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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回忆刺心


我叫白轻颜,这个名字,还是过世的母亲给我取的。我没有见过她,也不知道她是谁,只听她生我的时候疼了七天七夜,在我出生之后便血崩而亡。

        我从在龙阎山庄长大,这里,是赤炎门的天下。

        我养过很多动物,可是都不足十日就死了,于是大家都我是个不祥之人,是会克死身边人的妖物。

        我还,我不懂,只是每每出门,父亲总会要我戴上斗笠遮住脸面,所以除了龙阎山庄的人,没有人知道我长什么样。

        便是如此,我依旧没心没肺的活着,敞开笑,欢快闹,丝毫没有半点心理负担。因为父亲告诉我,既是赤炎门中人,便不必管世人如何评论,若觉得碍眼,听着刺心,杀了便是。

        杀了,也不必我动手,龙阎山庄所有的人都可以替我解决。

        世人如何评价赤炎门中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父亲待我极好,包括大师哥、二师哥,还有一众的师哥师姐,都是将我呵护在掌心的,我是他们最疼爱的师妹。

        我尤其喜欢二师哥,他的笑容如春风般温暖,宛若三四月的细风吹拂过脸庞,轻轻的,柔柔的,无比暖心。

        只要他一笑,我的世界就亮了。

        我伤心的时候,开心的时候,无聊的时候,忘乎所以的时候都是他陪在我身边,陪我哭陪我笑陪我疯陪我闹,我的一切无理要求他都会为我办到,我觉得世上应该没有比二师哥更疼爱我的人了,便是父亲,或许也不及他。

        二师哥总喜欢一个人躺在后山的梨花树下,春日的暖阳透过枝丫缝隙照在他身上,洁白如雪的花瓣随风落在他眉间,远远望去,此情此景,美如画作。他就像是画里面的谦谦公子,叫人看一眼便心潮澎湃,红了脸,乱了情。

        我蹲在他身侧,伸手替他挡了直射眼眸的光照,他睁开眼,一双星眸装满了柔情。

        他用白皙温润的指尖轻触了触我的眉眼,如春风般和煦的声音飘入我耳间,“白,后日便是你的生辰,我给你准备了一件礼物,你可期待?”

        这一声‘白’从二师哥口中唤出,比任何话都要好听。

        他带着宠溺又懒懒的笑容映入我眼中,像是受了蛊惑一般,挪不开了眼。

        他笑意更浓,点了点我的鼻尖,翻身而起,长臂一揽,反手将我圈入怀间。

        他身上甜甜的梨花香味沁人心脾,驱散了我午后困顿的睡意。

        我喃喃道:“二师哥,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

        他将头靠在我肩上,闭目慵懒道:“白,你还没回答师哥,可期待师哥给你准备的礼物吗?”

        我‘格格’一笑,伸手轻触他如墨长发,将头朝他靠了靠,一如他般,闭目笑道:“二师哥送的东西,便是野花杂草,白亦视如珍宝。”

        他圈着我臂膀的手复又紧了紧,靠的越近,梨花沁人的香味便越发浓了,像是烈酒一般,沉醉了我的心。

        春风如丝,绕过发迹,将重重似雪如玉的梨花花瓣尽数吹落,洒满周身彼此相拥静坐,便是不语,亦知对方心意。

        我想,若以后的每一日都能与二师哥这样安安静静的在一起,便是此生无憾了。

        生辰这日,依旧是阳光灿烂的好天气,我站在梨花树下,想到二师哥,心内甜蜜。

        一阵风吹落一树梨花,我伸手接住飘落下来的花瓣,摊在掌心,闻见梨花香味就好像看到二师哥那张温润如玉的脸庞,想要拥入怀中,此生不离不弃。

        双眼被修长温暖的手指蒙住,熟悉的味道飘入鼻尖,我抿唇一笑,身后的声音柔情似水。

        “白,猜猜我是谁?”

        何用猜呢,除了二师哥,这世上再没有人如他一样深入我心。

        他伸出手,掌心躺着一把精巧细致的玉梳,那梳子上刻着朵朵梨花,亦刻着他的名。

        粉白的穗子犹如漫天的梨花一般,带着些许香气,飘荡在空气中,满含着我的心动。尾端铜铃脆脆响,敲在我心间,慌乱又甜蜜。

        “白,可喜欢吗?”

