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岗前培训
蔡有福见他走了，才面含怒意道：“你们两个，跟我过来！”
这时候的两人出奇谦让，你推我我推你，谁都不愿先迈出第一步。
“还不过来！”
村长把他俩带到自己家，关上门就骂：“你俩加起来几岁了？这么浅显的道理你们爸妈没教你们吗？与虎谋皮能有什么好结果？”
蔡志国弱弱道：“我爸妈早早就去世了……”
村长心口一哽，换个说法：“那前几天的事总还记得吧？这么快就好了伤疤忘了痛？”
两人默默听训，不敢回话。
“以后这个人，你们见着他离远一点，我们村的东西不卖给他！”
“知道了——”
孙婶见两人走了，才劝道：“你也别怪他俩，要是父母还在，他们不至于是这样子。”
“好了，说点开心的，刚蔡辉给我来电话，雅笙怀上了！”
“真的？”
“可不是，快两个月了，只是他们俩人在那边，也不知道能不能照顾好自己……”
“你和蔡辉说，实在不行，让雅笙先回家来养胎吧，村里山清水秀，正适合静养，也方便照顾。”
过两天，蔡邑一行人终于回来了，柳韫也挺关心这次的成果，主动和村长一起。
“这次我去了附近的几个县城，也把咱们的大米给他们看了，但成绩并不理想，一听说价格直接摇头。”年长的蔡鹏飞说道。
蔡邑补充：“我和珺琳去了邻市，倒是有一些超市有意向购买，但要的量不多，只打算先试试水。”
蔡珺琳担忧：“只是邻市和我们毕竟隔着好几个县，到时候运输成本恐怕不会低。”
另一个人站出来说：“我们去的是市里，咱们市有一家高端超市，那边的采购人员同意先送一千斤过去，往后的量要根据顾客的反馈来决定。”话刚说完，手机铃响，他比了个手势后出去接电话。
“看来咱们还得联系货车司机，本市的可以随大巴运下去，外市的只能咱们自己雇司机送货了。”村长总结。
蔡珺琳不知想到什么，突然开口：“还有一个办法，我们不能只专注线下的实体业务，网上的零售也不能放弃。”
文淮谖过来刚好听到这句，摇头道：“线上固然好，但流量和信誉并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做起来的，如果这季作物出来还没能解决销售问题，往后只会越积越多。”
外出那人慌忙进来：“事情不妙，刚超市的采购负责人打来电话，说货不要了，他们已经有了更好的选择。”
“还说了什么？”
“他语气很坚决，还不等我说话就挂断电话了。”
文淮谖更冷静一点：“你当时和他签合同了吗？”
“哈？”那人蒙了“还要合同？”
他转头看着其他人：“你们也没有吗？”
全体沉默。
他猛一扶额：“那你们出去谈的什么？不签合同算什么谈生意？再不济也要交个定金吧！”
村长自责：“淮谖，这事是我考虑不周全，当时把米交给他们的时候我也没想到。”
文淮谖沉思片刻，才开口：“这样不行，大家没有经过培训，连基本的业务常识都不明白，必须得简单地恶补一下！”
柳韫出声：“我们这也没有教这方面的老师，这怎么办？”
他看向村长：“这事交给我！大米的事情先放一放，我们先把基础性工作做好，再来考虑其他。”
众人一致赞同，蔡邑问：“那网店还开吗？”
“开！”
等其他人都离开后，客厅只剩下柳韫、村长、孙婶和文淮谖。
文淮谖在门口打电话：“喂，帮我个忙，把你爸公司的销售培训讲师借我用一下呗！……有点事……你问这么多干嘛……”
而屋里的柳韫，也正有点事想和村长说。
“叔，我想把后山那片荒坡承包过来，你看行吗？”
村长吓得放下茶杯，站起身来：“小韫，你是认真的？后山的山坡不像田野的农田，种什么都不成的！”
柳韫被他郑重的语气吓到：“叔，你先坐下，别激动！”
“我是这么想的，村里的田大家已经种了粮食和蔬菜，我就不去和村民争了，所以打算把后山的荒坡承包下来，要么种果树，要么建养殖场，农林牧渔咱也占了两样，到时候就是真正的农副产品出产基地了！”
村长语气哽咽：“小韫，这些事本该是我这个村长为大家好好规划的，如今却全靠你……但我也不能看着你做无用功啊。”
“其实后山这片荒坡并不是没有人打过它的主意，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就有老板来到村里打算搞种植，结果他带来的地质专家一番勘测后，明确表明这个地方不适合种任何东西，这些年那里就一直荒着，连草都不怎么长，还能做什么呢？”
柳韫促狭一笑：“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啦？”
“那你是做什么的？”文淮谖打完电话进来刚好听到，忍不住开玩笑。
“小韫的意思是，她种田是专业的！”村长急急帮忙遮掩。
文淮谖好笑：“你这样子出去，谁会相信你是种田人。”
自己的能力遭到质疑，柳韫生气：“我怎么就不像了？蔡叔遇到不懂的都得问我呢，是不是蔡叔？！”
村长只得回答：“是，多亏了小韫帮忙。”
文淮谖解释：“你误会了，我不是怀疑你的专业，只是你的外表很难和种田两个字联系起来……”
“我什么外表？”柳韫看看自己，挺正常的啊！
他叹息：“你没发现你的皮肤过于白皙了吗？真正的种田人不是这样的。”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正经的对话，柳韫总觉得他在夸自己，一时竟无法反驳。
村长出声打断沉默：“好了，有什么事晚上再说，淮谖，你家的房子建得怎么样了？”
“已经快装修好了，过年前通通风，明年就能搬进去。”
“那挺好，我也有好多年没见你爷爷了，不知道还能不能认出来。”
“我爷爷也经常在家念叨您呢！”
等只有两人的时候，村长才把柳韫悄悄叫到一边：“小韫，你说的事我考虑过了，承包是可以的，但那片山坡面积不小，估计要不少钱，你的钱不够吧？”
柳韫如实回答：“我现在手上只有一万块钱。”
“那这怎么办？我估计这么大的地承包下来一年就得十几万，咱们承担不起的，要不算了吧？”
“叔，这地就算不是我承包，咱们也得开拓出来，不然只有农田的土壤变了，荒地却依然寸草不生，容易引起怀疑……”
说完，她又补充：“最好趁大家还没有注意到这块地的时候，就完成土质改造，越往后越危险。”
“等我想想办法……”
柳韫也为这事发愁，她想承包山坡是真的，有私心也是真的。
放弃了村里的农田，她手中目前只有鱼塘，还不知道鱼塘的情况如何，要是效益不好，怕是连生活费都不够！
一旦把山坡承包下来，倒是可以有更多选择，只是——
钱呐！这东西可真为难人！什么时候她才能修一栋文家那样的房子！
过几天，文淮谖的朋友林晋则带着一个青年人进村，大家一猜就知道是做什么的，毕竟家里的儿女回家都说了情况。
蔡有礼把房间里的蔡邑叫醒：“快起来，你淮谖哥带着人过来了，还不快去村长家！”
蔡有僖家，韩春分也在楼下嚷嚷：“二丫，你在哪儿呢？快去村长家，你们的老师来喽！”
“马上！”
等文淮谖前脚进门，后脚就有十二人中的小年轻跟着进来，一盏茶还没喝完，人已经陆续到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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