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开山
这日，天寒雨雪，大军寸步难行。
韩雍、项忠、朱永以及汪直四人正在军帐之中商议如何行军。
“按照皇上的意思！我们可以吩咐众将士伐木开山，事需缓图！以免让敌军占尽地势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朱永一脚踩着椅子一手指着沙盘大声呼喊道。
朱永的嗓子甚是清亮就是隔着大帐，外面的守卫都听得一清二楚。
“不错！近日来，我大军突袭奔波实在过于疲惫！现在还是慢下来缓缓图之，反正这个爪木通已经是秋后的蚂蚱，蹦达不了几了！”大将军韩雍说道。
“而且现在天气越来越干冷难耐！我们砍伐的树木刚好可以取暖生火造饭！这不是一举多得的好事！”朱永继续道。
提到生火造饭，众人的脸色忽然低沉下来。因为他们的粮草已经支持不了多少时日了。如若缓图，必须要长期的粮草补给供应才能同爪木通的大军耗下去，但是他们的粮草已经告急，如此下去也不是办法。
“我们长期奔袭！现在后面的补给军队已经跟不上我们的行军速度了！如若同爪木通耗下去，不知道能不能等到粮草！”项忠叹气道。
“那又怎样！我们几时怕过！”韩雍一挥手，“想当年我率军远征大藤峡，平定瑶族叛乱的时候，那条件比这里严苛多了，没有粮草就带着大军捉虫子吃！进山打猎吃野味儿也照样摆平了那帮叛贼不是！”
这时汪直用阴鸷的眼神瞪着韩雍一言不发，一手握拳暗暗发力。他本是瑶民后代，就是因为韩雍，他才进了皇宫做了太监，这等深仇大恨他绝不会忘记。
然而韩雍哪里记得这么一个小人物，那时汪直不过是一个孩子，一个俘虏罢了。他并不知道这个网址就是当年俘虏中的一个。所以才这般吹嘘起来不加收敛。
“汪督公！你有什么看法！”朱永忽然拍了拍汪直就问道。
汪直先是一笑才开口道：“哦……我们还是遵从皇上的意思！先缓缓进军，补给不出几日就会到！”
“嗯！今日我便先带五千人马伐木开山！先给大军探探路！”朱永叫嚷着出了大帐。
这帐外又是另外一番景象，满山郁郁青青披白毡，地上碎玉点点铺开。口吐冷气三尺，手上冻皴皲裂。
“众将士！先寻着这片林子慢慢地砍！这可是上好的柴火！够你们夜里取暖被窝想老婆了！”
朱永引得众将士哄然大笑，嘴角的笑容怎么也收不住。
“开工！都小心仔细些！这里面八成就藏着什么要人命的机关陷阱，或者什么女真伏兵！都机灵些，别送了小命儿！”
朱永说完也举着一把斧头冲着头前的那一片老林子过去。
五千将士一同涌向林子，眨眼之间就露出了一片空地出来。
慢慢地就露出一片树轮，显得格外突兀。
“啊……”
一声惨叫吸引了众将士的注意纷纷起身侧目寻望，朱永也听得动静立马急切地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将军！一个兄弟中了陷阱了！”远处一个声音呼喊道。
朱永立即寻声追来，只见一个深坑里躺着一个自家的士兵。那士兵身上早就被锋利巨大的铁签子，铁蒺藜穿透了身子奄奄待毙……
“怎么办！将军！你得救救他啊！”一个士兵拉着朱永道。
朱永望了望周围的地形又瞧了瞧这深坑的高度便对那个士兵低声道：“取弓箭来！”
那士兵也不多想便将一把铁胎弓递到朱永手中。
只见朱永一手紧握弓身，一手搭箭顺势拉满弓弦瞅准了那深坑下的士兵默念道：“放心走！别害怕！”
朱永的眼神死死地盯着那深坑之中奄奄一息，口中不断涌着血沫儿的士兵心下一横，手中的弓弦一松，那羽箭应声顺势飞出正中那士兵的胸口处。
那士兵身躯一颤登时毙命。
“将军……你！”
“我救不了他！只能让他死得痛快点！少受一些苦！”朱永叹口气，“其他人都提起精神来！招子放亮些！这些都是女真人的陷阱！都仔细些！”
经历过这一次惊心动魄的变故，所有人都变得格外小心翼翼，甚至有的人不敢上前，生怕自己脚下一空浑身被插成筛子。
“你们怎么畏缩不前！”朱永瞧着那几个人严肃地问道。
“将，将军……我们，我们马上就去！”那几个士兵支支吾吾且扭扭捏捏地拾起了那个斧头。
“敌军！敌军……”不远处有人呼喊道。
朱永立马赶过去问道：“在哪儿！”
“将军！他们一闪而过！逃进老林子里去了！有几个兄弟追过去了！”
“什么！这几个人怎么这般鲁莽！这分明是女真蛮子的诱敌之计！”朱永叫苦道。
这话音未落，林子里传来阵阵凄厉的惨叫。
“将军……我们怎么办！追还是不追！”
朱永望着那片幽深的密林不禁犯难道：“穷寇莫追！何况我们对于这老林子的情况一无所知，进去也是白白送命罢了！”
“将军小心！”
朱永抬眼一瞧只见几具尸体自林子里飞扑过来。
“这，这是我们的人！”有人一眼便认出了这几个人的衣着。
这几具尸体死状恐怖，身上满是刀剑创伤。不知被人砍了多少刀。
“将军……”
有人呼了一声指着那林子结巴起来。
朱永抬头一看，果然是一群身着黑色衣衫，尽遮面部的女真士兵出现在众人面前。
为首一人的左眼处有一块青色胎记却十分显眼，朱永当即道：“你们这群北蛮子尽在这里装神弄鬼！快出来与本将军斗上几百回合！”
“用巧不用蛮！何必硬碰硬呢！”那个青色胎记头领不屑道。
“口出狂言！暗地伤人算不得什么真本事！教你知道知道本将军的厉害！”朱永挥刀朝着那头领砍去。
那头领的身法极为灵敏，轻轻地一个鹞子翻身就贴着朱永的刀刃躲了过去。
“有些能耐！”朱永见他躲过了一招又急着砍下又一刀。
无奈这人功夫属实不差，一时不会儿朱永占不到半分便宜。
那青眼头领个子不甚高大却一身的好武艺，朱永都不禁心生感叹。
“撤……”那青眼头领号令一声便迅速退去，朱永等人不敢追赶只得望着他们向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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