦登拆了能拆的所有床单，被罩，枕套，再把这些东西一股脑都扔进洗衣机，少放些洗涤剂，随它转去。剩下的被子被搬到阳台，搭在架子上，使劲的敲打，再用吸尘器贴住被面吸，吸了半天，麦登觉得差不多了，最后开上电暖气烘烘。按理说，寒潮来了，取暖设备可以开了。麦登开了满屋子的电暖气，一共就一室一厅的小房间，顿时又暖又干，要在平时早就受不了。可现在这情况，要不是停水，这么多天的雨下来，屋里潮湿的蘑菇可能都长成蘑菇林了。什么都收拾差不多，满手的灰尘和脏水溅的点子，麦登打算洗个澡。有段时间没有回来，管道里积了些锈水，刚开花洒淌出来的是黄的，麦登可是时刻有颗未雨绸缪的心，先用桶接了一满桶烫水提到一边，谁知道一会洗着洗着会不会突然就停了。有桶水至少还能冲冲身上的肥皂，不至于在自家的卫生间尴尬至死。做好了准备，洗起澡就没那么些负担了，水温调的也比平时更烫，一块香皂从头洗到脚，浑身的泡泡比早上裹得被子还厚。打开花洒，水流砸在自己身上，麦登久违的感受到了水压的力量，肥皂沫很快就冲没了，身体被烫的红红的，吸收了水分和热量，无比的舒爽。麦登坐在沙发上歇着，从早上胡乱套的几件衣服里挑了件长袖棉衫穿上，开着暖气的屋里，身上的水一会就干了，再过一会，因为香皂过度的清洁和干燥的空气，裸露在空气的中的皮肤开始紧绷，这让麦登不舒服，不过她没管那么多，这点别扭和热水带来的舒爽比起来，微不足道。烧了壶水，吸溜着喝，偶尔口大了些，就烫的呲牙咧嘴。缓了会，被罩什么也都洗好烘干，麦登把烘好的被子和被罩套好铺到床上。从衣柜里找了几件要紧穿的厚衣服，扔进洗衣机继续转圈。
这下真闲来没事，也到了午饭时间，一上午忙忙碌碌，看了表才想起来饿。犹豫了下，打电话告诉爸妈不回家吃了，说是在家继续收拾。厚衣服还在洗，从衣架上拿了条白色过膝长棉裙，脚上套了双靴子，裹着早上麦登妈妈拿的一件棉袄出了门，在门口顺手拿了条围巾。热水澡的热量还在，这么穿其实也不算冷。她能去哪？也只能是阿森家。麦登一路走来，看邻居们都在打扫卫生，像极了小学生的大扫除，兴奋喧闹还有杂乱。推开那扇大木头门，阿森正努力的擦地，看到麦登来了，咧嘴一笑，继续擦地。麦登自己绕到厨房，看见有可可，倒了一杯，放很多鲜奶油。端着杯子盘腿坐到沙发上看阿森弯腰擦地。问道“你饿吗？”
阿森看了墙上的挂钟一眼“哦，都到这个时候啦，我也是饿了，打算吃什么”
麦登“我想吃些菜叶子，这几天光吃块茎了，好烦。”
“好啊”阿森边拖地边答应着
“为了庆祝有水，我们再吃点肉吧”麦登突然开心起来
阿森拖完了地，洗了手换了衣服。麦登认真的喝可可，可可让胃蠕动的更快, 肚子里咕噜咕噜的。但她并没有催促，饥饿的感觉也不错,平时总是吃的太多，血液无时无刻不往胃部涌去，而现在这个状态，脑子都清醒了。
两人出门，并不太着急，溜达着往前走，阿森家住在靠近天井的方位,这个楼层也在做引水管工程,长短不一的管子整齐堆在走廊的外沿.麦登饶有兴趣四处张望，仅有个一个工人，坐在脚手架上盘着电线，像是收工了的样子。麦登不解，冲那工人喊去：“师傅，什么时候能完工啊？”
工人闻声看到麦登“这个工程暂时停拉，老板让上楼盖花园”
“那这就算了？”麦登更糊涂
“不算怎么办？下面连蓄水池的位置都没定，架好管子也没用，这就是给人看的。”师傅漫不经心收拾身边的工具
麦登还想再问，被阿森拽着袖子拉到电梯里。
“来水就行了，问那么多。管你什么事”阿森教育麦登
