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二十一 肝文使我快乐

次日清晨，张生一行上路开拨，一路上四人沉默寡言，一直没人说话，张生真正意义上开始第一次的思考，然而他所知甚少，这世界的对他来说，好似一团迷雾，诸多未知的事情困扰着他，一路心不在焉的走着。

        堪喀斯大陆地貌复杂，丘陵随处可见，灌丛遍地，不时还有荆棘拦路，很不好走，因为米洛斯祭祀身体的缘故，整整一个上午走完了，队伍才走了不到一半的路程，中午照例生火烤肉，安米和薇薇安相互讨教着烤肉的技艺，张生盘坐在一个大石头上，静静的眺望着远方，迪克里尔把头搭在他腿上睡觉，发出均匀的呼吸声，这两天它太累了，一直没有睡个好觉，现在终于可以好好睡了，张生只是默默的为他顺着毛发，一人一狼就这么呆着。

        众人分食了烤肉，张生在队里走动了一下，发现米洛斯祭祀似乎非常劳累，于是众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就地扎营，明天在赶路。正巧此地是一处小平台，处于三个小土丘的环绕之中，不用担心大风侵袭了。

        四处走动一下，张生发现了许多新物种，比如好似驯鹿却体型偏小，胆子也偏小见人就逃的马鹿群，甚至张生还远远的瞧见了一直巨大的野兽，只是隔的太远，张生并没有看清。

        是夜，无话，张生默默的波动着篝火，迪克里尔卧在小山丘上，身上搭着张生给的皮毛，独自一狼在寒风中放哨，薇薇安就睡在张生身旁，张生放下烧火棍，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庞，她便露出了温软甜蜜的笑容。

        张生忽然想通了昨夜的问题：“即使有了那么多的未知，对我来说又何妨呢，只要能守护住重要的族人，危险什么的，反正避不过去，总要闯一闯。”

        思虑一旦触及此层，张生绷紧的精神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后知后觉的困顿立刻侵袭着他的大脑，朝着迪克里尔使了个眼色，张生钻进薇薇安的皮毯子里，搂着薇薇安沉沉睡去。不远处，安米和米洛斯两个女人也睡在一处，正在小声的交谈着什么。

        蠢狼默默的啃着张生给它准备的宵夜，不知为何心情突然有些不爽，狼眼在黑夜里反射出绿色的荧光，不知道为啥他突然有种叼起烧火棍抽张生一顿的冲动，摇摇头将这种乱七八糟的想法除去，蠢狼暗自感叹到：“果然是因为族群里没有属于自己的母狼嘛？”

        次日，萎靡不振的迪克里尔在前方慢悠悠的探着路，同样萎靡不振的张生跟在它身后，身后依旧是神清气爽的薇薇安，安米和米洛斯祭祀则离得远远的，昨天她俩在经过一夜的知识教育之后，学习了关于治疗术的多样性用法实践，如何利用火光投影出巨型的影子吓退猎食者以及如何用整夜的狼嚎对抗奇怪的声音源。

        彻夜学习的她俩此刻精神比张生和蠢狼还要萎靡不振，但不知道为啥，她俩总是忍不住想要再学习一下，这种奇怪的冲动导致了走在前面的张生一路上不时听到一些奇奇怪怪的话语。

        “学习使我快乐！”

        “我爱学习！我还想要再学一晚上！”

        “安米，再让我学习一次！”

        于是，在这古怪的气氛中，众人除了中午吃了一顿饭以外，一直到下午诸位才走近了张生和薇薇安传说中的母族--安德莫克。

        越临近安德莫克，张生心情越是复杂，这个迪恩老族长念叨了大半辈子的母族，门口立着一块方方正正的巨石，一个简单的木制高台搭在这个巨石上，两个持矛的哨兵在上面巡视着四周，巨石脚下是一地白花花的骷髅脑袋，一个战士正百无聊赖的踢着骷髅头玩。安德莫克村外围以石块建起了半人高的胸墙，胸墙后还不时有持矛的战士经过。米洛斯祭祀走上前去和那个无聊的哨兵讲了几句话，然后看见那个哨兵飞快的跑进村子里去了。

        米洛斯祭祀和他说了啥，张生不知道也不想去问，他在仔细的观察着这个村子。

        村子门口设置有拒马桩，道路的地面铺有鹅卵石，村子非常大，从入口处的鹅卵石一直延伸进去，消失在街角，简单的木蓬屋子层层叠叠，除了正门的路，其他地方的木屋修的很靠近，屋顶是一蓬蓬的蒿草。木制的墙体看起来相当粗制滥造，让人怀疑这些屋子到底能不能在一次暴雨中幸存下来。村里的族人不时的进出村口，不少男人们扛着各种各样的猎物匆匆路过，也有一些族人背着一大个木制的箩筐，里面是各种各样的蔬果野菜。

        村口往西不远就是一条蜿蜒的小河，一些女人们将珍贵的粗麻衣服随意的用木棒锤打清洗，晾晒在石头上，看的张生和薇薇安眼角直抽，张生有那么一小会儿真的好像去偷一点来用，毕竟哨塔上的两哨兵盯着呢。

        胡思乱想中的时间过的飞快，张生都还没思考出一个偷衣服的方案就看到一个老头子带着一大群男人呼啦啦的就冲过来了。

        张生一惊：“卧槽，我还没偷衣服呢，就带人来抓了？”拉起薇薇安就准备跑，米洛斯祭祀一脸茫然：“啥？偷衣服？这是来欢迎我们的啊。”张生闹了个大乌龙，赶紧止步，尴尬的挠着脑袋，也不知道说啥好。

        只见这老人三步并做两步以风雷云动迅雷不及掩耳响叮当之势，一撒拐杖，脚踩迷踪步，身形飘忽，如云中之龙不见形之神，在张生思绪未定措辞未佳面带惊慌之时，整个干瘦瘦的老头子就以谜一般的速度和身形出现在在众人面前，双膝一软，就朝地上跪去。

        张生赶忙伸手欲抚：“老人家太多礼了，我们也至少顺手救下……”

        老头子：“安米祭祀大人，米洛斯祭祀大人，你俩可算回来了，再不回来战神部族就要和我们开战了啊！”

        张生：“……”

        薇薇安：“……”

        迪克里尔：“……”

        安米和米洛斯一脸尴尬。安米：“要不我跳个舞缓解一下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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