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30年前，他第一次真正意义的爬山是在那次重要考试前为舒缓压力登上了广阳山。

        山不高，在县东二十余公里，从他村子看，山的轮廓真的就是一只仰头端坐的蟾蜍。有月初升的晴晚，月从山尖举，圆满的月升离山影半竿高的时候，山像有了灵，活脱脱是一只正凸着双眼仰望皓月的神蟾。少年登上山顶只用不到半个钟的时间，在山顶少年做了一件自认有意义的事:在山的最高的石块上寻一石缝立起了一块米余高的条石，和伙伴美之曰增加山的海拔。

        做完这事，西望村野，稻浪宽阔，路如绳，人如蚁，少年豪气冲天。

        第二次登上这座山时已经是世纪末。少年已成青年，知道了这座山没有名字之前人们口传的传说。山东北十佘里是绵延百里的大鸣山龙头峰，整座山就是一条蜈蚣向西南扑出之势，蟾蜍山是独立的一座山，如一只神蟾抵住了蜈蚣的势头，守一方平安。山体峻峭，据说从山的西边看山，山就是一枝指天的笔尖。老一辈人说山脚古时曾有一深洞入囗，洞深长不知几何，内有神藏，天人截龙头峰峭壁把洞口给封了，龙头峰因此多了一带悬崖。

        再次登临山顶，当年立的石条已不在，路依旧如绳，人远看如蚁，青年豪情不再，但也不至于颓唐。那时他曾写过一句话:望月的蟾蜍啊，你是如何打发长长的孤独的！雄奇的大明山啊，千年的沉寂之后盼你明天就喷发毁灭一切的熔浆！

        不为搜奇堔宝，青年和另一个少年纯粹是为了解郁闷上的山，青年那年粗略看了一两本养花卉的书。眼睛自然而然在背阴处，石岩下瞄来瞄去，希冀寻到几株野生异种。山的向北处是峭崖，往下扔石子都怕被直接砸到山脚担柴的樵夫。小心翼翼往悬崖下探看，青年竟然发现不太远的崖窝里一丛丛地长满了一种兰科植物。真是兰属，青年喊来伙伴少年，一起兴奋，爬蹭过去看，真的是野生兰，小小的花有兰特有唇吻状。有点小失望的是兰是附生兰，根茎蔓生延展，一丛丛长得拥挤。两人看看掰了几根，把老叶切短装袋，满心欢喜的觉得不虚此行。

        回到村里，有人围过来要看两人袋里装的稀罕物，两人都说是普通药草，不让看，迫不及待地回家各自栽育。兰要见干见湿且是附生兰不能全土栽吧，那就敲碎几块火砖放半盆碎块然，后把兰长长的根茎盘在石块上，再覆一层腐叶土，稍稍压实，再覆一层干塘泥，小心压实，然后把盆抱到不容易被人看到的楼梯间窗台上放。

        野生兰要驯养成观赏兰肯定是很难的吧。对第一次养花的人更难，尽管天天浇水，爱心满满兰还是没能长出新叶，很长一段时间它就这么无声无息的，蔫蔫的，但也不枯萎让人焦心，倍受煎熬。

        后来青年有伴了。伴偷看他的日记，有一天幸灾乐祸地在枯死的兰边对青年说：“怎么不浇水了？不是说希望她长出最香最美的花吗？”

        种花人大窘，从此不敢养花，但他记得蟾蜍山北崖崖窝长兰草的地方。有时间再登山想去看看，不管是否正值花期。

        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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