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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信


这世界任何一个社体,都有着三六九等的等级划分,动物如此,人类也如此,各行各业也都存在着等级制度,而享用棺材的人,大到九五之尊的帝皇,小到市井之徒的贫民,对于棺材都有着很深的执念。

        无论是权倾朝野的政客,或是富甲一方的商人,乃至普普通通的百姓,他们不管是轻于鸿毛地活着也好,还是锦衣玉食地活着也罢,最后都想要重于泰山地葬着。

        而厚葬的代价有高有低,从一万一桌的盛宴席到一百一桌的流水席,都无不彰显出死者的身份地位,棺材也一样。

        棺材的造价取决于材质,寻常材质如桐木、柏木、柳木等等,在往上走就是梨木、楠木、檀木等一些高贵木材了,甚至一些金属材质的棺材也都造价不菲。

        父亲经营的棺材铺什么材质的都有,但区分为两点,一是手工,二是厂货。

        手工的棺材和厂货的棺材,价格相差不了多少,除非定制的手工棺材,那绝对比厂子里出产的棺材要贵出好几倍不止,甚至为了满足一些达官贵人,父亲还会铤而走险,与大伯偶尔消失一阵,然后弄回来一些令我咋舌不已的棺材或材料。

        作为没什么专业技能的混世祖,从2011年大学毕业之后,我就一直待在父亲的棺材铺帮忙打点生意,父亲负责手艺上的活儿,而我负责销售上的活儿,偶尔需要些力气的时候,我会搭把手帮下父亲。

        日子平淡无奇地过着,棺材铺的生意不温不火,毕竟在长沙这一亩三分地的省城,对棺材的需求早已被火葬给取代,就是有需求的人,大部分也是回乡购置,少有人在我们店里买了棺材后再托运回去的。

        但这不妨碍我们这家“棺匠回家”店铺能立足长沙,正所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在道上,我们家就是这棺材行当里头的状元。

        做我们这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床不离七,棺不离八,前者是指床的尺寸不能超过七尺,也有寓指夫妻白头偕老的意思,而后者是指棺材不能超过八尺,其寓意便不得而知了,就是父亲也都讲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根据棺不离八字面上的意思,我们的棺材铺和绝大多数同行一样,从来都是八点整开门,绝不低于八点,更不会超过八点零八分。

        原本平静的生活却在2012年9月1号被打破,之所以记得那么清楚,是因为大街小巷满满当当都是小学生的身影。一晃一年过去,又到了开学之际,而正当我倚靠着店铺大门嚼着槟榔感慨时,一个邮政快递的电话打了过来,说是叫我去取件。

        我一听有点懵,最近并没有网购,即便有,也都是其它快递,怎么平白无故冒出个邮政快递出来了?

        挂了电话,走到店铺后头喊了句我去拿个快递后,我便骑着家里的买菜小电动驶往了附近的邮局,一路上心里直嘀咕会是谁给我发邮政快递,会是什么东西?

        然而等我签收之后,不由得有些失望,竟然只是一个挂号信,而且还是没有署名的挂号信。

        坐到电动车上,掂了掂分量,还真轻,莫不是我哪位朋友搞的恶作剧?

        无奈的笑了笑,撕开封口,往里面瞅了眼,只有一张纸,拿出来一看,上面一行娟秀的字迹顿时让我震惊了,因为一开口就是我儿时的外号,木生。

        我名字叫回生,因为小时候体弱多病,爷爷就背着我到村里一棵活了百年的鸽子树(珙桐)面前,叫我跪拜,三叩首之后,说这棵树就是我的义父了。

        对于这种行为,我似懂非懂,但知道在村子里很普遍,不少体质弱的小孩都被强制认其它物件为义父,比如大山里的石头,一口井,一头牛,甚至是最会打架的狗。

        黄纸上写到:木生,九九重阳,我在鬼崖的风洞里等你。

        木生?竟然叫我儿时在老家时候的名字?!

        我有点懵,除了老家这边的亲戚,几乎没人会叫我这个名字,而且,就算是小时候在村里玩得好的小伙伴,也早都没了联系,怎么会突然有人用这个名字叫我?

        从这么好看的字迹角度来讲,认识的人当中,根本没人写得出这么一手好字,但字的开头和话里的意思,俨然跟我很熟悉一样,还有鬼崖和风洞,这些只有我们老家那些村落的人才知道,这就表明,写字的人或许是认识我的人找人代笔写的这张纸条。

        陡然间,一个无比亲切的影子瞬间出现在了脑海,爷爷!

        没错,这个可能性太大了,爷爷识字不多,叫人代写很合乎情理,加上称谓和老家的背景地名挂上了钩,除了他,我实在想不起还有谁不会写字,不会打父亲电话直接找我。

        可是一想到爷爷失踪已经九年,我就有点心虚,难道只是我想太多?

        回家后我没有立即跟老爸老妈说起这张纸条,而是先查了邮件寄出地,竟然是北京。我第一想到的是大伯,可他很少叫我木生,又不是没有我电话,没理由用这种邮寄的方式找我才对。

        究竟是谁从北京给我寄了这封叫我回老家的匿名信?又为什么会是在重阳节那天?还是在鬼崖的风洞里?

        鬼崖是我们老家对于一片高山的总称,那片高山据说很邪乎,大小洞穴十几个,深浅不一,凡是进入者,要么死在里头,要么出来后染疾在身,甚至直接暴毙身亡,世世代代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话语里头,对鬼崖上的那些洞穴,妖魔鬼怪论调在如今已达到了神乎其神的地步,就是我这种无神论者都敬畏三分,不敢小觑。

        我把纸条给老爸看后,他也是一脸疑惑,在听我揣测是不是爷爷托人代写的时候,我能看到老爸眼睛里稍有触动,但他什么都没表态,只在中午吃饭的时候,当着老妈的面说去了就能知道答案。

        老爸同意我去鬼崖我并不意外,他一直就主张我要有回家祖辈传承下来的冒险精神,但老妈也默许,这就让我有点惊讶了。

        虽然离农历的九九重阳还有好些时日,但在好奇心作祟之下,我还是草草地收拾了点衣物用品,于翌日早上坐上了回邵阳的大巴。临走时老妈千叮咛万嘱咐,说了一大通注意安全之类的话,老爸惯有的酷劲,什么都不说,只用眼神目送。

        走进站里,心里不免有些异样,以往我出门远游他们都不曾叮嘱和送行,这次我回老家却都恋恋不舍似的,真是奇怪。

        在出站外的十字路口,百无聊赖满脑子都为那张纸条困惑的我,刚一撇头望向窗外,就看到远处自家越野车的旁边,老妈正气鼓鼓的在和老爸争论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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