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秘密，原始欲望
“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天底下没有谁不是为着自己着想，你驾驭这些人也正是用着这样的一个原理，所以他们才会听命于你。你却不知道，人心不就是如此，这种利己主义在商人身上体现更加明显，你既然能够驾驭人，那么痛那些人打交道也不是不可以，最重要的还是因为你和我是同一个地方的人，具体该怎么做，是个怎么样的原理和流程，这世间恐怕也只有你我二人知晓。”
所以，从一开始，或者说从自己进入到丽妃宫苑中，再远一点，自己救治了丽妃之后，巴清就已经有这个打算要让自己卷进这件事情来？
她一步步调查鼠疫病源从何而来，也是这个人做的？
“你是故意引我来你地宫里遇见你？”
端木璟身子紧绷着，和巴清之间莫名其妙地拉开了距离。
本来之前自己同巴清之间就有所误会，而且刚才自己还差点儿死掉都是拜她所赐，现在让自己知道了早就有预谋、步步引导，自己还能信任她就是怪事了。
巴清倒是丝毫没有介意，要是端木璟连这点儿防范的心理都没有自己也就不会选中她了。何况端木璟这个态度倒是很清晰地知道自己必然是有求于她了。
这个小丫头，倒是有些小聪明！
“我是从中推波助澜了一把，但是也没有刻意让你来我地宫，至少你调查丽妃宫中鼠疫病源这件事情本就是你自己做的决定不是？”
“谁知道会不会是你将鼠疫病源放出？这才是我此行的目的。”端木璟挑了眉目，虽然这个说法自己心中不信，然而将上一局倒是无妨。
“凡是没有利益可图的事情，我何必要做，浪费精力，你何不想想爆发这次鼠疫，对谁最有益处？”
看着巴清满不在乎的样子，端木璟就知道以她的身份也不会浪费时间和精力对丽妃下手，或者——
对啊，如果这件事情本身针对的并不是丽妃，而丽妃只是一个受害者呢？
端木璟本来低着的头忽然抬了起来，目光同巴清的对视上，两个人从对方的眸子里看到一丝不一样的东西。
“你也想到了？”
“前辈也想到了？”
两人几乎同时问出口，却忽然相视一笑，巴清说道：“不如，我们同时写出来？”
她指了指桌案上的茶水和桌上，端木璟了然，点点头，手指蘸了一点儿茶水，端木璟写下了自己的答案。之后又往巴清的地方看去，果然都是简体字的赵高二字！
“这些倒是很明了的。恐怕赵高想要用这场鼠疫来对丽妃宫苑进行彻底的探索，毕竟前辈可是一直在这里，他想要找的人是前辈对不对？丽妃只是一个受害者？”
端木璟将这些种种在心中串联起来，得出这个结论。
巴清算是点头不言语，之后才又道：“不过，你有没有想过，赵高为什么会有鼠疫的病源？”
这？
端木璟却是没有想过，“也许它背后还有一个人呢？这个人心理变态，特意研究这些东西什么的。”
巴清点头没有再问，端木璟觉得她分明有所隐瞒，然而不愿意说，就意味着自己问了恐怕也是没有结果的。
“现在所有的情况都清楚了，赵高的目的是为了能够控制你这边的财力物力，这就好玩儿了，在嬴政背后使坏，要真是这样，赵高有什么打算还真是有些耐人寻味。”
端木璟沉吟一会儿，又想到了什么，只皱眉问道：“所以，你是因为赵高对你的态度，所以想要将你名下的产业都转到我这里，让我做个替死鬼？前辈，这不太厚道啊。”
这哪里是不厚道的问题，这是想着办法玩儿自己啊。
“现在的赵高，在我眼里不足为惧，你以为他做这些，我就有所损失了？”
这话！实在是霸气！这个流芳千古的人物，果然是不一般！
“然而我本无意卷进您的事情，今日本也是误打误撞，为的就是调查出来鼠疫的来源。要是真的有人能够研制出这种病毒，而且还是在秦朝，会发生什么是很难想象的事情。真是赵高做的，那就顺其自然吧，左右这大秦，早晚也是要断送在赵高手里的，历史的事情不可以改变何况现在的大秦也不是赵高能够动得了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前辈，我一向是没心没肺惯了，您随意，另寻高徒吧。”
无论如何都要表明自己的态度，她就不信自己巴清还真能前人所难不成？要人没有要命一条，实在不行自己还真就这么干了貌似也没有什么影响。
