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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受辱


年长男子怔怔的看着我,其他的下人像无头苍蝇一下,除了哭嚎就是站在那里发愣,甚是无助。

        年长的男子看上去说话很是有分量,可看上去也是个挑事的,月心是不容易就安抚住了我的,我一声令下,所有人都停住了手,年长的男子使唤来一个小丫头,耳语了几句,几个人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

        不等片刻,一个家丁从门外跑了进来:“王管家,老爷来了,还带来了好多带刀的军士。”

        我循声看去,究竟是哪一个老爷竟敢鸠占我嫦家的府邸,可我这一抬头,就偏偏看到了,刚刚还在街头上遇见的女子,他跟在一个中年男子的身后,甚是恭敬,爹爹在世时,家中常有朝臣来拜访,我也参加过不少的大大小小的宫宴,至于来的这位老爷,我一眼便识出了,正是朝中大学士——王隋新,王烟然的父亲!

        刚才那与我说话的王管家,一见王隋新,立时像炸了锅的蚱蜢一样,小跑到那人身边,嘟囔着:“老爷,这不知哪里来的疯丫头,自称是辰王妃!害下人们耽误了翻新府邸的进程,老爷切莫怪罪!”

        王隋新看上去一脸正气,可背地里不知干了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我也只是偶尔听到爹爹说起过,年前华哥哥谋逆,宫中大乱,正左右摇摆不定的王家不知该站在何处之时,我听说,吏部的秦明给了他指点,看这样子,他定是跟定了当初的德王。

        在加上现在朝中温家势力颇大,皇上是不可能让温家一族独大的,所以必定要有氏族来权衡,刚好王家不温不火,在叛军一事之中又立了功,皇上登位之后连连封赏,可以说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整个王氏一族几月之间已经到了如日中天的地步,再加王烟然中选,不久之后会入宫为妃,整个王氏更是耀威扬威,气焰到了极点。

        王随新只是摆了摆手,打断了王管家的话,走进我一步,满面狞笑,“辰王妃不随辰王去了皇陵了吗?!哪里来的刁民,好大的胆子竟敢冒充王妃!还不给我拿下!”

        言毕,他的话应刚落,我手中的软鞭,“啪——”一声儿落在了他的脸上,他的脸上立即一道血痕出现,一声儿痛苦的嘶吼之后,王隋新指着我,气的说不出话来,只有王烟然,在旁惊道:“父亲!父亲!你这个女子简直大胆包天竟敢打我父亲!”

        众人都愣在原地,茫然无措的看着我,没人会想到我会先动手,王烟然冲了过来,一手扣住我的手,死死的掐着,我的手很疼,可哪里逼得上我的心疼,这个家,这座府邸,是我爹爹苦心经营的一切,整可以遭到他人的迫害!

        我抬眸,两眼刺痛,我相信此刻的眼睛一定是猩红的,只感觉到一股火辣辣燃烧到的脸庞,转脸质问着王烟然:“好哼!谁大胆!谁刁钻!这个地方!是我嫦家!谁给你的权利让你这样妄为!”

        “你放手!放手!”月心上前将我护住,见王烟然不放手,一口咬在了王烟然的手臂上,王烟然的痛的歪牙咧嘴,嗷嗷直叫,看上去哪一点美丽,简直就是一个毒妇!王烟然痛的还不肯撒手,我只见王管家朝月心一脚踹去,月心整个人都贴在了地上,我唤了半天也没有回应,直到我看见了一道殷虹的血迹从她身下流出来,心惊肉跳。

        曾经,曾经的曾经,阿婉也是这样,一倒就不起,流了那么多那么多的血,红了一片地。

        我忙将地上的月心扶起,她已经失去了意识,我也不知伤在了哪里,一脸血迹,血肉模糊,再一看,地上倒着的锄头上哪锋利的刀锋上挂了一道血迹,心猛然一抽!

        也不知哪里来的人将我拽起,看着从我怀中跌落的月心,我怎么也拉不住,看着她瘫软在地,王隋新,阴冷的脸一道血迹似笑非笑,胡须抖了两抖,这父女果然同心,都是掐的同一处,痛的我醒悟过来,冷冷的看着他,他冷眼看着我,嗤笑一声道:“皇上给的权利。”

        “既然是皇上下令,一定会有手谕。”

        他嘴角抽了抽,手上的力道更是重了几分,我咬住牙没有皱一下眉头,只听着王烟然在我的身后冷笑,阴恻恻的轻轻呵了一声儿,只看觉到腰间一痛,似皮开肉绽一般,痛到了骨子里,每根神经都是紧绷着点,可我的手臂被禁锢住,没有任何还手的余地。

        我抬起头,只有冷眼的看着这父女二人,这个时候,我不能再有任何的反击,任何的意气用事,他们人多势众,这里唯有我与月心二人,眼下月心昏迷境况不明,我咬了咬下唇,内心绞痛如海潮,我唯有,唯有隐忍,唯有忍受。

        手指甲因为才修剪过,指尖握在手心里隐隐作痛。我好像懂了,姑母的那些话:离开了嫦家对的光环我什么都不是,我荣华富贵的一切都是娘胎里带出来的。爹娘都不在人世了,可是现在这一切都不在了,我唯有任人宰割了吗?!

