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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搭烟囱,搭个小烟囱


对死亡的恐惧笼罩全身。

        两脚羊也不知怎么宽慰比较好,总不能说现在医疗这么发达,那抹的什么草叫什么名都不知道,更别说成分,发达个球。以后医疗会很发达可以治好你的,多久以后,别这么较真嘛,也不太久,千百年后吧,说了连自己都不信。

        或者鼓励,你要坚强,要勇敢,要面对现实,要勇于挑战命运的挫折,所有经历只要杀不死你都会让你变得更加强大。嗯,说得好,被自己激励到了,说这话应该离被打死不远了。

        实在想不到讲什么好,同时担心他一个人在那想岔了,两脚羊就在那碎碎叨叨自己正在做什么,也不管他听懂听不懂。

        “我要用泥巴和树枝搭烟囱,搭个小烟囱。”

        “树枝是钢筋,泥巴就是这水泥,一刚一柔才能以柔克刚,长长久久。”

        “什么是以柔克刚,什么又是长长久久,为什么以柔克刚能长长久久?”阿呆冷不丁在旁边蹦出一句,吓了两脚羊一跳

        虽然有个能多少听懂自己话的,有他乡遇乡里的熟悉感,但是你不能让我解释瞎胡诌时的堆成语卖弄呀,这不拆台么“额。。。这个。。。这个嘛,比较深奥,你听不懂正常,先听,先听,啊,以后听着听着就懂了。”阿呆似懂非懂得点点头,继续安静得蹲在旁边帮忙打下手。

        阿动此刻正带着小伙伴跳着脚踩断树枝,烧陶需要很多小树枝,昨天刚看过,这个他熟。被招呼帮忙后,干得可卖力了。

        “烟囱这东西,不能只有个烟囱,要先有个地基,你看我正在做的,这个地基要比烟囱大,要做成长方形,用树枝做钢筋撑架子,树枝要用泥全给糊上,就像这样。”两脚羊的糊泥搭架手法真心不敢恭维,这长方形勉强算个菱形不说,那树杈都直挺挺冲到外面绊脚了。

        “接下来是重点啊,最有技术含量的来了,要开两个口,一个口朝上,安烟囱用,一个朝洞外,添柴扇风用,形成对流,对流懂不懂,风呼呼得往里吹,火咣咣得往上冒,越烧越旺,是不是很厉害。”

        老原始人听不懂她说什么,但是看得懂在做什么,多少猜的出比划的意思。

        阿呆想问“火为什么是咣咣的?”被两脚羊一个你闭嘴的眼神瞪回去了。

        用泥包裹着感觉很硬的树枝,架在地基和烟囱连接处“又到关键处了啊,要给下面柴火留空间,待会要烧的陶器都要摆这上面,这要是不够结实就会烧塌了掉下去,也不能太粗,太粗了火烧不上来,这里包泥要厚,不然火把树枝烧着了,会塌。”

        阿呆看着有块大坨的泥从两脚羊刚放的树枝上滑落,露出里面的棕灰色,刚张嘴,又被瞪回去。

        “接下来是做烟囱,这可是技术活,一般人我不告诉,看好了,见证奇迹的时候到了。”绕着向上的缺口一圈圈往上添泥巴,一边添一边将新老泥巴揉搓结合到一起。

        “怎么这烟囱有点怪怪的”两脚羊好不容易建好烟囱,支着腰走开两步,边打量边自言自语。

        不怪不行啊,谁家烟囱上下两头宽,腰间细得跟美女似的,还有点斜,比萨斜塔呢,这没倒还真是奇迹了。

        两脚羊是左看右看没看出来,就是觉得有点怪,不管了,先烧烧看吧,这已经是她把想象中的陶窑,在现实中实现的极致了,构造揉合了工厂的剪影模样和小时候添过柴的灶台。

        把昨天做的,还来不及烧的瓷器一个个摆进去,添了柴开始烧。

        吸取之前没烧透的教训,外加阿动他们踩出来的小树枝有点多,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主要是不停添柴给添烦了,地基里的粗木棒烧着后,从烟囱处倒了不少树枝进去,不多时火焰就窜出了烟囱口,看着很是热闹。

        看着蹿升的火焰和烟尘,两脚羊突然心有所感,之前爱吃的烟熏肉不会就是这么做出来的吧?好像就是哦,《舌尖上的中国》里,大山里的厨房灶台上挂的那些肉号称熏越久越美味,千金不换,完全可以有样学样啊。

        两脚羊动手能力不行,耍嘴皮指挥还成,没吃过猪肉,好歹看过好多猪跑,理论说起来一套一套的,未成年人对新鲜事物又好奇,同时好在听话,动手能力强,对让做没做过的事特别积极。

