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轨道
卡特琳娜看了一眼腕表，“二十五分钟后将会有一辆改装越野从这里经过。”
“改装越野？”段子昂环顾四周，很难寻找处汽车可以通过的路径，目光所及之处有许多大大下下的环形流沙，即使是人造的狂怒机器也无法从这里通过。
但是段子昂没有再发问，他已经早已收起了自己毫无益处可言的好奇心，与其不停地去寻找答案，不如冷静下来等待答案的出现，并为未知的变数做出力所能及的准备。
段子昂在等待的时间里学会了闭目养神，长时间的奔波使得他无论是精神上还是身体上都相当的疲惫，所以为了马上迎来的行动，他必须做好完善的准备。
段子昂很快就进入了深度的睡眠，虽然仅有十几分钟而已，但这样高质量的休息使得他的身心都得以舒缓，最终卡特琳娜的声音又使他紧张起来。
“来了！”
段子昂抬头远望，不远处烟尘弥漫，一辆改装的军绿色悍马飞驰着向他们的方向驶来。他感到一丝惊奇，因为那辆越野车的行驶状态有些别扭。
由远及近，悍马始终保持着平稳而且水平的路线，其实在正常的环境下并没有什么，但是在沙海里就如此的格格不入。、周围的沟壑和沙丘对它并没有任何的影响，竟像是漂浮在地面上的天车一样。
“好了，情报上说每辆悍马标配着一名司机和两名随行的‘清道夫’，计划是马修斯解决车前的司机，之后打开后门，菜鸟你和我进去解决剩下的两名‘清道夫’。”卡特琳娜看着段子昂，“有问题吗？”
段子昂摇了摇头，依然看着悍马行驶的轨迹。
“好的，唯一要注意的是无论如何不安不要让车停下来？”
“为什么？”听到这里段子昂感到一丝疑惑。
“没时间解释了！等它驶进这个湖水范围内，就马上行动！”
湖水？段子昂心想：这是沙漠，哪里来的湖水。
天色已暗，段子昂这才发现原本潮湿的沙坳里已经波光粼粼，大约二三百平米刚过脚踝的小型湖泊不知何时已经形成。
段子昂知道这附近一定有地下河，夜晚温度下降，减少了水分的流失，湖泊才慢慢显现出来。估计这也是把“珍珠”键在这附近的原因之一，如此恶劣的环境下水源是必不可少的，也不可能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从外界将水运进沙漠腹地。
就是段子昂这么无心的一瞥，又发现在湖水里有隐约金属反光，仔细一看，竟然是一道细长的金属长条。
不！
是两道！
段子昂恍然大悟，但是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卡特琳娜从背包中掏出三把造型奇特的气枪，扔给段子昂和马修斯一人一把。
“每把里面有三支麻醉剂，我们还不知道里面的具体情况，所以省着点用，尽量避免与‘清道夫’直接接触，我们只有这一次机会。”
“这个东西药效如何？”段子昂问道。
“像你这样的只需要一支就可以让你睡上三天三夜。”
段子昂不知道马修斯说的是否属实，或者只是一句玩笑，但他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毕竟他们所要对付的并不是普通的人类。
改装越野逐渐逼近，段子昂也发现了问题所在。这辆悍马更像是一辆中型的装甲车，土黄色的喷漆使得它和沙漠混为一体。车轮也是经过改造过的像火车一样卡轮，稳定的固定在沙海中的钢轨上，这也是为什么天色已晚可依然没有打开车灯，因为这辆囚车有着固定的路线。
“行动！”
马修斯已经趁着夜色冲了出去，身体向前倾斜，犹如一只优雅的猎豹，逐渐向越野车靠近。段子昂和卡特琳娜也开始行动，在他的身后小心的跟随。
由于这片区域的沙子在湖水的作用下变得坚硬，马修斯保持着超高的速，和悍马几近水平，车门就在这时突然的打开，马修斯鬼魅的摸了进去。
“加速！”
段子昂跟随着卡特琳娜，在越野车后飞快地奔跑。不到十秒钟，悍马的后门突然弹开，段子昂一马当先，跃进车内。
