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黑白无常
“你在外面等着，我和李老板进去。”被许开光的吩咐，陈少当然不敢质疑，乖乖站在门外等着。
刚一进去，许开光便放出灵力，仔细检查起房间的每一处。片刻后，他有目的地走向灯开关处，蹲下去，在地毯下摸了摸，面色严肃起来。
当他站起来时，手上多了抹红。
“血迹。”李路瞳孔缩小，“难道说我的人已经……”虽然之前已经有猜测，但是当事实摆在面前的时候，不伤感是不可能的。
“不是，这血迹应该是绑匪的。”许开光摇摇头，说出一个与李路所想相反的答案，“流血位置大致是手掌心与手腕相交处。绑匪手掌受了伤，伤势不轻，应该需要医生救治。”
“你怎么做出这种推测的？”李路有些惊讶，反问道。
“你自己过来看，开关下方血迹滴落的轨迹是垂直的。而灯的开关盒位于墙角，显然是在摁开关时滴落的，这里没有打斗痕迹，所以应该不是你的人摁的。在狭窄的空间里，嫌犯只能用右手摁开关，左手开灯无法形成这样的血迹。如果嫌犯手上沾了被害者的血，在开灯时，血迹滴落的形态就该是由浓到淡，而现场血迹上下浓度一致，只能是案犯受伤出血滴落而成。”
顿了顿，许开光又推测道：“你的人可能在最后一刻注意到了不对劲，但来不及反击，慌乱中嫌犯用力过猛，反作用力使凶器向反方向顶回来，嫌犯的手掌就是这么破的。地上没有其他血迹，说明嫌犯对这里做过了处理。”
许开光侃侃而谈，一条条推测，精密得像是台仪器。
李路惊讶地看着许开光，心说魔都分部的特工水平都这么高么？
他们要做出这种分析至少要好几天，前提还是多人分工，如果只靠一个人的话，还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
仅靠眼睛就能做出这些推测，如果无误，那和他们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啊！
“走吧，不会有其他线索了，把这血样拿去分析，”许开光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包，从包里拿出玻片，小心翼翼地将地毯下的血渍保存下来，“和公安的数据交叉对比一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再去问问陈一帆今天有哪些人来过这一层。”许开光把玻片递给李路，自己摸出手机打电话给苏天南。
他还要让苏天南打听打听，那些地下医院和诊所今天有没有接过什么划伤的客人。
李路咽了口口水，赶紧向外走。
许开光的有条不紊令他头一次对找到失踪人等有了自信。
……
“许先生，你要的东西我们查到了。”那边响起的是李樱恭敬的声音。
“说。”许开光站在国安局天南办事处的化验室外，接听着李樱的电话。
“手掌划伤的伤患我们今天一共查到了五例，分别是在……这些地方就诊，他们的名字是……”就在这时，实验室的门也被推开了，李路从里面走了出来，许开光摆摆手示意他过来，然后打开了扬声器，“朱正光……还有乔宇。”
听到乔宇这个名字，李路顿时瞪大眼珠，对许开光点了点头。
许开光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对李樱道：“好，我知道了，请向苏兄转达我的谢意。”
“不客气，许先生，”李樱顿了顿，“如果我这边还有什么发现会继续通知许先生的。”
“好。”许开光挂断了电话，看向李路。
“血样分析出来了，血样的主人也是一个叫乔宇的家伙，而且从陈一帆那儿我们还得知，乔宇在案发前曾经到过酒店，用的不是本名，”李路有些兴奋，“这个人有雇佣兵背景，还做过国安局外围，现在是……”说到这儿，李路露出一丝忌惮，“白光宇的贴身保镖。”
“白光宇？”许开光对这个名字不熟。
“白光宇出身绿胡，在天南名声不小，”李路的表情分外严肃，“他的父亲是马拉，在绿胡中地位很高。凭着地位他垄断了少数区的矿产生意，发了财，在天南也算是一霸了。”李路想了想，又补充道：“因为出身的关系，无论是政府，还是苏天南，或者我们国安局，都不太好动他。”
“是么？”
“希望只是这个乔宇自作主张吧，要是事情和白光宇有关那我们绝对不可能把人找回来了。”李路自我安慰道。
许开光却摇摇头：“乔宇只是个小虾米，他绝对不是幕后黑手，这个白光宇才有问题。我要从他身上下手。”
李路苦笑一声，他哪里不知道这个道理，可如果和白光宇扯上关系，那这件事难度不知道又大了多少。
