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玫瑰、领主与舞会
没想到会被叫住，凌以停下下楼的步伐，疑惑回头。
苍白高大的男人朝着凌以走下来，经过她身旁时伸手，在她的帽子里放了一朵玫瑰花，然后脚步不停走向楼下。
玫瑰花是纯白色的，连带着枝叶，还未完全开放，却已足够美丽，娇艳欲滴。
“什么意思？”凌以不解，把玫瑰从背后的帽子里掏出来，快步赶上他发问。
“任务物品。”
凌以瞳孔地震，是她的进度条不对劲吗？怎么她还在解谜，人家都拿到任务物品了？
“牛的。”震撼于大佬的速度，她把玫瑰花递回去，“为什么给我？我不需要。”
邬柏没接，他径直走到沙发上坐下，又取出一朵玫瑰示意：“我拿到了两朵，多余的分你。”
大厅里女仆们已经就位，看到两人下楼，殷勤地呈上点心和茶水。
“无功不受禄，我会自己去找的。”凌以把玫瑰放到邬柏面前的桌子上，拒绝接受这份馈赠。
邬柏喝茶的动作顿住，他本想就此作罢，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回答：“诺斯顿公爵墓上长出来的，十四座墓只有两座有玫瑰花，其他的估计都在领主那里。”
话没说得很详细，但表达的意思很明显：你确定你能找得到领主并且打过他夺走人家祖宗坟上长出来的玫瑰花？
凌以摊了摊手，笑道：“拿不到也没关系，我更在乎的是这个领域背后的故事。”
虽然如意没有直说任务失败会怎么样，但看这些老员工们的态度，多半不会有好下场。不过她不怕，反正死都死了，她也没有什么执念，复活不复活都无所谓。所以就当这些任务是解谜游戏，她更侧重体验感和剧情探索度，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才是第一要义。况且，谁说她一定拿不到真正的任务物品呢？
“不用还给我，我马上就走了。”放下茶杯，邬柏起身走向鱼缸，“诺斯顿家族墓园在森林深处，有很多体型巨大的野兽守护在周围。”
和幽冥达成协议的各个领域外都设有一个传送阵，员工只要找到对位置，就可以激活传送阵回到七重塔。因此没完成任务的员工理论上也可以回到七重塔，当然前提是能成功找到领域的出口——像诺斯顿庄园这样大门就是出口的领域其实并不常见，相反很多领域的出口都很隐蔽，甚至没有传统意义上的出口，只有领主愿意开门放行才能离开。
进入领域和离开领域的传送阵不同，前者是一次性的，用后即毁，传送人数、位置随机；后者是固定的，设在各个领域外，一次只能传送一人，仅七重塔领域居民可以使用。
很多时候员工只能单方面被动地进入领域，无法找到出口，所以只能努力完成任务，提交任务凭证后开启特殊传送阵离开。所以对于员工们来说，很大意义上完不成任务等同于死路一条。这也是七重塔筛选员工的一种方法，毕竟资本家不养废物，没有能力就没有活路。
邬柏一直盯着鱼缸里的鱼没有回头，背对着凌以解释了一番任务物品的重要性并劝她一定要在玫瑰舞会结束前走，他没有过多犹豫就退出了领域。
用手环联系如意，鉴定任务物品正确与否后如意会开启特殊传送阵。不过一次任务只能找如意鉴定一次，即若用错误的任务物品鉴定失败将丧失开启特殊传送阵的机会。不过邬柏告诉凌以可以在七重塔换购鉴定次数，这样可以在不浪费特殊传送的机会下找到正确物品。
神秘繁复的阵法在邬柏脚下渐渐构成，他的身影被金色的光芒吞噬，闪瞬间消失在原地。
无奈叹气，折服于大佬完成任务说走就走还白送她赢的任性，凌以认命地收下玫瑰，并打算自己再找一朵。
