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交谈
（南海归墟篇）
远处海天相遇的地方飞过点点白色的海鸟，咸咸的海风吹拂，段子昂枕着横刀，眼望着头顶蔚蓝色的天空。
恍然间，他竟然有些忘了自己为何会在这里？也许，就这样，和石大勇在这里做一个自给自足的渔民也蛮不错的。
“在看什么？”一个甜美的女声在段子昂的身后说道，苏沫背靠着船舷。
“嗯？”段子昂没有想到苏沫竟然会主动和他说话,盘腿坐了起来背对着她，“没…没什么……”
“是啊，还能看什么……”苏沫把自己的红头发挽了起来，扎成一束，温和的海风吹起她鬓角的发丝，段子昂偷偷瞟了一眼竟有些入迷。
“你这是看海呢？”苏沫问道。
“啊？啊！”她这一问段子昂马上就慌了，不知怎么回答。
“额……学姐，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段子昂马上想转移话题。
“嗯？什么问题？”
“我们之前是不是……在哪里……”段子昂总觉得这么问有一些别扭，好像是老套的搭讪套辞。
“等等，之前在后山从灌木丛里冲出来的是你吧！”苏沫抢先说道。
段子昂心想，你怎么偏偏想起这事儿了，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尴尬的咳嗽了一下也没有否认。
苏沫笑笑，双手撑在船舷上，轻轻一跳，也坐了上来。就这样，俩人背对着，交错着，坐在一起。
“说实话，你这人还是蛮神秘的。”
段子昂感觉脖子僵硬，不敢扭头看苏沫，“神秘？我看你到挺神秘的。”
“哦？”
“我看你和那个楚流河会长很不一般嘛……”段子昂也只想调侃一下她，可没想到苏沫沉默了许久，可碍于角度问题，段子昂看不见她此刻的表情。
“对于他而言，我只能算是他的妹妹吧。”苏沫的语气变得有些奇怪。
“妹妹？”段子昂想起开学典礼上的事情，直觉告诉他楚流河和苏沫之间一定不会这么简单。
“其实如果要说的话，对我而言他应该是像是父亲一样的男人，虽然他比我大不了几岁，可要是没有他的话，可能我早已经死在莫斯科的街头了。”
段子昂听出来这里面是有故事啊，怀着好奇心试探性的问道，“楚流河会长他曾经救过你？”
“嗯……那是1992年的冬天，莫斯科的寒夜中，窝在墙角饥寒碌碌的我等候着死神的到来，然后他就出现了，他对我说道，‘想要活下去吗？’”苏沫继续说道，“我现在的生命是他给予的，所以他对于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人。”
段子昂不知道苏沫为什么要跟他讲述这些事情，毕竟她和自己并不熟悉，而且恐怕这是他们第一次正式的交谈。
“重要到你可以代替他来完成这项任务，却只因为他吃了过期泡面。”
苏沫笑笑，“也许在你们看来他是个挺奇怪的学生会长。”
段子昂心里合计，他那哪里是奇怪，简直是奇葩好嘛！
“可能是大家都不怎么了解他，不过说实话这么多年，我可能也不是很了解他。楚流河在十七岁的时候，就离开了他的家族，来到了这个学院。他本身就像是个迷，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他要干什么，却处处与瑞德为首的校董会作对。”
“不过我从来不会问他为什么，因为他做什么事都有他的原因，原本这次的任务的确瑞德校长是要他来带队的，但是他对我说说他有更重要的事情，所以我就来代替他了，也并不是因为他吃坏了肚子。”
“是吗？看来学姐还是个痴情的人啊！”段子昂完全没想到这么一句话怎么就这样的脱口而出。
苏沫转过头，奇怪的看着他。
“嗯……反正我觉是这么觉得，有些重要的人，不论他们做什么，不论别人怎么说，我们都会认为他们有自己的理由，即使他们有些时候做的不一定是对的。”
看着段子昂的侧脸，苏沫的心里柔软了一下，有些话想要出口却有咽了回去。
“学姐，其实人活在这个世上，有着可以令你牵挂的人，自己是否了解那个人又能怎样呢？只要他还在好好地活着！那就足够了。”段子昂也转过了头，看着苏沫。
四目相对，苏沫没有想到这样的话会从他的嘴中说出，苏沫向段子昂笑了一下，“你真是个奇怪的人……”
“哦？是吗？”段子昂不好意的脑了挠头，“不过学姐，我还是想问你，你在中国有没有什么双胞胎妹妹什么的？”
苏沫抿嘴一笑，“等这次任务结束了，你能活着回去，我就告诉你。”
此时，杰克从船舱里走了出来，“原来你们在这里，墨白队长叫你们过去。”
段子昂和苏沫没有再说什么，跟着杰克来到了船舱之中。
除了石大海之外，所有人都在。墨白拿出两个行李箱放在了桌子上，“好了，每个人都到来这里拿些工具和武器。”说着，墨白打开了箱子。
“妈的，战争爆发了吗？”段子昂看着箱子里的冲锋枪，竟然看见的几支mp5。
“我们所要面对的东西并不是几支冲锋枪就能解决的了的，但是有些时候还是要做必要的准备。”墨白说道，“好了，每人挑选一柄折刀，一把匕首，一支枪还有一些弹药，枪械的使用在学院都教过你们了，只不过这次是真枪实弹，使用的时候要小心不要伤了自己人。”
段子昂对那些mp5不是很感兴趣，就拿了一支银色的左轮手枪别在腰间，又挑了一柄折刀和一把尼泊尔军刀，弄得跟美国大兵一样。
“估计今天夜里凌晨我们就能到达我们的目的地，所以大家先回去休息，等待我们的将是殊死的战斗。”
等众人离开后，墨白独自来到前舱，石大勇打开了探照灯，原本清晰辽阔的海面竟然升起了海雾，不过这就说明他们的线路是正确的。
“我们离那里越来越近了。”石大勇抽着烟，眼神有些迷离。
“你们真的要下去吗？”石大勇问道。
墨白点了点头，依然看着前方。
“我爷爷跟我讲过，南海老龙王的水晶宫就在那个海眼的底下，一般人的船都不敢靠近那里，不仅是因为那里雾气弥漫，而且还时不时的有龙火从海底喷出，说是触怒了龙王。”
墨白微微一笑，“我想你的爷爷一定下去过，所以才给这条船起名为‘三叉戟’，对吧？”
“你连这件事都能猜得出来。波塞冬！希腊神话的海神！他的武器应该足够屠杀一条龙吧？”
“你这么说怎么有点从洋媚外的感觉？”
“就像你说的一样，我的爷爷可能的确去过下面那个地方，但是就算我爷爷当年有多么的牛逼，到我这代，那种血统已经所剩无几了，我所希望的仅仅就是过个正常人的生活。”石大勇说道。
“那你为什么还要接下我们这宗生意？真的就是就为了你那个生了病的……”墨白说道。
“我知道你们要去干嘛，也知道你们将面对的是些什么，但是我爷爷告诉我，那个秘密是永远不能被打破的。我的先辈们在这里守了世世代代，可到头来又怎样呢？我也是个人，也需要活下去，当然，我说的也是真的，不是骗你们钱财的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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