        我抬眼看向二师哥,他周身沉浸在柔和的阳光里,微风拂过他如墨的长发,掀起他绣着梨花图案的白色衣袖,像极了从天而降的神仙。

        世人都喜欢美好的事物,美好的人,我也不例外,有时候我就在想,大约我是被二师哥的绝美容颜所吸引了,便是日日看,也不厌倦。

        “二师哥,这是你亲手为白做的吗?”掌心的玉梳清凉润体,我心翼翼的轻抚着他的名,笑着相问。

        他笑着点头,“可喜欢?”

        我将玉梳握在掌心,放在心脏的位置,轻道着,“喜欢。”

        喜欢的何止是这把玉梳,你是我跳动的心脏,此生有你,便活,无你,便生不如死。

        他替我敛去额前的碎发,修长手指拂过青丝,轻捻在指尖,嘴角微扬,细声轻道:“白的这头青丝大约再过几年就要及腰了,到那时,师哥娶你,可好?”

        “这玉梳,便是信物。”

        年少时的许诺就好像种子一样,牢牢的埋在心田,只等着阳光沐浴、雨露滋养之后,发芽,开花,再结果。

        我记得他眉眼间柔情的光芒,我记得他掌心的温暖,我记得他身上淡淡的梨花香我记得他过的每一个字,我记得是因为我在乎,因为他是唯一。

        可是我没有等到那年梨花树下他许诺娶我的那日,甚至及腰的青丝也不是为他而留。我曾以为若没有他便生不如死的日子也不过在岁月的洗涤中渐渐消散,到头来,那些温情的话不过只是一场梦罢了。

        十二年载,我在赤炎门没心没肺的长大,我从来不知道也没有过问,赤炎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直到那日,我躲在山石后方,偶然听见二师哥和北岚二皇子慕容墨的谈话,字字诛心。北岚皇宫波云诡谲,人人为了皇权争红了眼,我曾觉得那是离我很遥远的事,却没想到终有一日,赤炎门也会卷入其中,而我,也会成为他们的威胁。

        我见惯了杀人不过头点地,也见惯了血染刃剑的狠绝,这满天下都是污秽的勾心斗角,唯有那一树梨花清净洁白。

        不料,这一远离尘嚣的清静之地也会被权力所惑。

        我掉入了深千丈的魇池湖中,当水流的压迫和冰冷刺激大脑的时候,许多曾经做过的噩梦就像一整卷图纸一样,清晰的铺在了我面前。就在冥冥之间,我好像把所有的事情都记起来了,关于母亲的身份,关于父亲的身份,关于赤炎门,以及关于母亲的死亡。

        我生就阴阳家族的人,即便这十二年华皆在龙阎山庄度过,可终究我还是要回到属于我的地方去。

        我用了三日的时间不吃不喝,只静静的躺在床上,将过往回忆都想了一遍,那些遗失掉的记忆在这次重创之后全都回来了。

        我看见母亲临死之前痛苦的样子,我看见父亲离开之时决绝的背影,我听见母亲口中喃喃的字语,我听见我这一生的使命却与这赤炎门是背道而驰的。

        我觉得有些讽刺,有些难以接受,可是母亲临死之前的告诫却深深的扎在我心上,让我不得不做出选择。

        我离开了龙阎山庄,离开了赤炎门,离开了那个要娶我的人,走的那样决绝,甚至连头都没有回。

        道义与情动,我终究还是选了道义。

        回到阴阳司,我将过往藏在心里,竭尽全力不去想那个人,我努力的化思念为动力,三年之后,坐上了阴阳司主祭之位。

        这三年的时间,我与赤炎门交手过不下百次,但却从未再见过他。

        我想,他是恨极了我吧,就如同我也恨极了他一样。

        转眼又至生辰,这三年来,每到生辰之便避开师兄师姐,独自来到离阴阳司百里之外的陵乐山,这里,有我亲手栽植的梨树,满山湖水包围的木屋,这里是我避世舔舐伤口的好地方。

        梨花开满一树,花瓣洋洋洒洒,就着细风,零落了一湖。

        我站在树下,相比前两年,竟平静了许多。泛着涟漪的湖面倒映出我满头长发,恍恍三年,这头青丝竟已长至腰间,可是,却再也没有那个让我心乱脸红的少年来牵我的手,柔声着要娶我的话了。

