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背负
鼬不答，他偏过头望向窗外。
警务部队那边，最后一声惨叫戛然而止。
那声音是宇智波美泉，他的恋人！
鼬的脸上闪过一丝凄然，似想起了什么。转过来时，已经恢复至古井不波。
他无情的看着弟弟，沉声道：“你没有被我杀的价值..……愚蠢的弟弟啊，想要杀死我的话，就仇恨吧！憎恨吧！然后丑陋地活下去吧！不断的逃吧……然后苟且偷生下去吧！”
“呜啊……这样的哥哥，好可怕！”小佐助尖声哭叫，想要逃离这一切。
刚奔至院墙边，鼬的身影刷地挡在他面前。
“万花筒写轮眼！”三弯刀状的图纹呈现，鼬的瞳孔略一收缩。
“砰砰。”心脏有力的跳动了一下，佐助一阵天旋地转，意识便已进入一个幻术世界。
如同置身于人间地狱，一幅幅悲惨的画面袭来：鼬的剑噗噗地刺入每一位族人的身体，鲜血四溅，惨叫不绝于耳……
“够了，哥哥，别再给我看这些了，求你了！”佐助双手捂头哭喊道。
鼬充耳不闻，那些场景，却是一幕幕的回放给他。
“只想着逃避是远远不够的，你更需要仇恨之心，然后才能怀着对哥哥的憎恨去成长！”鼬的声音回荡在佐助的意识深处。
“呜呜……”佐助的意识逐渐混乱，口角垂下涎水。终于，他再也支撑不住，砰地倒下，昏了过去。
鼬插剑回鞘，回头深深看了眼地上的佐助，眼中已流下两行清泪。
将暗部的面具戴好，清理干净身上血污，他悄然混进刚抵达的暗部队伍中。
“迅速行动，搜寻所有的幸存者！别漏了屋里的！”三代火影给暗部下了命令。
“太惨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三代唏嘘不已。
“是宇智波鼬做的。”三代身后，团藏拄着木杖，笃笃的走近。
“你胡说些什么？”三代怒斥道。
团藏却不为所动，徐徐道：“宇智波鼬，对他的族人充满了厌恶和憎恨，所以他杀害止水并夺走他的眼睛……引发与同胞的纷争。而且最终，酿成了这般惨剧。”
“你竟然还有脸说？”三代语气不善。
团藏却是无所谓的道：“哼。这样正好，一切都解决了。”
“团藏，我不能再对你的独断专行视若无睹。从现在起，解除你火影辅佐一职，并罚你禁闭。”三代厉声说完，转身离去。
“日斩，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村子……算了，你只不过是看不惯我的手段罢了。”团藏自言自语着。
“除了幸存的宇智波佐助，剩下遗体数量不对，有许多莫名的不见了。”一名暗部过来汇报道。
“什么？！”团藏大吃一惊，一半是真，一半却是伪装出的。
然后他就看到了那名暗部——他取下面具，赫然是宇智波鼬。
鼬的语气冰冷，带着玉石俱焚的决心：“团藏大人，我全看到了，不管是你还是斑。而且今后我还会继续看着——要是你敢对佐助下手，我就把村子的机密全部泄露给敌国！”
威胁完团藏，他幻化出一群乌鸦，消失无踪。
“……”团藏被这气势给震住了，久久说不出话来……
三代所在的一个秘密之处。鼬单膝跪地，候在他身后。
“你来这里一定有话想说吧。放心，我已经支开了所有人。”三代已经知灭族一事是鼬所为。“让您费心了。”
“首先我得感谢你，这样一来村子避免了内战，守住了和平。但我很遗憾，因为实在找不到其他办法。”
“非常抱歉。”
“该道歉的是我，从今往后木叶将视你为杀害全族的叛忍，你将会被通缉，对你的抓捕不论生死。今后你将打算何去何从？”
“这次行事我借助了一个自称晓组织的力量，我决定留在那人身边，防止他违背誓言。”
“也就是说你要加入晓吗。”
“是的。为了保住佐助，能否也请三代给我个承诺？”
“我明白。佐助将维持现状，和其他小孩一样继续上学，成长为木叶忍者。并且我将保证他生活无忧。可他对你的憎恨，我却无能为力。”三代惋惜道。
“我早已有了背负这份憎恨的觉悟。而且他的憎恨，只能由我来担当。”鼬的声音带着忧伤。
“这样啊。保卫村子的结界术式不会改变，担心佐助的话，可以随时潜回来看看。”三代安慰道。
“三代大人，很遗憾宇智波的人们理解不了您的这番好意……”
“哪里，是我太天真，所以才未能阻止这场悲剧。”三代深深一叹。
……