他刚刚升起的自信又消失了。
“告诉我那个乔宇在哪儿，我去找他问些问题。”
……
夜色已深，但即使已经是午夜，对天南这种城市而言，也不过是刚刚拉开序幕。
这条街上到处都是穿得紧紧，浓妆艳抹的女人，她们搔首弄姿，连带媚笑，不时会有小车停下，她们就坐进去，驶向远方。
就在这样一条街上，一个身材健硕，一脸彪悍气息的男人搂着一个穿粉色紧身衣，十几厘米白高跟鞋的女人从店里出来，嘿嘿笑着伸出手，拦下一辆车。
“去文华酒店，”壮汉一边在女人身上乱摸，摸得她喘息连连，一边醉醺醺吩咐道：“快点，钱少不了你的。”
“是，老板。”司机是个苍白得有些过了头的男人，轻声应道，发动了车子。
汽车渐渐驶离大道，拐向目的地。
“乔哥，别乱摸啦，摸得人家好难受。”女人娇笑道：“你发财了呀，居然带我去文华！”说着她抬起男人的大手，看着那层白色纱布浪笑道：“乔哥，你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行不行啊？”
“我怎么可能不行？我告诉你我最近做了点事，赚了不少，白公子还给我放了个假。”男人伸出手在女人的胸前一阵乱摸，摸得女人喘息连连，“你要是伺候好我，我一高兴，说不定连包你一个星期。”
“讨厌……嗯？啊。”女人的目光一下亮了。
前面司机一边开一边透过后视镜看着车后缠在一起的二人，见他们没注意到，方向盘轻轻一摆，就要拐到一条僻静的小路上。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嘭！”一声巨响，z出租车的方向盘不受控制固执地转向，车子横着飞出失控滑行了十几米后翻滚起来，天旋地转。
车上的三人能感受到每一圈翻滚和每一次撞击，挡风玻璃在接连的撞击下碎成一片玻璃粉末，最后翻在路边，四个轱辘悠悠地转。
一辆大卡车打开了灯，强光照在出租车上，上面跳下来两个人，二人一个黑瘦，一个白胖，相映成趣。
黑瘦瞥了眼路边，刚才从车内飞出来的站街女已经不成人形，扭曲地倒在路边。
“这下应该死透了！”黑瘦男子咕哝一句。
就在这时，出租车那里忽然传来动静，只见一个灰头土脸面色惨白的男人竟然拉着那个壮汉一点一点从车里爬了出来。
“这都没死？”黑瘦瞪大了眼，摇摇头，和白胖走到侥幸活下的二人面前。
他们看也看没看那个好命的司机，盯着乔哥道：“乔老弟，又见面了。”
“咳……”乔宇捂着胸，不敢置信地顶着面前的二人，“黑无常……白无常……你们怎么……在……在这？”
黑无常摇摇头，怜悯地看向乔宇：“白少爷要你的命。”
“白少爷！”乔宇目龇欲裂，吐了口血沫，哀嚎道：“为什么？为什么？白少爷昨天还说我是他的心腹。”
“咳咳！蠢货，肯定是因为你杀了不该杀的人。”就在这时，一个因为呼吸稍稍有些起伏的声音响起。黑无常惊讶地看去，看见那个惨白的司机，笑道：“你倒是有点见识。”
许开光抬头看向二人，深吸口气，盯着他们道：“这里是主干道，你们不怕有人来么？”
“哈哈哈，”黑无常大笑两声，摇了摇头，“刚说你有点见识，你就说出这么白痴的话。”
“我告诉你……”黑无常话还没说完，躺在地上的乔宇咬紧牙关，脸色坚定，猛地从地上弹起来，劲风呼啸，他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把匕首合身向黑无常袭去。
看他矫健的身形，根本不像表现出来得那么虚弱！
“不知死活！”黑无常冷笑一声，目光一凝，黑夜之中忽然爆出一团火光，一个拳头大小的火球从黑无常身上飞出，如子弹般射出，袭向乔宇。乔宇大惊失色，硬生生在空中扭了一下，躲过火球。
火球击中地面，“噗”地一声后消失，在沥青马路上留下一点黑渍。
看这威力，若是命中人，绝对能把人烧熟了。
“你能驱火。”乔宇手足冰凉，他从未见过如此不可思议之事，这简直是神一般的技巧了，“黑白无常，勾魂夺魄，怪不得那么大名头！”
“呵呵，知道就好，我练习驭火之术数十载，小有所成，虽然比不上白家那位，不过对付你也足够了。识相的就乖乖停手，否则我真火一出，烧得你尸骨无存。”黑无常一脸傲然，一副吃定了乔宇的语气。
乔宇面色惨白，伤口还在隐隐作痛的他面对神鬼莫测的黑无常，和旁边那个看上去更加深不可测的男人，他提不起一点抵抗的勇气。
他真的要死在这儿了！
“你们要动手，问过我的意见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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