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禁林
事情比想象中的更倒霉。
麦格教授把他们领到了二楼的书房，然后又出门了。所有人现在都坐着，一句话也不说。哈利正在思考着一切能说服教授的借口，可光是深夜去爬天文塔这一条就足够严重了，他居然还忘记了隐身衣还在塔上，太糟糕了！
赫敏浑身发抖，对于她这样的好学生，违反校规这种事情，罪恶至极。不过罗恩他已经完全看开了，反正家里两个双胞胎哥哥天天吃处分，习惯就好，顶多也就扣个五分。
至于赫尔嘉和德拉科，他们俩已经在心里把对方骂了一万次了。赫尔嘉坐在德拉科前面，后面的某人一直不爽地用脚连续踢她的凳底，很烦，非常烦躁，她一开始就应该老老实实回宿舍睡大觉。
德拉科也很恼火，本身他就想当个告密者，结果因为赫尔嘉匆匆忙忙从厨房出来，嘴里喊得还是他的名字，不用说麦格教授也能猜出发生了什么。现在只能想办法糊弄一下麦格教授少给斯莱特林扣几分。
“我真不敢相信，凌晨一点钟还有六个学生在外面游荡，还有三个居然去爬天文塔！”麦格教授回来了，难以置信地感叹着。
“六个？”不是五个么？赫尔嘉疑惑地数了数在场的人头数。
这时一个穿着条纹蓝色睡衣的学生从麦格教授背后出来。
是纳威隆巴顿，原来这是第六个。
纳威一看到哈利他们之后，脱口而出：“哈利！我听见马尔福说要来抓你，还说你有条火龙，想给你提个醒”
赫尔嘉惊讶地蹦了起来，对着哈利叫道：“你们去送火龙怎么没告诉我？”
德拉科听到赫尔嘉的话之后，紧接着懊恼地反问道：“你居然还想和他们一起胡闹？快给我坐下！”
哈利拼命地用眼神暗示赫尔嘉和纳威别一唱一和说下去了，他刚才想好的理由这下全都作废了，可是被麦格教授看见了，今天她没有脱下巫师帽，高高耸立地站着，眼里似乎马上能喷出比火龙还要恐怖的火焰。
“啪！”
“都给我闭嘴！你们把这里当什么了！吆喝叫价的集市么！”麦格教授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她说，“我认为我完全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你们三个编了个火龙的故事想把德拉科马尔福先生从宿舍里骗出来，让他倒霉！没想到单纯的隆巴顿先生也信以为真了！还有你——斯内普小姐，虽然斯内普教授已经提前跟我说你会晚点回宿舍，但这也不是你深夜可以跑去厨房大吃大喝的借口！”
离麦格教授最近的纳威，已经快被吓哭了，哈利觉得很抱歉，毕竟这件事和纳威完全没有关系，他只是想出来报信罢了。赫敏闭着眼睛承受着教授的怒骂无法反驳。
麦格教授先看着自己学院的学生说：“这真是令人太失望了！我原以为你们三个是最在乎学院荣耀的，今天我要给你们一个教训，要你们永远记住夜游的下场——每人扣五十分！然后斯内普小姐和马尔福先生每人扣十分！请你们自行和斯内普教授解释！”
“五十分！”罗恩崩溃地抱住了自己头。
“教授您不能”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也知道做什么对你们有好处。我为你们做为格兰芬多的学生而感到丢脸！现在，请你们全部都去睡觉！”
“等等，麦格教授。”德拉科站起来，对上麦格教授的眼睛，冷静地说：“我认为斯内普小姐不应该被扣分，如果帮学校做义务劳动还不准吃饭的话，从某种意义上，这是在虐待学生吧我想我的父亲知道这些肯定会为学校体制而感到遗憾的。”
赫尔嘉想要掏一掏自己的耳朵确认一下，马尔福这是在帮她求情？她扭头向哈利他们投去不可思议的目光，哈利摊了摊手，摇摇头表示他也不明白什么情况。
麦格教授沉默地和德拉科对视良久，最终妥协道：“希望你们斯内普院长以后不要将学生留到这么晚。但是，她还是要一起接受惩罚。”
“我想您的决定是对的，麦格教授。”德拉科恭恭敬敬鞠了一躬，嘴角上扬，似计谋得逞。
回斯莱特林休息室的路上，赫尔嘉走在德拉科后面，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为什么要帮我？”