        一些理论和实际有偏差的,他们自己会结合实际创造性给解决掉,当然也有跑偏的时候,比如让去打点水来和泥,阿动偷懒,想尿尿进去凑合,差点小鸟没被弹飞了,提着裤子被两脚羊追着打,延梯子逃下去的时候裤子都被勾掉了。

        两脚羊哪追得上这灵活得跟猴子似的,气得在后面跺脚喊“裸奔仔,有种站着别跑。”

        追累了,找了木棍回洞,支起三角架,在两个架间横上横梁,将剩余的蝙蝠肉和今天刚抓得鱼都挂上,就着烟囱里飘出来的烟火气熏起来。

        一堆蝙蝠挂着远远看,像处理过的鸡鸭,和旁边挂着的鱼一起,乍一看,还挺有南方过年晾年货的味道。

        两脚羊跑去收拾阿动的时候,老原始人看着炉火慢慢变黯,匍匐着移到烟囱前,默默得往里添柴扇火,维持火势不灭,只是时不时回头看洞口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担心背后偷袭的阴影估计会伴随一生。

        手头有事情做,感觉自己还有用,让他多少找回了一些安全感。

        两脚羊对第一炉烧成的判断标准简单粗暴,那就是柴烧完了。

        最关键的一环居然取决于阿动和小伙伴蹦跶出多少树枝,以及两脚羊添柴添得多随性,也是挺,挺靠运气的,要知道,两脚羊可是添柴添烦了直接从烟囱往里倒的主啊。不过吧,她做的这套设备,每个环节都差点意思,不少地方烧塌掉,成为实时观察窗,真心和严谨没什么关系。

        等着冷却的时间里,一个个都没闲着,去备新柴的,和水捏新陶胚的,原始人好像闲着就有罪恶感,一个个自发996,害得两脚羊想偷懒发会呆都不好意思,装着拿树枝给陶碗画花纹在那划水。

        这天众人归来的时候,发现火堆上已经有个肥肥的新家伙冒着汩汩热水,等着他们下东西吃了。

        除了新陶罐,阿不,阿西娅,阿水,两脚羊在吃饭的时候都手捧一个新陶碗,只不过新烧出来,最好看没裂纹那个又被长老拿了去,两脚羊有幸分到的是第一次烧出的那个花洒碗。

        回头看看捧着竹节眼馋陶碗的其余众人,算了,多洗几次,好歹算个碗,拿手指堵堵勉强能用,总比他们什么都没有好。嗯,明天争取再烧两炉,人手一碗。

        这天本来是烧了三炉的,只有第一炉最成功只烧裂了几个,包括新陶罐,烧出来几个好的没裂纹的,几乎都是这炉烧成,阿动为这事可正在到处宣扬自己带人弄小木棍的卓越贡献呢。

        第二炉最惨,全裂,裂纹很大那种,无一幸免。这其中不乏有因为支撑的树枝被烧断,坍塌坠落的缘故,但是毕竟下面有粗树枝还有那么多小树枝,更有第一炉留下的灰烬垫着,掉落的高度也不高,烧断掉落时只是轻轻的“咔嚓”一声,应该不至于那么脆弱,至少不应该全灭才对。

        刚烧断时特地查看过,还有个完好的卡在烟囱上没掉下去呢,只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裂了,掉下去摔更碎。

        一时找不到原因,只能暂时归结于支撑的树枝被烧断导致坠裂。

        在老原始人的帮助下,新烟囱很快被搭建出来,并又开火烧了一炉,这次又把树枝烧断烧塌了,而且声音更加脆响,有一个陶碗甚至因为黏了烟囱壁,坍塌的时候直接把烟囱都给带出个洞来。

        两脚羊心想,完了,刚那么轻轻一掉都整锅端了,塌成这样那还了得,能有剩?郁闷得投了,蹲旁边给新捏的陶碗胚画花纹装鸵鸟去了。

        老原始人心疼这炉陶,拖着伤腿默默得接手过来简单修补并继续烧。用余光偷看,并对烧成多少有一丝丝期待的两脚羊忍不住感慨,原始人身体素质就是好啊,昨天还昏迷来着,今天就干活了,却对害老原始人接手干活,半点愧疚的意思没有。

        烧出来的结果倒是奇了怪了,除了两脚羊画蛇添足画花纹那两个裂得没法用,剩下的虽然有小裂纹,但是好歹能用凑合着用,特别是带走烟囱一片壁的那个,阴差阳错多了个握把,丑是丑了点,感觉反而更实用,更坚定了要给陶罐加把以后好挂着烧的想法。

        用烟囱烧更容易烧透,这是肯定的改进,按理说用烟囱烧得那几炉都差不了太多,应该是越往后越手熟做越好,成功率稳稳提升才对,怎么会烧出这结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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