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无可争议的胜负
“伊蒂丝，醒来，醒来！”
略带沙哑的声音落入到伊蒂丝耳中，宛若惊雷一般，把她从心魔中拽出。随着眼前的场景一点点的破碎，那些缠绕在耳畔的指责逐渐消失，伊蒂丝的情绪终于是缓缓的平复下来了。
输了！还是输得毫无抵抗之力！已经分辨出声音的主人是谁的伊蒂丝，肩膀在颤抖着，那张绝美的脸庞苍白之余，更多的，是沮丧！魔兽一族的历代王者，不是没有过惨败，可她们败北的对象，可是那位站在天穹之上，无可争议的第一人雅典娜呀！可自己呢，输的，却是一个人类的小子。
“你赢了！”
沉默了许久后，伊蒂丝艰难的从牙缝中挤出了这么三个字，整个人呆若木鸡的注视着自己的双手。她这一败，是连赖以生存的自信心都输掉了。虽然，她还有杀手锏没来得及施展，她的完整姿态还没有展现过，可伊蒂丝心底很清楚，即便是完整姿态的自己，依然是丝毫不会影响这个结果的。
即便力量再强十几倍，反应再快十几倍，那又能怎么样呢？无非就是多破除几重幻境罢了，这对结局有任何意义吗？也就是在这一刻，她深信陈锋不会是那个全民公敌的通缉犯了。如果那小子有这种级别的实力，阿罗比纳斯根本就不会自碎神格！并且，幻神早在十年前，就以这逆天的幻术困死过七罪中的阿斯莫德！
也许，这个相同相貌和名字，真的只是命运之神开的一个玩笑，一个不可思议的巧合！连信念都被动摇了的伊蒂丝，完全失去了蛮荒女王该有的风采，此刻的她，落入到陈锋的眼里，只是一个被命运击败了的可怜女人。
“堂堂一个部族的首领，就这样认命了？看来，魔兽一脉的命运，交托到你手里，就是个错误！”
轻皱着眉头，陈锋的手从伊蒂丝肩膀上挪开了。那平静的话语里，透出的，是深深的失望。见证了伊蒂丝成长过程的陈锋，骤然意识到，这个疯狂的女人，骨子里所坚持的信仰，和自己是大同小异的。都是渴望着自由，在反抗宿命的道路上狂奔。
这份把责任义无反顾的扛在肩上的觉悟，让他依稀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那个同样背负着信仰的自己！所以，他关键时刻，收手了，没有彻底击溃伊蒂丝的抵抗意志。在反抗天命的道路上，他不需要一个强大的傀儡，而是需要一个可靠的勇士，一个有着深深执念，并为此愿意付出一切代价的，无惧的勇士。
错误吗？这真的是错误吗？被刺中了心底痛处的伊蒂丝，视线停留在腰间的兽王号角。她这一代蛮荒女王，已经是无限接近进化上的完美了，正是该朝着宿命发出挑战的一代，如今，却被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嘲讽。
不！我不甘心！从尸骨堆里走出的自己，必然能带领魔兽一脉击碎命运的镣铐！手骤然一紧，伊蒂丝的目光转向沐浴在月光下的陈锋，那不甚强壮的身体，却显得异常的高大。脖颈处密密麻麻的伤痕，更在告诉自己，这小子也是从死人堆里走出来的！
也是背负着信念与梦想的人吗？既然是相似的命运，他怎么可能无懈可击？伊蒂丝眼里流出了深深的质疑，那种直击灵魂最深处的弱项的幻境，她不相信陈锋自己能挣脱出来！很多时候，外表的强大和内心的伤疤面积，是成正比的！
“扪心自问，你觉得自己能在那个幻境下全身而退吗！”
越想越不服气的伊蒂丝，沉默了许久后，还是傻乎乎的朝着陈锋发问了！这种未曾发生的假设，实际上是毫无意义的，因为回答的人，大可以自信满满的给予否定的回答，从而展现高人一等实力的目的。但，在这一刻，伊蒂丝还是执拗的发问了。她本能的相信，陈锋会给自己一个真实的答案。
“如果是我自己吗？”
依然背对着伊蒂丝的陈锋，抬头望着那夜幕中高悬的明月。那皎洁的银白色光芒，隐约中仿佛出现了阿罗比纳斯，菲斯和斯丁格的笑容，那份临终前的期望，再度在脑海浮现。
“我能！”
沉默了许久，陈锋咬紧牙关，斩钉截铁的回答着。就在伊蒂丝打算开口反击之际，陈锋慢慢的转过了身子，双眼里流露出了无比坚定的信念，注视着伊蒂丝的双眸，继续说着。
“我所珍惜，所在乎的人，已经远去！如你一般，是为了成全我们而牺牲掉的！彼此都在没有选择的情况下，被迫接受了这份与心底声音一致的期待，既然这个选择遵循了内心的声音，哪怕最终是失败了，手足尽断了，爬，我也得继续爬下去！”
这份发自灵魂的呐喊中，透出了陈锋强大的信念，那种就算是死，也要死在追逐信仰的路上的魄力，深深的感染了伊蒂丝！也就是在这一刻，这位不可一世，对整个世界都充满敌意的女王大人，听到了一丝灵魂共鸣的声音。
“所谓责任，就是未必能做到，但必须要去做的事情！”
说这话的时候，陈锋骤然握紧了双拳。这番话语，不仅仅是说给伊蒂丝听，也是在朝着自己的灵魂宣誓！时间，或许能带走一个人的天真，善良，甚至是能力，也能洗刷伤痛留下的疤痕。但它带不走的，是灵魂里燃烧着的，信仰的火焰！
回首成长的路上，那些在生命中留下了痕迹的人和事，那些已经烙进灵魂的音容相貌，那些曾经的感动与误解，都是珍贵的记忆。这些记忆在鞭策着自己的成长，让他懂得，如果不想再失去，就要变得强大，强大到足以对抗冥冥中的天意！
未必能做到，但必须要去做的事？伊蒂丝细细回味着这最后的话语，隐约中，仿佛明白了那些牺牲的意义。当那一张张被埋在记忆深处的笑脸再度涌现的时候，伊蒂丝不再恐惧了。因为她明白，这份牺牲的背后，是她们的意志在自己身上延续，那份一代代传承下去的信念，就像永不熄灭的信仰之光，引导整个部族在黑暗中继续前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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