德拉科并没有转身回答她的问题，边走边说：“别自作多情，我只是不想让斯莱特林多扣分罢了。不然我才不想管你。”
“哦，好吧。”也是，马尔福怎么可能还会为了她求情，赫尔嘉随口又问道：“那你怎么知道麦格教授一定会妥协呢？”
德拉科停了下来，侧过头，扬着下巴，斜视后面的人，高傲地说：
“就凭——我爸是校董。”
行，那你好棒棒。
第二天格兰芬多的沙漏少了大大的一截，一路上就能听到格兰芬多的学生在讨论昨天晚上救世主波特天文塔夜游的故事，赫尔嘉已经感受到格兰芬多学生对哈利满满的嫌弃。
不过斯莱特林却没有怪罪德拉科夜游扣分的事情，甚至还有人赞赏他这种“自损十分，杀敌一百五”的高超技术。令人奇怪的是，除了赫尔嘉寝室里的人知道她昨天晚上去厨房夜游的事情，其他人好像并不知道。连斯内普教授也没有找她“爱的谈话”，赫尔嘉第一次感受到了传说中“校董”的力量多么强大。
马上就要考试了，对面格兰芬多桌的哈利看起来特别勤奋努力。上午魔药课的时候，哈利告诉她，现在他在格兰芬多地代号是“那个追球手”，其他几个人这段时间都尽量不在班上抛头露面，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卑微极了。
嘉尔嘉有点庆幸自己是个斯莱特林。
“这是给你的信，赫尔嘉。”潘西经过变形课教室的时候刚好遇到了麦格教授，她让自己将这两封信分别给德拉科和赫尔嘉，看赫尔嘉拆开了信，潘西好奇地问道：“上面写了什么？”
“麦格教授说今晚免费送我一次夜游的机会，她可真是太‘周到’了。”赫尔嘉抓着信，嘴角微微抽动。
潘西疑惑地接过一角被捏皱的信，上面写道：
你的禁闭将从今晚十二点开始，去门厅找费尔奇先生。———米勒娃·麦格
“只是禁闭罢了，德拉科会去么？”
“可能去吧。”
“真好。”潘西轻声嘟囔了一句。
“你说什么？”
“没什么。记得早点回来。”潘西摇了摇头，微笑地说道。
“天呐，一点也不想去”赫尔嘉仰天长啸，挠着头发，郁闷地复习起了魔法史。
夜晚十二点，赫尔嘉准时出现在了门厅，德拉科来的比她早一点，深夜温度比较低，赫尔嘉出门太着急忘了穿斗篷，冷风一吹，她的鼻尖就红了，还打了个喷嚏。
“啊切！哈利他们怎么还没来啊……”赫尔嘉下意识抱胸摩擦着手臂。
德拉科盯着赫尔嘉搓着手，来回走动，心情异常糟糕。他脱下了自己的外袍，从后面盖住了少女的头，焦躁地说：“你能不能别在我面前走来走去！把你庞大的身躯盖好了，看到就烦”
赫尔嘉把脸露了出来，刚想反驳，德拉科却开始帮她绑起了外袍上的绳子，边绑边警告着她：“这是用上好马海毛袍子，别把鼻涕擦在上面！”
赫尔嘉静静地看着脸上皱着眉，手上耐心帮她整理外袍的德拉科，说不上来的变扭。
十二点十分，他们终于等到了格兰芬多三人组，费尔奇对这三个人的迟到很不满意，一路上都在嘲讽着：“明明犯了校规还敢迟到，简直目无王法真遗憾他们废除了过去那种老式的惩罚方式，我现在还每天擦着那些链条，说不定哪天就能派上用场了……”
费尔奇领着他们穿过漆黑的场地。赫尔嘉和赫敏互相搀扶着跟在男孩子们的后面。天上不断有云时不时要遮住明亮的月光，瞬间一片漆黑。
他们来到了海格的小屋。
哈利老远就听到了海格的声音：“费尔奇！快点儿！我得快点出发了！”
如果海格在的话，看来还不算糟糕，赫尔嘉感到宽慰。
“你们别以为那个蠢货在就能去愉快地玩耍了！看到后面一片漆黑么——祝你们能活着走出禁林！是不是很惊喜！今天让你们夜游个够！”费尔奇提着油灯，微弱的火光照在他参差不齐的脸上笑得意外猥琐。
话音刚落，罗恩忍不住哼了一声。
“禁林！”德拉科猛得停住了脚步，声音不像刚才那样冷静了，他说“你们居然让学生去禁林！你们知道那里有什么！狼人！巨人！蜘蛛怪！霍格沃滋是疯了么！”
“蜘蜘蛛哦不”罗恩听到有蜘蛛之后，忏悔着为什么要去夜游。他还走到后面挽住了赫敏的手，看来是真的害怕了。
“好了，不用担心，我们会在天亮之前回来。”海格拿起了狩猎的弩，还有一桶箭，牵上了大狗牙牙，走在最前面。
“我不去那个禁林。”德拉科尝试做最后一次挣扎。
哈利高兴的听到了他语气里的恐惧，主动挑衅道：“马尔福要是你不去的话，是不是就承认了我比你强点。”