“哦，对了，前辈，如果我死了，指不定就可以回到现代去了，你要不要也试试？”
她的态度就摆在这里了，自己不怕死，死了倒是死得其所的一件事。
当然，自己又多怕疼都怕死，心中分外清楚。
巴清嘴角嗪着一丝笑容来，然而心中思量，“这小丫头到底是没有上当，如此只能是另外想办法说服了”。
“你真的没有兴趣？我这个位置，可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
巴清略微叹气，好像是在为端木璟感到惋惜。
端木璟一抱拳：“别介了您嘞，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那说的乃是丞相，这大秦的丞相，前有李斯后有赵高，怎么样都轮不到我，我一介女流，吃饱穿暖，小日子过得优秀就好。”
“小丫头就是书读多了，虽然有士农工商，商贾在现在乃为末流，然而你可明白真正的巨商富贾就是皇帝在面前，可见也是会礼遇的，这道理你会不明白？”
端木璟单手撑着自己的下巴，颇为悠闲自得，“我自然是明白的，然而这既有嬴政在前惦记，后又有赵高在背后暗算，可见得并不是什么好去处。是也不是？”她又自目光里露出一丝狡黠来，“再说了，要是嬴政真对你礼遇，为何不在咸阳宫中修一宫殿把您给供起来，非要将这里修建在这里？人来了进不去，进去了出不来，同一座囚笼又有什么区别？”
“你倒是盘算得紧，但是你要是不答应我，现在就小命难保。”
巴清作出为难状，“不对，你死就死了，大可以出去，你既然喜欢读书，难道不知道这古代的刑罚，恐怕有的是比死还要残酷的刑罚，死又死不了，那个时候才是真正的倒霉。小丫头，你和那些人比起来，还嫩一点儿，何况我可是为你缔造机缘，不感谢我就算了，居然还想着我会算计你，现在的女孩子啊，这三观，嗯，不行。”
端木璟似有被巴清的这一番话吓到，面上故作镇定，“你之前不是没有给我说过吗，你看，若真是接手了你的产业，一则我需要花上时间和精力打理，二则我还要面对嬴政和赵高的阴谋诡计，三则我就不是我了，你看刚才我们分析这许久，可不就是没半点儿好处？”
“那我也给你分析一下，第一乃是因为赵高不足为虑，第二嬴政之所以将我关在地宫不过是因为忌惮我庞大的财力和在暗中驯养的一支军队，只要有所表示，他自然礼遇，三则，你人不是端木璟，自然就会避免端木璟所面对的诸多麻烦。”
巴清看人，想来就是极准的，说白了，她分明是看到了端木璟受制于韩回的条件的事情。却是端木璟心中觉着可怕，为何她就知道自己现在面对的麻烦说大不大，说小绝对不小。
“你在丽妃宫中遭到赵高的人刺杀了吧？赵高明目张胆的刺杀不过是因为你身份卑微，发现了又如何，没有什么影响，死了就死了，然而你要是掌握了我的产业，那就又不一样了。整个大秦，没有人会动你。”
仔细一分析，可不就是一场好交易？
“再说回我们最后的事情来，你可知道为何嬴政和赵高对我的态度既爱又怕？我们因为长生结识，最后自当会以长生为筹码。”
端木璟两只瞳孔瑟缩了一下，竟然又是长生。
“长生的确不是空穴来风的事情，偏偏，我是离长生最近的那个人。”巴清的目光一时有些远了，“我的确是知道一些关于长生的事情，并且这些事，只要你成为了我，成为了我手中产业的接受者，那么你也会知道，所谓的长生真正的秘密。”
端木璟看着目光远了的巴清，心中震撼，倒像是这些事情真的有所发生一样。或者说，关于长生的故事就是真的，长生的秘密。
她虽然对长生这种事情以为是枉谈怪异，然而看这样子，能够让这许多人趋之若鹜，想来就算不是真的，也定然有其他原有这是一种人类最开始的好奇心，同样的也是每个有思想的生物的本能，这种本能驱使着端木璟一步步走向自己希望探索的深渊，从此以后越发强烈。
无疑的，端木璟有些心动，这种心动不关乎利益，只是好奇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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