        从前,我常说,我懂,我懂深宫的无可奈何,懂这长安城的勾心斗角,氏族相争。可是我现在才明白,只有正真的经历过,才明白这其中的苦与痛,有些时候,在于不是无心,而是无能。

        我有心守护的,最后最后的一切,难道也要被人给夺取吗?!

        “你是什么人,皇上的圣谕,凭什么给你看!”王隋新,扬了扬脸,皮笑肉不笑。

        “我是镇国公之女,我娘亲是珑霓公主,是先皇封赐的晋月郡主,更是”更是辰王明媒正娶的王妃吗?!如今我也只有这个身份了。

        “晋月郡主?”王隋新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旋即大笑起来,他身后那些军士也是发出大笑之声。笑过之后,王隋新抬手,拿着以刀尖指着我寒声:“晋月郡主是什么身份,辰王妃不是么?她怎可能会来这种地方,莫以为你穿得好些就可以冒充王妃,真当我是三岁孩童,随你蒙骗不成?!”

        手心作痛,此刻恨之入骨,听王隋新,若非还有理智克制,真恨不得当即上去剥皮拆骨。

        我淡淡地睨了王隋新一眼,这个季节,已经有淡淡的桂花初开了,于长窗下有清洌的香味让我头脑一下子清醒了许多。这个味道,是娘亲常放在香囊里的味道,她总是温和而又自若,旋即,与娘亲在碧明园的谈话入耳,娘亲所言的,至高无上的权利。

        娘亲啊,阿玺,现在想要那至高无上的权利!

        是不是才能守护这一切,想要守护别人,也要先懂得保护自己不是。

        我看着王隋新那张厌恶至厮的脸,许久,王烟然说话了,“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岂是你能来闹腾的地方,我父亲已经求皇上把这座宅子赐给我们了,皇上的圣旨你敢不从吗!从今天起,你给我记住!这个地方姓王,不姓嫦!”

        我拒绝的抬头,闭一闭目,眼底的厌恶丛生,冷然道:“我不信!”我不信皇上会这样对我!他不可能这样无情无义!绝不会!耳边回响,这个地方不再姓嫦!

        话音未落脸上便重重挨了一耳刮子,当场就把我打懵了,耳边更传来王烟然细若刀片刮过铁锅的声音,“狗胆包天的小浪蹄子,你也敢自称‘我',真当是活得不耐烦了。我不久就会入宫为妃,谁见了我不是称一声主子,凭你现在的身份,还能与我说的上话吗?辰王?呵!说的好听是去尽孝,难道不是被皇上削去军权,发配离开长安城吗!你以为我不知!你以为辰王妃还算什么!晋月郡主还算什么!”

        王隋新已刻已恢复了镇定,闻言吃吃一笑起身道:“像这种不懂尊卑之人,可是该好好教训一番,省得她以后再犯。”

        王烟然答应一声  ,没有立刻动手,冷冷看着我那张嘴角渗血的脸,有快意在眼底快掠过,凉声道:“既是父亲开口了,那就让她好好长长记性吧。”

        王烟然狞笑着抓住我的发髻,我双手被人扣住,动弹不得,王烟然左右开弓,足足打了十几个耳刮子方才停下。

        等打完,我头发散了,脸也一定不成样子了,只感觉到了两嘴边的痛处,脸呼吸都是疼痛的,只能小心翼翼来缓解疼痛,脑中嗡嗡作响,一时间的耳鸣,我再也听不见什么,只见到王家父女捧脸大笑,看我就像看乞丐一般,冷笑不止。

        “知道错了吗?”王烟然问,高高在上,犹如不可侵犯的女神。

        我咬牙没有回答,因为一个字都会因牵动脸上的伤而痛彻心扉。

        我唯有与王烟然四目相对,冷眼相向,我心中的愤怒无法宣泄,我的一切,都要被人夺去!

        这个时候,月心似乎有醒转了过来,拉着我的衣裙站了起来,见我的样子一定难看极了,哭着嗓子喊着:“王妃你怎么了?”她的眼泪和着斑斑血迹,似一股血泪流淌而下!我的心有一阵尖锐的疼痛而过,传遍全身,头皮一阵发麻,是冷,可是还没有到冬天不是吗!

        我将月心从地上艰难的扶起,就在月心看我的那瞬间,浑身一颤,我没有再看王家父女一眼,只晓得手冰冷如铁,扶着月心离开,看到那高高悬挂的一个“王”字,突然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了有再一次建起。

        我忽然明白了,我的成长,大概就是,我的世界一次次的崩塌,又在一次次的重建,最后越来越坚固,无懈可击!

        就在跨过大门的那一刻,我悠然转身,一记冷眼:“今日之辱,他人必定悉数奉还!”

        我没有想到的是,连王隋新的神情与刚才月心的一模一样,脸眼神都是颤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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