女仆已经准备好了餐点，其他员工都没下楼，于是凌以独自一人享受丰盛的早餐。
早饭过后凌以回房间补觉，昼伏夜出的作息虽然很酷，但反复爬墙四处乱跑真的令人很疲惫。再不休息她就不用想方设法离开这个领域了，直接倒地不起在此长眠。
一觉醒来已经是傍晚了，满血复活的凌以脚步轻快地下楼寻觅食物，意外地发现庄园里的氛围变了。二楼舞厅里站满了衣着华丽的男男女女，他们手持红酒杯谈笑风生，光影变幻、觥筹交错，一举一动间无不透露着“上流”二字。
凌以迷茫地揉了揉眼，是她没睡醒吗？
穿着洁白蕾丝公主裙的陆璐璐挤到凌以身旁，手里端着半杯红酒，她指着凌以的衣服问道：“你就穿这个啊？”
凌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扮——蓝色连帽衫t恤、黑色直筒裤、白色板鞋，万能百搭，行动方便，没毛病啊。
“未成年不准喝酒。”她抽走陆璐璐手中的红酒，“这是什么情况？已经八点了？”
“命都不知道保不保得住呢，还关心我喝不喝酒。”陆璐璐小声嘀咕，“还没到七点呢，这些人从午饭后就陆陆续续到来了。舞会要提前开始了，你赶快去换上礼服吧，昨天管家不是说要穿最华丽的衣服参加舞会吗，衣柜里有给我们准备的衣服。”
“不换，我这身也挺华丽的。”凌以笑眯眯地理了理衣服上睡觉压出的褶皱，向陆璐璐打听白天庄园里发生的事。
“你还好意思问，看你一直不出来敲门也没人理，我们还以为你出事儿了呢。结果一开门你在里面睡觉，幸好白天没有怪物。”陆璐璐吐槽。
凌以：……其实她听到了，只是太困不想理而已。
据陆璐璐所言，白天出现的员工就只有她、钟媚、陈小艺和李平、李安五个人。钱超凡自始至终都没出现过，郑丽丽房间里没人，邬柏房间里也没人。她猜测郑丽丽应该是出事儿了，昨晚十二点钟声响起后没多久有人敲门，她和陈小艺没开门，但是郑丽丽开门了，之后就听到一声惨叫。
集合的员工们午饭后互相分享了一下各自搜集到的线索。李平李安兄弟说他们昨天晚上下了一楼，一楼大厅里满是鲜血，仆人们拿着菜刀和斧头四处游荡。白天上锁的侧厅开了门，他们躲了进去，仆人们进不去，只能在门口徘徊。那间侧厅是一个巨大的书房，四周都是顶着天花板高的书柜，特曼妮夫人飘在房顶不能动弹。
他们在书柜后找到了一个暗门，下去后是一个空旷陈旧的地下室，角落里摆着昏黄的烛台，中央用鲜血刻画着奇异的阵法，像是召唤恶魔的邪术。还没来得及进一步探索，管家和一个年轻的男仆就赶来了，他们只好拼命逃了出来。
凌以摩挲着下巴思索，地下室应该就是丽莎口中召唤恶魔的地方，说不定破坏了能削弱“恶魔”。这兄弟俩应该还有别的线索没交代，总不能这么长的夜晚就只找到了个召唤阵法？
“你有什么想法吗？”陆璐璐问，她也觉得双胞胎兄弟俩没交代透彻，但没办法，总不能强求别人一定把探索到的信息告诉自己。
“我还是坚持我的看法，辛德瑞拉指的就是丽莎，她一定是领主，要从她下手。”
“为什么？”
“她太奇怪了，你要是非得问，我只能说是直觉。”凌以坦白，丽莎的疑点确实很多，她隐约有个模糊的猜测，但没有证据。
“好吧。”陆璐璐沉默。
古朴悠长的钟声敲响七下，晚上七点整，诺斯顿庄园一年一度的盛大典礼玫瑰舞会开始。
“我得到的占卜还有两条，‘鸠占鹊巢’和‘玫瑰之心’，希望能对你有帮助。”陆璐璐提着公主裙的裙边，走向舞厅中央，“我去找宾客们打听打听消息。”
乐队奏响轻快活泼的圆舞曲，客人们男女结伴欢快起舞。盛大的裙摆朵朵绽放，随着曼妙的舞姿在半空中划出优美的线条，暧昧与浪漫因子弥散在空气里。
