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终结
陈子凡来到段子昂的近前，踩住他的右手，将“苍生”踢开，“之前的豪言壮语都到哪儿去了？现在我只是到站着的是我，而倒下的是你！”
段子昂艰难的抬起头，“真替你感到悲哀……”
陈子凡碾着段子昂的手掌，“彼此彼此！”
“天道·轮回！”
陈子凡以为段子昂早已没有了力气，一时间的掉以轻心让他付出了代价，仅仅是一刹那，陈子凡的右肩已经皮开肉绽，痛苦使得他松开了段子昂的右手。
段子昂抽刀起身，陈羽凡急忙后退，从衣服中拿出一瓶蓝色的药剂，一饮而尽。
“看来我们之间必须要做个了断。”陈羽凡的瞳孔放大，眼睛竟然发生了变化，六芒星逐渐消失转变成六瓣金黄的莲花花瓣，就连他肩膀上的伤口也飞快的复原。
看见这样的情景，段子昂虽不知那瓶东西到底是什么，但也感叹于它给陈子凡带来的那惊人的恢复能力。
“就是这样的感觉。”陈子凡似乎十分享受的样子，“修罗道！”
陈子凡消失在原地，段子昂虽然可以捕捉到他的动作，可是陈麟启造成的创伤使得他现在连呼吸都十分困难，而陈子凡就抓住了段子昂的这一点。
“人间道·镜花水月！”
陈子凡施展幻术，围绕着段子昂的空间开始扭曲，出现无数的菱角，仿佛一面面镜子一样，折射出万千的影像，而陈子凡就在这其中穿梭，迷乱段子昂的双眼。
段子昂本来就已经精神虚耗过度，精神已经很难集中，左腿一阵撕痛，被划出一道长长的伤口，半跪在地，如果这样下去，段子昂一定会被陈羽凡抓住机会，命丧于此，他必须尽快结束战斗。
段子昂决定搏一搏，于是闭上了眼睛，减少视觉对自己的束缚，提高其他感官对周围的感知。陈羽凡绕道其身后，手中摸出一把弯刀，要直取段子昂的心脏，说时迟那时快，段子昂轻巧转身，刀尖刺进他的腹部，段子昂左手徒手牢牢地握住锋利的刀锋，陈子凡无法马上抽身，“苍生”锋利的刀锋划过他的双眼，顿时鲜血直流。
“啊啊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陈子凡双手摸着自己的双眼，却是一片血肉模糊。
一切都该结束了！
段子昂捂着自己的伤口，鲜血渗透了他的衣服，开始有些眩晕。但段子昂却没有了结陈子凡，陈麟启的话他没有忘记，也许老鬼正如他所说，陈麟启的头颅一样可以换得苏沫，而老人牺牲自己，无非是想保全陈家的血脉。
段子昂的心里有些动摇，没有赶尽杀绝，他觉得对于如此看重权势的陈子凡，这样的惩罚已经足够了，这一切也该结束了。
段子昂捂着伤口走到陈莫莫的身边，陈莫莫担心的问道，“子昂！你……没事吧？”但陈莫莫对现在的段子昂还是有些畏惧，苏凯也跑了过来，勉强的扶着段子昂，不让他倒下。
“我们走吧！”段子昂无力的说道，看着另一边几乎疯癫的陈子凡，而陈爱羽也仅仅是站在他的身边，眼含泪珠。他弯下腰想要抱起躺在草地上宛若熟睡着的段爱音，没有人敢去阻拦他们。
“站住！”
段子昂还无力转身，就看见一只半截的铁鞭下一秒插进了陈莫莫的小腹，陈莫莫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身体流出的鲜血，苏凯完全惊呆在原地，不知所措。
段子昂的精神世界开始崩塌了，他挽住陈莫莫倒下的身躯，将她抱在怀中，“不……不……不要……”
陈莫莫抬起手来抹去段子昂的眼泪，“走……”
段子昂的身体不停的颤抖，面部狰狞，甚至忘记了如何哭泣，可体内的Seed却在段子昂的血液里开始疯狂的沸腾，发自灵魂深处的震颤，冲击着段子昂的神经，使得他关闭了自己的人性，硬生生的压回了那难以抑制的情感。
陈子凡的一只眼睛恢复了视力，没想到他把可怕的恢复力竟然可以做到这样的地步，右手还保持着出手的姿势，脸上挂着招牌的微笑，“你不是说我永远都赢不了你吗？我就要你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的死去！”
段子昂没有任何的表情，拿起“苍生”，瞬间出现在陈子凡的面前，可陈爱羽却挡在了他的身前。
“你不是说爱他吗？那就陪他一块去死吧！”段子昂冰冷的说道。
陈爱羽恐惧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怪物！”
一刀，两刀，三刀，四刀……
在陈子凡的面前，段子昂将陈爱羽一刀刀的砍碎，不成人形，鲜血溅满全身，可段子昂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所有的人被他这一举动吓得鸦雀无声，只剩下陈子凡的干吼，和那仅剩的一只眼睛留下的一滴眼泪。
没有人可以逃脱，段子昂就像是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众人开始四散奔逃，却都无法逃出段子昂的刀下。
一刀，两刀，三刀，四刀……
空气里弥漫着雪雾，草地被染得殷红，最后只剩下陈宇，苏凯和陈子凡三个能站着的生物。
段子昂看着陈子凡，所有家族到场的近百人无论男女老少被段子昂一一斩伤，但段子昂还是没下杀手，仅仅是给了他们一个惩戒，“没有了什么所谓的陈家与段家，也就不会有仇恨！”
陈子凡惊恐的看着段子昂，这才发现眼前的这个男人真的是如此的可怕，令人不寒而栗。一口鲜血喷出，药剂的副作用开始显现，陈子凡知道自己也命不久矣。
“相比于我而言，你才是真正的怪物！”
天地旋转，陈子凡的头颅掉落在地……
段子昂捡起陈子凡手上的戒指，回身抱着段爱音将她放进了金井之内，那才是她最后的归宿，他砍断所有的铜柱，暗黄色的油脂流淌到金井的各个角落。
段子昂站在边缘，点燃一支蜡烛，看着下面一圈圈黑色的棺椁，那是千百年来累积的尊贵与仇怨。最终，段子昂还是将蜡烛轻描淡写的扔了下去。
“你为什么这么做？”陈宇看着段子昂离去的背影问道。
段子昂停顿了一下，“从此以后，这个世上再也没有段家和陈家。”
“老鬼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了，他说你算是达成了交易，苏沫会安全送回，但是与此同时，你在猎人网站的赏金已经上调到了一千万，你早作打算。”
段子昂从未想过一千万是个什么概念，但是用在他的身上真的是啼笑皆非了。与此同时，老鬼给陈宇下达了新的指令，只有四个字，斩草除根！
“你要到哪里去？”陈宇问道。
段子昂没有回答，火光中，段子昂的眼中满是肃杀之意，但却有一句话始终在耳边回荡。
“前方雾霭漫漫，世恶道险，回头无岸！”
（段世家族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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