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等下一步
李优从监狱中出来后，就回自己府上休息了。为了表示关切和慰问，宇文轩去了，戏志才随行。
宇文轩是自愿的，戏志才是被宇文轩拉着的。
不过赶巧的是，当宇文轩和戏志才到的时候，沮授也在。
“大人，请吧。”李优指了指前面的作为，动也不动的说道：“身有重伤，不便全礼！”
宇文轩摆了摆手。他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这里面还有他出的力。而且，如果他没看错的话，李儒右侧腰上的那个口子，还是被他小次元斩给剌开的。不过回想起来，当时宇文轩用断水配合小次元斩，在斩中李优的时候，并没有斩中肉体的感觉。
就好像，划了一下，然后斩到了空处？！可问题是，小次元斩不是针对于空间的吗。针对空间的斩击也有划开的时候？！
想到这里，宇文轩才想起一个问题，他对李优的天赋并不算了解。
或者说，整个冀州对于李优的天赋都不熟悉。甚至，包括贾诩在内。
“公与，说下今天晚上的情况吧。”在宇文轩和戏志才坐定后，李优豪不拖沓的对沮授说道。
沮授点头，缓缓道来：“按照文儒的安排，在文儒装扮刺客行刺之后，我们就对酒楼、集市等重点区域的相关人等重点观察。直到快天明时分，以洪家酒楼开始……”
沮授将一晚上发生的事简单的说了下，包括发现的疑似间谍。以及，从这些间谍身上，获得的关于宇文轩麾下中下层将领和官兵的信息。也就是到现在为止，宇文轩才知道在自己所控制的冀州四郡之内，有多少敌人，有多少正在背后准备给自己致命一击。
如同张宁帮着宇文轩提前经营钜鹿一样，许攸也在帮袁绍经营渤海。而且从时间看来，许攸比张宁准备的更早。甚至，许攸的能力比张宁更强，哪怕张宁在钜鹿占据着“人和”。在这种情况下，宇文轩麾下到底有多少袁绍方混进的沙子，没人知道。
这也就是为什么李优一直不同意趁着这次年节干掉袁绍了。
这样杀掉袁绍，冀州袁家只要以袁绍长子袁谭为首，以哀兵之势，实力会大涨。而面对这样的局势，双方一定是无所不用其极，完全进入拼死模式。面对这种模式，哪怕宇文轩能赢，也是伤亡惨重。
先不管伤亡惨重是不是宇文轩想要的结果，李优更多顾忌的，可是在冀州周围可不只一股势力在盯着。
别的先不管，最起码先把混在钜鹿四郡的沙子都清一清。别到对方拼命的时候，自己中下层先乱。
至于为什么李优对这种事这么敏感，别忘了并州狼骑里面的那过半数的沙子，可是李优掺进去的。对于这种事，李优才是老手，做的肯定比许攸好的多。甚至，李优的手法和埋下的人员，要比许攸的高级很多。
毕竟，并州狼骑在面对不是西凉军的时候，那些沙子就是真正的战斗力。只有在面对西凉军的时候，这些沙子的作用才会体现出来。
而结果，就是张辽、高顺率领的并州狼骑，被李傕、郭汜率领的西凉铁骑给碾压式的打爆了。
如果不是庆幸，宇文轩麾下的主力队伍，大多都是宇文轩从老黄巾、或者从西凉带过来的。从冀州地界上招募的士兵，占的比例并不高。要不然，这仗连打都不用打。两军对垒，自己的士兵就直接投降了。
也正是知道后果，李优才不管轻举妄动。
不过，在有了这些名单之后，用李优的话说，就是可操纵的空间了。
依照沮授的能力，只要他自己不作、不炫耀，那些被他审讯的犯人自己都不知道，他们给沮授透漏了什么信息，大概到什么程度。而在这样的结果下，沮授只要不动一些人，他们就会觉得自己并没有暴漏。而这个时候，就是沮授掌握对方话语权的时候——一是沮授可以控制何时逮捕相关人等，二是沮授可以控制传入这些间谍耳中的信息，以此故意为对方传送虚假消息。
“大人的名声已经传开了，从今往后，您所听到的，以及您所说的，都要三思。”李优突然向宇文轩一俯身说道。
“好了，今天的事已经知道了，今天的成果不错。公与已经忙碌了一晚上了，还是回去休息吧。”面对李优的话，宇文轩无动于衷的拍了拍旁边的沮授。
“属下先下去了。”沮授恭敬的离开。
等待沮授离开后，李优在宇文轩之前突然开口道：“大人，今天最累的可是在下。刚从关押监狱中出来，要休息也是让我休息啊。”
“别贫了，我只想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宇文轩再次问道。
