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别有用心

孟婉儿平日里被老夫人教训惯了，佯装受用的点了点头。陪笑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婉儿谨遵老夫人教诲，一定好好改过。”

        “老夫人四姨娘还年轻，以后慢慢就好了！”陆氏帮腔劝道。

        “哼！女子的青春年华不过这么几年，仅凭美貌能受宠多久？身为人妻要懂得贤惠二字重要！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孩子着想才是。没事了多和其他几个姨娘学学，虽也有不尽人意的地方，却也各有所长，够你领悟一阵子了。”

        孟婉儿虽然鲁莽却不愚钝，听出了席母话中点拨之意，心想席母素来只教训自己，何曾这么教诲过自己，难道是近日之事让老夫人对三姨娘心有不满，兴起了其他用心？

        这么一琢磨，只觉一股股清流沁人心脾，随着血液涓涓淌遍全身。一反往常被训斥过后的隐忍，美目微垂，一副受益匪浅的样子，巧言令色道：“老夫人教训的是，媳妇一定好好和几位姐姐学习为妇之道！”

        陆氏心知老夫人用意，虽隐隐不甘，却依旧温婉道：“四姨娘聪慧机敏，老夫人放心便是，只是这府里谁能比老夫人更德高望重，若真出了什么大事，还是要仰仗老夫人坐阵才让人安心呢！”

        房中残留着一股清雅的梨花香，晨曦透过薄如蝉翼的窗纸落在桌上含苞的兰花上，香烟袅袅，清馨宁人，孟婉儿美目轻环，伺机小心翼翼地又问道：“说到事情，想必老夫人肯定也知道今早晨花园里的事情了吧？”

        席母闻言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双目轻阖深深吸了一口气。

        “刚才我从花园走过，远远就听到仙鹤哀鸣，听下人说是菡萏池里的锦鲤也不知何故都翻了白肚儿漂在水上了呢！四姨娘可指的是这件事吗？”陆氏说着看了一眼老夫人，谨小慎微地问道。

        孟婉儿点点头，玉眸微垂，忧心忡忡地说：“我听家里的老人提过仙鹤哀唳，锦鲤翻身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呢，不会是有什么事要发生了吧？”

        “胡扯！”席母猛地睁开眼，眼底凌光四射，厉声呵斥道，“刚说完你，你就这么口无遮拦！”

        “妹妹千万别道听胡说，指不定另有隐情呢！老爷、三姨娘自会查明原因的！”

        陆氏刚才走在花园里就听到了下人议论，心知无风不起浪，池中锦鲤死因不明，只怕是有人在暗中兴风作浪。

        见老夫人面带愠怒，心想老夫人吃斋念佛，最信鬼神之说，如今必定心烦意乱，只温声细语地宽慰道：“老夫人，您何必为了此事与四姨娘动气呢，我看兴许是锦鲤娇贵受不了今年气候反常，染病身亡也说不定呢！”

        “我可不比弟媳妇净会见好听的说。我可听说是因为府里有人带煞气累及旁人才会如此呢！”孟婉儿一直看不惯陆氏总是一副阿谀谄媚、伏小做低的嘴脸，只觉得陆氏此时就是借机想让自己难堪，反唇相讥辩解道。

        席允贤原本怕席老夫人年事已高，忧心多虑，便故意对其隐瞒了七杀星之事，老夫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听孟婉儿这么一说，面容越发严峻。

        语气愈发森冷，“什么煞气？我席府乃名门福地之所在，上有黄天庇佑，下有列祖列宗守护，哪来的煞气？”

        孟婉儿本就是听下人三言两语议论了几句，逞一时口舌之快说了出来，被老夫人这么一追问，无言以对愣在了那里。

        “老夫人，您今天怎么为了这种子虚乌有的事情和四姨娘较上真儿了呢？平日你可是最烦我们听信谣言的了！”

        陆氏话音刚落，便听身后传来穆氏的声音，“弟媳妇何时如此会开导人了，害得我白白担心，生怕老夫人听到消息心中积郁，连口气也没顾得上喘，就从花园赶过来了！”

        陆氏循声望去，只见穆氏瞟过自己的目光凌厉一闪而过，已化身和煦春风朝这边款款走了过来。

        陆氏揣测必定是自己刚才的话惹得穆氏不满，难道这事是她刻意安排的？

        还不等陆氏多想，就见穆氏愁眉紧锁地叹道：“原本老爷怕老夫人担心，所以没敢告诉老夫人，没承想今日满池锦鲤竟然也死了！”

        老夫人听出了穆氏的弦外之音，她本就觉得念初从沔县回来一路奔波本应好好休息才对，就算是去乡下静养也不急于一时，可席允贤却忽匆忙让念初离府，连想昨夜仙鹤仙子托梦指点迷津，今早起来偏偏鲤鱼又翻肚，正中仙子所言，期间必定是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凤眸轻阖，叹了一口气，道：“我一猜此事就必定另有隐情，好端端的锦鲤怎么会无缘无故都死了！”

        “三姨娘可是知道些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孟婉儿眉眼一动，忙不迭是的问道。

        陆氏也望风希指地问道：“三姨娘知道些什么不如说出来，我们也好替你分担分担。”

        “难得咱们姐妹们齐心。”穆氏说着凤眸低垂瞟了一眼老夫人，故作惋惜的叹了一口气，“这件事说起来也是天意难违，要不然老爷也不会想出这么个权宜之计，将念初送去乡下了！”

        陆氏闻言，脸上不由一惊，疑声问道：“念初那孩子不是才回来吗？怎么又和锦鲤的事扯上关系了？”

        孟婉儿到底年轻，心思活络，立马联想到璠儿哭闹之事。不禁花颜失色，生怕再连累到自己，如坐针毡，颤颤兢兢地问道：“不会又是冤魂作祟吧？”

        穆氏原本让采菽去送念初就是为了以防万一，有备无患，原本以为终于了了一桩心事，谁知左等右等没盼回采菽，却等到了老夫人身边刘姨婆，心里就知肯定要坏事，赶紧跟着刘姨婆来游说老夫人。

        走到花园的时候，才听闻了仙鹤与锦鲤的事，虽不知因何而起，却想着正好借力打力，也省的自己绞尽脑汁想方设法陷害席念初了。

        眼下听他们这么问，又见老夫人默然不语，方才谨慎说道：“四姨娘不要担心，不是冤魂作祟，是昨日大祭司告诉老爷，席府中有凶星入宅，煞气逼人，坏了席府的风水。若是不及早解决，只怕祸及人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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