段子昂还未看清楚车厢内的状况，但是他首先认出了坐在最外侧带着面具的两名“清道夫”。段子昂没有犹豫，拔出气枪，冲着一人的胸口就是一枪。可是，麻醉剂打在“清道夫”身上的黑色盔甲上就弹落在地，并未造成任何的效果。
另一名“清道夫”看着段子昂还未落稳脚跟，抬起右脚，就想将段子昂踹出去。紧跟着段子昂上来的卡特琳娜抢先一步，将其按倒，掏出气枪，顺着盔甲与面具的缝隙处，开了一枪。麻醉剂的效果立竿见影，那人躺在地上没了知觉。
段子昂见势，顺藤摸瓜，也将另一人放倒，如法炮制。
卡特琳娜所提供的信息目前为止还是可靠的，车厢里没有其他的“清道夫”，但除此之外却坐着三个人影。
“苏沫？”段子昂轻声问道。
坐在最里面的人影动了一下，“段子昂？”
段子昂认出了苏沫的声音，挤了过去，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或者说他已经认不出这是个女人了。苏沫原本火红的长发被剪掉了，只剩下那惨淡的颜色还在宣告着它曾经的靓丽。
苏沫被反铐着，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蒙住了双眼，看不见眼前段子昂的反应。
“到最后你还是来了……”背后传来一个熟悉的男声。
段子昂转过身，握住男人的肩膀，将他重重的撞向后面的铁丝网，“你他.妈.的到底做了什么！”
楚流河和苏沫一样被反铐着，并没有挣扎，也没有回答，只是开始狂笑。
“哈……哈……哈哈……”
段子昂经历了段家的那段遭遇后，主动关闭了自己的人性，此刻的他理应感觉不到外界给他带来的情绪，可是他却深深感到无比的愤怒，就快吞噬了他的理智。
卡特琳娜没有理他，而是麻醉了另一名不知名的犯人。
段子昂扯下了楚流河的眼罩，依然是那招牌的黑眼圈和那双死人一样无神的眼睛。
“到底有什么好笑的！”
楚流河看了一眼段子昂手上的戒指，“看来你终于选择了阵营。”
段子昂收敛了怒气，不再看楚流河，而是转身从“清道夫”的身上找到了钥匙，摘下了苏沫的眼罩。
段子昂不敢看苏沫的眼睛，只是低着头为她打开了手铐，接着把钥匙扔给了卡特琳娜，“按照约定，我已经帮你们救出了楚流河，合作到此结束。”
卡特琳娜捡起钥匙，并未急于给楚流河打开手铐。
“的确，我们的第一个交易到此结束。”卡特琳娜鬼魅的笑道，“不过，现在我们该谈谈我们第二个交易。”
“什么？”段子昂就知道一切没这么简单。
苏沫抓住段子昂的左手，声音虚弱而且颤抖，“你怎么会在这里！”
段子昂低下头看着苏沫，苏沫脸上毫无血色可言，眼眶深陷，嘴唇干裂，眼中满是血丝。
段子昂不知道苏沫到底收到了什么样的折磨，但他不想去询问这些，“说来话长了。”
“菜鸟！我们可没有时间给你们叙旧！”
“我夜没有义务再帮你们，我要带着苏沫离开！”
“你觉得她会跟你走吗？”楚流河笑着看着卡特琳娜，“看来他还是没有搞清楚状况！”
“你觉得你可以带着她徒步穿越几十公里的沙漠？”
“不！不是徒步！”段子昂跺了跺脚，示意了脚底下的悍马。
“你错了！”卡特琳娜说道，“菜鸟，你认为这辆车被改装成这样是为了什么？”
听见卡特琳娜这样说道，段子昂知道他的那个猜想果然是真的，这条路线是一条单行道！
“这辆车被装上了保险系统，它是不可能掉头或者逆行的，而且它有着严格的路径，一旦停下或者逆行，它会采取最有效的措施，自爆！所以，这辆车不论怎样，只有个目的地……”
“珍珠……”段子昂虽然从一开始就不曾相信过这些人，但是此时的境遇已经木已成舟，“我们之间的协议是帮我救出苏沫，那么最后还是要将她送进监狱……”
“不！我们有另一个计划。”卡特琳娜看了一眼腕表，“那么现在我们能谈谈我们的第二个交易了吗？菜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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