麦登张嘴反驳，又想不出合适的话语，就此作罢
很快到了楼上，就是上次喝咖啡的楼层，楼层已经为冬天换了装。走廊铺着米黄色的地毯，是那种连卧室麦登都舍不得铺的料子。这得怎么清理？麦登四处寻找，是否有擦鞋底的垫子，要不踩上脚印，多难看，还在犹豫的时候阿森把她拽出了电梯，麦登有些拘谨，偷瞄了他一眼，神情并未有异样，麦登也不再想鞋底不鞋底了。楼层窗户紧闭，空气温暖而湿润，一会就觉得热了，手心微微出汗，面色都因暖和而有点发红。一路看着四季不变的短裙西装，大棉袄倒成了风景。怪不得阿森宁愿冷冷飕飕也要臭美穿件单西装，被一路嘲笑还默不作声。现在可好，一付扬眉吐气的样子，麦登痛快脱了棉袄，趁着阿森还未说话，一把塞在他怀里，自顾自的往前走去。没衣服才套的裙子，现在看来凑巧是穿对了，没有感觉到冷，看玻璃隔住的大风大雨是外面的事，和屋内一点关系都没有。这体感太棒，温暖的空气和柔软的地面，让人走路都抑制不住想小跳，麦登决定回家也铺上地毯，人生在世，就该享受不是吗？
又来到那家半熟不熟的咖啡店，不知是心理因素还是真的如此，所有服务员都满眼含笑，而阿森却对所有人都眉来眼去。麦登觉得这家店到处都是秘密，而自己却是唯一不知道的那个人。想到这，脸拉了下来，直到牛排和大盆沙拉端上来才稍微好些。阿森没有发现对面女士的情绪变化，他忙着抛媚眼，注意力分散到了四处，每个角落都是目标。
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牛排，油质细密, 入口即化，酱汁也精心调制的恰到好处，一切都搭配的完美。先前吃多了块茎，沙拉盆里的菜叶子精神的很，裹着油醋汁的红色的小浆果，咬起来在口腔里瀑汁水，果甜混着橄榄香气，让人胃口大开。吃饭的愉悦度和心情很有关系，心情好，菜的味道也变好了三分。菜叶子过于新鲜，支楞着一团就往嘴里送，麦登张大了嘴巴还是把酱汁沾到脸上。阿森才把四散的精力收了回来，落到麦登的脸上，看着吃得像个花猫的麦登。阿森有些嫌弃。
“你多大了，是没吃过饭吗？怎么还抹脸上了”
麦登被阿森从美食的享受中拉了出来，用口布擦了下嘴，口布上的确沾了不少酱汁。
“好久没吃到新鲜蔬菜了，有些忘我”麦登小声说，阿森的嫌弃让她有些不好意思。
“你早说想吃，带你来吃就是，这边哪家店都有叶子菜”阿森深知麦登对叶子菜的执念
“不可能？蔬果店里都买不到叶子，满眼看去都是土豆。”
“你买不到就是没有,人家自己种，有机的菜，等蔬果店送来菜都不新鲜了。”
“这都几楼了，哪里有地种菜”
“水培嘛，人造光源”
“胡扯”麦登不相信
“没见过世面”阿森招手，一位服务员笑莹莹走来，看到阿森态度非常温和。
“你们店的蔬菜的产地是哪里？”阿森假装严肃
服务员以为顾客对蔬菜不满“我们的菜品是公司所属生产专供的，全部采用人工无土培养。您是否对菜品有不满，如果有，我们会向产地反映，改进”认真的说
“这些蔬菜的味道比较淡，一吃就是阳光房里的产品，我们还是希望能吃到蔬果本身的味道。”阿森一本正经
“好的先生，我会把您的意见反馈回去，希望您下次来的时候会有更好的体验”
麦登傻傻的握着叉子，瞪着眼看他们对话。心想着自己还真是没见过世面
“你信没？”阿森等服务员走远后问麦登，口气并不是嫌弃是诚恳
“哦”麦登受到了打击，没了刚才吃东西的气势,看着盆子里的菜,也觉得没一点菜味了。
