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霍格莫德
阴天的地窖到处都是潮湿的气味儿，湖面透出的冷光打在地砖上摇摇晃晃，今天是周末走廊上没有学生，大多都在学校门口集合去霍格莫德。院长室的木质门“吱呀”一声合上。黑发少女立在门口停顿了一会儿，她的目光冷峻，手中的牛皮纸被无意地攥紧。
这时楼道传来陌生的脚步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来人是几日不见的卢平教授。他看起来好像在生病，之前还算新的袍子凭空冒出了三四处补丁，眼睛下面有青黑色的阴影。
“午安，卢平教授。”赫尔嘉收起拉长的脸，友好地打了一声招呼，“您还好吗？”
卢平的状态并不好，但还是用力挤出笑容回道：“你好，斯内普小姐。不用担心，我最近可能有些感冒，等会儿会去找庞弗雷夫人看看。”
“祝您早日康复。”她眨眨眼睛，客气地说，“大家都很喜欢您上的黑魔法防御课，很精彩。”
“谢谢。”卢平瞟了一眼她手中的表格，“你们今天要去霍格莫德？”
“是的，您有什么推荐的地方吗？”赫尔嘉问，“这还是我第一次去那里玩儿。”
“呃——蜜蜂公爵很适合你们这群小姑娘去，听说那里有全魔法世界最好吃的糖果，不过我很少吃牙不太好。”卢平侧身让开道和蔼地说，“那么，周末愉快！小姑娘。”
赫尔嘉笑着鞠躬道别，与他近距离擦身而过，一股刺鼻的乌头发酵味冲入她的鼻腔。她微微一怔，再次诧异地回头望去，教授已经走进了院长室。
狼毒乌头，虽然单独服用有剧毒，但是在药学价值上有缓解疼痛，利尿剂，镇静心脏的作用。所以在狼毒药剂的配置时，需要大量的狼毒乌头来做镇定剂
那么卢平的身上为什么会有这种味道，难道他也在配置药剂吗？赫尔嘉慢慢眯起眼睛，怀疑地看着那扇门。
“表格拿到了？”德拉科的声音忽然响起，他站在高高的楼梯上，一手扶着栏杆探出身子，不满地抱怨道，“怎么这么久。”
赫尔嘉暂时放下了心中的疑惑，挂上一个灿烂的笑容，蹦上台阶，找了个借口说：“抱歉，久等了。我前几天的论文没写好，斯内普教授顺带着批评了我几句。”
“走吧。”德拉科半信半疑，与她一起去校门口集合。
两人到达集合点，大部分的三年级都站在那了，他们大多都脱下了校服，换上了常服。像一簇簇五颜六色的花儿似的，赫尔嘉的目光立刻被手拿牛皮hermeskelly包，黑色底裤配长靴短裙的凯瑟琳·唐尼小姐吸引了过去。在伦敦，这种扮相的肯定是去邦德街或者国王大道购物的富家子弟。
“凯瑟琳，你的包真好看。”赫尔嘉笑眯眯地凑上去看了好几眼，隔着几米她都能闻到那股腐败的牛皮香。
“这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个麻瓜样式的包吗？”布雷斯不屑地说。
“你看不出来只能说明你没有品味。”赫尔嘉殷勤地捧住凯瑟琳的手说，“我要是男的，我一定立刻追求唐尼小姐。”
这样大概可以少奋斗二十年吧，岂不是美滋滋？
“别这样说，赫尔嘉。”凯瑟琳尴尬地把包往风衣里缩了缩，然后在她耳边轻轻地说，“假包，低调点。”
赫尔嘉挑了挑眉，拍拍她的肩膀安抚道：“我懂我懂。”