做了这么大一场戏，尤其是在损失如此大的情况下，以及在宇文轩看来那些为了这场戏而变成终身残疾的人们，一定要得到超乎寻常的收益。沮授抓捕的间谍虽说不错，其结果也能算的上是大功一件。可也只能算是中规中矩，算不是上超长收益。
而宇文轩相信，李优还有后手。
“我说过的，等！”李优说道。
“等什么？！”
“荀谌、许攸、田丰等，那些依附于袁绍的谋臣们，该怎么做。而且，由这件事，应该能看到一部分袁家的超级精锐的消息，也算是为后面的大战做准备了。”李优依旧淡然。
宇文轩，点了点头。
翌日清晨，勃海郡。
如同李优所预测的那样，在仅仅经过一个晚上之后，渤海郡的人就知道了在瘿陶城所发生的一切。
时间的推演会改变很多东西，而宇文轩的存在，也令袁绍麾下的结构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最起码，因为宇文轩，原本韩馥麾下的审配和沮授没有再投靠袁绍。而在这样的改变中，袁绍麾下的谋臣也形成了三个派系——以荀谌为首的世家大族系，以许攸为首的功臣元老系，以田丰为首的冀州本土系。
平常状态下，有袁绍在上面顶着，这三系各做各的，也相安无事。只有当着三系所代表的意见不同时，会让袁绍头痛。
所谓犹若寡断也好、多谋寡断也罢，都表明袁绍的性格不适合做决定。
只能庆幸的是，这三系都在水准之上，不同的意见更多的只是不同的做法，但结果差不多。所以，最终袁绍选择谁的方案，影响不大。所以在这种时候，下确定要比拿主意重要的多。可现在的问题是，如今袁绍在瘿陶城被扣下了。
哪怕是寡断，最起码也还有个断的。
如今，谁也说服不了谁。
荀谌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算是在缓解自己的头疼。当初他代表颍川荀家选择袁绍的时候，万万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局面。
许攸私心太重，私心过重就妨碍了冀州本地人的利益。而作为本地代表的田丰，不得已在众人的推荐下出来和许攸打擂台。而荀谌，这位虽不愿惹事但绝对也不会怕事的主，就被袁绍拉出来当和事佬了。算是给许攸和田丰中间加个润滑剂。
不过，现在这润滑剂润滑不了了。
“出兵出兵！”许攸在敲着桌子，有些急躁的说道：“如果真要鱼死网破，那我们只要启用后手，宇文轩不会是我们的对手。至于本初那边，晾宇文轩也不敢对本初下手。”
“不可能，直接血拼，对冀州的伤害太大了。我主要的是完整的冀州，不是一个支离破碎的冀州。否则，曹操、吕布等人都不是吃素的。不管是荀彧还是陈宫，现在都盯着冀州在看呢。”作为许攸的对立面，田丰肯定会反对。
“本初要的是冀州！先满足这个条件吧，否则我们将没有资格再执棋！”许攸一拍桌子，身体前倾，盯着田丰。
“我主匡扶的是汉室，做的可不是家贼！”田丰一副哥都不愿和你理论的表情。
啪啪啪……
一阵拍手的声音，荀谌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让整个场面都静了下了。
“子远、元皓，别在吵了，就事论事讨论出一个办法来吧”看到双方都不说话后，荀谌终于开口道。只是，没想到荀谌刚说完，许攸就怼了上来：“荀友若，你还是先去管管你弟弟和你侄子吧。看好他们，我们也就这么多事！”
许攸的出身，使他对世家大族天生有一定的偏见。
在他口中，荀谌的弟弟指的就是荀彧。这个还是亲弟弟，一个爹生的。至于说侄子，也就是荀攸了。
毕竟，现在曹操势大，兖州已经完全拿下，青州也占下三分之一了。如果不是吕布开始从中阻挠，估计青州也快进来曹操的口袋了。而有兖州作为后粮地，青州作为兵营，曹操的势力将会在段时间内飞涨。曹操之所有能起的这么快，荀彧和荀攸，功不可没。
从这角度看来，许攸说的也没错。
“许子远，管好你的嘴，祸从口出你知道吗！”原本的好好先生，也被许攸弄的发火了。对于荀谌来说，如果不是不想给荀家丢脸，他早就下场和田丰一起怼许攸了。
“既然如此，那荀家高才，给出个方案吧。”许攸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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