“狗/屎！闭嘴波特！”德拉科不爽地骂道，然后跟上了海格。
“好了，现在我们分一下组：哈利，赫尔嘉还有那个臭小子你们一组，我和赫敏还有罗恩一组。现在分头去寻找独角兽的踪迹，看到那滩银色的血了么，没错，这是独角兽的血，我们得抓紧时间，找到那个小家伙。要是有遇到什么危险就给我发红色信号弹，我们过去找你。”海格说道。
“我还要牙牙。”德拉科抢过了牙牙的绳子，说道。
“可以，不过他是个胆小鬼。”海格眨了眨眼睛，然后就带着赫敏和罗恩走了。
“跟上来，猪头！”马尔福对走在最后面的赫尔嘉说，“要是等下出事，我可不会管你。”
“切，毕竟我可不指望一条狗能帮我。”赫尔嘉斜视着说。
“没事，赫尔嘉我会救你的。”哈利信誓旦旦保证着。
赫尔嘉看看哈利看看德拉科，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果然很大。
他们跨过了一个又一个木桩，在树林里穿梭。禁林越深的地方，越潮湿阴冷。风，萧萧地刮着，混杂着动物的呼吸声，赫尔嘉缩着身子往前慢慢挪着。突然她听到奇怪的声音。
“你们有没有听到，嚎哭声”赫尔嘉不确定地问道。
“嘘——别说话。我好像听见了在这里！”哈利指了左侧灌木丛，然后俯下身，一步一步小心点地走了过去。赫尔嘉和德拉科也学着他的样子跟在他后面。他们蹲在了灌木丛里往后面看去。
是一个黑影，地上躺着的独角兽发出了悲鸣，月光下的眼睛透露着痛苦，地上银色的血还在流动。那个黑影似乎正在贪婪地吸食独角兽的脖子上的血液。
赫尔嘉惊呆了，她下意识地捂住了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可是牙牙感受到了危险，先大叫了出来：“嗷嗷！”
“妈的！谁特么说要带狗的！”赫尔嘉愤怒地看着牙牙先是出卖他们，然后从德拉科手里挣脱开链子，飞奔而去
“啊啊啊—”三人在灌木丛里发出了一声尖叫。
那带着帽兜的黑影马上看到了他们，缓缓向他们飘来。
德拉科见大事不妙，大喊一声：“快跑！”然后抓起旁边的手跑得飞快
赫尔嘉全身都僵硬了，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停止了思考，她跌倒在地上，右肩开始隐隐作痛。又来了——是女人的惨叫声。
在赫尔嘉以为自己死定的时候，一阵马蹄声传来，吓跑了黑影。
是马人，他屈身牵起赫尔嘉的手，说：“禁林有很多秘密，不是吗？”
“什么秘密？”
“有可能是永生，也有可能是死亡。真相总有一天会来临的。”
“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先生”
“今天的星星很美。”
赫尔嘉越来越听不明白这位马人先生在说什么了。
“你的朋友来了！祝好运。”说完之后马人就跑进了森林深处
“赫尔嘉！”
“赫尔嘉！你在哪！”
“猪头！你人呢！”
赫尔嘉听到了马尔福和哈利的声音，忽然想起了刚才这两个人手拉手跑路的情景
梅林的秃头！
她气愤地抽出自己的魔杖，随着声音的源头找过去。看到两个人的身影，伸手就是一个恶咒：“倒挂金钟！”
德拉科最先反应回来，马上卧倒，然后大喊：“你疯了么！”
哈利听到了一声巨响，看到了赫尔嘉举着魔杖走进他们，他慌张地解释道：“赫尔嘉，你听我解释！是马尔福莫名其妙把我拉走的！”
“哦？那我是不是还要夸你们感情真好？——退敌三尺！”赫尔嘉又甩了一个毒咒给哈利。
哈利没反应过来，直接被击出去好几米，摔了个屁股着地，有点懵。
德拉科被这一幕震惊了，他站起来，对失控的赫尔嘉叫着：“赫尔嘉！你听我说，我一开始想拉着你跑的，这是个误会！你快放下魔杖！”
“哦。可我不想听。”赫尔嘉丝毫没有放下魔杖的意思，冷漠地吐出个字：“退敌三尺！”
这是德拉科马尔福第二次进行抛物线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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