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信息
（龙生九子篇）
人生就像是爬山，只有当你到达山顶，才知道，山后面，还是山。
——李凌云
时间2009年3月 地点 北京国际机场
少年翘着二郎腿，哼唧着广播中的流行歌曲，从后视镜中看见向自己走过来的戴着黑框眼镜的中年男子，急忙掐了手中的香烟，推门而出。
“六叔！”少年急忙接过男子手中的行李，“您怎么来了，不会是来突击查岗的吧！”
“臭小子！”男人抱住少年的脖子，眼镜下那双精明的眼睛里满是笑意，“这段时间你没少惹祸吧！”
少年委屈的挣脱开男人的手臂，将行李放到后备车中，“六叔，你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你没跟我爸说那些事吧！”
男人叹了口气，“家族的事情忙都忙不过来，你就少添乱吧！”
“我就知道！打小就属六叔对我最好！”少年摸了摸满是发蜡的背头，“走！到了北京就是我的地盘，就跟到家了一样，侄子带你潇洒潇洒去！”
男人开门上了车，“臭小子，就知道你准没好事，小心我回去跟你父亲打报告！”
“不是！别啊！”
“我这趟可是有要事才来北京的，你可别给我上眼药！”
少年不解。“不对啊，六叔！你说你又不是来查岗的，也不是来潇洒的，那你一个人来能有什么要事！”
“少废话开车吧！我这次来也是家族的秘密任务，少给我张扬！”
“哦！”少年发动了引擎，“不过六叔，咱这秘密任务是啥啊？”
“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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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晚九点 地点 北京前门大街某茶庄
“六叔，这是什么意思？喝茶？”少年看着头顶的牌匾，纳罕道。
“阿栎，今天六叔就带你长长见识。”
原本在这个时间点，茶庄是不做生意的，等进门之后，也并未见到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古香古色的纯木装潢，跟北京其他地方的茶庄没什么区别。
柜台上掌着一盏油灯，看起来似乎有些年头，但是似乎灯芯太短，摇晃不定。
也并未见到侍者来接待，李凌志走到柜台前，摇了摇铜铃，不一会儿就从里间走出一位穿着长褂的长者。
“敢问贵客买灯芯吗？”
“不知掌柜价几何？”
李墨栎心说：六叔！你这是唱的哪一出？
可是老者透过花镜看了一眼柜台前的两人，“五两真金五两银。”
“甚好甚好！”
话到此处老者侧身打开了前面的挡板，“请进。”
李墨栎觉得真心有意思，简直像是电影中的特务接头一样。
李凌志和李墨栎进去之后，老者便把柜台上的油灯吹灭。
里间的后面有一道暗门，暗门之后则是另一间不大的屋子，但四周全是卷钉的书籍。
“客人想要些什么呢？军火？新身份还是RE？”
李墨栎这才知道这是“大人们”口中的“黑市”，用来进行一些见不得光的交易，竟然没有想到会隐藏于这样的地方。
“RE？”李墨栎并未听说过这个词汇，觉得十分好奇，“那是什么？”
老者有些奇怪的看着这个年轻人，李凌志解释道，“这是我们家族的孩子，对这些事情还不是很了解。”
“哦？也好！”老者坐了下来，将花镜扶正，“如今的形势，知道的越多，反而会成为众矢之的。”
听到老人这么说，更是激发了年轻人的好奇之心，“六叔，RE到底是什么啊？”
“Restricted edge，限制边缘，一种能够提升seed浓度的药剂。”
“还有这个？你们连这个都卖吗？”
老者似乎并不想继续和这个毛头小子这样无意义的探讨下去，“贵客，您今天想要些什么呢？”
“都不是！很遗憾，你所说的都不是我想要的。”
李墨栎也识相的闭上了嘴巴，安静的听着两人的对话。
“哦？那就是人喽？”老人摘下了眼镜，合上了手中的账簿，一双鹰眼老谋深算的看着李凌志，”您要知道，不同的级别，收费的标准并不一样，有些人的价钱可以说是天价。”
“钱对于我们家族来说不是问题。”
“那您请说。”
李凌志也拉过来一张椅子，坐了下来，因为他觉得这将是一场长久的对话。
“段子昂。”
老者虽未言语，但眼中却有些异样闪过，“那顾客您想知道些什么呢？”
“Everything！”
老者深吸了一口，“这可是有些为难了。”
“你们不是号称无所不知吗，我说过了钱不是问题。”
“的确，只要这世上曾发生过的事情，就没有我们不知道的，可是……”
老者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当一件事物的价值已经超过可以衡量的标准的时候，它就是无价，而这时就说明有些东西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被世人知晓的……您懂了吗？”
李凌志递给了老者一张支票，“但不也是有可以衡量的部分，不是吗？”
老者看了一眼上面的数字，“八大家族果然出手阔绰，但八大家族也并不是仅仅你们一家，不是吗？”
李凌志又从衣服中抽出两张支票，放在了老者的面前，“不成敬意……”
老者笑着收下三张支票，“您要知道，做完您这单生意，我也要给自己准备些后路。”
李凌志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那我们从何说起呢？”
老者狡猾的笑道，“当然是您此刻最关心的问题，段子昂此时人在何处！”
之后，两人进行了将近两个小时的交谈，在这段谈话间，李墨栎可以说是世界观崩塌了不少，听到了自己二十几年来根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奇闻异事。由此，也对段子昂这个年轻人产生了无与伦比的好奇之心。
其实李墨栎虽然作为八大家族的子弟，但就像是家族中其他众多的同龄人一样，他们虽然听着先辈的英勇事迹长大，但是自通古斯战役后一个世纪的和平时期，让这些人逐渐脱离了先辈那样的生活，而是更多地融入正常社会。
等李凌志和李墨栎离开茶庄的时候，已经将近凌晨，李墨栎还沉浸在刚才老者所讲述的事迹中，突然想起六叔给老者的支票和暗语中的五两真金五两银，就好奇的问道，“六叔，你说的那个五两真金五两银，到底是多少钱啊，难道真是五两黄金，五两白银？”
李凌志笑着说道，“臭小子，五两真金五两银，指的是五百五十万。”
“五……五……五百五十万？”李墨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三张支票？”
“那一张可是五百万哦！”
“什么！”
“我们要抓紧时间了，看他的样子是早有准备，恐怕我们已经不是第一个知道这些信息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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