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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有何意义


乔魏远的马车刚到影壁,乔老太太屋里的婆子迎上去,恭敬道:“三少爷,老祖宗让您过去一趟。”

        马车帘子被人掀开,一张举世无双的少年郎的脸露了出来,雪天的微光映的他俊朗的面容盈盈如玉。

        婆子暗叹:三少爷继承了二爷和柳姨娘的所有优点,还是个解元朗,这样的翩翩佳公子竟出在了乔家,当真是祖上积德。

        “嗯,我知道了。”乔魏远认出人来是容嬷嬷,一向冷傲视人的他,略显谦和了些。

        乔魏远下了马车,身后簇拥了几个随行的小厮,看这架势,颇有几分家主之范。

        老太太屋里点了浓重的檀香,才几个月下来,人已经干瘪如枯枝,只是因心里惦记着某些人,某些事,她强硬着撑着最后一口气,暂时舍不得撒手。

        “孙儿给祖母请安。”乔魏远撩开衣摆,双膝跪地行了个大礼。

        乔老太太闷咳几声,给秦香使了眼色。

        她似乎说话都显得费力了。

        秦香忙给乔魏远端茶送水:“三少爷可算是回来了,您去田庄的这些日子,老祖宗可惦记着呢,又寻思着那边伙食不佳,生怕您饿着冻着。”

        “孙儿让祖母挂念了,是孙儿的不是。这不,事情一料理完,孙儿赶着回来了,过几日,便是除夕夜,孙儿还想着陪您守夜呢。”乔魏远对乔老太太是真的敬重,这个老者不仅待那人心善,待自己也是极好的。

        乔家子嗣中,也只有乔魏孟和乔魏远可以撑起门楣,乔老太太眼底透着欣慰,面容疲惫:“你也别怪祖母狠心,让你接手田庄的庶务,历练一番也是好的,等到了来年去了国子监,你又要一心扑在举业上,咳咳.....与你同岁的隔壁王家二公子上月刚订了一门亲事,你也不小了,成家立业....成家立业,先成家才能立业。”

        乔魏远端着茶盏的手微滞,心中顿时明白乔老太太叫他来的目的:“孙儿不该让祖母操心,等三年后殿试结束,再作考虑也不迟。”

        那人不在了,他娶不娶亲又有什么意义。

        乔老太太语重心长:“你是二房的嫡子,你母亲又是个不争气的,现在半疯半傻,哪里会为你操那份心,至于王凤.......更别指望了,祖母也知道门当户对与你今后的仕途而言有多重要,白大人怕是迟早有回京的一日,以你看,素姐儿如何”

        这才是正题吧

        乔魏远邪治的唇幽幽扬起,似自嘲,似不以为意的浅笑,与他温文尔雅的面容实不相符:“祖母,表妹....是个奇特的女子,也生的好看,不过孙儿不喜欢她,也从未想过娶她,祖母还是不要花这份心思了。”

        乔老太太深幽的眸子一下了阴沉了下去,乔魏远要是不娶若素,难道让皇家的子嗣娶她不行,她的娇娇外孙子绝对不能成为下一个乔莫仪。

        “为何你与素姐儿有什么过节她哪里不好了外头那些个谣言都是不可信的,素姐儿的为人,你还不清楚么”乔老太太不甘心,在她眼里,乔魏远和白若素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若素到底是乔莫宁的骨肉,乔老太太这里的用意多半是让女儿的骨肉再度回归乔家,当然她当初也有为若素打算,原以为白启山仕途坎坷,可如今看来,兴许还有扶摇直上的一日。

        乔老太太心下百转千回,自己此刻这番用心是不是自私了

        乔魏远站起身,走到老太太面前鞠了一礼,犹是恭敬道:“祖母,此事无关表妹,是孙儿不喜欢她,更不想娶她。”

        决绝的阐明了自己的想法,乔魏远便告辞道:“孙儿还有几笔账目没有清算,还望祖母体谅。”

        言罢,乔魏远一如既往的走的悄无声息。

        乔老太太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深知这个孙子性子极为刚烈,家中是无人可以改变他的想法的,连连叹着气:“真是我做错了么”

