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二十四 重归部族

托尔三人转向前往苏东园按下不表，且说张生一行，风雪随着他们的启程逐渐变大，永日之征也逐渐被云彩遮蔽，阴影洒向大地，寒冷呼啸的狂风使一行人沉默，放眼望去，满目的白雪，似乎总也走不到头。

        沉默的走了半日，越靠近安德霍克，两人就愈加沉默，只有那攥着武器发白的指尖和颤抖的矛尖能昭示两人不安的心。

        最终，两人还是回到了安德霍克，时隔五年，曾经的尸骨已经化作了满地的白骨，两行清泪自两人脸庞滑下，纵使心里接受了这个惨烈的结果，亲自见到这惨烈的屠杀现场，依然使人泪目。

        满地的白骨早已被野兽啃食，叼散，弄的的散乱不堪，但唯有那竖起来插着迪恩族长头骨的石矛依旧挺立着，薇薇安一眼认出迪恩族长的头骨，终于忍不住跪倒在地，嚎啕大哭，张生在薇薇安的断断续续的哭声中勉强明白了那耸立了五年之久的石矛插着的是迪恩族长的头颅，不由得虎目落泪，颤抖着跪在石矛前，发出穷途末路凶兽般的惨嚎声：“族长！张生回来了。族长！”

        两人跪在石矛前哭作一团，日光也阴暗下来。两人哭得直到声音嘶哑了，才颤颤巍巍的站起，批倒石矛，取下族长迪恩的头骨。

        将所有人的尸骨收拢一处，仔细辨认，竟然发现除却女人和张生还活着未添骨此处外，加上迪恩族长的头骨，竟然有十四枚头骨！薇薇安颤抖着数了一遍，又忍不住再数了一遍，真真确认了有十四枚头骨，便两眼一翻，“啊！”的一声喊出，一头晕死过去了。

        张生又数一遍，果真是十四人的头骨，结合薇薇安的言行，心下不由得颤抖起来。

        “难道部族里就没有一个人逃过一劫么？”

        张生颓然的坐倒在薇薇安身旁，心若死灰，连冬狼首领也知道张生心情不好，赶紧逃到村外卧住，生怕张生再来一次昨日的那能量冲击。

        等了许久，薇薇安才悠悠转醒，一见着被张生摆成两排的头骨，差点又要昏倒，张生赶紧抬手一发治疗术给她缓住，又将她搂在怀里，两人相视，又具是垂泪。

        过得好一会儿，在薇薇安断断续续的陈述中，张生才明白，当日他出猎后的第二日，薇薇安正随妈妈和部族里的女人们在族长的家中带着，四个女人正在翻烤海豹肉，她和其他孩子们正在帮族长迪恩研磨一种她认不出的苔藓，当时迪恩族长告诉她此物可以用来治疗发热，一老一小边磨边说笑，这时就听到门外传来霍克叔叔的大吼：“有敌人！”

        族长连忙将她护在身后，一群人死死地盯着门口，紧接着传来族里男人们一个又一个的惨呼声，偶尔夹杂陌生男人的惨呼怒吼。

        十分钟左右，一个男人的声音包含杀意的声音传进来，薇薇安那时脑袋晕晕的，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族长就带着众人从冰屋门口爬了出去，薇薇安由于是女孩子，所以被安排在最后出冰屋，迪恩带着男孩子先爬了出去。当薇薇安一爬出冰屋就看到满地都是血，霍克叔叔，雷恩叔叔，洛米尔德叔叔三人惨死的尸体，吓得脑子都当机了，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看到的是托尔向迪恩族长挥砍而去的剑刃，鲜血，撒了她一脸，下意识的，薇薇安说到自己转身就跑。身后传来男孩们被屠杀的声音，但薇薇安不敢回头看，她只想快速的逃，可惜一个孩子怎能跑的过一个成年的男性战士，何况托尔还是一位神灵，没跑多远她就被抓住头发丢在地上，那一摔把她摔得站不起来了，只能惊恐的躺在地上，看托尔将四个女人衣服剥光，当着她的面上演残酷的罪行。一通发泄后的托尔命令四女穿上衣服，饱餐了一顿，搜剿了部族所有物资，连带他带来的三个战士的装备都不放过，将尸体剥的精光丢在雪地里，驱赶着她们离开。

        张生仔细一算，托尔带来的三个战士具已战死，那剩下的正巧是部族里男人和孩子们的数量，一人不差一人不少，其中甚至还有带张生一并出猎的安德鲁大叔他们三人，虽然不知道他们三人为什么死掉了，但是他们三人的尸体，确实混在这十四具尸体之中。薇薇安目证了父亲的死讯，再次两眼一翻晕死过去，张生挑不出谁是托尔带来的战士，只好咬牙含恨将所有人的尸骨埋在族长的帐篷下，完成了这一切的张生跪倒在地，发誓一定要带薇薇安，逃离这永冬冻土，去到海的那一边，寻找另一片大陆，找到托尔忌惮之物，然后再回来，为部族的同胞们报仇血恨。

        劳心劳力的张生终于完成了所有工作，也没有心思喂冬狼首领了，只管回来搂住薇薇安，坐在自己曾经生活许多年的冰屋中，默默的发怔，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当夜，薇薇安彻夜未醒，张生抱着她坐了一整夜，而眼中，始终紧盯着托尔为他打造的那杆铁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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