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祭祀，凌氏之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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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域的祭祀台比起凌家本家的竞技场还要大上好几倍，祭祀台共有九级，代表了九重宫阙，这九级石台的面积下大上小，凌氏家族成员凭借地位高低分别站在各个石台之上。凌若涵眯起眼一层一层向上看去，果不其然在第八层看见了自己名义上的爷爷，凌家如今的族长。在再往上的第九层是一整块的平台，那儿矗立着一尊厚重的青铜方鼎，房顶中央有一团银白色的火焰跳跃着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平台四角各站着一名身材纤细面容清秀的侍从，凌若涵放开灵觉去感受他们四人的灵力强度，果不其然，这四个家伙的灵力都是跟澜老这样修炼了百余年的老怪物一个等级的。
亲近灵力的人天生就受到自然的宠爱，灵力淬体不仅改变一个人的气质，就连容貌也会潜移默化地受到滋养。因此，凌家但凡血脉浓郁的人，长得都不差。
他们是这次排位赛的代表队，接下来还要接受祭祀灵源的血脉浓度测试，因此他们破格站在了第八层，跟凌老家主平起平坐的地方。
跟澜老和凌如海点了点头，凌若涵带着三脉代表队的成员在所有人的注目下一步步往上，走到了第八阶。毕竟是凌家最为庄严的祭祀大典，就连澜老这等为家族贡献了一百年的人也堪堪站在第五阶，而凌如海只是区区一个年轻领队，就只能在第三阶可怜巴巴地站着了。
走上第八阶，凌若涵在自己的位子上站好，余光微微左右瞥了一眼，他们来得算是迟了，这第八阶就只剩下他们和凌家二脉代表队的人没有到场了，而自己右边是浑身紧绷神情戒备的凌家六脉代表队，自己左边则是空地，看样子一会儿来的凌家二脉代表队就要站在这边了。
说曹操曹操到，身后隐隐想起了鞋底摩擦草皮发出的沙沙声，紧接着就是踏在青石板上及其有节奏的哒哒声。凌若涵皱了皱眉，身后六个人的气息仿佛融为一体，别说脚步，就连呼吸的频率都保持得一模一样，看样子，这次的团体赛，凌家二脉会是个劲敌。
“凌家二脉代表队来迟了，还请家主责罚。”队伍站定，凌若晔上前一步躬身请罪道。祭祀大典这般严肃的场合，凌若晔也收起了笑容，但饶是如此，凌若涵还是在电光火石的一瞥间，瞧清了他眼底那不以为然的清浅笑意。
凌老家主一拂袖袍，公事公办般说道：“无妨，时辰尚早，未错过祭祀大典便好。”语毕，他双手拢在袖子里，微微低垂着头，不再说话了。
有两个足球场大小的祭祀台上都是人，但却没有任何人发出一丝声音，连呼吸都是尽可能的放轻。后面陆陆续续到来的人也都是默默找到自己的位置站好，除了天边飞过的燕子偶尔振翅扇动空气发出轻微的声响，整个祭祀台就仿佛没有一丝生命。
太阳逐渐升高到一定的角度，青铜方鼎的影子落在第九阶平台的边缘，众人耳畔突然想起了铃铛那清脆的声响，叮铃铃，叮铃铃。
众人循声望去，一名身着素白祭祀服的男觋手执流苏花穗，赤着双足缓步走上石台，他的左脚踝和左手腕处各系着一串铃铛，每走一步，那两串铃铛便同时发出一声轻响。
走过第一阶，第二阶，一直到凌若涵等人所在的第八阶，他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在第九阶平台前，他双手交握住流苏花穗，足尖轻点，竟是直直腾空跃起，在第九节平台上方轻轻舞动，口中低唱道：秋兰兮蘼芜，罗生兮堂下。绿叶兮素枝，芳菲菲兮袭予。
那男觋每吟唱一句，那青铜方鼎中就多了几株摇曳的植物：兰花，芎䓖；，蘼芜，菖蒲……男觋呢喃般吟出最后一句，那方鼎中央的光团突然光华大盛，刺目的光芒让人不自觉眯起了眼。
片刻后，那光团化作人影落下莹白的光点，男觋绕着人影舞蹈，那人影也跟着男觋做出各式动作，就这样绕了整整九九八十一圈，男觋突然停下，将手中的流苏花穗捧着送到人影面前。那人影停顿了片刻，微微抬手，一团光圈包裹着流苏花穗升至半空。男觋见状，连忙落地后退两步，双膝一屈便行了跪拜大礼：“夫凌自有兮福祸，荪鉴子孙兮安康。”
那光影捏着流苏花穗，做出张口的姿势，温柔轻软的女声在祭祀台上空回响：
凌氏千秋，上记殷商，人才辈出，子福绵长。
夫天试尔等，每岁多难，众人疑尔，恐汝等也。
记独则崩，和则立，大公则成千载江山，偏听则毁万古基业。
以孝为先，以长为大，以强为尊，以妒为忌。
弱则常怀向上之心，不畏艰苦，必成一代豪杰。
强则谨记怜悯之情，不藐众人，必铸一世英名。
凌史详善，代有刊录，窥其一斑，知晓其常。
凡凌氏兴，则必有壮志凌云，抟扶摇而上之辈。
凡凌氏败，则必有奸佞谗媚，损人不利己之徒。
天行有常，不因人之喜乐悲怒而更。
应之以治则吉，水旱不能使之**，寒暑不能使之疾，妖怪不能使之凶。
应之以乱则凶，水旱未至而饥，寒暑未薄而疾，妖怪未至而凶。
凌氏千载，逢三百岁一巨变，今星轨突变，河川更流，恐有妖孽滋事于日落之西。
切记凌氏家规，常怀谦逊之心，集思广益，必当逢凶化吉。
说到这儿，光影突然开始不断闪烁，似乎是光团中的人影到了极限，再也无法维持人形。
男觋跪伏在地上高呼：“奴虽不敏，谨效之。”说完，那光团仿佛终于用尽了能量，突然爆裂开来，散落在青铜方鼎中。
然而不出片刻，那方鼎中的光点又重新聚集起来，凝聚成光团。方鼎中的各式灵植却已然枯萎，原本窝在男觋手中的流苏花穗也化作尘埃土壤飘散在空中。
流放在外十三年，这是凌若涵第一次参加祭祀大典，别的不说，单就是光影说的那段话，就让凌若涵感到了震撼：早就听闻凌家家训是不用纸笔记载的，二十年一度的祭祀大典，不仅讲述了凌家的光辉，也告诫凌氏子孙不要被光环冲昏了头脑，要谨记家训更进一步。
“怎么样，凌家的祭祀大典，还是很醍醐灌顶的吧？”凌若晔站在凌若涵左边，突然用胳膊肘撞了一下凌若涵的手臂，低声笑道。
确实，除开凌家三脉这一辈如何不说，单就是凌家祭祀大典和家训，就足够解释凌家能在朝代更迭中延绵千年了。
凌若涵没有回答，而是低垂着眼眸，看着脚底下花纹细腻的汉白玉石板。
凌若晔见状，原本就微微弯起的眼眸越发的弯曲了，他自喉间发出一声低沉的轻笑，在凌若涵转头前率先扭过头去看向最高的方鼎中央的光团：“那，就是祭祀灵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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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觋的那段话借鉴了《九歌·少司命》，光影说的那一大段家族史+家规+预言则是79自己脑残编的，最后借鉴了一《荀子·天论》，就是为了编者一大段半文半白的东西，79才把时间拖到这么晚的嘤嘤嘤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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