        容嬷嬷也大为惊讶:“按理说三少爷当初不愿娶素姐儿还存了原因,多半是白大人与他的仕途无益,可现在但凡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皇上还是器重白大人的,怎么三少爷还是油盐不进老祖宗,老奴觉得三少爷或许真是不中意素姐儿。”

        屋里檀香未尽,几丝凉气从窗棂的缝隙穿了进来。

        身子骨弱的人对寒气最是敏感,乔老太太冷的一颤,目光忧郁道:“不娶也得娶你以我的名义寄封信去岭南,说我老太婆子挂念素姐儿,让她开春回来。远哥儿不懂事,素姐儿还是明理的,我相信她也不愿入宫门。”

        容嬷嬷担忧乔老太太的身子,让秦香伺候着服用药后才退了出去写信。

        “眼下恰是年关,怕是没个把月也寄不过去。”容嬷嬷收了笔叹了句。

        此时,秦香正匆匆走进了下人房,双目含泪,缓缓从袖中掏了条帕子出来,嗓音哽咽:“那嬷嬷明个儿一早该把信寄出去了。”

        雨雪天,天色昏暗,屋里头点了蜡烛。烛火下,那条绣着兰花的方帕上,鲜红的血迹比以往每次咳血都要多。

        容嬷嬷怔了怔,饶是见惯了,还是有些触目,像她们这样伺候了主子一辈子人老仆,主子一走,她们大抵都是赏赐了银子,从此放出府去。

        若素去了后罩房,东去和东来紧随其后。

        她步子顿了顿,望着天际的浮云思忖一二,转尔吩咐道:“请先生去长亭一叙吧,记住,不得对他无理。”

        东来和东去应下,去了后罩房解开了忘川身上的绳索。

        忘川自醒来后,既不恼,也不气,任由着几人松绑了他,又领着他朝着外头走去,刚踏出房门,刺目的阳光令的他眯了眯眼。

        片刻,便可见黑瓦白墙的水榭长亭,长亭之中,纤细玲珑的身影婷婷而立,女子美目流连,顾盼生姿。

        忘川面上浅笑,抬步走近:“你胆子很大。”这是他对她的初次印象,那日,在赌坊,敢挑战他忘川的赌徒少之又少,她却力挽狂澜,第一局胜了自己。

        若素微敛眸,淡淡一笑,再度抬眼时,方才还是美艳的眼波里多了一份坚定:“舅舅说你手上的兵器十分独特,杀伤力很大,你可知官兵士卒都是有家室的,他们家中也有父母妻儿。”

        她直入正题,直觉告诉她,虚与委蛇的手段用在忘川身上只能是白费唇舌。

        忘川好像有些失望:“你非要跟我谈这些”

        若素拧眉:“......这也是我抓你来的目的。”不然,还能谈什么

        水榭边也种了墨竹,这个时节竟还苍郁的很,风一吹,沙沙作响。

        忘川的手很是修长白皙,他低头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整个人儒雅淡漠,用梅兰竹菊来形容他极为恰当。

        这样一个人不该是不顾众生生死的。

        “呵呵....你很直接。”这是忘川对若素的第二个印象,在他的那个世界,大多数年轻人都是直接的。

        二人的谈话始终没有进展,东来和东去直立在不远处,若素正要说什么,忘川突然打断了她:“要想让我帮你...你们,也不是不可以。”

        他的妥协并未让若素有半点释然,她感觉忘川提出的要求肯定是她,又或者朝廷满足不了的。

        “那你说说看,你要怎样才能不助纣为逆”若素追问道。

        忘川摇头失笑:“助纣为虐你还小,有些事根本弄不清。这个世界上没有恶人和坏人一分,所谓善恶也只是立场不同罢了。”

        说她小

        她可是活了两辈子的人了

        不过,若素对忘川的见地却不置可否:“你说的没错,善恶不过是个人立场而已,可无辜的百姓又有什么错我并非让你投靠朝廷,只是希望你能顾及百姓和无辜的性命。”