“尽快吧，如果找不到任务物品今晚也得走，舞会结束了很危险。”凌以迅速退场走回楼梯口，她要去阁楼找丽莎。
端着一盘香槟的管家突然出现，他朝凌以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堵住楼梯口：“亲爱的凌以小姐，您这是要去哪里？舞会请着正装，您的服装不符合要求哦。”
顺手把从陆璐璐手里拿来的红酒放在托盘上，凌以朝他翻了个白眼：“所以我这不是不参加了吗。”
管家的笑容僵在脸上，他嘴角抽搐：“您说什么？”
“我说我不参加了。况且，我这身衣服就是正装。这可是我们家乡最华丽的服装，是我对玫瑰舞会最大的尊重，只是没想到你们诺斯顿庄园这么不通人情，浪费我的良苦用心。”凌以捂着胸口，一副真心被辜负受伤的样子。
管家：……你觉得我很傻吗？
黑气萦绕在管家周围，他端着香槟托盘的手剧烈颤抖，酒杯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酒水激荡快要倾洒出来。凌以看到他的灵魂在躯壳里疯狂晃动，已经快要维持不住人型。
凌以正准备继续出声刺激管家，然后戳破他的真面目俩人打一架，以此排遣被堵路的愤怒。此时一个陌生的男人突然走了过来，他目光越过管家，专注地看着凌以问道：“美丽的小姐，可以邀您共舞吗？”
这个男人穿着笔挺的墨绿色西装，剪裁工整，设计巧妙，胸前别着一颗玫瑰状的红宝石胸针。黑色衬衣的第一颗扣子没有系上，没有打领带，露出白皙的皮肤和性感的锁骨。精心打理过的黑色的碎发没有遮掩精致的眉眼，此刻凌以就被这双橄榄绿色的深邃眸子注视着。
管家躁动不安的灵魂在男人出现后迅速稳定了下来，他低头恭敬地退场。
目光扫过弯腰退后的管家，又扫过面前伸手邀请的男人，凌以扯出一抹虚假的笑容：“不可以。”
面前的男人弯唇轻笑，伸手打了个响指，凌以和他突然出现在了舞厅角落的小沙发旁。
“我们可以坐下来，安静地聊会儿天然后再跳舞。”他惬意地倚在沙发靠背上，左手搭着扶手，右手端起一杯红酒慢悠悠地转着，放松无比。
灵觉在脑海里滴滴作响，发出警报提醒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家伙的危险性。对于男人的满满恶意凌以深觉无语，她认命地坐下，端起一杯红酒一口气闷了：“聊什么？”
“你的名字，你的家乡，聊聊你。”
“我的名字您不知道？”凌以没有好气地反问，“不如说说你吧，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对方没有理会她的无礼，好脾气地笑道：“查尔斯，查尔斯·霍兰德。”
他笑得凌以浑身发毛，自知打不过的凌以迅速在脑海里规划逃跑路线。
从露台跳出去似乎可行，只不过要避开面前的人群，实在不行就利用那朵白玫瑰退出吧，反正已经欠了邬柏的人情，用不用白玫瑰以后都要报答的。
“从露台跳出去不行的哦，下面的小玫瑰已经很久没吃饱饭了。用传送确实是个好办法，不过你确定离开之前不会被我抓到吗？”查尔斯似乎能猜透她心中所想，他恶劣地指出她所有退路的漏洞。
“好吧。”凌以叹气，“你想和我聊什么？聊聊你是怎么成为领主的吗？丽莎小姐。”
查尔斯晃酒杯的动作一顿，他抿唇微笑：“这么肯定吗？”
“本来没有证据，现在你人都出现在我面前了，我还有什么不敢确定的。”凌以不甘示弱地咧嘴冲他笑，“从一开始我就觉得不对劲，管家嘴里一会儿公爵一会儿少爷的。人人都知公爵不对女人动手，可是伊万不仅要杀女员工，还把他的每一任新娘都搞死了，奇奇怪怪的。”