“这包很特别吗？”德拉科顺势插了一嘴，他记得家里高贵的马尔福夫人也喜欢买一堆包，订做的也有，麻瓜样式的也会收集。卢修斯说那是女人的乐趣。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词，”赫尔嘉一脸认真地说，“叫做包治百病。”
德拉科轻蔑地笑了一下。
接着他们闲聊了一会儿，布雷斯看到拉文克劳的女生后就脱离了他们的小团体，潘西借此还讥笑了他一番。
“哼，裸奔之前的垂死挣扎。”
几分钟后，学生们千盼万盼戴着高帽子的麦格教授终于拿着牛皮纸缓缓走了过来。
她站在小广场的一处高台上，清了清嗓子，板着张脸说：“接下来我点到名字的把表格交给我，确认之后你们才可以去霍格莫德记住，晚餐时间之前一定要回来，不然以后都别想出去了。”
斯莱特林学生的名字都排在前面，他们交上表格之后就兴高采烈地出校门。
“我和凯瑟琳就先去文人居羽毛笔店，她的笔正好坏了，需要重新买一只。”潘西扯了扯旁边人的袖子暗示道。
凯瑟琳立刻点头应和：“是的没错，我需要补给一些羽毛笔。”
“那好吧，我们晚上礼堂见。”赫尔嘉当然明白她的姐妹们在想什么，无非是想让她和德拉科过二人世界，“拜拜。”
该走的人都走了，身后的男人愉悦地走上前说：“想去哪玩儿？”
赫尔嘉看着路上来来往往的学生和巫师，吆喝声大笑声都汇聚在一起。放眼望去几家有名的商店都挤满了人，连唯一她想去瞅瞅的蜂蜜公爵糖果店都是人气爆棚。她讨厌排队，可是又对门口招牌上的新品巧克力很感兴趣。
“你说我们现在挤进去还能买得到那个柠檬味儿的巧克力吗？听说还会爆浆欸”赫尔嘉左右为难。
德拉科抬起一只手指了指橱窗，调侃道：“你还吃巧克力？”
不说还好，一说赫尔嘉就想起之前在火车上酒心巧克力吃多之后干的坏事。
啧，丢脸。
她盯着德拉科的张开一条缝的唇，回想了一下四瓣相贴时的触感，情不自禁地抿了抿嘴，脸上莫名燥热，回过头喃喃道：“不吃了不吃了。”
怎么吃个巧克力都觉得像在接吻，一点儿也不矜持。
德拉科轻笑一声，看向糖果店，克拉布和高尔不负众望地冲在最里面，三人的视线对上的时候，他稍稍抬起下巴，给了他们一个眼神。
克拉布马上会意，再次向柜台发起新一轮的冲击。
赫尔嘉倒不清楚他们男生之间的小默契，郁闷地拉起德拉科的手往前拖，“唉，这里人都好多，找个清静的地方吧，我最恨人挤人了。”
“安静的地方不往这走。”德拉科说，他反手将少女的手握住，十指相扣，往相反方向走去。她的体温似乎总比自己的要高一些，源源不断地暖意从手心传导过来。
赫尔嘉低着头，用两旁的黑发挡住已经烫得不像话的双颊。第一次在公众场合牵手，总归有些害羞，一颗心噗通噗通地加速跳动，她还听到几句来自路人的议论。
“哇哦——快看是马尔福。有一说一，他的脸是真的帅。”
“那女生是谁？有点眼熟。”
“赫尔嘉·斯内普，老蝙蝠的那个”
“我魁地奇的时候就觉得这两个人有问题，还挺般配。”
“这几位三年级风云人物的关系可真乱，我之前以为她和波特是一对。”
“这戏真好看，听说波特都不来霍格莫德，难道是被甩了在学校疗情伤？”
一开始那几句听起来还算正常，之后的越来越离谱，比如说这两句：
“听说她是插足马尔福和波特感情的第三者。”
“马尔福和波特？那两个在混血巨人课上亲吻的那对三年级？”
“放屁，明明是马尔福那个坏小子挖对手波特的墙角，瞎扯什么呢。”