        闻言,忘川像是陷入了沉思,风拂起他的长袍,倾长的身影被日光投下的光线拖得老长,有一种沧桑过后,不问世事之感。

        半晌,才道:“你觉的我是个好人么”问完,他自己都觉得无比幼稚可笑。

        若素一愣,好看的唇瓣划开一抹美艳的弧度:“当然。”如此坚定,亦如她方才指责他时一样的坚定。

        “素素,过来”一个低沉略显温怒的嗓音传来。

        若素抬目望了过去,褚辰不知何时已经越过东来和东去朝着她走来,大步流星,气度决然。

        忘川剑眉紧蹙,似乎对褚辰颇为反感。

        须臾,若素被褚辰拉到身后,画面倒有些护犊情深。

        手腕吃痛,若素挣扎了一下,褚辰身子一怔,顿了顿松开了她,转尔对东来和东去命令道:“此地风大,请忘先生回去”

        见东来和东去上前,欲再度将忘川押回去,若素喝道:”住手他是我请来的客人,不是犯人。”若素与忘川对视,像是传达某种最后的机会的意思:“让忘先生自己走。”

        东去和东来面面相觑,得到了褚辰眼神的首肯之后,方才一前一后,将忘川带回了后罩房。

        水榭旁很快再无旁人,若素静静的等着褚辰的大发雷霆,她知道擅自放了忘川出来很有可能误了褚辰的大事,可她也十分清楚,像忘川这样的人,若非真心配合,算杀了他也无济于事。

        可她等了一会,褚辰对着水面,迎风凝视,再无动作。

        若素站在他身后,只能够到他的后背:“你没有把人押进地牢,是不是在提防文天佑还是你想独享忘川的兵器法门”她总觉得褚辰在谋划着不为人知的事。

        褚辰忽的转身,居高临下,带着赏识却也好奇的眼神看着若素,性感的唇努了努,有些话还是没说出口,只道:“你不必过问,总之,我褚辰这辈子负谁都不会负你。”

        上辈子一世繁华,却与一朝落尽。

        衷心报国

        忠谁的心报谁的国

        若素小巧殷虹的唇张了张,面对褚辰如此誓言,她的内心十分复杂,一半是白若素原本的情绪,似在抵抗,另一半是她自己的心绪,她非常清楚,嫁给褚辰定是比当了皇家人要明智。

        而且,继母白灵和褚辰又先后给她灌输了她不愿去想的姻缘,说毫无触动肯定是假的。

        “我还可以再试试。”若素话锋突转,试图掩盖二人之间无端升起的异样:“你让我再与忘川谈谈,他....不是奸诈之人。”

        “不行”褚辰想都没想,直接否决,世态炎凉,人心难测,他断然不会让他的素素和这类人相处一刻。

        在他眼里,她只是个还没及笄的姑娘家,除了怜惜和不舍,还有不信任,对旁人的不信任,对年纪尚小的若素的不信任。

        他让若素去见忘川,纯粹是因为他觉得若素在意她那个朋友而已,他要是知道若素会擅自把忘川放出来,他定会先把她给关起来。

        “为何”少女毫不退让

        若素此刻,已经明显感觉到自己在褚辰面前的任性,这份任性像是习以为常。

        她自己都为止惊讶。

        褚辰抬手捋了捋她耳际被风吹乱的鬓发:“我这都是为你好,你是我要娶的人,我还能害你不成”

        若素只觉两腿发软,他又在信誓旦旦了。

        再说,谁说过一定要嫁他了

        若素撇过脸去,抬手摘了片竹叶下来:“地牢里关着的那人还活着么文天佑问出实情,该不会留着他的吧。”

        褚辰上前一步,挡住了吹在若素身上的西北风,轻笑道:“你是想套我的话....你真正想知道的不是那探子是否还活着,而是文天佑有没有问出什么你不知道的事情。”

        一语成戳

        若素抬头看着褚辰,那黝黑深沉的眸子仿佛看透了她所有心事:“你...知道”

        褚辰轻笑,好看的唇似乎想要施以侵略才能安稳,男人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总会想着挑逗对方:“我的确知道,不过....要是告诉你,我能有什么好处”

        二人目光在半空交织,风一吹,龙延香的味道扑鼻而来,若素脸色微红,眼眸里倒影出的那张脸实在是可恶至极。

        她伸手在他身上一推:“我不稀罕知道。”

        褚辰任由她推了一下,依旧稳稳的站着:“那我可要去衙门了,你莫要后悔。”幽若古潭的黑眸似笑非笑。

        若素瞠目结舌,还真拿她当不懂人情世故的女娃了想诱惑她么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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