“嗨，这边”阿森突然兴奋的朝门口的方向招手，麦登下意识回头。一个美丽的女人微笑者朝他们走了过来，是尹伊。她还是那么美丽，什么样的道路她一走过，就变成了T台。幸亏这么美，要不她该如何生存啊，麦登心里这么想。看到美女，大家开心，看到朋友，尹伊也开心，一个人孤单吃饭，总觉得饭凉的特别快。
“这里的饭菜有什么问题么？我看服务员过去向领班反馈菜品什么的”尹伊挨着阿森坐下，面对着麦登问
“麦登小朋友不相信有专供蔬菜这件事情”阿森看到尹伊就开始发飘
“哦?这样吗?怎么有这么可爱的想法”尹伊对麦登微笑
“她没见过世面啦~认为只有从地里拔出来占满泥巴的才叫菜。”阿森有些得意忘形，声音也大了起来
阿森声调一高，打破了咖啡厅的平静。有几个客人扭过头看了这桌一眼，麦登的脸一下红了，她不知道那些看一眼的客人转过头会说些什么。在嘲笑她吗？麦登生气，脱口而出“你再说一遍！”
这声更高了，服务员马上赶来，严肃的提醒请她保持安静，不要干扰别的客人就餐。此时麦登的情绪更糟了，她觉得服务员对自己的态度变了，就从阿森告诉所有人她没见过世面开始，连提醒的背后都像是嘲笑。
麦登一直觉得自己还行，可今天怎么突然见到现实了，原来自己就像那井里的青蛙，傻傻的以为天就自己看到的那么大，傻傻的以为只要努力就能爬到井口，到了井口就能跳上月亮。
“好傻”想到这，麦登一下子不好了，沮丧到了极点。
“好了，好了，没事的，事实也没有那么糟”尹伊伸手忙拍了拍麦登的胳膊。
麦登惊讶了下，她认为自己的行为够莫名其妙，还没想好用什么理由遮掩过去，就已经被尹伊看穿了？这个女人是善解人意还是可怕 ?
“怎么了，怎么了”看着突如其来的情绪变动，阿森理解不了，他认为是否自己在不经意间漏掉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没事”尹伊向阿森笑了下
就这一笑，阿森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尹伊说没事，那肯定就是没事的。
“你为什么会知道我怎么想的？”麦登控制了下自己的情绪，问尹伊“你是怎么看我的，很傻对吗？”
“这个问题下次再说吧，今天的够你消化一阵，不要再凭添困扰”尹伊喝了些水，似乎被麦登拉入了同样的思虑。两位女士没什么心思吃饭了，阿森摸不着头脑，草草的付了帐，跟着女士一起出门。到了路口，三人就各自分开，尹伊担心的摸了摸麦登的发尾，麦登道了没事，便回了家。
27楼，有初冬的感觉，麦登裹紧了棉袄，低头不语，心事重重赶回家。家里是暖和的，烘被子的余温还没散去。她脱了棉袄随手扔在门口的地板上，棉拖鞋还没翻出来，只好穿着凉拖。比较刚才的舒适温度，麦登觉得从下凉到上。
继续打开电暖器，不一会空气就干燥的难受。下午3点，一个午饭的时间情绪起起落落，她觉得很疲惫。回到卧室趟在床上，也并不打算一定要睡着，开了电热毯，虽然已然很烫，但是忍受般依旧烤着，心里和身上都觉得凉，只能靠外界的温度补给些能量，或许能填满凉气吹出的空洞。迷迷糊糊又过了许久，也不知道自己睡着没有。叮铃铃铃，被电话铃声惊醒。
“喂”麦登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像在睡觉。
“麦姐，在不在公司”是小牧
“不在，我在外面做调研了，有事么？”
“麦姐，告诉你个好消息”小牧的声音非常的愉悦“你考试通过了”
“什么考试?”麦登有点懵
“升职资格那个考试”