凌以曾无意间看到过站在二楼露台的丽莎，金发碧眼——诺斯顿家族的标志性特征，再加上向管家确认过庄园里只有两位诺斯顿小姐，而已知的伊莎贝拉和歌洛莉亚都是红发，当时凌以就确信丽莎一定很重要，背后绝对有大故事。
两种可能，丽莎要么不是诺斯顿小姐，要么是诺斯顿小姐。如果为前者，是她出嫁了不能被称为“小姐”？可是又怎么解释她还可以居住在庄园里？如果为后者，就是管家撒谎了，而管家撒谎的原因又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是丽莎的诺斯顿小姐身份不被别人承认。不承认丽莎身份的一定是特曼妮夫人，丽莎不是她的女儿（这一点从发色和她一样的两位红头发诺斯顿小姐身上可以看出，丽莎的自述和威廉的话也可以证明），所以她不认可丽莎的身份。
但是管家对特曼妮的态度并不尊敬，他听命于诺斯顿公爵，所以是伊万顺从特曼妮夫人否认丽莎的存在？第二种可能是丽莎的诺斯顿小姐身份不被自己承认。但她为什么不承认？管家又为什么替她撒谎？
无论怎么推理，都会有无法解释的疑问存在。
最终得出的结论是，丽莎性别为男且本人就是诺斯顿公爵，故意隐藏在背后并引导员工们认为伊万才是诺斯顿公爵。
虽然很荒谬，但已有的线索和信息结合大大小小的数条疑问，都指向这一结果。
首先是对伊万身份的否定。公爵尊重女性且不能容忍伤害女性的行为，凌以曾伤害过特曼妮夫人，伊万在楼梯上目睹了全程却没有出手惩戒，这和他在晚餐时表现出来的“母慈子孝”以及“厌恶伤害女性”相悖。而且伊万自己也出手伤害女性，他大晚上的跑去杀钟媚，这能是尊重女性？
历届诺斯顿公爵都是瘦削文弱的，凌以有理由相信这和金发碧眼一样是遗传。伊万却健硕又高大，总不能是他沉迷健美无法自拔，最终功夫不负有心人成功改变先天条件变身健美先生吧？
刚进庄园时管家曾说“夫人少爷和小姐等待多时”，后来下楼的是伊万、特曼妮夫人和两位小姐。少爷喜欢美女，公爵尊重女性，这两个概念很容易混淆。仔细观察会发现，管家从未喊过伊万为“公爵先生”，他只称呼伊万为“少爷”。
所以凌以确信伊万不是诺斯顿公爵，他甚至不是老公爵的亲儿子，占据了本不该属于自己的位置。陆璐璐给出的信息“鸠占鹊巢”则彻底证明这个推论完全正确。
公爵另有其人，如果伊万不是诺斯顿公爵，那谁是？死去的老公爵吗？
管家话语中无处不暗示公爵就在庄园里，老公爵已经死了这么多年，墓园里有14座公爵墓，他的墓都立了，更不可能是现任诺斯顿公爵。
最后的人选其实只有丽莎，她是庄园里唯一的诺斯顿血脉继承者。不过历届继承人都是男性，管家嘴里也说“公爵先生”，所以凌以也怀疑丽莎是女装大佬。
丽莎讲话的声音有些低哑，不似一般女孩的清脆柔和。而且凌以发现以二楼露台的栏杆为参照物，丽莎居然比她还要高半个头。她自己在女性里已经算偏高了，丽莎得有多一米八多了，远超成年女性的平均身高。
查尔斯的出现证实了凌以的推测。贪恋美色的伊万根本就不是诺斯顿公爵，他只是管家嘴里的“少爷”。真正的公爵指的是查尔斯，把自己隐藏在庄园里的领主。
也许是出于恶趣味，也许是规则限制，夜晚的领主装扮成女性躲在阁楼里，欺骗到来者，真假相间地给出一个关于庄园的故事，将事实隐藏在幕后。
安娜是生母为真，伊万是亲生弟弟为假；召唤魔鬼为真，魔鬼是伊万为假；庄园里的人变成怪物是真，始作俑者是魔鬼为假；怪物进不去阁楼为真，阁楼安全为假；伊万有六位新娘为真，凶手是伊万为假。
