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当事人认为很正常的距离
下午放学，时眠是和沈漾一起走的。
第二天是全市一模，江淮鱼说想回家去临时抱佛脚。
事情是这样的，江淮鱼爸爸妈妈原本是想送女儿出国留学，结果江淮鱼说要考本市的大学，还有个条件，要考音乐学院附近的大学。
江淮鱼妈妈默默看了看周围大学以往的录取分数线，“要不给你请个家教吧，把你的分数提一提。”
江淮鱼震惊：“妈，有必要到这一步吗？”
江淮鱼爸爸也搭腔：“江江，你对你的成绩没有一点认知吗？接受现实吧。”
“…”
江淮鱼磨磨蹭蹭，昨晚终于松了口，困了半个上午，下午又发生了这档事，直到放学的时候，江淮鱼才和时眠说这件事，说自己以后下午放了学得回家补课。
江淮鱼不在，学习三人组原地解散。
一起走到校门口，时眠问宁岁晚，“今天回不回家吃饭？”
不是来不来我家，也不是去不去我家，而是回家。
下午时眠传回来的小纸条上写着——
没关系，这又不怪你。
末尾画了个笑脸。
怎么会有这样的女生啊。
宁岁晚看了眼时眠身后低着头玩手机的沈漾。
想起放学的时候，祝竹跑到国际班教室后门，“阿漾，走走走，去我家，今天我妈不在，可以好好放松一下。”
被催着的人大爷似的靠在椅子里，长腿前伸，闲闲散散地轻敲桌面，“好了没？”
“啥？”
祝竹没听懂，凑过来看他是不是戴着耳机在打电话。
时眠回头，指了指自己，“我？”
“不然？”
得，自作多情了。
“还没呢。”
时眠又回过头去慢吞吞地收拾桌面。
“行。”
沈漾点点头，这才去回祝竹，
“送她回去再说。”
祝竹“嚯”了一声，“和好了啊，那我退出。”
没个正形地靠在门框上，一手搭着沈漾，一手拿着手机发消息，“我叫杜文杰也别来了，省得打扰你们。”
走的时候留下一句，“阿漾，结束了记得来找我。”
看看他多贴心啊，知道两人今天肯定有话讲，还给他们腾空间。
所以原本的三人行变成了双人行，如果她加入，那么会变成妥妥的“三人行必有电灯泡”。
宁岁晚笑笑，“今天就不了。”
时眠也没再勉强，和她道别，“好吧，那明天见。”
“嗯，拜拜。”
沈漾回完祝竹消息再抬头时，就看到这样一幕，夕阳西下，一个小姑娘怔怔地站在原地，目送着另一位女生的背影。
如果飘点落叶的话，还真分不清到底谁更凄凉。
沈漾勾住时眠的书包带，把人从唯美的离别画面中拉出来，“走了。”
时眠被牵着走了一会，突然停下脚步，“漾漾，你要是急着走的话，我自己可以回去的。”
不然他们俩这样，真的很像在遛狗啊！
沈漾不知道时眠内心冒出来的奇奇怪怪的想法，只当她又在闹脾气。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下午还在反驳说自己不是，不过就开了个玩笑，就气成这样，还说不是窝里横？
真真供了位祖宗。
“怎么回事啊时娇娇？”
再不敲打敲打，这不得上天了。
“三天不回我消息，还能气成这样？”
“什么消息？”
“怎么还赖账啊？”
“我哪有！”
时眠去翻手机，一副当场就要找出证据自证清白的气势，过了一会，她愣住了。
前天。
漾漾：晚上过来补习。
漾漾：明早还去教室？
昨天。
漾漾：中午一起去食堂。
漾漾：？
何德何能啊，沈漾也有不被人回消息的一天。
时眠狗腿地蹭到沈漾身边，弱弱举手，“我申请为自己辩解一下。”
放学时间，人流量和车流量都很大，两人站在人行道上不走了，还挺挡道的，沈漾把人拉到一边，“你说。”
时眠凑过来，咳了咳，“你看啊，就是那天早上吧，应该是前天，我给你发了消息后，我一定是困的意识模糊了，我就在这个框里，点了个空格，然后你知道吧，这样退出去后，这个地方，就会显示红色的草稿两字。”
沈漾“哦”了一声，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一步，“我不知道。”
“不知道也没关系啊，反正就是，因为这个空格，你给我发消息都不会弹出来的，所以我才没看到，不是故意不回你的。”
还挺理直气壮。
其实看到了也不一定会回。
时眠在心里偷偷想。
沈漾抓住了重点，“所以这两天你都没点进去看过？”
时眠犹豫着点头，“昂…嗯。”
这两天特别困，她甚至都没怎么看过手机。
沈漾气笑了，食指和中指曲起，掐了掐时眠的脸，“不就没听清你说话么，至于这样？”
“什么？”
时眠来不及去感受脸上的痛意，被沈漾的话震得惊了惊。
他，以为是他没听清自己说话，她才生气的吗？
可是她那不是生气啊！
不是。
在他眼里，他们的关系纯洁到，差点亲一起，那么近的距离，也是正常的了吗？
时眠有点心碎。
这种低落的情绪来源于，不管别人怎么觉得他们关系亲密，甚至追沈漾的女生都默默把她划入情敌一列，可当事人，却觉得这样没什么。
江淮鱼说得对，第一步是要让彼此意识到，对方是异性。
可沈漾呢，把她当什么，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绝不可能动心的好友？
“才不是这样。”
不能是这样。
“那是哪样？”
沈漾的嗓音漫不经心的，显然没信时眠的话，说不定还以为她在狡辩呢！
“不告诉你，我要回去学习了。”
少女微红着脸低头在快步行走，脸上的红晕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少年插着兜散漫地跟在后头，自行车叮当叮当地从身旁穿梭而过，少女被扯得停下脚步，又继续往前走。
两人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落日余晖穿透树木投下斑驳的光影，林荫道上，微风拂过，带来路边不知名的花香，空气里都是清新的气息。
是春天来了。
…
时眠最近都是和江淮鱼一起放学回家的，为了延长相处时间，两人都是散步似的走到公交站台，等江淮鱼上了车，时眠再徒步回去。
家离学校不远。
今天走了全程，沈漾也没发表什么意见。
到家门口时，沈漾拽了下时眠的头发，下巴往右抬了抬，“去我家。”
时眠情绪来的快去得快，现在听到这话，脑袋还挺懵的，“为什么？”
“你不抱佛脚了？”沈漾弹了下她的脑门，勾唇又懒洋洋地补充了句，“不用求我。”
怎么听怎么像诱拐小孩的人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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