“真的啊？”她几乎都忘记这个事，这个消息一下打散了那些沮丧。麦登高兴的猛踢被子。
“当然啦，恭喜你”“欸来了”小牧说着话被叫走了
“那麦姐明天你来公司我们说，我去忙了。”
“哦，好的，好的，你先忙”
一看表5点了，应该还是睡着一会，虽然这觉睡的头疼，但麦登还是高兴的爬起来，裹上棉袄找爸爸妈妈去了。
到了家，麦登和爸妈说自己通过了考试，爸妈的反应很冷淡，准确的说，他们并不知道这个考试代表着什么。最后麦登妈妈说：“是很好的意思吗？”麦登点头。
“那。。。很好！”
“做饭吧，考过试了值得庆祝，多做一个菜”麦登爸爸发话了
吃饭时麦登爸爸提醒麦登，事物的重要性，还是要放在普世的价值观中考量，局限性太大的东西，自己要做好权衡，不要放太多心思。麦登一时没听懂爸爸说的什么，含糊着答应。她纳闷为什么父母不像自己一样欢呼雀跃呢？或许他们不懂。应该是的！
麦登比平时上班时间晚了半小时到单位，她是故意的，为的就是在大家都已经在办公室安顿好时，溜到一个人的房间。那个人是麦登尊敬的一位前辈，虽然不位高权重，但为人超脱，看得很开，对真心待他之人也报以真心。麦登习惯私下称呼他为老师。麦登来到老师的办公室，四下看了下，轻敲两下门，并不等里面人应声，就自己开门进去。其实也没什么，但总是心虚，做法便谨慎了些。
老师正在烧水准备泡茶，看麦登一闪身进来，觉得有点可笑。嘿了一声招呼麦登坐下。麦登还是小了些，高兴不高兴都挂在脸上，城府这东西，学了多年也没什么进步。
“好多天没看到你，又没上班吧”老师转身从书柜里找茶叶，拿起了普饵又放下，小孩子不爱喝，晃了晃旁边的罐子，还剩些人参乌龙茶。
老师泡了茶，并不急于说话，让她先自我稳定情绪。找了个比一口稍大些的小白瓷盏，给她倒了一杯茶后坐到了书桌背后。麦登眼睛一直随着老师移动，她控制了一下“老师，我考的升职资格试通过了”。一开口破了功，麦登的小脸笑得红仆仆。
老师看着高兴“呦，小朋友很厉害嘛”
“是啊，是啊，听说这次只有我一个人通过”麦登骄傲的无遮无拦，老师乐得看她翘尾巴的状态，满是破绽却单纯可爱。
“非常好，回头买盒糖块给你吃，先喝点水吧”
麦登要进入正题了“那老师，老板得给我升职了吧？职位是自己定还是随机分配？我要不要去找他谈谈？”
老师没有马上回答，喝了几口水，他在思考，小孩子很开心，是让她再开心会，还是早点让她面对现实？最后老师还是选择早些告诉她实情。
“麦登啊，你考过了这个考试很好，但是不要想太多，用处不大”老师努力想自己的话听起来不那么伤人
“为什么？”麦登如同被一桶水当头浇下来，脸上的笑容一下就没了
“恩…说是升职试，但并没有说考过了就一定升职”
“什么意思？”麦登并没有明白老师到底在说什么
“你看，老板还有其它那些人也没有通过升职试，说明不用考试就可以升职，所以考不考试的没什么影响。”老师说这话的知道对麦登是多大的打击，但是从他嘴里说出来，总比让麦登碰了壁才想明白要好。
“那为什么还组织考这个破试！”麦登脾气上来
“就是考一下，不为什么，仅仅就是这么一个考试”
“哄骗我们这些小孩子？”麦登沮丧了
“也不是一点好处也没有，你通过了这个考试，证明了能力总是比别人要高一个档次，以后再不来上班的时候，也不会有明目张胆人说你什么。”老师劝解麦登。
“那些考都没考，不来上班什么事都不干的人多了，凭什么说我？”麦登又急了
