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上个世纪八o年代末，女孩去了地级市l市的一个电子培训学校学习。几个月后到d省进厂，没多久，女孩领到的月工资已经是八百余，成了村子里让人羡慕的有能力的姑娘。女孩名字也叫f。

        f自己的心思初中毕业后是要继续读书，她不甘心，觉得读下去自己可以做得更好。传统观念的束缚，女孩最终选择去打工，成了d省最早一批外来工的成员之一。她的不甘心和自身的努力使得自己站在了一个新高度对人生的展望有了更长远的憧憬。在d省务工几年后，回家过年的f被长辈告劝该考虑考虑嫁人成家了。f说自己更适合上班，还要干几年再想想。其实早早有如此经济能力的女孩子内心里会没有属于自己的梦吗！几天后f家里来了几个客人，都是f在d省要好的同事。那是一群怎样的年轻人呵！衣着得体，谈吞自如，欢快的笑声不时在料峭春寒里荡漾阵阵暖意。她们说的是好听的普通话，个个活泼得像初初抽芽的苦楝树上在相互追逐的鸟儿。她们笑说f已经是半个d省人了。

        就是这样的女孩，这样的f在随后几次回家过年时被女大当嫁的观念纠缠并最终结束她不舍的上班生涯，嫁了邻镇一个村子开始为妻为母的人生。这一嫁让她家老人松了口气，孰不知这才是f本可以最大可能自主自立的一生的倒退。

        嫁人养了几个女儿后倍受世俗白眼，自信不再，常常怀疑自己的能力，无时无刻不在蹂躏f的身心。她甚至有过重新去d省找当年同事进厂的打算，跟家里老人提过几次，次次让老人忧心不已。

        煎熬了几年，f没再提下d省的。因为她的身子出了状况，常头晕，贫血。那段间f很瘦，少见开心笑过。某天头疼再闹，f一个人顶着日头踩单车去镇上卫生院，这一去f就没有再出过院。医院确诊是恶性脑瘤后期-------

        几年后，o去邻村过奠火节，因为曾是小学同学，席间提到f被郑重告知，f已经不在，不要大声，担心f娘家人听到。o很吃惊，不能接受这是真的。他一再重复他说的是小学五年级时和他同桌一学期的f，你们有没有搞错了。好像不太久以前来这里她也刚好在娘家帮割晚稻的。

        “那是更早时候的事，f的病就算当时察觉也是晚的。“

        o不止一次要在同学群里提起f，他想让大家知道好些世俗的传统的东西对女性是多么的不公平乃至残酷，千年如此。自信有能力的f的一生何其令人扼腕长喟。如今已是二十一世纪，f的教训警醒我们摧残人性的旧东西距离我们真的很遥远了吗？你去问三个女人，肯定有一个答案是截然不同的。这是相声台词，多希望所有答案无数答案都是相同的。

        f娘家邻居九十多岁的老奶奶生前说过:女孩家家就像金樱花，初春的一阵风过就谢了一地。女孩家家就是草籽，撒哪里都会长到繁芜。

        未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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