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谋生
警察同志为难道：“村长，我们也为这事着急，但寻亲并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解决的，你们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心里准备。”
村长追问：“那就一直这么着？”
对方想了想：“柳韫已经是一个具有劳动能力的成年人，孤儿院和收容所都不适合接纳她。当然，让她一直住在你们家也不是长久之计，我们可以试着帮她找一份工作……”
村长打断：“我们不是养不起柳韫，她留在我们家也不过是多添双筷子的事儿，我们乐意至极！但柳韫的身份问题要解决，不然就只能算黑户，即使她能找到工作，身份也是她最大的阻碍。”
柳韫站在一旁不插嘴，她相信村长是为她好。
警察同志也意识到这个问题：“这样吧，我们先为她办一个临时身份证，只是地址填哪里呢？”
村长舒口气：“就填我家！如果最后没找到亲人，那她就是我女儿！”
对面人转头看向柳韫：“你觉得呢？”
柳韫没有迟疑：“我愿意！”
晚上躺在床上，一向睡得安稳的她难得失眠——身份证已经拿到了，那她接下来应该做什么呢？
来到这里，她看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每个人都在努力工作养活自己，这和她之前的经历截然不同，她不能依靠别人，只能学着他们的样子生活。
村长家不能呆一辈子，她始终要靠自己的劳动谋生，如今身无分文，出去工作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第二天清晨，老两口农忙过后难得起晚了，柳韫早早起来，做好饭后他们还在院子里洗漱。
“叔，婶，我想和你们商量个事儿——”趁饭桌上气氛和谐之际，柳韫试探着开口，“昨天警察同志说会帮我问一问工作，我打算事情有眉目后出去工作。”
孙婶听到这话放下筷子：“闺女，咋了，你就在我们家安心住着，要真找到你爸妈我们就放你回去，找不到你就留在这儿给我们当女儿，叔婶养得起！”
柳韫心里暖暖的：“婶，你别担心，我就出去看看，我自己能工作赚钱，不需要你们养。等我赚到钱后，我来养你们！”
孙婶愁道：“你要不再想想，他们都说外面人心险恶，你长得这么漂亮，万一被人欺负了怎么办？要不就在家附近找个活儿，也好住家里。”
柳韫明白孙婶的担忧，她不担心自己被人骗——毕竟自己也不是懵懂无知的小姑娘，只是对这个世界的社会分工不熟悉，估计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
“叔，婶，你们放心，如果我在外面受了委屈，就回来找你们，到时候你们可别嫌弃我！”
二人见柳韫心意已决，不好再说什么，只不断给她讲注意事项。
警察局这边考虑到柳韫的情况，也在积极寻找合适的工作，最终还真让他们找到了——省养老院的帮厨。因为蔡家两口子当时说了一句，柳韫的厨艺不错。
工作一定下，离家的日子就不远了。
临走前，两个老人从吃到穿，给柳韫收拾了一大包东西，还给了她两千块钱。柳韫把这些恩情默默记在心里，没有推说不要——她相信自己以后会还给他们的。
到达省城后，柳韫先去养老院报到。
省城养老院坐落在一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离省城市中心不近，但交通还算便利。柳韫到达门口时已经累得气喘吁吁，这里人来人往，在门口都能感受到里面安静祥和的氛围。
她按照门卫大叔的指示来到后厨主管办公室，在门口敲门：“你好，有人在吗？”
门后的沙发上走出一个端着茶杯的中年男人，他笑了笑：“你是新来的员工柳韫吧？我是咱们后厨的负责人，我姓李，大家都叫我李哥，先进来说吧！”
李哥之前就已经了解过柳韫的情况：“你是直接过来的吧？找到住的地方了吗？”
柳韫回答：“还没有，我下车后直接过来的。”
“这样吧，你先去找房子，行李可以放我这边，找到后直接去人事部门办入职手续就行。”
柳韫在养老院附近租了个房子，租金月付一千五百元，在她可承受的范围内，为此还预支了一个月工资。
住房的问题解决后，正式到后厨报到。
养老院的后厨人员结构简单，包括她在内总共有五个人，两个掌勺的厨师，三个帮厨。
李哥将她领进门，交代好工作内容，就离开了。厨房两人围上前：
“你就是我们的新同事吧？你叫什么名字？”
她扬起笑容：“我叫柳韫，你们叫我小韫就行。”
其中一人热心道：“我姓王，你也可以叫我王姐，旁边这位是魏祥，他比你小，你直接叫名字就行！”
柳韫疑惑：“我们不是有五个人吗？”
魏祥回道：“还有两位厨师去仓库领食材去了，是万叔和张嫂。”
柳韫的日常就是洗菜、打饭、洗碗、打扫卫生等，活计不重，她很快就适应了厨房的工作。
城里的生活确实比村里复杂很多，在这里，她学会了去银行存取钱、坐公交车，还买了一个不到一千元的手机，当时可把她激动坏了，当场就给蔡叔打了电话！
唯有一点，城里的饭菜比村里更难吃！水也不好喝！渴了她也只能买矿泉水回来，往里溶入灵气，才能勉强接受。
但日常入口的食物她却无可奈何，这也是她最担心的一点。
由于特殊的体质，现代农药、化肥浇灌出来的作物对她的身体损害非常大，工作不到三个月，她已经能明显感受到身体的变化。
结合自己目前的所知所闻，她为以后做出规划——赚点钱回家种田！
柳韫每天上班时和周围的人说说笑笑，晚上回到家就只做一件事——数钱！她算了算，自己工作三个月存款四千元，还要做好久好久才能攒够所需的金额，赚钱实在是太难了！
正当她为钱苦恼时，天降个大馅饼砸她头上，差点把她砸蒙了！
这天，后厨的张嫂突然接到家中电话，没说几句话就匆匆走了，后厨人手短缺。李哥听说后直接来到厨房：“今天炒菜的人手不够，你们谁想试试？”
听到这话，大家心里明白是什么意思，都踊跃举手，柳韫想到自己炒的菜被孙婶夸过，也颤巍巍举了手。
“看来大家都很支持我的工作！我也不徇私，你们每人做一个拿手菜来尝尝，谁做得好吃谁上，仅限素菜哈！”
底下三人一听这筛选方式，心里各有考量。
魏祥蠢蠢欲动，他和万叔是表亲，闲来没事也跟着学了两手，厨艺是不错的。
王姐也想到这一点，但尘埃未定，一切皆有可能。
李哥的话音落下后，其他两人迅速寻找自己想要的食材。
柳韫看他们争分夺秒的样子，也不敢耽搁时间，只是她反应实在不算快，只找到一把蔫了吧唧的小白菜！
在清洗叶片时，她用指尖细细梳理叶片的每一个地方，经过她手的地方没有一丝污点，连白菜杆上的斑点都消失殆尽！
大约半小时后，大家的作品陆续完成。待三个菜碟端上桌，李哥挨个尝了尝——
“小魏确实有两把刷子！”
“王嫂子，你是放了多少盐啊？我们做的饭是给老人吃的，盐不能多放！”
魏祥站在一旁坦然接受夸奖，虽然什么也没说，但眼里的笑意已经透露他的想法——势在必得！
李哥最后来到柳韫的炒小白菜，鉴于食材已经不再新鲜，整盘菜的卖相并不好，李哥心里不抱任何希望，只能给面子地尝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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