拜托，这三位学姐能不能闭上你们的臭嘴，都快毕业了吃瓜都吃不到真的，怎么天天捧着几个假瓜啃得这么香。
赫尔嘉抬头蹙眉，凶狠地扔了几个眼刀过去。三个女生立马就闭嘴转向另一边看河。
德拉科也听到了这些荒唐可笑的传言，气得脸都绿了，要不是赫尔嘉把他抓着魔杖的手死命摁住，那三个愚蠢的赫奇帕奇已经从桥上飞下去在水里扑腾了。
两人一路走到霍格莫德村郊外的空地，远处有一幢高高的房子，但是看起来长久不修，有些破败倾斜，它被围栏与铁丝隔在另一边。
“那是尖叫棚屋。”德拉科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听说那里闹鬼，满月的时候会有凄惨的尖叫声从那边传来。”
赫尔嘉现在倒是不太信这些有的没的，一张嘴都能编出五花八门的桥段，“传闻罢了。”
她矫健地踩上围栏，站在上面眺望远方的尖叫棚屋，这是一片空旷的草地，若是没有前几天那几场雨，天气放晴之后躺黄澄澄草坪上小睡一觉是不错的选择。秋风送爽，仰视大雁迁徙，干净的天空中没有乌云，也没有飘来飘去恶心的破布——摄魂怪，这本该是美好的周末不是吗？
小天狼星·布莱克赫尔嘉想起了报纸上那张阴沉可怖的脸。
“嗯？”突然，从后面伸出一只手环住了她的腰，身子一轻，被放在了地上。赫尔嘉低头看着腰间白嫩有力的手，指节弯曲在她的皮肤上有意无意地摩挲。
“那栏杆太旧了，支撑不了你庞大的身躯，这位小姐。”
“谁说的，我明明很轻。”赫尔嘉不服气地嘟囔着，“你一只手就抱得起来胡说八道。”
“呵。”德拉科保持单手拥抱的姿势，让这具柔软的身体靠在自己的胸口上，又自然地将头埋在她的颈侧，鼻尖划过寸寸肌肤，一路向上，贪婪地闻着仅属于她的味道，清新又令人着迷。
“这样子很痒，德拉科。”赫尔嘉展颜一笑，被这亲昵的动作蹭得痒痒的想要躲开，语气却带着几分撒娇的感觉。
德拉科没有停下，施力禁锢住她挣扎的身子，继续前进，直到锁住她这张喋喋不休的嘴，由轻柔到强烈，吮吸辗转，在她的口腔中捕食狩猎，攻城略地。
一吻结束，少女满脸通红，像只小猫般无辜看着他。
“刚才在想什么？”德拉科兴致勃勃地问道，“看你一脸愁苦的样子。”
赫尔嘉从激烈的亲吻中渐渐恢复过来，沉默地面向远处的房子，良久才开口：“今年圣诞节我不会留在霍格沃茨过。”
“那你要去哪？”德拉科斜笑着调侃，“不要告诉我你要和教父过。”
赫尔嘉想了想，又打算将祖宅的事情隐瞒，她微笑地回道：“是阿尔法德，他因为布莱克的事情被魔法部传唤了，我想去陪陪他。”
“别担心，”德拉科轻啄她的脸，安慰道，“小天狼星会被找到的，霍格沃茨的所有学生都希望快点逮捕他，毕竟谁都受不了摄魂怪在入口飞来飞去。”
“他会来找哈利。”
“没错，只要拿波特当诱饵，绝对比无厘头找人抓得更快。”德拉科鄙夷地说，“我要是魔法部的人，一定会这么做，真不知道他们在害怕什么。”
“但愿他能早日落网。”
赫尔嘉抬头看着灰蒙蒙天，毛毛细雨落在她的脸上，那片云就像是一匹凶恶的巨型大狗，它张着嘴巴将另一片云吞噬。
这是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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