“阁楼其实是你的杀人基地吧，那些女孩儿都是你下的手，也是你控制那些娃娃行动的。”阁楼的居住痕迹十分明显，有人常年居住在那里。再加上那些人偶是死物，理应不能动弹，凌以猜测是有人在控制人偶行动。
当时查尔斯应该是想弄死她，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最后他没亲自下手。从进入阁楼起灵觉就在响个不停，打开柜子的那一刻直接警报狂鸣，她想不注意都难。
“她们发现了我的秘密，死人才不会乱说话。”查尔斯状作无奈地耸肩。他的头发已经恢复金色，灿烂的金发在昏黄的灯光下格外耀眼，“你不觉得很有趣吗？她们是我最忠诚的朋友，永远陪伴在我身边。”
是呢，人都死了当然不会背叛，自己跟自己假装成的朋友玩可真是太有趣了。
凌以面无表情地掐着手指，这家伙不会是想把她也做成玩偶一块玩儿过家家吧？
“你怎么不说话了？不认同我的想法？”
一朵茎叶发达的玫瑰花凭空出现在凌以面前，长着尖刺的花梗径直向她的眼睛怼去。
迅速伸手挡住自己的眼睛，凌以一把抓住玫瑰，花刺扎得她满手血。
好家伙，一言不合就剜眼珠子，她总算明白为什么那些人偶的眼球是玻璃珠了。
“你不是也喜欢收藏眼睛吗？我还以为我们是一样的。”查尔斯的语气突然变得阴沉，“我喜欢你的眼睛，好朋友，你送给我吧。”
没想到当初对人偶的作为反过来害了自己，凌以无奈咂舌，她也没真的挖人家眼睛啊。
意识到危险，凌以瞬间挂出甜甜的笑容，迅速回答：“我喜欢啊，我收藏了超级多眼珠呢，可惜没能带进来。我的眼睛不够好看，真想让你看看我收藏的最漂亮的那颗眼珠，不过还是比不上你的眼睛，像琉璃一样，真的太美了。”
查尔斯闻言轻轻地笑了起来，他伸手召回了刚刚刺向凌以的玫瑰花。
玫瑰从凌以手中挣脱，飞向查尔斯的手里，鲜红的血沾染在他白皙的手上，他就跟没看到一样，继续拿在手里把玩。
突然，楼下传来凄惨的尖叫声和巨响，像是有什么东西爆炸了。陆璐璐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舞池中央的宾客们似乎都没有注意到这些响动，仍沉浸在音乐、酒精和舞蹈中。
凌以保持微笑不变，温声询问她强买强卖的新晋好友领主查尔斯道：“楼下好像发生了事故，你的小玫瑰会不会被伤到？要不我们去看看吧？”
没有戳破凌以的小心思，查尔斯笑着看向她：“你可以去看看你的同伴，我的好朋友，我相信你不会背叛我的。”
他的嗓音本来就有一点沙哑，带着笑意讲话时慵慵懒懒的，像是海畔吹来的风，潮湿又温热。威胁的话被他这样说出来，反倒显得有些暧昧和宠溺。
“好的朋友，我帮你看看玫瑰就马上回来。”凌以撂下话就往楼梯走，边走边在心里吐槽。拜拜了您嘞，怎么可能回来。
好汉不吃眼前亏，打不过就撤这个道理凌以还是懂的，马上下去和同事们汇合了就跑，反正任务物品到手了，到时候查尔斯总来不及阻止她传送。
怀着美好的愿景，凌以进入楼道避开查尔斯的视线后就开始飞奔，迅速往城堡大门外跑去
https://www.biqugebar.net/29339_29339460/12271459.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biqugebar.net。笔趣阁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ugebar.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