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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逆气回功大法


  且说郭宇文正在马厩中添草料。

  梅素风走来兴奋地道:“郭叔,已与父亲说好,明日起你仍回军机处。”

  郭宇文转身笑道:“多谢费心。”又想:何苦去找没趣。便又道:“我在这儿挺好,瞧,这些马儿多通人性,每天看着他们就开心。”

  梅素风体察他的苦楚,亦心下叹息,便道:“我还有几,个战略布署欲向你请教呢。”

  郭宇文听了,笑道:“好啊。稍等,我这里马上就好。”

  说着,忙忙地添弄完了,随梅素风出至院中廊亭,于八角桌前坐了。

  梅素风取出方案,郭宇文接过看了,索眉思忖片刻,然后绘声绘色地分析起来。梅素风连连首肯,亦不时加入自己的观点。

  二人正谈讲间,忽见一匹赤马从那边飞过来,梅素风看她面貌神态,惊道:“是母亲的赤雾!她还活着!”又惊叹:“从不知道她竟能飞翔。”

  郭宇文亦感叹道:“老辈曾说:‘他方有翼驹,生有肉翅,离生养之地,隐藏其翅,轻易不腾飞。’果真也!”

  说着,赤雾降至跟前,梅素风一面脸颊紧贴鬃毛拥抱着她,一面盈泪笑道:“你回来了,太好了!”

  赤雾亦亲热地磨蹭梅素风,温驯的眼中满是泪光。

  早吸引了惊异的人群过来围观,一见是赤雾,众人均欢喜地热烈欢呼。那赤雾亦仰天长啸与众同欢。

  郭宇文激动未平,因对梅素风道:“翼驹居地甚远,她定累了,且交予我好生去照料。”

  梅素风笑道:“有劳。”

  谁知那赤雾见郭宇之来牵非但不移半步,反向梅素风靠得更紧。一面开始扇动有力的双翅。

  梅素风心领神会,低语对赤雾道:“且让我先跟一位姑娘辞行再跟了你去。”

  斯琴亦在围观者中,有意靠近梅素风站着,他的话听得真切。不免心内“咯噔”一下。

  梅素风告别郭宇文牵着赤雾往回走。

  人群散了。

  斯琴暗暗尾随。见梅素风留赤雾于门外进了画室,便轻步来至窗前。

  顿时,各种神态的姜左伊画像扑面而来。再看,梅素风正独立画像前一一情深凝视。

  斯琴只觉心被针扎了似的,阵阵的疼。泪眼凝望梅素风那令她心动的侧影,心潮不可遏制地汹涌澎湃。正是:

  巴山夜雨涨秋池,

  一往情深只为君。

  一时梅素风走出来,斯琴忙闪避苍台。

  静听他移步上了马,方转出来,翘望他与赤雾腾飞而去。

  赤雾载着梅素风穿云过岭渡海飞近天边一处,只见前方青山叠嶂、绿树峥嵘、云雾缭绕、烟霞弥漫。

  赤雾于山顶云气氤氲的天泉边降落。

  天泉四周仙花馥郁,异草芬芳,当中含苞微息的白莲吐露翠绿欲滴的莲蓬。

  梅素风见了心内喜欢,正自感叹,忽听一女子的声气自上传来:“今日接梅公子来此是为传汝逆气回功大法。”

  梅素风听了,触动心事:数月来不辞辛劳遍访名川大山,难道竟感动了神仙,便忙问道:“原来这以敌之气御敌之法为仙姑掌有?”

  那女子道:“正是。”

  梅素风大喜道:“承蒙仙姑赐教!”

  仙姑道:“请于莲蓬上盘坐。”

  梅素风施展轻功蜻蜓点水渡泉,然后飞身上了莲花端坐蓬上。顿觉冰清透骨、淡香袭人。

  少时,一缕仙风乘氤氲之气将行气囗诀吹至梅素风耳内秘授。

  梅素风遂按吐纳之法呼吸有致、运气行功。饥餐仙花之蜜、渴饮灵叶仙露。凡此经三十日。那白莲展开,径达十尺。

  仙姑道:“花开功成,梅公子可去也。”

  梅素风侧耳寻声,道:“仙姑盛意,素风感激不尽,不知可当面致谢否?”

  仙姑道:“来日方长,当下还是不见得好。”

  梅素风听了,不明其意,亦不好深究。

  那仙姑又道:“临行,还有一物相赠。”

  梅素风听了,只见一颗透明黑丸自上向他徐徐飞来,停至面前。便伸手接住。

  仙姑道:“此丸以万年恶龙之髓炼成,平常之人断不能服用,需秉有天地万界至强之气力方可御之。自你来后,便感觉到你体内这股强大了力量。想此丸当属于你。”

  梅素风听了,虽明白其意,但又不明其所指,便踌躇着。

  仙姑道:“无防,你只管服下。”

  梅素风点头,服之。

  遂仰首揖手作辞。

  赤雾如期飞至,梅素风驾驭而去。

  姚幺原计划杀了靳余庆以城主夫人身份匹配姜甫渊,然眼前的现实再次证明世事变更岂是她料,岂又容她随心所欲。

  如今她比任何时候都更需要赵存志。

  两人便密谋截断靳余庆对外往来讯息,凡探子来报军情均由赵存志转呈。

  于是,梅素风去天泉的第二日,靳余庆由送来的消息得知东、西、北三区蠢蠢欲动欲谋不轨,似有独立之意。

  这消息让他不安又愤怒,便下令命东南、东西、西南、西北的驻扎军队逼近各区,严密防范;又寻找理由分派将领至各区监查各区军务。一时间,人心惶惶、怨声载道。

  秦昆却以为如此时局对自己倒是好事。

  秦昆刚满周岁母亲突然消失,从此杳无音讯,谁也不知去了哪里。

  父亲北区主秦显松很快再婚,只过一年便有了大弟秦仑。

  也许因为母亲之故,秦昆从小被父亲疏离,大弟则深得父亲疼爱。秦显松常有废长传位于秦仑的打算。

  为此,秦昆深为忧虑。正不知如何才好,忽有靳余庆来搅局,给他送来千载难逢的机会。

  这日,秦昆见秦显松愁眉不展地于大厅内独坐,想了想便对他道:“父亲可是为了靳余庆发愁?若是,孩儿有一计可使父亲宽心。”

  秦显松听了,拿开嘴里衔着的烟斗,道:“哦,说来听听。”

  秦昆道:“靳余庆既然步步紧逼,对我北区虎视眈眈,他不仁我们不义,与其担惊受怕地与他周旋,不如直接釜底抽薪。”

  秦显松道:“若是能如此,自然是好。只是谈何容易啊。”

  秦昆打进一步,道:“孩儿愿赴汤蹈火,效犬马之劳。”

  秦显松未等他说完,道:“万万不可。”

  秦显松“不可”的意思秦昆明白,便黯然道:“若被俘,孩儿将自毁容貌,然后服毒自尽,决不累及父亲和北区。”

  秦显松听他说“毁容貌”,不由一惊,眼中划过一道阴影。第一次觉得对眼前的儿子太过忽略,便歉然道:“虽如此说,我们还是另想办法吧。”

  秦昆已打定主意孤注一掷,他绝不容自己眼看着区主之位旁落他人,便道:“还请父亲以大局为重,孩儿定当全力以赴,不辱使命。”

  秦显松见他态度坚定,且成功与否均能解自己心头顾虑,便勉励道:“昆儿有如此胆识,日后将北区交于你为父也就放心了。”

  秦昆听了,心内欢喜,自去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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