        逃离了东宫爪牙赤炎门,我以为自己可以远离这些纷争,然回到阴阳司,依旧免不了与皇族的周旋。

        自古以来,我白家皆是为守护北岚天下而存在,与赤炎门,更是水火不容。却不想,母亲偏偏爱上了赤炎门的门主,她那一颗火热的拳拳之心尽付给了他,到头来,却只是被利用,被抛弃,被践踏血崩而亡,不过是伤心之后的绝望,若不是他将她最后的自尊践踩在地,狠心出那些刺心之言,母亲也不会惨死于生产之夜。

        那夜,浸于鲜血之中的母亲用劲所有的灵力将这最后的记忆灌输给了我,在那一次落水之后,我的记忆封印解开,过往的一桩桩一件件便如潮水一般涌入大脑,由不得我。

        或许,这本就是我的宿命,逃不开也逃不了。

        “这树梨花,可是姑娘栽植的?”

        思绪被打断,我不曾料到此处还会有其他人,登时有些慌乱。

        转头看去,那人自河岸沿着竹径走来,绕过木屋,到了我面前。

        这是一张如二师哥一般白皙温润的脸面,如沐春风一般的声音唤起了我无限的记忆。一身白衣,如墨黑发,手中执着一把玉竹扇,就那样款款而来,眼含笑意的看着站在梨花树下的我。

        我见过无数人,却只有他,一眼撞入脑中,便扎了根。

        我一时呆愣,待反应过来之时,他已靠近了我身,修长手指拂去我发上的梨花花瓣,柔声道着:“前日来时,这梨花尚未开满,不想只隔两日,就零落成了这般,好不可惜。”

        我退离了他身侧,低头看着铺了一地的花瓣,脱口而道:“花开花谢,本该如此,又有何可惜?”罢,拂了衣袖,转身要走。

        他却喊住了我,“这陵乐山甚少有人会来,不想在此处遇见姑娘,也算有缘。前方水云间在下置了一壶清茶,所用的便是姑娘栽植的这梨花花瓣,姑娘若不嫌弃,可否前去一品?”末了,又加了一句,“就当还姑娘这一树梨花之情。”

        盛情难却,况我心间也有想要与他相谈之意,自然应下。

        他的水云间就在木屋的对面,撑了帘子,遥望便是一树梨花,倒是赏景的好地方。

        他娴熟的洗茶、倒茶,水流声响起,伴随着淡淡梨花香气,我闭上眼,细闻着,脑中又浮现了二师哥言笑吟吟的面庞,慌忙睁眼,敛眉隐去眸中的异样。

        “今日在下当借花献佛,姑娘请用。”

        他的一双细长桃花眼眸含着笑意,藏着多情,多看几眼便要沉醉其中。

        纤纤玉指夹着白瓷茶杯,递至唇边,轻抿一口,感叹道:“多亏了姑娘的梨花,可为在下平日里喝的清茶添了好几分滋味。”他抬眼看我,嘴角轻扬,“姑娘可觉如何?”

        “好茶。”我只轻声一句,当是回答。

        这梨花,勾起的记忆太多,的越多我便越难以把持自己的情绪。

        我想他是个再会察言观色不过的人,只因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不言他不语,只是品茶静坐,直至太阳快要西沉,我起身辞别。

        “在下慕容衍,不知姑娘芳名?”

        “白轻颜。”

        留下这句,匆匆离开。

        身后,他柔声唤着:“颜颜。”

        我想,这便是我与阿衍的缘分了,他代替了二师哥在我心中的地位,在往后的数年里,都将由他陪伴在我左右,呵护我、照顾我、宠溺我。

        原来,不是遇见了错的人,而是没有在对的时间遇上对的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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