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刚出电梯，肖洒洒就觉得反胃想吐。
林沫赶紧带着她去厕所，“你们昨天晚上是喝到几点啊？”
“呕……”
肖洒洒摇摇头，她自己都记不清是几点回的家。
“呕……感觉……感觉胆汁儿都快吐出来了。”
“唉！”林沫在她后背轻轻顺着，“也不知道你那么拼，是为了什么？”
“为了买房呗”，肖洒洒用纸擦了擦嘴，“就我现在租的房子，要是赶上下雨天，地上能潮出一滩水。”
“可也不能天天跟着老李出去应酬啊！”林沫眼里尽是心疼，“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个秘书改行去当销售了。”
肖洒洒手捂着肚子，面色发白，她虚弱地开口：“销售可比我累多了，我还行，就是胃有点难受。”
“我看着都难受。”林沫又开始心疼起来，肖洒洒就是笨，笨得让她心疼。
虽然胃很难受，但肖洒洒觉得心里很暖，她轻笑道：“公司这不是在发展阶段嘛，别说我一个秘书，就连老李这个董事长都得亲自去应酬。”
“现在好点儿了吗？”林沫把手中的水递给她，“我是不是该为自己庆幸？虽然挣得没你多，但是用不着每天跟着你们东奔西走。”
“我这钱，”肖洒洒自嘲，“大概也就发工资那天，能在我卡上存留一会儿。”
林沫望着她，忍不住开口问：“如果没有你爸的事儿，你是不是会活得轻松些？”
肖洒洒刚把水喂到嘴边，就顿住了，有些问题她不愿意去想，总觉得只要一直往前走，就无所谓累或者不累，可这些都只是自欺欺人罢了，积压在心底的问题，其实从未抹去过。
“或许吧”，肖洒洒用水漱口后，又忍不住叹息，“至少不用面临买房的压力，还钱的压力，我总不能让我妈，一辈子跟着我租房住吧。”
林沫虽然心疼眼前这个女生，可她却无能为力，她不能帮肖洒洒解决任何实质性的问题，她能做的，就只是为肖洒洒疲惫不堪的心灵提供一片栖息地。
“洒洒，”林沫开口，“如果你觉得累了，我的肩膀随时可以让你靠，如果你觉得心里无法承受那份压力了，你尽管跟我说，我会静静听着。”
肖洒洒虽然红了眼眶，但她还是往林沫脑门上轻拍了一下，“傻了吧，别跟我整这些姐妹情深。”
“咦！”也就被自己的真情感动了两秒，林沫又恢复往常，“真肉麻。”
“知道就好。”肖洒洒虽然是笑着的，但心里却隐隐作痛，她记得，刘彦也说过类似的话。
“瞬间觉得，我的工作轻松了许多。”林沫说。
“你傻……”肖洒洒又想说她傻，但又觉得不能总这样说，不然林沫就真的没救了。
于是，她换了另一句话：“做账，报表，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事情，也不轻松吧？”
肖洒洒拿起包，不紧不慢地往外走，“谁都不轻松，大家都是在咬牙扛着呗。谁也不知道这光鲜亮丽的外表下，舔舐的是刀子，还是蜜糖。”
看着肖洒洒的背影，林沫内心有些怅然，每个光鲜亮丽的外表下，到底是无尽的落寞，还是不息的欢乐，这恐怕也只有当事人才能真切地体会吧。
“想什么呢？”肖洒洒在外面喊，“走了。”
“啊？马上。”林沫摇摇头，决定不再去想这些事情，甭管别人过得如何，先过好自己的生活，那才是最重要的。
回到公司后，肖洒洒立马去了董事长办公室。
“老李，看来我们公司还是很穷。”肖洒洒说。
李伟东一边拿着紫砂壶沏茶，一边笑着说：“说实话，要是真把画拍回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欣赏，我一个大老粗，还真不懂那些。”
肖洒洒叹息：“那我们岂不是错过一次搭线的机会？”
“这个就先不管了，现在得抓紧处理另外一件事儿”，李伟东品了品茶，突然两眼放光，“如果能成的话，可是笔大订单。”
“大订单？”肖洒洒困惑，据她所知，公司最近并没有签下什么大客户，也没听哪个老客户说要大量采购的。
李伟东也没卖关子，他直接说：“据可靠消息，赵氏集团将要在a市打造一个豪华度假村，yg公司想要竞投整个度假村的电视监控和门禁系统的项目。”
“电视监控和门禁系统？”肖洒洒思忖片刻后，说，“如果yg公司竞投成功，他们肯定会加大采购量。”
“没错。”李伟东点头。
肖洒洒突然想到什么，瞪大眼睛盯着李伟东，“您想要签到yg的订单？”
李伟东没说话，表示默认了肖洒洒的想法。
“可是……”肖洒洒紧皱眉头，“yg一向要求严苛，而且有固定的供应商，我们这种小公司不一定能入得了他们的眼。”
虽然是看着中意从无到有，慢慢发展起来的，不应该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但肖洒洒还是很清楚自家公司的实力，在强大的竞争对手面前，中意毫无招架能力。
李伟东也曾试着将公司的触角伸向yg，但都以失败告终，这次的竞投案事关重大，在选择合作方上，yg肯定会更加谨慎。
“试试吧”，李伟东大义凛然，“指不定就成功了。”
对于这件事情，肖洒洒只能持乐观态度，虽然底气不足，但气场不能输。
“yg的总经理刚上任不久，具体情况我还没掌握，等我了解到最新消息以后，再做详细的计划吧。”李伟东说。
“嗯”肖洒洒点头。
李伟东又看了她一眼，“最近你脸色不太好，接下来的几个应酬，你就别跟着了，我让唐林和我去就行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李伟东打断她的话，“你就养精蓄锐，要谈下yg，还有很多准备工作要做，你可不能倒下。”
犹豫片刻后，肖洒洒无奈地答应了，她确实觉得最近的应酬过于频繁，胃部虽然不太舒服，但咬咬牙也还是能捱过去，可李伟东说的也没错，yg是个大案子，如果想签到订单，免不了会有很多事情要做，如果真生了病，一时间也很难找到人替自己。
“如果您这儿没什么事”，肖洒洒起身，“我就先去工作了。”
“嗯”，李伟东点头，“去忙你的吧。”
见肖洒洒转身后，李伟东立马从办公桌里拿出一根烟。
“老李！”
李伟东刚嗅了一下烟的味道，就肖洒洒被抓了个现行。
“你……”，李伟东做贼心虚，迅速扔下手里的烟，“你怎么又回来了？”
肖洒洒本来打算直接离开，可刚走到门口就停住了，她总觉得此刻回头，肯定能发现些什么。
这下果然有发现，她提醒李伟东：“老李，少抽点儿，崔老师让我监督你呢。”
听到崔老师三个字，李伟东吓得立马站了起来，“下不为例，跟你崔老师保密。”
肖洒洒无奈地摇了摇头，笑着出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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