“嗖、嗖、嗖！”几个起落，鼬已一路奔至终结之谷处。
他停下了脚步，头也不回的道：“出来吧。我知道你会来的。”
武长风从树荫里走了出来，盯着他的背影，这一刻眼前之人似乎又陌生了几分。
“屠灭全族，以这种极端的方式来守护村子的和平，这就是你在止水那继承来的忍道？”武长风沉痛的道：“难道就没有别的选择了么？”
鼬的声音透着股无奈：“我也希望有，可置身于那个漩涡中，我已是身不由己。”
“我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能告诉我你的苦衷吗，到底有什么隐情在里面——因为单凭你一人，就算实力再强，也不可能将整个宇智波全部杀光。”
“你察觉到了啊。”鼬淡淡的道：“我只能说是顺水推舟，这件事，宇智波斑也有参与，这样你能明白么？”
“你说什么？哪里来的宇智波斑，莫非……是当年那个面具男？”武长风大吃一惊。
“你见过他？现在的他带着面具，也自称是宇智波斑。此人能无视木叶结界自由出入，还拥有宇智波的写轮眼，知晓宇智波的一切。而且经过试探，我发现他的实力远在止水和我之上。除了斑这个宇智波亡灵，恐怕找不到更合理的解释。”
“他果然回来了，当年被第四代重伤，隐忍了这么几年，终于又开始行动了吗。”武长风想起高祖武玄风的托付，若是真像高祖所说，会有环环相扣的阴谋，那么必定与此人有所关联。
“你是说，他就是九尾事件的始作俑者？”
武长风点点头：“当年我在第四代身边，亲眼目睹整个过程。”
“原来如此。这个人我也看不透，不过我已决定加入他的组织，在他身边看着他。”
“那个组织的名字，是不是叫晓？”武长风灵光一现。
“你是怎么知道的？”鼬这下吃惊了。
“这个恕我不能告知，但消息看来已是千真万确了。”武长风笃定的道。又问：“进入那个组织，就意味着与全忍界为敌，而且就灭族这事，木叶今后也会视你为叛忍，不遗余力的追杀你。你那年幼的弟弟，只怕从此也要与你反目成仇。”
“我知道，这也是我希望的，我将作为检测他器量的存在，就这么被他憎恨下去吧。”
“唉，这又何苦呢。让他知晓你的苦衷不是更好么。”
“不，绝对不能让他知道真相，我不希望宇智波在他眼中是被玷污的一族。而且我希望他超越我，光复宇智波，背负起一族的名号！”鼬语气坚定的道。
“好吧，我答应你，不告诉他真相。止水说的不错，你果然是继承了他意志的人。”武长风赞道。
“算是吧。事到如今，我才明白止水临终时所说的话，我的忍道，果然只适合在黑暗的路上前行。他的眼力，果真看穿了我的未来。”鼬既悲伤又无奈：“这大概就是我的宿命吧。”
“别这么灰心，你的性格与止水本就大相径庭，止水只能如飞蛾一样扑向光明，而你却能默默的在黑暗中支撑起这个世界。而结果也殊途同归，一样是了不起的英雄。”
“就像第三代和团藏那样么？”鼬戚戚然道。
“不！团藏根本就不配跟你比，他是更黑暗、更丑陋的存在。”武长风很认真的说道，心底的怒火却已腾腾升起。
“唉，我现在总算明白，止水为什么要拿你当知己了。”鼬谈了口气道：“比起我，你更能懂他。”
“算是吧。人之相识，贵在相知，人之相知，贵在知心。这就是朋友和兄弟的区别。正因为你看不透这一点，所以你注定将会于黑暗中用余生守护你那弟弟。”武长风唏嘘道。
鼬沉默片刻，忽道：“还记得樱之国那次吗，当初你问我假使我遇到芸香和止水那种情况会怎么做，当时我想都懒得想，所以才导致爱人惨死却无力阻止。如今看来，却是你一语成谶，暗藏机锋。”
“啊哟，这么夸我可不是你的风格。”武长风半开玩笑的道：“所以我猜，你一定是想恳请我，帮你看着点佐助，对吗。”
“跟你说话就是省劲。不错，这是我唯一的请求。”鼬盯着他，神色从感激再转冰冷：“我已经是被忍界通缉的亡命之徒，所以下次再见，你我不必再客气，随时随地都将会是生死相搏。”
“了解。这也是磨练彼此器量的最好的方式对吗？”武长风望着鼬远去的背影，自言自语道：“你这是要提醒我，尽快提升自己的实力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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