“小朋友~你来都好几年了，看的不够清吗？这个公司并没有什么位置是非什么人不可，缺了谁都能转，或许你在这个位置能干得更好，但那有什么用呢？我们是个服务型的公司，老板也是与人打工，只要不出事，他按月拿到薪水就好，别的他并不真的一定要做什么，发展什么，安排什么。”
“怎么还可以这样，那”麦登还没说完一句话就被老师打断
“可以啊，有什么不可以，你多久没好好上班了，出了什么问题吗？出事的概率太小，真要出事，是做什么都防不住的，就是命。给你升职对老板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他为什么一定要给你升？你又不是他闺女，替你考虑前程干吗？如果还有竞争对手，何必再为你得罪别人，犯不上。”老师一口气讲了很多
“那我这就算了？”其实道理麦登明白，只是幻想还可以博一下
“以后吹牛的时候用处大拉，还是该考个含金量高的，那些跟后台背景没关系的，再说了，我们这个公司还有什么事吗？没什么工作可干。要想过得更舒服，考这些试还是有必要的，再怎么也别没过的人强很多。还有一点你要注意，考试的人不少，过了的就你一个，你要小心，会有风言风语出来。”
“你刚还说没人会说”
“没人会看不起你，说你工作能力有问题，但是他们会说你态度有问题，比如骄傲清高不合群什么的，我习惯你说话做事的方式，知道你什么意思，对别人就要慎重，不能得意忘形。”
“被你一说，我还怎么得意忘形，觉得好象都做错了一样”麦登沮丧的不行
“有人肯定是要嫉妒眼红的，过段时间就好拉，大家就会忘记这件事。”
“他们考都没考还嫉妒什么？”
“嫉妒就是你不能比他们好，至于他们有多不好，不在考虑的范围内”
喝着茶，第一泡的人参乌龙都喝不出甜味了，只觉得越喝越渴，嘴唇都干的皱起来，麦登心想自己的脸此时一定是扭曲的难看。随手扔下杯子，跟自己赌着气就走了。老师也并未留她，年轻人总要面对这些事，有过第一次，之后就会容易的多。一路上，麦登看到衷心替她庆祝的小牧，勉强挤出个笑容，道了声有事就匆匆离去。麦登想，总有一天小牧也会像自己今天一样，沮丧的跑开。现在他是天真的，而这份天真真好。
不知不觉，天放晴了，十几日没见面的太阳，逮住出场机会，努力表现存在感，适应微暗光线的麦登被太阳光刺的视线都扭曲，看什么都打弯。阳光太亮了，无处躲藏，太阳能把她照透，连同她内心的渴望、沮丧、计算甚至嫉妒都明白照出来。麦登受不了，躲到一个墙角，蹲那不说话。脑子里想着停水，想着昨天吃的牛排，想着尹伊的裙子，想那些胡乱堆积的事，沉寂在深深的失望中。
幸亏没人看见，麦登的骄傲在此刻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它硬撑着站起来，告诉她要微笑，要不如何解释，考过了试还生无可恋，无颜见人，表现的这么矫情，给别人看在眼里，更是不知道要说成什么样。
“也还好，本来我就没有升职，现在我还是没有升职，我并没有失去什么。是欲望扰乱我的心绪。欲望是将人拖向毁灭的魔鬼！”麦登在心理咒骂着
“你失去的是付出和机会，”理智说话了
“就你事多，滚”麦登要将这事硬吞下去，不管是带血还是带刺，不管有什么都翻过这一篇，不平的地方用别的压。下定决心，就这么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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